艾倫威爾遜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從財政部打聽英國的黃金儲備,調查皇家海軍的規模和服役年限,這一切都是為了更好評估當前的英國國力處在什么水平,更好的制定外交政策。
一些一眼可見的數據就不用求證了,比如剩余的殖民地面積和人口。
當然這不代表這就不重要,對任何一個國家來講,國土面積和人口都是重要的。
他之前才對韓國大使重拳出擊,評判標準就是國土面積和人口,才對幾個跟隨的外交官說出了,如果是中國和印度,他肯定會客客氣氣的話。
別說他從來沒發現韓國人在文化上有什么值得稱道的地方,就算韓國真的是一個文化強國,在英國眼中也不值一提,英國就是干翻了歐洲文化的中心法國,成就了日不落的威名。
難道英國坐穩了第一殖民帝國的位置,是依靠英國更有文化?還不是依靠殖民地面積和人口,誰在乎文化那種根本沒有評判標準的東西。
“三千五百噸黃金,算上其他國家放在倫敦的儲備,四千二百噸。整個皇家海軍有二百一十萬噸軍艦。”拿到了想要的數據之后,艾倫威爾遜十分欣慰,肯定比腦海中的歷史同期強大太多了。
皇家海軍規模和噸位是當前蘇聯紅海軍的接近兩倍,不和美國海軍相比還是相當強大的。
在戰后的第十三個年頭,經過了不斷的更新換代,美國海軍的噸位降到了九百四十萬噸,也就是皇家海軍不到五倍的樣子。
對英國來說,這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因為皇家海軍有大批的老軍艦要退役,能夠維持住噸位不掉,已經說明在穩定的更新換代,噸位還想增長是完全想太多。
英國賣出去了這么多航空母艦,皇家海軍還能維持在原有規模,蒙巴頓元帥已經做到了他所能夠做到的一切。
而美國經過戰爭時期的大幅度擴張,美國海軍的軍艦將在七十年代左右到達服役年限大量退役。到了那個時候,美國海軍將會迎來一次大規模的規模縮減。
在這個地球上二戰后的美國海軍就從來處在獨孤求敗的地位,沒有任何挑戰者么?
倒也不是,蘇聯紅海軍的巔峰是在一九八七年,當年蘇聯紅海軍的總噸位為三百五十萬噸,美國海軍的總噸位是在三百八十萬噸,基本可以肯定是處在一個水平上。
八十年代的蘇聯紅海軍經過二十年的建設,雖然在水面艦隊上仍然不是美國海軍的對手,但也成長為一支全球海軍。豁出去要和美國拼命的話,是可以做到同歸于盡的。
很諷刺,那正是在里根做美國總統的時候,真不知道要是地圖頭沒上臺,里根是要如何把六百搜海軍軍艦計劃給圓下去,不然學日本人鞠躬道歉?
經過了一番數據匯總,艾倫威爾遜覺得,英國在各方面的抵抗力應該比原本歷史丟了魂的樣子強上許多,刨除戰爭威脅的這個選項。美國想要逼迫英國就范也是不容易的。
現在做的一切多是為美國可能出現的變化做準備,比如肯尼迪。民主黨和共和黨的區別,就是共和黨要么不動要么開戰,至少能夠做到表里如一。而民主黨是典型的又當又立。
就拿現在的艾森豪威爾政府來說,他領導的共和黨除了擴大核武庫之外,最關注的就是國內的基礎設施建設。還真沒怎么找麻煩。
雖然原本歷史上的蘇伊士運河戰爭正好爆發在艾森豪威爾任期,但艾倫威爾遜相信,如果民主黨政府碰到了這件事,肯定會借機把英國整的苦不堪言,共和黨還不算特別狠。
他心里清楚,艾森豪威爾任期結束,共和黨的最后一絲孤立主義也將徹底消失。未來美國政府不管是誰,都將會以更加咄咄逼人的態度來推行政策,這是肯定的。
所以當前必須要為未來更加自信的美國做準備,首先要衡量當前英國的抵抗力是否達標。
經過和國防部、內政部、財政部的溝通之后,同事們都達成了小范圍的謹慎樂觀態度。
此時此刻,艾倫威爾遜當然還是沒資格說,“回來了,都回來了。”
但是英國匍匐后退的階段已經告一段落,這一點白廳同事們還是相當樂觀的。
倫敦國際機場,尊敬的蒙巴頓集團總裁,終于抵達了忠誠的倫敦,帶著兩億美元的收獲,帕梅拉蒙巴頓意氣風發,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雷布斯曾經說過,站在風口上,一頭豬都能上天,這句話充分表達了機遇的重要性。
現在帕梅拉蒙巴頓就很符合這句話的描述,兩億美元的數字她不是沒有,但卻從來沒有像是這一次,這么的輕而易舉。
“親愛的。”一眼見到了丈夫身影的女總裁,幾乎是一蹦一跳撞進了男人的懷里。
“還像是一個小姑娘,都做母親了。”身后輕輕拍了拍妻子的后背,艾倫威爾遜溫聲細語,“去了美國一趟肯定很勞累了吧,注意休息沒有?”
“我現在精神百倍,一些身體勞累不算什么。”說話的同時,帕梅拉蒙巴頓打了一個哈欠,表示絕對不像是表面上這么輕松,“今天是工作日,還麻煩你來接。”
“沒關系,正好是中午。大臣會體諒的。”艾倫威爾遜神色輕松,外交大臣哈羅德·威爾遜此時應該正在看赫魯曉夫的出訪報告,哪有時間找他。
關于赫魯曉夫出訪某大國,當今世界上面積最大的國家和人口最多的國家,還處在同一陣營,在外交層面來說,怎么關心都不為過。
不過好在,當前并沒有傳出對英國的任何消息,這本身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大臣正在關心國際局勢,自然而然,一些瑣事就落在了艾倫威爾遜的身上,比如如何對付冰島漁夫。
在一間陰暗的、聞得見鹽和海水味的臥艙里,漁夫們支著肘在桌邊喝酒。與他們的身材相比,艙房實在太矮了,一端細小下去,像一只掏空了的大海鷗肚膛。
船艙微微晃動,發出單調的嘆息,徐緩得催人入睡。
外面,該是海與夜,可是從里面什么也看不出。唯一的出口開在艙頂,用木蓋關上了,用來照明的,是一盞搖來擺去的舊吊燈。
爐子里生著火,烘烤著他們潮濕的衣衫,散發出混有土制煙斗味的蒸汽。
一張粗笨的桌子占據了整個住室,不大不小正好剩下一圈空隙,可以讓人溜進去坐在緊貼橡木板壁的窄木箱上;頂上幾根巨大的梁木,幾乎碰著他們的腦袋;在他們背后,幾張像是用厚厚的方木挖成的小床,仿佛安放死者的墓穴般敞著口。
所有的板壁都破舊而粗糙,受著潮氣和鹽水的侵蝕,天長日久,被他們的手摩得溜光。
冰島大使聲情并茂的闡述著冰島漁夫的不容易,寄希望激發出來眼前英國佬的共情。
可惜這位大使并不知道,眼前的所謂英國紳士,最好的擊倒辦法就是利用美人計,除此之外在任何方面,這個人都堪稱強大,所謂的共情是根本沒有的,不但把一番聲情并茂的闡述當成耳旁風,甚至有些想笑。
“尊敬的大使,冰島方面不是正在開拓北美市場么?”艾倫威爾遜已經叼上了妻子帶回來的古巴雪茄,一副事后的神態詢問道。
他完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以冰島的位置,開拓北美市場怎么可能搶得過緊挨著北美的紐芬蘭?紐芬蘭不論是地理位置,還是資源儲備都在冰島之上,還有同文同種的情懷加成。
就算是打價格戰,有離岸金融中心支撐的紐芬蘭,也有足夠的底氣讓冰島人陪掉褲子。
這么多不利因素,冰島還能競爭過紐芬蘭?那不是見鬼了么?
去年的歐共體會議,冰島暴起的大棒打的暈頭轉向,總算是知道了自己孤懸海外,真把這些歐洲國家惹怒了是什么后果。
美國當然也想要拉冰島一把,通過外交渠道溝通了,只不過禁令是歐共體會議上的決議,歐共體會議總不能總開吧,那還有什么神圣性可言?
“冰島也是歐洲的一部分!”冰島大使說到這開口道,“丹麥方面也站在冰島一邊。”
“丹麥人還真是寬宏大量。”艾倫威爾遜眼睛一瞇,用奚落的口吻道,“如果換做是英國的話,可能沒這么快就和獨立的領地把酒言歡。”
反正只要艾倫威爾遜在一天,愛爾蘭是別想進入歐共體,至于冰島和丹麥到底是什么關系?丹麥也不是歐共體的成員,所以冰島大使的話,可以理解為兩個不是歐共體的成員,想要對歐共體的成員國做點什么。
冰島大使表示誤會了,“冰島愿意和英國簽訂一個海洋協議,來彌補英國漁民的損失。”
“原來冰島還知道,英國漁民的損失很大。”艾倫威爾遜了然的點頭道,“我們還以為,冰島人不知道這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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