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卡錫人緣不好,除了酗酒這個毛病之外,是愛爾蘭后裔天主教徒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在美國也早期,其實也不算早期了,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前,愛爾蘭后裔都能明顯的感覺到歧視,甚至都不算是白人。
一般到達美國的華裔是沒有老婆的,只要找到了人生伴侶,大概率就是愛爾蘭人。愛爾蘭人也是和其他人種通婚最多的族裔。
因為這種關系,愛爾蘭裔也是最敵視華人的主力軍,排華浪潮就是美國愛爾蘭裔發起的。
到了現在,愛爾蘭后裔和天主教的因素當然是已經消失了,愛爾蘭移民在美國數量眾多,如果按照當時英國統治愛爾蘭的算法,英國移民是美國最大的移民來源,遠遠超過其他民族。
但如果把愛爾蘭從英國移民當中拿出來,英國移民當然還是人數最多的,但德裔移民并不比英國移民少許多,兩者的比例已經相當接近。
愛爾蘭移民在各種領域嶄露頭角,政治已經算是最晚攻克的領域。
艾倫威爾遜來到芝加哥自然是做過功課的,知道麥卡錫現在就是愛爾蘭裔的政界代表。雖說麥卡錫遠沒有當初的政界代表老肯尼迪厲害。
“我下個月要去一趟哈佛,去參加我的朋友羅伯特肯尼迪的畢業典禮。”推杯換盞當中,艾倫威爾遜提及了肯尼迪家族,試探麥卡錫和肯尼迪家族是否熟悉。
如果說現在麥卡錫是愛爾蘭裔在政界的代表,肯尼迪家族就是愛爾蘭天主教徒在商業領域的領頭人,這么說可能會造成一種兩者平起平坐的假象,實際上麥卡錫和肯尼迪家族差得非常遙遠,兩年前成為參議員的麥卡錫,不能和肯尼迪家族相比。
“我和老肯尼迪見過幾面,我個人非常尊敬他。”拿著酒杯的麥卡錫展現著自己的海量,只能算是抽空回答艾倫威爾遜的問題,如此真實的議員,只能用現在愛爾蘭裔沒什么人才解釋了。
“如果有時間的話,為什么不一起去呢?還可以認識一下肯尼迪家族的第二代成員。”艾倫威爾遜和麥卡錫碰了一杯,處在對方的角度上建議道,“尊敬的議員也和肯尼迪家族一樣,都是愛爾蘭裔,應該多多熟悉,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實際上艾倫威爾遜只不過是提前讓麥卡錫和羅伯特肯尼迪認識而已,兩人遲早要認識的。
隨著麥卡錫在參議員的位置上坐穩,已經證明本身不是曇花一現,在肯尼迪家族的眼中會更加有價值。
羅伯特肯尼迪曾經做過麥卡錫的助手,兩人的感情很好,哪怕麥卡錫已經得罪軍方跌落谷底的時候,羅伯特肯尼迪也不掩飾自己對麥卡錫的欣賞,在麥卡錫死后還去參加了麥卡錫的葬禮。
這種看似沒來由的欣賞,也許與二人性格中的相同點有關。麥卡錫被視為一個既敏感又遲鈍、對做事后果估計不足的人,而這也是羅伯特的特點。
也正是因為這種特點,導致他在后來的調查員工作中,因十分強硬的手段得罪了許多人。
推杯換盞之間,艾倫威爾遜的話就漸漸從見多識廣變成我還能喝了。
但至少他已經知道了麥卡錫的酒量,和自己一樣,屬于酒量不咋地還嘴硬的那種。
從包間出來的兩人明顯已經酒勁上涌,酒氣熏天的到了開始撒酒瘋邊緣,“約瑟夫,我今天狀態不好,你等明天我好好招待一下你,呃……”
“艾倫,就不要嘴硬了,你看你站都站不穩了。”麥卡錫用夸張的笑容回答道,“酒是好酒,不過喝酒的人嘛,酒量就非常一般水平了。”
“我還能喝!”艾倫威爾遜直接一個僵直,表示了要重返戰場的決心。
“那就明天,好!正好我還在芝加哥。”麥卡錫瞪著滿是酒意的眼睛,決定給這一個同道中人上上一課。
未來的五天時間,艾倫威爾遜就少有清醒的時候,他為大英帝國付出了太多,連陪著麥卡錫去紐約的助選演講的火車上都在補覺,最后終于撐不住了,讓威克幫著自己盯著,自己要找個地方緩解疲乏。
他不知道麥卡錫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他總不能醉醺醺的去做助選演講,不然杜威或者是其他候選人真做了總統,他可能就美哦與好果子吃。
所幸嘴硬的英國領事首先撐不住了,讓麥卡錫松了一口氣,不然他就要主動以還要做助選演講的理由拒絕了。
艾倫威爾遜則沿著記憶中的路線,在燦爛的陽光下,到了熟悉的房門前,一遍遍的敲著門,終于葛麗泰·嘉寶把門推開了,挺著肚子平視著眼前這個始作俑者。
“你?天吶!”艾倫威爾遜盯著葛麗泰·嘉寶已經隆起的腹部,一秒鐘就從放浪形骸當中走出來了,慢慢的伸手放在了女人的肚子上。
“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葛麗泰·嘉寶微瞇著眼睛,任由男人的手覆蓋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你要是想弄的所有人都知道,就一直站在門口。”
天色已暗,葛麗泰·嘉寶穿上了干凈穎衣正在臥室的床上靠著。她熱好了洗澡水,點上了浴室的燈,還為艾倫威爾遜擺好了一件干凈外套和襯衣。這些干凈衣裳是為了提醒艾倫威爾遜該刮胡子、換衣服,把精神狀態找回來的。
至于葛麗泰·嘉寶本人,偶爾會一晚上都穿條睡褲,拿本書靠在椅子上打發時光,而艾倫威爾遜在這里的時候,對這一習慣很不贊成。
等到艾倫威爾遜從浴室出來,她才慢慢起身,她也要洗一下,艾倫威爾遜又跟著回去了,嘴里小聲道,“可能你不太方便,我幫你吧。”
“嗯!”葛麗泰·嘉寶默默的點頭,算是給了這個男人等同于丈夫的地位。
艾倫威爾遜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洗干凈,浴缸非常寬敞,足夠容下兩個人,是三個。
半個小時之后,他把摟著自己脖子的女人抱出來,小心翼翼的模樣,令葛麗泰·嘉寶有些想笑,也確實笑了,非常的漂亮。
“你笑什么?”艾倫威爾遜想要展現強勢的一面,口氣卻不自覺的放低音量。
“我想到了高興的事情。”葛麗泰·嘉寶斜著眼睛看著這個男人,把自己輕輕的放在床上,“這一次來紐約是做什么,怎么喝的醉醺醺的?”
“有沒有新的睡衣?在哪?”艾倫威爾遜也覺得目前的形象有些減分,開始刮了刮胡子,梳了梳頭,穿好衣服,隨后去了廚房看看有沒有什么材料,忙活著怎么填飽肚子,這幾天光喝酒了。
艾倫威爾遜做好飯的功夫,葛麗泰·嘉寶也穿好了,站在他的后面,給他遞盤子,并用扇子給他扇風。小桌子的中央擺放了一碗鮮紅色的玫瑰花。
兩人面對面的坐下,艾倫威爾遜回答了葛麗泰·嘉寶一些問題,然后反問道,“你就沒有一些生活上的問題么,問的問題好像我們是工作伙伴。”
“不然呢?那是什么?”葛麗泰·嘉寶帶著涼薄的姿態開口道,“讓你娶我?首先你做不到,再者我不會嫁給你,我早已經決定不結婚,要一個人走完一生,這是我宣布息影時候說的話,現在是意外的時候有了這個孩子,也沒有讓我改變不結婚的想法。”
“我對于至少是一部分的好萊塢女演員,已經無法理解了。”艾倫威爾遜苦笑一聲道,“要么就一直結婚離婚、結婚離婚。要么就像是你和凱瑟琳赫本這樣,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執拗,這是何必呢?”
“像是你一樣,有著靈活的道德底線?”拿著三明治咀嚼的葛麗泰·嘉寶都顯得優雅,忽然說道,“其實我想要拿掉這個孩子的,可我怕疼猶豫了,我的年齡畢竟大了,有些不敢。可像是現在這樣也有危險,原因也是一樣,年齡在這擺著。”
“對對,身體要緊,還是不要冒險。”艾倫威爾遜萬分贊成葛麗泰·嘉寶的保守想法,其實他心中還是非常得意的。
雖然已經有了一個小龍騎兵生的孩子,可艾倫威爾遜畢竟沒有見到安娜頂著大肚子的情景,帕梅拉蒙巴頓倒是見過。
巨大的公寓因為艾倫威爾遜的到來,又有了一絲生氣,收拾完餐具,兩人回到臥室,現在的艾倫威爾遜絕無邪念,只是一只手從不離開女人的肚皮,用觸覺感受著肚皮下的生命。
葛麗泰·嘉寶則任由施為,輕聲道,“我去過威斯康星州,當地北歐移民很多,我沒有息影之前,在當地非常受歡迎。你說的那個麥卡錫我不認識,他是威斯康星州的參議員么?真是沒有想到,不過喜歡喝酒倒是和斯堪的納維亞的國家很像。你這個人,如果不是有利益是絕對不會親自出馬的,說明你很看好他。”
“呃,是的!”艾倫威爾遜張了張嘴,現在的葛麗泰·嘉寶又和在英屬印度的時候差不多了,有種讓自己無所遁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