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
這山通體漆黑,林木少有,怪石嶙峋,化為諸多恐怖形狀。
實際上,這里原本是黑斯庭伯國的圣地,第一代黑斯庭伯爵乃是西方某國的開拓騎士,于炎漢第一帝國覆滅之后,進軍此處撿便宜,開疆擴土,建立了一個伯國。
西方諸國多為這個世界的土著,小國林立,當年也出過能與炎漢帝國對峙的龐然大國,據說風俗與炎漢迥異,種族也有不同。
蘇道之對此并不太清楚。
他甚至不知道,疆域之外的那個西方世界,到底是個什么光怪陸離的模樣。
因為東西方之間,不僅路途遙遠,更有著可怕的阻隔——黑霧!
可怕的黑霧,似乎是這個世界的特產,又據說是炎漢第一帝國覆滅的產物,籠罩著炎漢第二帝國的疆域邊界,很難被凈化,將炎漢邊境切割得支離破碎。
甚至,偶爾從黑霧當中,還會跑出各種各樣危險而惡心的怪物。
這樣的怪物多了,每隔一段時間,還會形成‘魔潮’!
黑斯庭伯國之所以被覆滅,距離西方諸國較遠,距離炎漢第二帝國太近,只是一個方面的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太過靠近黑霧,被接連不斷的怪物沖擊,令本身修士與士兵消耗殆盡!
鐘神秀遙望黑山,腦海里不斷回憶起一些信息,不由有些感慨。
“汪!”
旁邊,犬戎人黃歇吐了吐舌頭:“附近沒有陌生的氣息,可以原地修整一下……注意不要靠近那條峽谷縫隙,那里據說是歷代伯爵祭祀惡魔之地,殘留有邪惡與恐怖……”
一提到這個,鐘神秀腦海之中,似乎就有一道閥門被打開。
他捂著額頭,一層記憶浮現而出:
天空中的雙月,化為猩紅的顏色,面前是漆黑的大峽谷。
少年手臂微顫,攀爬在懸崖邊上。
濃郁的黑暗從似乎直通地底的縫隙中洶涌而來,其中仿佛有著什么‘東西’,正在蠢蠢欲動。
‘呵呵……這就是你的來歷么?’
鐘神秀按了按自己的胸膛,在心里喃喃自語。
黑斯庭伯國之所以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茍延殘喘,靠的就是祭祀黑山中的邪物!
據說,初代黑斯庭伯爵為了獲得力量與長生,與某個詭異的存在簽訂了契約,甚至連自身形態都發生了改變。
那種詭異存在……名為惡魔!
這里的‘惡魔’,可不是鐘神秀記憶中那些混亂逗比,而是更加可怕,更加邪惡的存在!
或者說,可以視為立身于更高維度空間的……神靈!
‘不過實際上,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在咱們東方譜系里面,鬼魂積攢夠了功德,不是也可以封神么?憑啥歧視西方的惡魔怨靈啊……’
鐘神秀心里默默吐槽:‘就是稍微……厲害了那么億點點……’
到目前為止,他都不知道在自己體內的存在,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這個世界每隔十五天有一次雙月輪滿月,血月時間不固定,在三個月到一年不等……這都是它瘋狂發作的時機,我不一定能撐過去,并且,哪怕是日常……它也會漸漸侵蝕這具身體,不斷消磨我的生機……’
鐘神秀望著自己的手掌,似乎是錯覺,皮膚好像比昨天更加蒼白了一點,仿佛正在一點點失去溫度,變得冰冷而僵硬……
他知道,自己正在漸漸死去……
不僅如此,體內的那個東西,還在不斷影響他的精神。
漸漸變得冷血、殘酷、已經是最輕微的癥狀。
哪怕下一刻變成殺人狂魔之類的,鐘神秀也不會太過驚訝……才怪咧!
‘這什么天坑開局?’
鐘神秀心里不斷吐槽:‘這都是在逼我,在逼我秀啊!’
與這種危機相比,被卒長‘田不汾’厭惡針對什么的,就完全是小兒科了。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鐘神秀默默坐著,開始吃攜帶在身上的干糧。
黑山堡給他們配備的,乃是專用‘糧磚’,用蒸熟的各種作物粉末高壓而成,號稱一板磚下去能砸死開山虎,哪怕最硬的牙齒也能崩了。
哪怕用開水勉強煮開,那種糊糊中也有十分難以忍受的砂礫般的口感。
不過鐘神秀沒在意這個,他在想,自己應該怎么秀。
按照上一個世界的經驗,天秀點并不那么容易得到。
首先,必須秀得出色,秀得精彩,這是前提。
旋即,還必須在眾人圍觀環境下,越多人越好。
似乎‘觀眾’越多,獲得的反饋就越佳。
否則的話,他上一輩子又不是裝逼狂魔,為啥啥事都得去插一手,還專玩人前顯圣那一套?
即使如此,一場大型裝那啥秀下來,也未必能獲得一點天秀點,不過好在可以不斷積累。
鐘神秀想了想,暗自抽了一下那逗比陀螺系統。
一行行只有他才能看到的數據浮現而出:
百鍛武藝:第五層琴藝:第三層棋藝:第三層書畫:第四層先天氣功:未入門玄陰御魂殘章:未入門 天秀點:0(0%)
‘武藝與雜藝是我上個世界的積累……不過上個世界的武藝,在這個世界未必有多強……想不到創造的先天氣功也還在,只要有天秀點,就可以頂上去……這個世界連修真都行,肯定也能容納先天煉氣……’
‘可惜,天秀點難得,一些技能到后期提升更是需要不止一個天秀點……’
‘按照經驗,一次出色的裝逼打臉,大概能獲得一個天秀點,只是很難,大多時候都只能得個20%到70%……’
‘這簡直慘不忍睹,老子好不容易拉下臉準備秀,結果打賞還這么少……’
鐘神秀一臉怨念,心里暗自吐槽。
旁邊的黃歇已經啃完了干糧,湊過來道:“蘇君,我雇傭期滿,不日就要離開黑山堡了……卒長有意針對你,你要保重……”
“田不汾么?放心……”
鐘神秀搖搖頭。
巡查黑山可不是什么輕松活,很容易就撞上邪異,他連連被指派到此,自然是針對。
人世間就是如此,不知什么時候,就遇到了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