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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舊神戰伊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專殺主角

  “叮”

  “神戰伊始”

  “信仰之戰”

  “任務詳解:神戰開啟在即,獲得位面第一繼承權的代言人,需即刻掀起一場席卷神賜位面的信仰之戰。只有信仰得勝,位面的繼承,才是真正的繼承。”

  “任務完成條件:1.奪取圣山所屬權。2.消滅當代教皇。3.毀滅太陽神教廷所有的分會。4.建立遍布神賜位面所有氣運節點的黑魔神信仰祭壇。5.清剿剩余位面主角,目前剩余人數:19位。”

  “任務失敗:徹底泯滅。”

  多洛哥聽著耳邊再次響起的任務,嘴角輕蔑一笑。

  “我是你,你是我。”

  “可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

  “如今我為主,你卻出不來,你還敢命令我?”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給某位存在訴說。騎在斷了兩個頭顱地九頭魔龍身上的多洛哥,突然從自己的頭頂,拔出了一道靈光。

  這道靈光漆黑無比,仿佛能夠吞噬光明。

  “我的力量來自于你,你的力量何嘗不是來自于我?”

  “既然陸上祭壇信仰歸于我,那我自然沒有理由拱手讓給你。”

  “魔龍的腦袋,就靠你來補全吧!”

  圣山遙遙在望,身后億萬大軍黑甲在身。

  多洛哥輕笑一聲,渾然不愿再受人擺布,只一拔出那黒黝的靈光,便將其投入到了身下魔龍的身軀之中。

  “吼!”

  七個頭顱齊齊怒吼,九頭魔龍突然獲得大補之物,一瞬便氣勢攀升,從圣域一直朝上,瞬間便破開天關,入了神級。

  “哎呀,居然多長了九個腦袋!”

  這一晉升,原本的九個頭顱竟然已經承載不住突然爆發的魔力,九頭魔龍竟再長出了九個頭顱,成了十八頭魔龍。

  “嘖嘖,也好,多頭龍也不錯。”

  多洛哥嘖嘖稱奇,每層想九頭魔龍還能這樣進化。

  驚嘆一番,他也不去多看。

  在他面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在意。

  那就是圣山之戰。

  從教皇身死的那一刻開始的信仰之戰,已然持續了八年。

  亞力克帝國以往遍布教廷分教堂的局面已經不復再見,此時亞力克帝國境內處處都設的,是黑魔神的祭壇。

  可這些祭壇凝聚的信仰之力,卻不是歸于仍未高舉神國的舊神,而是這位路上代言人,黑魔神的原化身,多洛哥·凱士德拉姆。

  征戰八年,不留情面的殺戮著找得到的位面主角,剿滅了一個個異神的信徒,多洛哥終于是走到了圣戰的最后一環。

  東西方大陸的聯合早已經不是頭一天,此時他多洛哥既是陸上的萬國之王,也即將是天上的神國之主。

  在這樣一個時刻,哪里還需要黑魔神?

  即使祂分出來了他,那又如何呢?

  離開了本體,他就是獨立的。

  妻兒子女歸他,陸上的國歸他,天上的國也終將歸他。

  時間回到八年前。

  當時神圣教廷教皇驟然離世,遺體未被送回圣山,而是被亞力克帝國皇帝,獻祭給了新的信仰神,黑魔神。

  祂的祭壇建立得很快,就在原地下世界的亞力克龍總部所在。

  祭壇連通整個帝都,四通八達,能夠從地底反向覆蓋帝都的地面城區。

  多洛哥大帝在教皇被獻祭的同一天,宣布亞力克帝國將不再信仰太陽神,同時將神圣教廷列為邪教,大肆搜捕和剿滅神圣教廷的神職人員。

  黑魔神的祭壇開始大規模的鋪設,新的信仰祭祀出現,遍布大街小巷,施恩威逼,強迫帝國國民改換信仰。

  自愿信奉黑魔神地上的化身多洛哥大帝,那么將獲得一百金幣和獎勵,還會賜予兩個奴隸。若是抗拒信奉多洛哥大帝,那么將會全家貶為奴隸,作為信仰贈物,贈予新的信徒。而那些勸奉后接受新信仰的,則不褒不貶,仍舊作為正常國民對待。

  有那特別頑強抵抗的,除了被貶被奴的,大多數都被當場擊殺,有些反抗得激烈的,還會被掛在城門示眾三日,爾后暴曬拋尸。

  黑色的手段,真金白銀的籠絡。如此一高一低一常,手段拿捏配合帝國軍隊鎮壓,不過三個月,帝都范圍的所有城民,幾乎都改換了信仰,日日高呼多洛哥大帝萬歲,黑魔神信仰永恒。

  艾倫席德和科勒,就是在如此緊張的環境下,連決逃離了帝都。

  坐在魔法軌道車上,艾倫席德摸了摸自己的假絡腮胡子,有些感嘆。

  “民不聊生,世道淪喪。如此,國暴奴民,帝國還會有未來嗎?”

  凝聲成線,艾倫傳音入科勒的耳中,訴說著自己連日來的見聞。

  “慎言。”

  “暗衛現在遍地都是。”

  “傳聞只要拿五百個活人獻祭,就能立刻換來一位圣域暗衛。”

  “帝都死了何止十萬人。”

  “若真有二十個圣域暗衛,只怕這唯一去往紫羅蘭公國的軌道車上,也會有一兩位坐鎮。”

  科勒曾經跟刺客大師學習過暗殺技藝,身上特務系統亦未剝離。此時敏銳的感知著四周,并無危險和異樣,但出于風險的把控,他并不愿意在這種關鍵時刻,多出暴露的風險。

  “嗯。”

  艾倫席德點頭,嗯了一聲,不再多言。

  “兩位,是去紫羅蘭公國?”

  “麻煩把票拿出來,我查一下。”

  才停下話語,一位可愛的魔法軌道車車姐,正好走到了兩人的身邊。那高挑的身材,穿著才時薪不久的帝國緊身旗袍,身材外顯,凹凸有致。

  “好的。”

  科勒眉頭一挑,給艾倫席德一個眼神后,便伸手探入自己的懷中。

  艾倫看著科勒的手,以為他是真的要拿票。可下一秒,一把鋒利的飛刀已然射出,直直的扎向那迷人的車姐。

  “噔。”

  有著暗影刺客實力,相當于大騎士一般的科勒暗器一擊,竟然被這位車姐一躲而過。鋒利的飛刀扎入鋼鐵制成的車身,發出噔的一聲破坑震響。

  “果然是你們!”

  車姐后傾下腰,高臺的長腿劃過美好的春光,翻身彈起時口中確鑿的訴說,腿上則毫不客氣旋轉踢向科勒。

  “分頭走,圣山見!”

  一擊不成,科勒已然撞破車窗,飛車而走。車姐一腳踢來,正好砸中空無一人的車座。

  只來得及踢出一腿的車姐,沒打中科勒,還想回頭抓捕另一位。

  可哪里還有艾倫席德的身影。

  “可恨!”

  沒拿下兩位帝國追捕的要犯,車姐懊惱的一腳踢爆身旁的座位。瞧起身手,雖未到圣域,怕也是一位大騎士位階的強者。

  “回來吧,我去追。”

  一道黯啞的割裂聲響起,黑暗中一位憑空出現的暗衛,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下屬勿需動怒。

  他輕輕一躍,像游魚扎入海中,瞬息間便游空到了數百米外。像羅姆尼的閃爍一般,這位暗衛的影躍,也能瞬間穿過時間和空間,從一個坐標來到位面內的另一處坐標。

  “是,大人!”

  車姐聽到暗衛的話語,臉色一正,半跪而下。可暗衛早已離開,并不在意這位下屬的禮節。

  軌道車仍舊在運行,車頭嗡嗡噴氣,朝著紫羅蘭公國的國都而去。

  天空中時不時的飄蕩過一朵朵云彩,科勒抬頭辨認了一下方位,極速的奔行著。

  他被羅姆尼救下,一直委以重任,此時舉國黑化,他跟艾倫席德幾經周折,才拿到一些關鍵的情報。

  若能送回革命軍,并公之于眾,必然能夠在萬國之中獲得大義,得到大多數國家的支持。

  那樣一來,對革命軍的幫助,會遠遠大于建立隱秘戰線。

  “小老鼠,跑得挺快的。”

  科勒還在奔跑著,天空中的暗影倏忽飄來。剛一躍出影洞,一把黑色的利刃被從其手射出,直插科勒的后背。

  “秘技,影遁。”

  黑影一閃,光芒黯淡。科勒前沖的身軀,突然向下一沉,如墜深淵般落下。暗衛的一刀扎入地面,堪堪在科勒影遁前的瞬間,刺中他的身軀。

  “這秘技倒也熟練。”

  暗衛看著科勒運用同種屬性的秘技遠遁,似是有些認可。

  他也不追擊,站在科勒離開的影洞外細細的觀摩,看久了還伸手觸碰了一下,感受其中能量運用手法的差別。

  “中了我的黑刃,估計過不了今夜。”

  “可惜了,若是能夠皈依我神,倒也可再出一圣域。”

  “嘖嘖,可惜可惜。”

  暗衛移步,口中嘆息著穿過自己打開的影洞,幾個穿梭便回到了那一列前往紫羅蘭公國的魔法軌道車上。

  此時的軌道車,已然開出了帝國中部行省,就要進入帝國的西部行省。再有一天時間,就能夠穿過洛多斯,到達紫羅蘭公國。

  艾倫席德俯身在車底,隱匿著自己的氣息。方才瞬息間的交手,他并沒有能夠像科勒一樣逃離軌道車,但他有他的辦法。

  所謂燈下黑,莫不過就是在你追捕我的時候,我還就躲在你眼皮子底下。艾倫席德學習過粗淺的隱匿戰技,雖然不高深,但偽裝成普通人的氣息,還是能夠辦到。

  只要那位暗衛圣域不張開自己的領域,那么艾倫席德,便不會被他發現。

  打著悄然過境的主意,艾倫席德突然想起了曾經羅姆尼說過的一番話。

  “出其不意,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攻擊,而是在他沒想到的地方攻擊。任何人都有思維盲點,只要找到這種盲點,就算你大搖大擺的走在他面前,他也會對你視而不見。”

  “這時候你去攻擊他,先手權必然就在你的手上。這種概念,可以用在戰役上,戰術上,也可以用在潛伏和學術辯論思考上。無論是什么,把握敵人的思緒,針對性的去應對,都能帶來出其不意的效果。”

  列車車輪滾滾,艾倫席德努力的控制著氣息。

  科勒逃離了軌道車,身中暗衛的黑刀。

  日頭西斜,秋分風起。

  遠在圣山的高述,在同一時刻,收到了一份教皇生前留下的密令。

  “謹諭:若我此去無回,當即轉移,前往北方獸人蠻族領地。帝國若掀起信仰神戰,教廷必遭大劫。為保信仰火種,且入異族領地,以全己身,留待后日。”

  撤離,搬遷,潛伏入異族。

  是教皇給高述等人準備的后路,也是迫不得已時才會去做的。

  整個神圣大陸,只有北域獸人蠻族領地,不受亞力克帝國的輻射,不被神圣教廷覆蓋住信仰。

  因此,也只有北域獸人所在的北域,才能成為革命軍保留火種的新基地。

  若高述等人還要繼續堅守羅姆尼曾經的使命,那么他們就必需冒險前往獸人的國度。

  沒有猶豫,但有等待。

  高述在圣山耽擱了一個月,就為了等待艾倫席德和紫羅蘭公國分部的成員。

  不負眾望,卻有悲傷。

  艾倫席德帶回來了秘辛和分部成員,卻也訴說了科勒的失蹤。

  悲傷的氣氛縈繞在了革命軍的身上,但眾人并沒有因此而頹喪。

  反而因這哀兵之氣,重整旗鼓。

  一路北上,革命軍開啟了屬于自己的北隱遷途。

  “他還是不吃飯嗎?”

  格瑞斯坐在窗外的木樁上,看著春完整端出來的飯菜,有些擔心。

  “王妃不用擔心,王子應該是一時無法接受,很快會好的。”

  春苦笑著安慰起格瑞斯,她雖然記得羅姆尼醒來時大發雷霆的樣子,可她仍舊相信,羅姆尼會接受現實,不再去怨懟。

  “但愿吧。”

  格瑞斯點頭,眼神有些暗淡。

  那一日,他們逃離了石姬洞,來到了這座無名山峰上,臨時劈砍竹子,做了幾間房舍。

  有著那位神秘姑娘的施法,羅姆尼氣息穩定,狀態良好。

  眾人也便在此安營,做著種種防衛措施。

  沒多久,羅姆尼醒了。

  才醒不久,得知身上缺失的那兩樣珍貴異常的靈光,他一陣沉默。半響,羅姆尼驟然大發雷霆,大吼大叫,驅趕了所有身邊人。

  “走!你們都給我走!!”

  “我已經是廢人一個,你們不要管我!”

  身軀完好,天賦卻被剝奪。無法感知到一絲一毫魔力的羅姆尼,有些不能自己。

  他沒有去怪罪任何人,但每個人都覺得他在怪罪他們。

  手腳粉碎,不是小事。

  無法斷肢重生,也不是小事。

  但要讓羅姆尼為此舍棄自己的天賦,離開那道賦予了種種使命的靈光,那個位面繼承權。若給羅姆尼選擇,他一定不會應承那位小姑娘。

  可格瑞斯等人會。

  因為她們愛著羅姆尼,她們寧愿他重新開始,也不想他的身軀殘缺不全。

  人生道路億萬條,魔法之途漫漫,舍棄了可惜,卻比不過生命本身。

  只是這種想法,對于要被動接受它的人來說,并不是那么輕易可以承載的。

  身軀不殘,天賦殘。

  無上法體成了無感之軀,換了誰,都難以接受。

  即使這個誰,是一位穿越而來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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