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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被詛咒了。
艾素瑪等人剛與緒方分別時——
“那、那個!艾素瑪!”一直走在艾素瑪側后方的普契納突然高聲道。
“嗯?”艾素瑪轉回頭,朝普契納投去疑惑的視線,“怎么了?”
“這、這個給你!”普契納一邊結結巴巴地說道,一邊將毛茸茸的大手探進懷里,從懷中取出一朵漂亮的花。
“啊,謝謝。”艾素瑪抬手接過這朵花,“這花真漂亮。”
“這是我剛才找到的花。”普契納露出憨憨的笑,“為了將這朵花送給你,我剛才四處找你呢。”
“謝謝。”艾素瑪將這朵花放到了自己的鼻子前,輕輕嗅著,“讓你費心了。”
“不不、不客氣。”普契納的結巴比剛才更嚴重了一些,“你喜歡就好。”
“我現在要帶我弟弟去練弓。”艾素瑪接著說,“你要一起來嗎?我看你最近好像也有點荒廢弓術了,你也得好好練練了。”
“我今晚沒時間……”普契納抓了抓頭發,“我和我的朋友們有約了。”
“這樣啊……那好吧,那就等之后再一起來練弓吧。我和我弟弟要去我們常用的那塊地方練弓了,明天見!”
艾素瑪沖普契納擺了擺手,然后抓著自己弟弟的臂膀,大步朝旁邊的一條岔道走去。
普契納繼續擺著憨憨的笑,目送著艾素瑪的離去。
然而就在艾素瑪的身影即將離去之時,普契納猛地想起了什么,立即高聲道“
“艾素瑪!”
“嗯?”艾素瑪站住、轉回頭。
“那、那個……”
普契納面露糾結之色,眼中帶著淡淡的猶豫之色。
在這樣猶猶豫豫了片刻后,普契納終于咬了咬牙關,臉上的糾結之色漸消,轉化為淡淡的堅定。
“你以后……可以不要再跟那個和人了啊?我覺得還是不要去跟那和人學那種知識比較好……”
語畢,普契納在心中補充道:
——如何高效地殺人的知識……這種知識實在是太可怕了……
而艾素瑪在聽到普契納的這句話后,她先是眼中閃現出幾分疑惑,隨后面露了然之色。
——普契納他是不希望我去學習和人的文化嗎……
普契納算是艾素瑪的青梅竹馬,二人不僅同齡,還自幼一起玩耍。
因為是自幼一起長大的緣故,所以艾素瑪對自己的這個好友的為人也是一清二楚。
她知道——普契納是個蠻保守的人,一直不怎么喜歡異族人。
普契納之所以會有這樣保守的思想,可以說都是拜他的父親所賜。
他的父親——雷坦諾埃,那是出了名的保守。
雷坦諾埃崇尚“遵從傳統”的理念,認為阿伊努人就該遵從傳統,用代代相傳的狩獵技藝過著傳統的漁獵生活,過自給自足、與世無爭的生活,不跟任何異族人往來。
普契納身為雷坦諾埃的兒子,其思想自然而然也受到了他父親的影響。
雖然沒有他父親那么保守,但對于異族人,他也是采取“敬而遠之”的態度。
雖然能理解普契納的這種不希望她與和人來往的心態,但在聽到普契納剛才的這番話后,艾素瑪還是感到淡淡的不悅。
艾素瑪很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的私生活指手畫腳。
艾素瑪覺得:自己想和什么人聊天、聊什么,是自己的自由,外人無權插手,也無權指示她該怎么做。
“普契納。”普契納畢竟是自己的青梅竹馬,所以艾素瑪也不講什么太難聽的話,“這樣隨便干涉他人的私生活,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哦。”
說罷,艾素瑪不再理會普契納,領著自己的弟弟大步離去。
而普契納則因遭受了過于強烈的“精神攻擊”,傻站在原地,目送著艾素瑪那漸漸遠去、直到徹底消失在視野范圍內的背影。
“喂!普契納!”
這時,普契納的背后響起了幾道對普契納來說非常熟悉的聲音。
是普契納的那3名剛才跟著他一起找艾素瑪的好友。
“你們怎么在這?”普契納呆呆地問。
“因為我們一直跟著你啊。我們剛才一直遠遠地看著你、跟著你。有成功聽到艾素瑪和那個和人都聊了些什么嗎?”
“聽是聽到了,但我不說。”普契納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啊?為什么?”
“就是不說。”普契納再次搖了搖頭。
艾素瑪姐弟倆有在跟那個和人學習殺人相關的知識——普契納不想讓任何人得知這件說不定會讓艾素瑪惹上非議的事情。
因此普契納決定將這件事爛在肚子里,不與任何外人說。
“那你剛才跟艾素瑪說什么了?為什么艾素瑪剛才看上去很不開心的樣子?”
“……我好像惹艾素瑪生氣了……”普契納耷拉著腦袋。
壯碩地和熊一樣的普契納此時耷拉著頭、一臉委屈——這強烈的反差產生出了幾分喜感。
普契納將自己剛才和艾素瑪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知給了自己的朋友。
“你是傻瓜嗎……?!”普契納的這3名友人中的其中一人直接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連我這種和艾素瑪不是很熟的人都知道艾素瑪性格強勢,最討厭別人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了……你怎么能對艾素瑪說那種話呢……”
聽著朋友們的斥責,普契納的腦袋垂得更低了一些……
紅月要塞,林子平的關押地——
“你剛才說那個乎席村距離紅月要塞并不算很遠。‘不算很遠’這種字眼也太含糊了吧。”緒方質問面前的林子平,“具體是有多遠?”
林子平沉吟著,作思考狀。
“……乎席村位于紅月要塞的西南方,直線距離約10里。”
“我在好久之前就在研究蝦夷地的地理情況了。所以我不會記錯的,蝦夷地的地理情況,我基本上已是背得滾瓜爛熟!那座乎席村就位于紅月要塞西南方向的10里之外!”
“10里……”緒方的眉頭微微皺起。
江戶時代的1里,約等于現代的4公里。
所以10里等于40公里。
算是不遠但也絕不算很近的距離。
即使緒方他們有馬可以代步,但要在這兩地之間往返的話,可能也是要花上不少的時間。
在蝦夷地這種地方,并不能用簡單的數字來計算在兩地之間往返的時間。
目前的蝦夷地,用現代術語來形容,就是“基礎設施極差”。
除了最南方的被和人所控制的松前藩之外,蝦夷地的其余地方都是“完全未開發狀態”,沒有能稱之為“路”的東西。
“我現在就是欠缺有力的、能夠證明我是學者,而不是幕府的間諜的證據。”林子平此時補充道,“若是能夠弄來那3本書的話,就能擺脫我們現在手頭上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的現狀了。”
緒方微微頷首。
林子平所說的這方法,無疑是有點用的,若是能弄到那3本他親趣÷閣寫的書籍,將是證明他的學者身份的一大有力佐證。
但這方法其實也是在碰運氣。
那3本書是林子平在4年前送給人家的書,這么長的時間,那3本書還有沒有被完整地保留都是一個問題。
而且搞不好——那個收到林子平所贈的書的老村長,已經死了。
在現在這種醫療不發達的時代里,歲數已大的老人家什么時候死掉都并不奇怪。
雖然“尋書”有種種不確定性,但緒方在仔細思考一番后,發現他們現在也沒有比“尋書”還要好的能給林子平洗清間諜嫌疑的方法了。
對于手握著說不定會對緒方很有用的情報的林子平,緒方自然是希望能盡快讓他恢復自由,然后讓林子平帶著他與阿町去找那個十分奇怪且可疑的醫生。
于是,緒方在仔細思量了一番后,輕嘆了口氣:
“……行吧,那我就去一趟那個乎席村吧。”
“拜托你了!”林子平的眼中、臉上滿是激動。
蝦夷地,幕府軍第二軍大營——
松平定信現在正在自己的營帳中,默默地著《韓非子》。
松平定信平生最崇拜2個人——唐土的商鞅與韓非子。
前者讓羸弱的秦國強大起來,松平定信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商鞅救秦”一般,讓目前十分虛弱的幕府再次強大起來。
而后者的思想,則是松平定信十分推崇的思想。
對韓非子的思想非常推崇的松平定信,不論到哪都會攜帶韓非子的著作,每當閑下來時,就會捧起來讀一讀,每讀一次都會有新的感悟。
偌大的營帳中,現在只有松平定信一個人。
平日里總是與松平定信形影不離的立花,現在并沒有在松平定信的身側。
因為立花現在正在為組織“考察隊伍”而忙碌著。
“組織隊伍”這種事看起來很簡單,但實質上要做的事情很多,得清點人員、清點所攜帶的糧食和水等物資……換做是能力平庸的人,可能花上半刻鐘的時間,都不能將隊伍漂亮地組織起來。
因為松平定信覺得這任務對還很年輕的立花是一個很不錯的鍛煉機會,所以松平定信將組織“考察隊伍”的這個任務扔給了立花,讓立花全權處理這任務。
立花之所以能成為松平定信的小姓,就是因為松平定信欣賞立花的才能與天賦,覺得他是一個可塑之才,所以才將他選為了自己的小姓,讓立花一直跟在他身邊學習、鍛煉。
所以松平定信常常會像現在這樣,將一些能很好地鍛煉人的任務交給立花處理。
松平定信現在就是在一邊看書,一邊默默等待著立花將“考察隊伍”組織完畢。
在過去了不知多久的時間后,帳外終于響起了立花的聲音:
“老中大人!隊伍已經組織完畢!隨時可以出發了!”
立花的話音落下,松平定信瞥了一眼旁邊的蠟燭。
他剛才一直有靠蠟燭來計算立花組織隊伍時所花的時間。
發現立花所用的時間遠比松平定信想象中的要短后,松平定信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后將手中的《韓非子》合起、揣進懷里,隨后背著雙手朝帳外走去。
出了營帳,松平定信便瞧見了正恭敬站在帳外的立花。
“不錯嘛。”松平定信擠出一絲笑意,“所用的時間,比我預期的要少上許多。”
聽到松平定信的這句贊美,立花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欣喜。
但立花也不敢太把欣喜之色表露在臉上,所以在欣喜之色剛在臉上浮現后,便迅速將欣喜之色收起,然后說著一些自謙的話。
“我們走吧。”松平定信頷首。
立花:“是!”
立花領著松平定信朝“考察隊伍”的集結地走去。
此次的這支“考察隊伍”共有3部分人組成。
一:身居領導層的松平定信和立花。
二:負責護衛的武士們。
三:負責查看峽灣的專家,以及負責給松平定信抬轎子的雜役們。
此番離開江戶、北上蝦夷地,松平定信可不是就只帶了護衛而已,他還從江戶那帶走了一批各行各業的專家。
這些專家的任務,就是輔佐松平定信,幫助松平定信一起調查蝦夷地的現狀、共同研究“蝦夷地開拓計劃”。
這個由各行各業的專家所組成的“專家團”共有近50人。其中有負責查看土地是否適合開墾成農田的專家、有負責查看海岸或峽灣是否適合建成港口的專家、有負責查看哪些地方適合建成城町的專家……
此次的外出考察,松平定信就帶上了“專家團”中的那幾名“海港專家”。
走在松平定信前頭的立花一邊帶著路,一邊給松平定信介紹道:
“老中大人,稻森大人他派來擔任我等的護衛的,是騎兵隊中的50名精兵。領頭之人是一位名叫北野周紀的侍大將。”
“北野周紀……”松平定信嘟囔,“我好像在哪聽過這名字……”
“老中大人若是聽過這名字,實屬正常。”立花微笑道,“他是旗本——北野家的次子。以勇武聞名,在我幕府軍中算是小有名氣。”
“哦……我想起來我是在什么時候聽過這名字的了。”松平定信頷首,“之前在和稻森閑聊時,稻森跟我提及過他目前所發現的軍中的值得培養的可塑之才。”
“稻森就在那個時候提過這個名字。”
“我在好久之前就聽聞過北野周紀的大名。”立花此時說,“不過……最開始的時候,我所聽到的,是北野周紀的一些……不知真假的傳聞。”
“什么傳聞?”松平定信問。
“據說……”立花壓低音量,“那個北野周紀相比起女人,更喜歡和男人一起玩耍。”
立花的言辭非常委婉。
松平定信愣了下,隨后笑了笑:
“這種傳聞不論真假,都無關緊要。”
“這只不過是人的喜好不同而已,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相比起這種事情,我更在意一個人的才能如何。”
談笑之間,松平定信和立花已經來到了一片空地上。
那塊空地上,正放著一只轎子——這是松平定信的轎子。
轎子的左右兩側站著近百名身穿鎧甲的武士。
轎子左邊的武士們身著清一色的赤色鎧甲——這是松平定信原有的護衛:赤備騎兵隊。
轎子右邊的武士們則人數多一些,皆身著普通的黑色鎧甲——這是稻森增派給松平定信的50名精兵。
這50名稻森增派來的精兵的最前頭,站著一名穿著精良戰甲、身披漂亮陣羽織的年輕武士。
這名年輕武士在松平定信現身后,趕忙低頭行禮:
“恭迎老中大人大駕!”
松平定信上下打量了幾遍這名光是鎧甲就與周圍人截然不同的年輕武士。
“你就是北野周紀嗎?”
“是!”松平定信竟能精準叫出自己的名字,這讓年輕武士不禁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在下正是北野周紀!”
“此次的護衛,就拜托你們了。”松平定信淡淡道。
年輕武士——也就是北野周紀怔了一下,然后趕忙恭聲應道:“是!我等定會一所懸命!”
說罷,松平定信不復多言,繞過身前的北野周紀,鉆進他的轎子中。
在松平定信繞開他、與他擦肩而過時,北野下意識地想要扭頭去看松平定信。
但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感性,讓北野強忍住了做出這種不敬行徑的沖動。
——老中大人的眼睛……真漂亮啊……
北野周紀一邊在心中暗道著,一邊悄悄地咽了口唾沫。
紅月要塞,某地——
“你腳分太開了!讓雙腳和雙肩平行!”
“你肩膀太僵硬了!放松些!再放松些!”
“你呼吸亂了!呼吸不穩,是射不準目標的!”
站在奧通普依身旁的艾素瑪,不斷糾正著奧通普依的拉弓動作。
艾素瑪姐弟倆現在正在紅月要塞某片人跡罕至的地方。
因這塊地方沒有什么人經過的緣故,所以艾素瑪常帶著她弟弟來這練弓。
在與普契納分別后,艾素瑪便馬不停蹄地帶著她弟弟來到此地,開始了今夜的弓術練習。
奧通普依側站著,左手握著獵弓的弓身,右手將弓弦拉成滿月,弦上搭著一根沒有箭頭的箭矢,箭矢直指著不遠處的一棵大樹。
盡管奧通普依一直在依照他姐姐的指令,努力糾正著自己的動作,但不論他怎么糾正,其動作都讓他姐姐直皺眉頭。
“行了!”艾素瑪喝道,“你今天練的都是什么呀?!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
艾素瑪的斥責相當嚴厲。
聽著姐姐的斥責,奧通普依默默放下手中的弓,低垂著頭。
艾素瑪本還想再接著訓斥自己弟弟幾句,但在瞅見奧通普依現在這副把頭垂得低低的模樣,原本已經想好的訓斥用的字句就全數堵在喉間,怎么也說不出口。
在沉默半晌后,艾素瑪將那些本打算用來斥責奧通普依的字句轉化為了一聲長嘆。
“……唉。”
“奧通普依,你今晚怎么了?為什么狀態那么差?以前的你不至于練得這么地糟糕的。”
“是身體哪里不舒服嗎?”
奧通普依搖了搖頭:“沒有哪里不舒服……”
“既然身體沒有不舒服的話,就快點振作起來!”艾素瑪的語氣重新變得嚴肅,“你這副狀態怎么參加‘狩獵大祭’!”
奧通普依像是沒有聽到艾素瑪的這句話一般,繼續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見奧通普依的模樣怪怪的艾素瑪,剛想再說些什么時,奧通普依突然冷不丁地說道:
“……姐姐。我們一直過著這種靠打獵為生的生活……真的好嗎……?”
“哈?”艾素瑪頭一歪,朝自己弟弟投去不解的目光,“你在說什么啊?我們不打獵的話,要吃什么?”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一直這樣不試著去改變我們的生活,真的好嗎?”
奧通普依猛地抬起頭,如炬的目光直直地刺向自己的姐姐。
“剛才在和真島先生聊天時,我思考了很多事情……”
奧通普依緩緩道。
“真島先生和阿町小姐身上所穿的衣服的材質與做工要比我們的衣服要好得多。和人的制衣工藝要遠在我們阿伊努人之上。”
“真島先生的刀,遠比我們的山刀要利、要堅硬。和人的鐵器制作工藝,也同樣在我們阿伊努人之上。”
“和人其他方面的技藝,肯定也是遠遠超過我們吧。”
“和人……要比我們阿伊努人先進太多了……”
“在和人眼里,我們肯定只是一幫生活水平低劣的野人吧……”
“我們為何不試著向和人學習呢?”
奧通普依的語調漸漸激動了起來。
“若是向和人虛心學習的話,我們說不定也能像和人那樣用上那么好的布,使用那么棒的刀劍,擁有更好的醫術。”
“不用再過現在這種原始、野蠻的漁獵生活……”
“夠了!”奧通普依的話還未說完,艾素瑪便粗暴地將其話頭給打斷,“你為什么會有這么混賬的想法!”
“你剛才的這些混賬話之后不許再對任何人說!尤其是不能對那些與和人有過節的人說!”
“姐姐!”
平常講起話來總是輕聲細語的奧通普依,此時十分難得地高聲喊道。
“你難道不想過上和人的那種文明、先進的生活嗎?”
“我不是都說夠了嗎?!”艾素瑪用比奧通普依還要高上一度的嗓音,壓過了奧通普依的聲音,“不許再講這件事——!”
說罷,艾素瑪長出一口氣,一臉疲憊地扶額。
“……怪不得你今夜練弓的狀態這么差……原來是一直在想著這種荒謬的事情嗎……”
奧通普依沒有出口否認,只沉默著。
“……今晚的弓箭就練到這吧。”
艾素瑪放下扶額的手。
“你現在的這副狀態,也練不出什么了,今夜就先回家休息吧。”
“……好。”奧通普依緩緩地點了點頭。
“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話,記得千萬不要再跟任何人說起。”艾素瑪一臉嚴肅地正色道,“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話非常危險……若是讓某些人聽到,會惹來麻煩的。”
“……我知道了……”奧通普依再次點了點頭。
“你也不要再想著‘過上和人的生活’這種荒謬的事情了。”艾素瑪繼續說,“我們阿伊努人有我們阿伊努人的生活,沒有必要去強行改變我們現有的生活,去過和人的生活。”
“可是……”奧通普依咬了咬牙關,“我不覺得我剛才的話有哪兒說錯了……向和人學習,然后過上像和人那樣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
“夠了。”艾素瑪像是沒有力氣再跟奧通普依吵下去似的,“我現在不想跟你爭論這些。”
“你現在先回家吧。今晚的月光不怎么亮,你自個一人回去的時候記得注意腳下。”
奧通普依抬起頭:“姐姐,你不跟我一起回家嗎?”
“我現在還不想那么快回家。”艾素瑪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現在被你弄得滿肚子火,我要在外面吹吹風,等肚子里的火消了再回家。”
“……我知道了……”奧通普依再次把頭垂下。
跟大家科普一條冷知識:本屆奧運會很多裁判都是瞎子哦真是良心呢,讓瞎子們再就業。我算是明白本屆奧運會的預算為什么這么高了,原來錢全都拿去請瞎子們來做奧運會的裁判了,真是一個美好的國家啊,為了能讓瞎子再就業,不惜做到這個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