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連續擊敗4人的緒方,終于徹底獲得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許多人都滿面震驚地看著化身為“一拳超人”的緒方。極個別人甚至因太過震驚,而頻頻發出各種各樣的驚呼:
“喂,那個日本人好強啊!已經打倒4個人了!”
“我看他好像并不懂什么拳擊技巧,就只是普通的出拳而已!”
“瞧他那滿身傷,他該不會是日本軍隊的人吧?”
“沒關系!我們有薩尼亞!薩尼亞應該可以對付那個日本人!”
緒方所屬的“光膀子陣營”,因為有緒方的存在,使得勝利的天秤大大地向緒方他們這一邊傾斜。
雖處劣勢,但對面的“穿衣服陣營”的人仍未潰敗,他們仍在頑強支撐著。
兩名剛解決掉各自對手的露西亞人,幾乎是于同時,朝緒方撲過來。
這2人的個子和緒方差不多高,但身上的肌肉卻比緒方要壯實得多,身上全是又大又硬的肌肉。
緒方的身材,屬于“精瘦”,并不是那種臂膀上的肌肉比嬰兒的腦袋都要大的“大只佬”。
這2人一左一右,向緒方展開夾擊。
緒方雖不懂拳術,但依舊能從這2人的動作中,本能地感受到這倆人應該是學過一點相應的技巧的。
步法很好,近身很到位,揮拳也不是只會動用手臂的力量,而是懂得調用全身的力量,并且對全身力量的調用,也調用得很好。
然而他們的這些技巧這并沒有什么卵用。
他們的這點技巧,并不足以彌補他們與緒方之間的身體素質差。
在拳拳到肉的徒手格斗中,若是身體素質弱于人,那可是一件非常絕望的事情。
所以在中國有句老話說得很好——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各種技巧練得再好,若是力量、速度等各項素質不足的話,即使打中了對方,可能都沒法打疼別人。
面對這2人的夾擊,緒方一心兩用,快速后撤了數步,躲開二人所揮來的來自不同兩個方向的拳頭。
然后再一個踏步上前,拉近彼此之間的間距,以快到都帶出殘影的速度連揮兩拳,各自命中這倆人的胸口與臉。
這兩個人只感覺被緒方的拳頭所命中的地方,傳來近乎能讓他們直接昏闕過去的疼痛。
捂著被擊中的地方,努力堅持了片刻后,最后還是像前面的那幾位和緒方對打的“前輩”一樣,躺倒在地。
緒方沒有多看這兩個已經被他打倒的人一眼,在將這2人打倒后,又立即去尋找新的對手。
緒方專心致志地對付著所有穿著單衣的人。
緒方閃轉騰挪,不斷地變換著自己的位置。
目前的最高紀錄,是一個身上全是腱子肉的矮個子——他挨了緒方3拳才倒下。
絕大部分人都是被緒方一拳一個給撂倒。
直到目前為止,甚至沒有人能碰到緒方一下……
“薩尼亞!薩尼亞!”一名有著一頭黯淡金發的青年,朝不遠處的一名留著顆錚亮光頭的壯漢急聲高喊著。
被這名青年稱作“薩尼亞”的壯漢剛好將他身前的對手撂倒。
在青年的話語聲落下后,他循聲轉過頭來。
“薩尼亞!你去對付那個日本人!”金發青年道,“那個日本人已經干掉我們8個人了!不將那日本人干掉的話,我們就輸定了!”
薩尼亞看了眼不遠處的緒方。
他沒有回答金發青年。
僅露出一抹帶著濃郁喜色的微笑,然后便用動作回答了金發青年——他如一頭對獵物發動沖鋒的棕熊一般,朝緒方沖去。
緒方聽到一連串正急速逼近他的腳步聲。
循聲望去——他看見一顆光頭。
一名留著顆錚亮光頭的大塊頭,正朝他沖來。
這名壯漢的身上看不到什么肌肉,只看到一塊塊肥肉,他那肥大的肚腩看上去感覺像個肚里有了小孩的孕婦。
這壯漢的頭頂雖無頭發,但他的下巴和胸口、腹部,卻有著相當密集的發量,密到讓人感覺有些惡心的程度。
不懂拳法的緒方,隨便擺了個右手在前、左手在后,側身站立的架勢。
雖說不能用劍,但長年的揮劍戰斗所培養下來的種種能力,還是能在拳斗中派上用場的。
比如——計算敵我間距的能力。
在這光頭沖進自己的攻擊范圍的下一剎那,緒方便立即揮拳打向光頭他那巨大的肚腩。
緒方沒想到——這光頭竟沒防也沒躲。
而是揮開右臂膀,甩動右拳,將自己的拳頭重重地朝緒方的拳頭甩去。
二人的拳頭撞作一塊。
緒方臉色微微一變。
反倒是光頭的表情驟變。
緒方的臉色之所以微微一變,是因為光頭的力量比他想象中的強橫許多。
竟讓他的拳頭感到不能將之忽視過去的麻感、痛感——不過這點疼痛和他之前所說的那些傷相比,只能算是不值一提。
至于光頭的表情為什么驟變……和緒方之所以表情一變的原因一樣,他也錯判了緒方的力量。
緒方這精瘦的身材,看上去實在太有迷惑性了——讓人誤以為他是個力量再強,也強得有限的人。
嚴重錯判了緒方的力量的光頭,一邊捂著自己那疼得感覺都快裂開的右手,一邊慘叫著。
這絕好的分勝負的機會,緒方可不會錯過。
緒方用左拳,給光頭的那個大肚腩重重來了一擊。
在左拳擊中這光頭的肚腩后,緒方才發現——這光頭并不是那種身上只有肥肉的人。
他是那種壯碩的肌肉外包著層肥肉的人。
這樣的體型,讓緒方想起了那種相撲選手。
相撲選手都是這樣的體型——強壯的肌肉外包著層肥肉。兼具強悍的力量、讓人難以推動的體重。
在這圈肥肉與肌肉的保護下,這光頭的耐打能力極強,緒方足足打了他4拳,他才終于倒下,成功破了“承受緒方的拳頭數量”的記錄。
這場拳斗的節奏,因緒方在場,而變得異常之快。
僅過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穿衣服陣營”中的20人便悉數倒在了低聲——其中有14人是被緒方所打倒。
而緒方他們這邊的“光膀子陣營”,因緒方的活躍,沒有被打倒的,包括緒方在內還有足足10名。
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的對手,都是被突然加入進來的緒方給一拳撂倒了……
“哦哦哦哦——!!”
在“穿衣服陣營”中的最后一人倒地后,還能好好站著的“光膀子陣營”的除緒方之外的成員們紛紛歡呼出聲。
“太強了!這個日本人好強!我還是第一次打這種這么輕松的拳斗!”
“大部分的人都被那日本人給干掉了,我有些沒打爽呢……”
“這日本人真應該去我們國家!參加那些有賭錢的拳擊比賽!絕對能大賺特賺!”
除了發出歡呼之外,這些人也用露西亞語講著緒方聽不懂的話。
“真島!你真厲害啊!”
這時,瓦希里湊過來,用日語夸贊著緒方,緒方也終于久違地聽到自己聽得懂的語言。
“你該不會是軍隊里面的人吧?”
“不。”緒方搖搖頭,“我不是軍人。只是一名普通的浪人而已。好了,我已經陪你們打完這場拳斗了,該兌現你的諾言了——說說看吧,你們之前所碰到的那2個日本人長什么樣。”
“……真島,我有一個不情之請。”瓦希里在抿了抿嘴唇后,正色道,“可以請你跟我打一場嗎?就你跟我兩個人打。”
“哈?”緒方微微皺起眉頭。
“我剛才看你的戰斗,看得我身上的血液都快要燃燒起來了啊。我想和你較量一下!就打一場!”瓦希里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懇切。
“跟我打完后,我就把我所知的一切告訴你!”
望著身前的瓦希里,緒方用無奈的口吻在心中嘀咕著:
——又是一個熱愛打架的人嗎……
自己目前到底遇到過多少這種喜歡和人打架、喜歡和人切磋的人了?緒方自個也有點數不清了。
不過他此前所遇到的,都是喜歡械斗的。喜歡拳斗的,緒方現在還是第一次見。
“才不要。”緒方不假思索,“你答應過我,只要我參加你們的這傳統活動,你就告訴我你們之前所碰到的2個怪模怪樣的日本人的詳情。”
“現在你突然又要我再跟你打一場。”
“你這是想不守諾言嗎?”
從緒方的口中聽到“不守諾言”這幾個字眼后,瓦希里面露急躁和難色。
瓦希里抿緊嘴唇,在思考片刻后,他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輕聲“啊”了一聲。
隨后趕忙說道:
“啊,對了,那不然這樣吧!”
瓦希里快步奔向自己那件剛才被扔到一邊的上衣,在上衣內摸索了一陣后,掏出了一根長管狀的物體。
“這東西叫‘望遠鏡’!”瓦希里拿著這根長管狀的物體奔回到緒方身前,“能夠看清遠處的物體!是十分好用的東西!”
“只要你現在再和我打一場,這望遠鏡就送給你了!”
“望遠鏡?”緒方揚了下眉。
望遠鏡是啥玩意,身為穿越者的緒方當然清楚。
這倒的確是一個好東西。
“可以給我看看嗎?”
“拿去。”瓦希里爽快地將手中的望遠鏡交給緒方,“只要將這兩根筒子拉開,就能使用了。”
瓦希里手中的這望遠鏡,是在這個時代非常流行的單筒望遠鏡。
非常小巧,在將其拉開之前,只有緒方的巴掌長。
緒方接過瓦希里遞來的望遠鏡,將其拉開并試用了一下——看得還挺遠的,并且也很清晰。
“阿町!”緒方朝站在不遠處的阿町喊道,“你要不要過來試用一下這望遠鏡?”
此時的日本,仍奉行閉關鎖國的國策,所以這樣的西洋玩意在市面上十分地少見。
阿町此前雖有聽聞過“望遠鏡”的大名,但還從未使用過。
在緒方出聲詢問她要不要試用一下這望遠鏡后,對望遠鏡感到十分好奇的阿町便立即小跑過來,接過緒方遞來的望遠鏡。
“哇!”將一只眼睛貼向鏡頭后,阿町立即發出一聲驚呼,“能看得好遠啊。原來這就是望遠鏡嗎……”
望遠鏡的實用性,自不必說。
在現在仍閉關鎖國的日本,望遠鏡是有價無市的奢侈品,大概就只有那些達官貴人才有渠道將望遠鏡弄到手。
“只要你跟我打,不論輸贏,這望遠鏡我都送給你們!”瓦希里補充道。
看著正捧著望遠鏡,玩得不亦樂乎的阿町,緒方僅思考了一會,便看向瓦希里。
“……行吧,我就和你再打一場吧。”
“感激不盡!”瓦希里的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阿町,你稍稍站遠一點。瓦希里,在打完后,你可要遵守諾言,把你們之前所碰到的那2個日本人的詳情告訴我。”
“不要再給我整出點別的什么事情來。”
“放心吧!”瓦希里按壓著雙拳的關節,“在和你較量過后,我會立即將我所知的一切告訴你的!”
緒方和瓦希里剛才一直是用日語在交流,所以瓦希里的那些部下們完全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打算干什么。
但在見到緒方和瓦希里紛紛擺出各自的拳擊架勢后,他們紛紛發出歡呼——雖然不知道緒方和瓦希里是因為什么而打算進行單挑,但他們只要知道有好戲可看便可以了。
某些剛才倒地、但受傷不重的人,此時也再次爬了起來,一起圍在緒方和瓦希里的不遠處,準備觀看緒方與瓦希里的單挑。
緒方現在只想速戰速決。
所以剛拉開架勢,緒方便如離弦之箭般,沖向瓦希里。
瓦希里的眼睛完全跟不上緒方的速度。
反應不過來,那瓦希里的下場自然就只有一個了——他的肚子重重地挨了緒方一拳。
不過瓦希里卻并沒有就此倒下。
用力咳嗽了幾聲后,對準緒方的腦袋來了記擺拳。
緒方僅將腦袋一矮,便躲過了瓦希里的攻擊,然后對準瓦希里的胸膛和肚腹又各來了一拳。
然而瓦希里還是沒有倒下。
緒方的眼瞳中此時已經浮現出詫異。
緒方之所以感到詫異,不僅僅是因為瓦希里竟然能連挨他3拳還不倒。
更是因為他發現——連挨他3拳的瓦希里竟然露出雀躍的笑容。
好像被緒方毆打是一件多么高興的事情似的……
瓦希里出身自靠近莫斯科的農村。
他的父親給過他許多的教誨。
其中給他印象最深的教誨,就是——“帶著拳頭去過節”。
在瓦希里的老家,不僅僅會在謝肉節跟人打架,每逢佳節,都會跟自己村的人、其他村的人打架。
所以瓦希里自有記憶開始,他就開始跟人打架了。
或許是性格使然吧,他非常喜歡跟人打架。
尤其是跟那種很強的人打架。
只要擊中那些很強的人一拳,或者是被那種很強的人打中一拳,瓦希里都會感覺非常地開心。
那種感覺,就像在荒郊野嶺突然肚子疼,忍了大半天,終于找到廁所,最后成功一瀉千里了一樣。
只有在打中強者,以及被強者打中時,瓦希里才會感覺非常地開心。
他們這伙人中,只有在跟他們的紅發老大打架時,瓦希里才會感到開心,其他人太弱了,跟他們打,沒有半點喜悅可言。
而現在,瓦希里終于久違地在除紅發老大之外的人中,體驗到打架的樂趣。
每當緒方的拳頭擊中他時,他雖然感到疼痛,但也感到十分地快樂。
有種異樣的快感。
痛并快樂著——這大概就是瓦希里現在的感受。
從小就打架,這令瓦希里鍛煉出了十分強悍的抗擊打能力。
這種異樣的快樂,也讓瓦希里面對緒方的重拳能撐得更久一些。
因為完全躲不開緒方的拳頭,所以瓦希里一邊硬扛著緒方的拳頭,一邊對緒方展開反擊。
然而他的拳速太慢了,緒方輕輕松松就將躲過他的拳頭,并對瓦希里發動如暴雨般的攻擊。
發現瓦希里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皮厚后,緒方稍稍加大了點力道。
但緒方還是越打越詫異。
瓦希里露出笑容——他總歸還是能感到理解的。
緒方猜測,大概是因為碰到久違的強者,才露出這樣開心的笑吧。
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瓦希里的這抹笑,看起來非常詭異。
對準瓦希里的胸膛,揮下了第9拳后,瓦希里的身體在搖晃了幾下后,終于倒地了。
“哈……哈……哈……”
“多謝……指教……”
瓦希里轉動舌頭,說出稍微有些別扭的日式敬語。
明明身上都被打得各種淤青了,但他卻仍舊露出有些詭異的開心笑容。
不得不說,瓦希里是真的耐揍——挨了那么多拳,除了身體有些淤青之外,沒有其余的大礙。
雖然這也跟緒方手下留情了有關。
“滿意了吧?”緒方道,“可以告訴我們你所知的一切了吧?”
“當然……不過……哈……請讓我稍微休息一下……”
躺在雪地中,休息了一會后,瓦希里讓緒方他們跟他過來,說這里不適合說話,讓緒方和阿町到他營中來。
艾亞卡此時已經離開了——畢竟現在已是中午了,他的妻子等他回家吃午飯,已經等了蠻長一段時間了。
緊隨瓦希里身后的緒方和阿町,在其帶領下,進入了瓦希里他們這伙露西亞人的營地中。
剛進入瓦希里他們的營地沒多久,阿町便發出了一聲驚呼。
“阿逸!快看!他們的馬都好高啊!”
緒方他們正從一處馬廄前經過。
馬廄里面,關著一匹匹雄壯的馬匹。
望著馬廄里面的這些馬匹,幾分驚訝也不受控制地在緒方的眼中浮現。
阿町的身高,大概為1米55。
而這座馬廄里面的馬匹,每一匹的肩高都在阿町之上。
光是肩高就在阿町之上,加上腦袋的高度的話后,這座馬廄內的每匹馬的身高都在1米7到1米9之間。
自穿越到這江戶時代后,緒方已經看慣了那種比驢高不了多少的馬匹。
現在驟然看到這么多如此高大的馬,讓緒方都感到有些不適應了起來。
日本這邊也有產馬,但日本本土的馬普遍偏矮,基本上并沒有比驢高大太多。
緒方以前所見過的所有馬匹,其肩高大概都只在1米到1米4之間。
去年在從蝶島那逃出來的時候,間宮他們曾送了一匹馬給緒方。
緒方就是在那個時候學會了騎馬。然后靠這匹馬,跟隨間宮和牧村從紀伊騎到尾張,接著又獨自一人從尾張騎到京都。
緒方當時所騎的馬,即使算上腦袋的高度,都沒緒方高……
論總高度,大概只與阿町并駕齊驅。
光論肩高,緒方當時所騎的那匹馬,大概只有1米2吧。
“哈哈哈哈!”走在前頭的瓦希里大笑了幾聲,然后偏轉過頭,朝旁邊的馬廄里的馬投去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孩子般的溫柔目光,“如何?很驚訝吧,我們哥薩克人所用的馬匹都是頓河馬。”
“頓河馬可是世界上最強的馬種。”
“速力兼備,持久力強,還耐粗飼。是最適合用來充作戰馬的馬匹。”
“這些馬對我們來說,就跟我們的摯友、妻子一樣,伴隨著我們一起從遙遠的東歐草原,跑到這遙遠的東方來。”
“哥薩克人?”阿町腦袋一歪,露出可愛的疑惑表情,“你們不是露西亞人嗎?”
“哈哈哈哈。”瓦希里又大笑了幾聲,“雖然你們叫我們為露西亞人也算不得錯,但我更喜歡你們稱呼我們為‘哥薩克人’。”
“我們自個也喜歡自稱我們自己為‘哥薩克人’。”
“哥薩克……是像‘和人’、‘阿伊努人’這樣的民族名嗎?”阿町接著問。
瓦希里搖了搖頭。
“不是民族名。該怎么說呢……你可以把‘哥薩克’理解成一個團體的名字。”
“‘哥薩克’是一句突厥語,意思是‘自由自在的人’或是‘勇敢的人’。”
“我們‘哥薩克’的歷史,簡單來說就是在差不多200多年前,有一伙人不堪壓迫,決定外逃他鄉,最終成功在一片肥沃的土地上定居了下來。”
“這伙人中什么民族都有。他們一起頑強地在異國他鄉扎根、生存了下來。”
“這支群體不斷壯大,久而久之,大家開始稱呼他們為‘哥薩克’。”
“我們不問民族,只要你到那片土地上加入我們,你就是‘哥薩克人’。”
“所以在‘哥薩克’里面,你能看到各種民族的人。”
“就比如在我的麾下,就有2名日耳曼人,他們既是日耳曼人,也是哥薩克人。”
“還有我們的老大——他既是蘇格蘭人,但也是哥薩克人。”
說到這,瓦希里頓了一下,然后趕忙補充道。
“對了,我好像還沒跟你們說過呢,在我頭上還有一個老大呢,只不過他現在為了繪圖外出了。”
“我知道。”緒方點點頭,“艾亞卡昨天有跟我說過一些你們老大的事情。”
“那按你這么說,我們也能成為哥薩克人咯?”一旁的阿町插話進來。
雖然阿町并不認得瓦希里剛才所說的什么日耳曼人、蘇格蘭人,但她勉強聽懂了瓦希里的意思。
“可以這么說吧。”瓦希里點點頭,“只可惜我們哥薩克已經不再是‘自由自在的人’了。”
一抹帶著無奈的苦澀,在瓦希里的臉上緩緩浮現。
“我們哥薩克人現在受露西亞國的沙皇所控制。”
“在沙皇的要求下,我們不得不前來遙遠的遠東這里來探險。”
“我已經有4年沒回過家了。”
“真想回家啊……”
抬起手抓了抓頭發后,瓦希里朝前往努了努嘴。
“我們到了。前面的那頂帳篷就是我的帳篷。”
瓦希里身為他們這伙人的二把手,其所住的帳篷卻并沒有與其他人的帳篷有任何的不同,非常地樸素。
瓦希里撩開帳篷入口處的帷布:“進來吧,稍微有些亂,請別介意。”
在一前一后地進入這座帳篷后,緒方和阿町便四處打量著瓦希里所住的這地方。
緒方發現瓦希里非常地不誠實——這哪里是稍微有點亂。
帳篷內的3張大小不一的桌子上都擺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地板上的空間也同樣被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占據了空間,幾無落腳之地。
這種臟亂程度,你跟緒方說這座帳篷是專門放雜物的帳篷,緒方都信。
這座帳篷內雖有著各種各樣的雜物,但卻有一項東西引起了緒方的注意力。
不遠處的某張小桌上放著一個槍架。
而槍架上面則放著一挺很長的火槍。
就是這挺長火槍引起了緒方的注意力。
阿町近乎是與緒方于同時發現了這挺火槍。
雙眼放光的阿町,小心翼翼地踩著地板上的那幾處沒被各種雜物所覆蓋的空地,來到擺放著這挺長火槍的小桌旁。
“這就是你們所用的火槍嗎?”阿町朝瓦希里問,“這么長的火槍,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哈哈哈!”瓦希里隨意地拉過旁邊的一張桌子坐下,“這把槍叫‘肯塔基長步槍’,應該算是目前最先進的火槍了。”
“他的射擊精度更高,射擊距離也更長。”
“8年前,美洲大陸的米利堅人,就是靠這肯塔基長步槍,打贏了英格蘭的軍隊,贏得了獨立,建立了嶄新的國家。”
“美洲大陸?”阿町面露疑惑。
“你們日本國的東邊大海的對面就是美洲大陸。”瓦希里說,“在8年前,一幫之前移民到那大陸的人,剛建立了一個新的國家。”
“據說在他們所打的這場獨立戰爭中,有個名叫‘莫西·墨菲’的槍手,擊斃了300碼外的敵軍指揮官。”
“300碼……那是多遠啊?”阿町問。
“嗯……我也不知道你們日本是用什么長度單位的。”
“從我們的營地到艾亞卡他們的庫瑪村,大概有30碼。”
“所以300碼的距離,大概就等于從我們營地到艾亞卡的村子來5次往返。”
“這把槍能打這么遠的距離?”阿町因驚訝而瞪圓了雙眼,“而且還有辦法在這么遠的距離下精準命中目標……”
“這種槍,目前在我們哥薩克中也只有小范圍裝備而已。”瓦希里聳聳肩。
瓦希里看向緒方。
“好了,來聊聊正題吧。”
“你們說是在找2個日本人對吧?”
“在1年多以前,我們的確碰到過2個外貌特征和你剛才所說的很吻合的日本人,但不知是不是你們所要找的人。”
“我們當時正在遷往新地方,探尋新的未知之地。”
“在途徑某片樹林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感到好奇的我們,策馬湊過去一看,發現是一老一少兩個日本人在吵架。”
“我們當時離得很遠,所以也聽不清那倆人在吵些什么。”
“年紀較輕的那一個,不知為何,我總感覺他……”
瓦希里抬起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似乎這里有點問題。”
“因為他當時的樣子,看上去實在是有些怪怪的,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樣。”
聽到這,緒方的雙眼微微瞇起。
倘若瓦希里所說的這對老少就是玄正和玄真的話,那這和他之前從那個名叫湯神的寵物商那聽到的情報相吻合了——玄真的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