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從零開始的武士生活第470章緒方:我的腦袋怎么又漲價了?7000字緒方所使用的是榊原一刀流的水落。
接著身體下落時的重力勢能,直接將這家伙一道斬斃。
自與山賊一戰后,闊別了一個多月的刀刃切開皮肉的手感順著刀柄傳遞到手掌。
熟悉的獲取經驗值的系統提示音響起。
根據緒方實際體驗到的這人的身手,以及系統的提示音,這被緒方一刀斬了的人實力并不強。緒方的個人等級和榊原一刀流的經驗條僅分別獲得了75經驗值而已。
已經斷氣了的這家伙還沒來得及倒地,分別站在他左右兩邊的另外2名同伴便已是滿臉驚恐。
“啊……”
這2人的尖叫才剛來得及發出第1個音節,便見2道從天而起的刀光。
緒方的雙足剛著地,便迅速將手中的大自在切換成下段架勢,自下而上地從余下這2人中的其中一人的下巴斬到天靈蓋。
大自在的刀刃剛從這人的天靈蓋斬出,緒方便再次一轉刀身,擺好突刺的架勢,刀尖瞄準最后一人的胸膛,然后一擊貫穿了他的胸膛。
將大自在從此人的胸膛拔出時,緒方抓起這人的和服的寬大衣袖,擋在他與此人的中間,好讓拔劍時,從傷口噴出的血不會濺到他身上。
“叮……”
“叮……”
系統音又響了2遍。
僅花費了幾息的功夫,這3個剛才還氣勢洶洶地想用弓箭射殺他們的家伙便統統斃命了,3個人加起來,僅給緒方的個人等級經驗條增加了不到200點的經驗值。
在緒方掏出隨身攜帶的懷紙,將大自在刀身上附著的鮮血和油脂擦去時,阿町小跑著奔到緒方的身側。
“蝦夷地的強盜真是簡單直接啊……”阿町喃喃道,“二話不說,就打算直接殺我們搶錢……”
呢喃過后,阿町便蹲下身,抬起雙手,用熟練的手法在這3人的身上飛快翻找起戰利品。
這3個家伙的身份不難猜。
十有八九就是打算搶緒方和阿町錢的盜匪。
這種人,緒方他們前段日子在東北那里見多了。
只不過之前所見的那些人,還會說幾句場面話。比如:“乖乖把錢交出來!”
一些貪戀阿町的美色的人,則還會多說幾句,比如:“把身邊的女人乖乖留下。”
但像這3人這樣不說二話,直接拉弓開射,直接開始殺人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很快,阿町便將這3個強盜的尸體都摸了個遍——這3人都相當地寒酸。
他們身上僅攜帶了少量的銅幣,粗略一數,大概僅百文出頭。
他們的弓和弓箭肯定是帶不走了。
緒方也好,阿町也罷,都不會用弓。
想拿去賣錢,也沒有能轉賣贓物的渠道。
“阿町,走了。”緒方道,“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有人來這了,如果讓人瞧見我們站在3具尸體旁邊,就不方便解釋了。”
“嗯。”阿町點了點頭,將剛剛從這3具尸體上搜刮下來的百文錢收好,然后跟著緒方一起快步出了小巷。
重回人聲鼎沸的街道后,阿町回首望向已經消失在他們身后的那條小巷巷口。
“他們的模樣真怪……”阿町嘟囔道。
“他們應該就是蝦夷了。”緒方接話道。
阿町的眼中閃過幾分驚訝:
“那就是蝦夷嗎?”
阿町從沒親眼見過蝦夷的模樣。
緒方:“我猜的。不過我應該不會猜錯。”
緒方他也沒親眼見過蝦夷的模樣。
但他在之前的海上之行中,聽西野宗一郎介紹過蝦夷的容貌。
和和人明顯不同的容貌,五官較深邃、立體,毛發也更加旺盛——完全符合剛才那3個強盜的容貌特征。
“蝦夷……穿著我們和人的衣服……”阿町再次轉頭向后望去,“他們難不成就是歸化的蝦夷嗎?”
“應該是了。”緒方點點頭,“他們既然能穿著和服在和人的城町內走動,那應該就是歸化的蝦夷了。”
和人和蝦夷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都可以追溯到千年前。
早在千年前,和人就和蝦夷爆發了曠日持久的戰爭。
日本現在實際上的最高權力者、幕府的統治者——幕府將軍,其全稱是征夷大將軍。
在千年前,征夷大將軍只是一個普通的武官官職名。
征夷大將軍中的“夷”就是蝦夷。征夷大將軍就是為了對抗蝦夷而專門設立的官職名。
直到之后,天皇的權力被一個源賴朝的武士奪走,將天皇的權力架空后,源賴朝在鐮倉地區另開政府——也就是日本史上的第一個幕府:鐮倉幕府。
創立日本史上第一個幕府時,源賴朝的官職正是“征夷大將軍”。
自此之后,“征夷大將軍”便一直沿襲了下來,鐮倉幕府之后的室町幕府與現在的江戶幕府,都將這稱號承襲。
“征夷大將軍”就這么從一個普通的官職名變為了這數百年來,幕府最高統治者統治者的正式稱號。
千年前,蝦夷的勢力范圍極廣,日本本州島的奧羽、北陸、關東等地區,都曾是蝦夷的地盤。
但因蝦夷一直處于原始的部落文明的緣故,所以敵不過和人的兵鋒。
于是蝦夷就這么被一路往北趕,被徹底趕出了本州島,被一路趕到了現在的蝦夷地。
這千年來,一直都有蝦夷或主動或被動,歸化成和人。
剛剛那3人身穿和服的模樣,讓阿町自然而然地想到他們會不會就是歸化的蝦夷。
“如果剛才那3人是歸化的蝦夷的話……那他們剛才所用的弓應該就是蝦夷弓吧……”阿町嘟囔著,“真是伙危險的強盜啊……竟然連弓箭都有……”
緒方深以為然地點頭,表示對阿町剛才的這句話的同意。
雖然緒方剛才輕輕松松地就將那3個盜匪給斬斃了,但這只是因為緒方太強了而已。
如果今天不是緒方他們被搶劫,而是換做其他身手較普通的人被搶劫,那可能就換被搶的人死掉了。
在火器還沒出現時,弓、弩是毋庸置疑的王者級武器。
因為現在是和平時代,所以緒方之前一直都很少見到弓箭。
尋常武士家、民家,家中根本就沒有弓箭,也不會有誰將弓箭隨身攜帶。
沒想到剛登上蝦夷地,就久違地被人用弓箭攻擊了。
就在緒方和阿町仍低聲討論著剛才所遭遇的那3個匪徒時,突然見過前方有6名官差打扮的人正迎面朝他們走來。
這6名官差是非常標準的“官差打扮”——十手、刺又等捕具一應俱全。
這伙官差昂首挺胸,大步地在街道中央行走著。
街上的路人們紛紛讓到兩旁,供這伙官差穿行。
緒方和阿町沒有走在這伙官差的必經路上,所以也不需要想讓。
在與這伙官差擦肩而過時,緒方偏轉過頭,朝這伙官差看去。
看向這伙官差時,緒方的眉頭呈蹙起的狀態。
“……阿町。”緒方輕聲朝旁邊的阿町低聲說道,“你不覺得這里的官差似乎太多了嗎?”
緒方也是剛剛才發現的。
從離開港口,進到城區到現在,緒方已經見過好多波或是站崗或是巡邏的官差了。
如此數量的官差,似乎太多了些。
緒方之前在江戶,都見不著如此高密度的官差部署量。
聽到緒方的這句話,阿町回想了下自登陸至今的一幕幕:“好像是耶……這里的官差似乎是太多了些……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嗎?”
“……算了。先不管這么多了。”緒方輕聲道,“我們走吧。”
緒方剛斬殺了那3名打算用弓箭殺他們的家伙,并在之后快速離開這條巷子后沒多久,便有一名久居此地的町民為了抄近路回家而途徑這條小巷。
隨后,便自然而然地發現了地上的這3具尸體。
被嚇得夠嗆的他,連忙逃出小巷,然后找尋官差,上報發現尸體的事情。
很快,便有4名官差拎著捕具,趕到了這條小巷。
原本面容嚴肅的4名官差,在進到小巷,看到這3具尸體的臉后,先是表情一僵,隨后嚴肅之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什么嘛。”這4名官差的其中一人撇撇嘴,“原來死的人是蝦夷啊……瞬間失去查案的動力了呢。蝦夷的案件有啥好查的?”
“他們穿著和服。”另外一人說道,“而且他們的臉我似乎也見過,看來是歸化的蝦夷。”
“就是就是。”又一人說道,“管他歸不歸化的,蝦夷就是蝦夷。你瞧,他們身上都有著弓箭呢,看樣子又是一幫打算殺人奪財的畜生。”
“都別說了。”這4名官差的領頭之人說道,“總之,先喊人快點拿草席過來給這幫家伙收尸吧。雖然死的人只是蝦夷,但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
這一次,沒有再出現任何意外。
緒方和阿町順利地抵達了他們之前從某名路人那打聽到的旅店。
問好了價錢,確認是個合理的價格后,緒方便開了間足夠二人居住的大房。
他們登陸時,已是下午的4點多鐘。
二人現在身處比奧羽地區更加北方的松前城。在這樣的大冬天中,天黑得更快了。
找到旅店,開放房間,放置好行李,打點好一切后,天色便已經開始轉暗了。
望著轉暗的天色,緒方迅速制定好了之后的計劃——先去找個餐館解決下晚餐,吃完晚餐后就直接回旅店,今夜早點睡覺休息。
他們今日有大半天的時間仍在海上漂泊。
緒方倒還好。但有著容易暈船的體質的阿町,就沒有那么好了。
從登陸到現在,阿町的臉色仍舊蒼白著,可見阿町現在仍殘留著暈船的后遺癥。
他們倆隨意地找了家距離他們所住的旅店蠻近的一家看上去挺氣派的餐館。
進去后,便見這家店的一名年輕伙計一邊展露出熱情的笑容,一邊迎向緒方。
餐館的一面墻壁上掛著張大大的菜單表,上面寫有這家店所販賣的所有吃食。
在店內伙計的帶領下,于一張還空著的桌位旁坐定后,緒方便朝阿町問道:
“你有什么想吃的嗎?”
緒方把決定權交給了阿町。
為了照顧那些看不懂漢字的人,所以這家店那張掛在墻壁上的菜單,特地只使用假名。
所以即使是阿町也看得懂菜單上的所有菜式。
阿町看了一眼掛在墻壁上的菜單表后,便指著上面所寫的其中一樣菜,問道:
“這‘螃蟹鍋’是什么?”
“螃蟹鍋可是我們這兒不得不吃的特色美食!”
伙計用有著很重的口音的腔調,向緒方和阿町介紹著。
“我們松前藩的螃蟹,比其他地方的螃蟹都要大、都要鮮美!”
“將螃蟹和蘑菇、青菜等蔬菜熬煮在一塊,便是‘螃蟹鍋’,最適合在這樣的大冬天吃。”
“只需一口,便能暖得你渾身舒暢!”
伙計似乎認出緒方和阿町是外鄉人了,所以一直強調著這螃蟹鍋是他們松前藩的特色美食。
而阿町的興趣被他成功勾起來了。
得知這螃蟹鍋是松前藩的當地特色后,便偏轉過頭,朝緒方投去詢問的目光。
緒方無所謂吃什么,在阿町投來詢問的目光后,便立即點了點頭。
“那就來份螃蟹鍋吧!”阿町道。
“好嘞!請問要幾只螃蟹呢?”
“你們一只螃蟹大概有多大?”阿町反問。
伙計抬起雙手,比劃了一下:“基本都有這么大。”
“你們這兒的螃蟹有這么大嗎?”阿町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嗯……那就先來4只吧。再來2碗白米飯。”
“好嘞!請問需要酒水嗎?”
“要喝酒嗎?”阿町朝緒方問道。
“好啊。”緒方爽快地說道,“稍微喝一點吧。”
“那就燙2瓶酒過來吧。”阿町將視線重新轉回到伙計身上。
“沒問題!請稍等!酒水和飯菜馬上就端上來!”
伙計飛快地從緒方和阿町的視野范圍內離開,奔向后廚。
為了打發這段等待菜肴端上來的無聊時間,緒方轉動著腦袋,打量著這座飯館。
這座飯館內部的布置,就是普通的和式建筑的布置,并沒有什么異域風情在里頭。
視線四處亂瞟時,緒方陡然在某面墻壁上,發現了一些難以讓他無視的玩意。
“……阿町,你看那。”緒方伸出手指,朝那面墻壁一指。
循著緒方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后,阿町挑了挑好看的柳眉:“通緝令啊……”
在這座飯館的某面墻壁上,貼著十數張通緝令。
貼在這十數張通緝令最中間、最顯眼的那一張,赫然正是緒方的通緝令。
飯館的墻壁上張貼著通緝令——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官府往往會強制要求飯館的店主們在店內張貼通緝令,好讓足夠的人都能關注到這些在逃的通緝犯們。
瞅了幾眼貼在墻壁上的那十幾張通緝令后,阿町反問緒方:“不就是通緝令嘛,有啥好看的?”
“你看中間那張劊子手一刀齋的通緝令。看看他的賞金。”
“劊子手一刀齋?”阿町一面露出疑惑的表情,一面再次將視線轉到那面墻上。
剛才阿町只匆匆掃了幾眼,所以沒有細看通緝令上所寫的數字。
此次將注意力放在通緝令上所寫的數字后,濃郁的訝色在阿町的臉上浮現。
“欸?賞金怎么漲了……”阿町呢喃道。
緒方可還沒有老年癡呆,所以他記得很清楚——一個多月前,從火坂那看到自個的通緝令時,通緝令上所寫的賞金是500兩金。
而現在,貼在這家飯館墻壁上的通緝令,上面所寫的賞金卻漲了。
變成800兩金了。
緒方現在感覺很懵逼。
他不明白他的賞金為何突然又漲了。
此時正好有名這家飯館的伙計從緒方的身邊經過,于是緒方連忙叫住了他。
“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
緒方抬手指向貼在墻壁上的自己的通緝令。
“那張劊子手一刀齋的通緝令是怎么回事?我記得劊子手一刀齋的賞金不是500兩金嗎?怎么現在變成800兩金了?”
“啊,這個呀。抱歉,武士大人,我也不是很清楚。”伙計苦笑著,“劊子手一刀齋以前的賞金的確是500兩金。”
“但就在4天前,突然有官府的人上門,讓我們張貼新的通緝令。”
“那些新的通緝令里頭,恰好就有一刀齋現在的這張賞金變為800兩金的新通緝令。”
“這樣啊……謝謝。”緒方沖這名伙計道了聲謝,然后放這名伙計離開。
待這伙計離開后,緒方再次看向貼在墻壁上的通緝令。
墻壁上的那張通緝令,的確是非常地嶄新,紙面潔白、干凈,一看就知道是新做出來的。
“武士大人,不必感到疑惑!”
就在這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在他與阿町的身側響起:
緒方轉過頭,看向這道聲音的主人。
這聲音的主人是一名年紀大概已經在40歲以上的中老年人。
這名中老年人最顯眼的外貌特征,那應該就是有著一顆錚亮的光頭。
光頭就坐在緒方和阿町的隔壁桌,與他同桌的還有6名年紀與他相仿的中年人。
他們的身上都沒有攜帶佩刀,可見就只是一幫普通的町民1而已。
光頭的臉現在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應該是喝了不少的酒,即使隔了有一段的距離,也能聞到他們身上的酒味。
“我聽說,劊子手一刀齋的賞金之所以會漲,是因為有某個大人物很不待見劊子手一刀齋。”
“大人物?”緒方面露疑惑地反問。
“嗯。至于是哪個大人物,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也是道聽途說來的。那個大人物很不待見劊子手一刀齋,得知劊子手一刀齋的賞金只有500兩金后,就要求將劊子手一刀齋的賞金提高,提高成現在的800兩金。”
聽到這,緒方不禁將有些復雜的目光投向墻上的通緝令。
自己明明什么都沒干,就莫名其妙地又漲了300兩的賞金……
——也罷……
緒方在心中暗道。
——反正賞金是500兩,還是800兩,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這就是緒方現在的狀態。
緒方現在反倒比較在意——到底是哪個大人物不待見他,才讓他的賞金又增300兩的。
“仔細一看,沒見過你們的臉咧。”剛剛的那個光頭此時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緒方和阿町,“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嗎?”
“嗯。”緒方僅點了點頭,以示對光頭剛才的那問題的回答。
他和阿町的口音一聽就知不是本地人。
松前藩這邊的口音,和東北地區的口音有些相像。
緒方他們既沒有隱瞞外地人身份的必要,也沒有隱瞞外地人身份的能力。
“哈哈哈哈!歡迎來到松前!”大笑過后,光頭很熱情地朝緒方和阿町說道,“我們這兒地雖小,但好吃的、好玩的可不少!”
“嗯。”緒方微笑著應和道,“有時間的話,我們會在松前藩這里好好地玩個痛快的。”
光頭直接拎起一個酒瓶,對嘴吹了一大口后,換上了嚴肅的面容和語氣。
“武士大人,你們是外地來的,我作為本地人,給你們提一個醒。”
“在松前藩,記得要小心蝦夷。”
“尤其是那些歸化的蝦夷。”
“你們可能還沒見過蝦夷的長相。”
“蝦夷的臉都很好認的,他們臉上的毛基本都很多,然后眼睛、鼻子、嘴巴都和我們不太一樣。”
“你只需看一眼,就能辨出誰是蝦夷、誰是好人。”
“我雖然不否認歸化的蝦夷中也有一些遵紀守法的人。”
“但絕大部分的歸化蝦夷都是混賬!”
話說到最后,光頭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回憶似的,語氣中都出現了明顯至極的怒意,臉色也浮現出怒色。
聽著光頭剛才的這番話,緒方不禁回想起今日剛登陸沒多久,就遭遇到的那3個拿弓箭對著他與阿町,打算直接殺人的家伙。
或許是因為喝了不少酒的緣故吧,光頭現在的情緒有些激動。
剛才的那番話,他并沒有特地隱瞞自己的音量。光頭剛才所說的每個字句,飯館內的眾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然而并沒有人呵斥光頭,嫌棄光頭太吵。
反而還逐一應和了起來。
“沒錯沒錯!絕大部分歸化的蝦夷就是一幫混賬!”
“他們什么壞事都做!”
“前幾天就又有幾名歸化的蝦夷偷我商鋪的錢!”
“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讓接受蝦夷的歸化!一幫蠻夷即使穿上我們的衣服,也只是一幫蠻夷而已!”
“武士大人!你們要格外注意蝦夷啊!不論是歸化的,還是沒歸化的,都得注意!不管他們有沒有穿上我們的衣服,他們都只是一幫粗魯、不懂禮義廉恥的蠻夷而已!”
緒方和阿町錯愕地望著四周。
對蝦夷地并不熟悉的他們,對此情此景感到非常地驚訝。
蝦夷和和人是完全不同的種族、不同的文明。
兩個文明肯定會有摩擦。再加上蝦夷和和人之間的矛盾、血戰已持續千年。
所以緒方有猜到松前藩的平民百姓們肯定是不怎么歡迎蝦夷的。
然而緒方沒想到——松前藩的平民百姓們對蝦夷的怨念竟然有這么深。直接在飯館內群起聲討蝦夷。
那個光頭似乎注意到了緒方和阿町臉上的驚訝。
又往嘴中灌了一大口酒后,跟緒方和阿町娓娓道來著:
“武士大人,你一定很奇怪我們為什么對蝦夷,尤其是歸化的蝦夷這么有怨念吧?”
“這都得從‘前老中’田沼意次時代開始說起。”
“‘前老中’田沼意次在位時,他就發出過開拓蝦夷地的計劃。”
“他的開拓計劃還算有用,截至他下臺時,我們松前藩多出了上百萬町的農田。”
“但田沼所擬定的對付蝦夷地的蝦夷們的策略很討厭。”
“田沼對付蝦夷的策略就是以撫為主,以剿為輔。”
“大力安撫蝦夷,和盡可能多的蝦夷聚落締結友好關系。”
“同時歡迎蝦夷融入我們,讓蝦夷歸化成我們和人。”
“所以自那之后,我們松前藩各地的歸化蝦夷就變多了起來。”
“田沼的這對付蝦夷的策略就是在瞎搞!”
“蝦夷他們只是一幫蠻夷,毫無讓他們歸化的價值!”
“他們就算穿上了我們和人的衣服,也改變不了他們蠻夷的本性!”
“果不其然!自從城中的歸化蝦夷變多后,治安情況立刻就變差了起來!”
“他們什么壞事都干。現在我們松前城中10個案件,有至少6個案件是和蝦夷有關!”
光頭的話音剛落,飯館內各處又響起了一片接一片的應和聲。
“武士大人,你們可千萬要小心那些歸化的蝦夷了。”
“現在那些蝦夷都學精了,懂得去宰外地人了。”
“蝦夷他們都過著漁獵生活,所以都很擅長用弓箭。”
“一些蝦夷為了能更方便地奪財,特地使用著他們最擅長的弓箭來殺人奪財。”
聽到這,緒方回想起今天所遭遇的那3個不由分說拿弓箭射他與阿町的家伙。
“嗯。”緒方輕輕地點了點頭,沉聲道,“謝謝你的提醒,我們之后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