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藤的這“撒砂”攻擊,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
永野的及時抬手,將近藤撒來的砂石全數擋住,沒有一粒塵土擊中他的眼睛。
在近藤一邊興奮地大喊著“領教到‘緒方流’的威力了嗎?”,一邊不帶任何助跑地跳躍、朝近藤砍去時,永野冷哼了一聲,雙腳一蹬,向后輕輕一跳,跳出了近藤的刀所能砍到的范圍。
所以毫不意外的——近藤的刀砍偏了,只砍中空氣。
近藤的這招“緒方流”就這么被永野輕輕松松地給破了。
望著剛才明顯得意忘形的近藤,緒方的嘴角一抽,眉頭不受控制地皺緊。
近藤或許是因太過得意、太過激動的緣故,沒有做出準確的判斷。
他剛剛揮出的那一刀,多余的動作、不該做的動作實在是太多了。
比如——近藤剛才不應該選擇跳斬,而是應該向前踏一步,然后接一招突刺,這樣一來將去掉非常多的多余動作,還能減少體力的消耗。
如果近藤剛才選擇踏前一步接一記直刺的話,那個永野說不定已經被近藤給刺倒了。
近藤似乎也沒有想到永野竟然能躲開他的這一刀,所以面露錯愕。
但錯愕之色僅在近藤浮現了會后,便立即散去。
在錯愕之色散去的下一刻,近藤伸出左手,朝縫在袴上的一個兜摸去。
直到現在緒方才發現——近藤下身的袴似乎還是改裝過的。
兩邊褲腰的位置上,縫有兩個像是褲兜一樣的東西。
鼓鼓的,像是有裝著什么玩意在里面。
“啊!快看!有顆鳥屎快掉到你頭上了!”
近藤一邊這般大吼著,一邊把剛剛探進左邊褲兜中的左手掏出。
近藤從他左邊的褲兜中攥出了一把沙土……
——你這家伙原來還隨身攜帶沙土的嗎?!
緒方差一點這般大吼出聲。
將左褲兜里裝著的沙土掏出的下一刻,近藤將這把沙土狠狠地朝永野的臉砸去。
近藤扔沙土的動作簡潔、有力。
就像是練習了很多遍了一樣……
永野萬萬沒想到近藤竟然還有連招。
才剛把原先用來遮擋近藤揚來的砂石給擋掉的左手放下,便又見一把比剛才還要多的沙土朝他的臉砸來……
這一次,永野沒能將近藤所施展的第二波“緒方流”給擋下……
這把沙土重重地砸中永野的臉,將永野的大半張臉給蓋住。
永野連慘叫都還沒來得及發出,便感到胸口傳來一陣悶悶的痛。
即使眼睛現在不能視物,但永野也大致猜得到發生何事了——胸口被近藤給砍中了。
緒方現在感到非常地惋惜。
惋惜他手頭現在沒有一面鏡子。
如果有一面鏡子的話,他非常想用這面鏡子來看看他現在的表情。
表情一定是前所未有的精彩。
剛剛才看到近藤從明顯是自制的褲兜中掏出沙土的時候,緒方都看呆了。
尤其是在看到近藤在扔出這把隨身攜帶的沙土時,還不忘記先說一句“有顆鳥屎快掉到你頭上了”來對永野進行“精神干擾”后,緒方的嘴巴都不受控制地張成了“O”形。
其實不僅僅是緒方。
在場所有人,包括裁判在內,在看到近藤打出這套行云流水的連招后,全都看呆了。
在場的很多人都看過很多類型的試合。
但打成這個樣子的試合,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最先從“看呆了”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的,是永野的那6名跟隨著他一起來江戶的食客。
永野有在出羽地區那開有一間教授小野派一刀流的劍館。養有不少食客。
此次南下江戶,永野將他道場的這堆食客中的其中6名也一并帶了過來。
看到算是他們半個師傅的永野被近藤用“緒方流”放倒后,永野的那6名食客最先從驚愕的狀態中回過神來,沖到場上,分成2波人。
一波人幫永野弄掉粘在臉上的那些塵土。
另一波人則滿臉怒意地呵斥著近藤。
“你小子還算是武士嗎?竟然偷襲?!”
“用沙土蒙人眼睛,這么卑鄙的招數你竟然都使得出來!”
食客們的這些呵斥,驚醒了不遠處的裁判。
裁判回過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喂!你在搞什么啊?!哪有打著打著,突然掏沙土出來偷襲的?!”
裁判的這句話,很明顯是對著近藤說的。
裁判也加入到了呵斥近藤的行列之中。
“哈?”近藤看向裁判。
近藤此時的表情,就是聽到有人說“屎很好吃”一樣。
“扔沙土有什么不對嗎?”近藤反問道,“我可是有很認真地研究武試的規則哦。你們的規則里面并沒有禁止扔沙土。”
“和人戰斗時,勝利是最重要的。”
近藤換上一副老成的口吻。
“只要能贏就行。”
近藤的這番話雖然聽上去很帥、很有說服力,但完全沒能說服裁判。
近藤鬧出的這動靜,將一些等級較高的官員們都給引了過來。
一幫官員湊在一起,商量著該怎么界定近藤的勝負。
近藤剛才的那番說辭,其實并沒能挑出什么毛病——因為他們武試的規則里面,的確沒有寫“禁止扔沙土”。
因為這是第一次舉辦“御前試合”,十分缺乏經驗,所以使得擬定出來的規則有著相當多的疏漏。
在經過一番并不算激烈、非常簡短的討論后,官員們決定——判永野勝利,近藤敗北。
在收到這個結果后,近藤滿臉不服。
“等等!為什么判我輸!”
“因為我們不可能容忍這種偷襲對手的行為存在。”一名大腹便便的官員正色道,“所以我們臨時補全了規則——禁止使用暗器以及效果和暗器等同的物體攻擊對手。”
“哈?臨時更改規則?這算什么啊?!”近藤雙目圓睜。
對于近藤被直接判負這種事情,緒方并不感到吃驚。
畢竟官府肯定是不會同意“對著對手的臉扔沙土”這種事情在“御前試合”中出現的。
如果每個人都有樣學樣、之后上場都帶一把沙土準備偷襲敵人的話,那這武試就會從比拼誰的實力更強,變為誰的沙土扔德更準……
近藤還想據理力爭、再垂死掙扎一會。
只可惜官員們已經鳥都不鳥近藤了。
于是,這場近藤對戰永野的試合,以永野的勝利告終。
值得一提的是——永野頗有風度。
在擦掉臉上的沙土后,并沒有暴跳如雷地怒罵近藤卑鄙,而是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態度對近藤說:“年輕人!為人處世要磊落!不可不講武士道義!”
今日的武試,足足持續到了黃昏時分才結束。
除了中午有短暫地休息一下之外,上午、下午都在毫不間斷地打打打。
雖說偶有插曲出現,但今日的武試算是圓滿收場。
在今日的武試結束時,有名官員向所有人宣布:已成功篩掉一半的參與者,于今日戰勝對手的人,明日記得準時到場。
篩掉了一半的人——也就是每個人都打了一場,出現了一半的勝者與一半的敗者。
四百來號人被縮減為了二百來號人。
在官員宣布今日的武試結束了后,近藤便滿臉不悅地走在返回江戶的路上。
“近藤。”近藤剛離開武試的現場,一名年紀和近藤相仿的年輕武士便朝近藤奔來,“要一起回去嗎?”
“不了。”近藤搖了搖頭,“心情不好,我打算先去喝2杯。”
“這樣啊……”這名叫住近藤的年輕武士苦笑了下,“那好吧,我就先行一步了。”
告別了自己的這名友人后,近藤孤身一人走在返回江戶的路上。
剛從郊外回到江戶市內,近藤便駕輕就熟地拐上一條走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大道,然后踏進一座居酒屋內。
“阿雅!”剛進到這座居酒屋,近藤便大喊道,“2瓶清酒!”
“哎呀,近藤你來了啊。”一名正值妙齡的少女抱著一個餐盤從居酒屋的廚房內走出。
“是啊。”近藤隨便找了個位置,解下腰間的佩刀放置在一旁,“快點把酒端上來吧,今天心情有些不好,我打算喝個酩酊大醉。”
阿雅:“發生什么事了啊?是有前輩欺負你了嗎?”
“并沒有。”近藤苦笑了下,“我今天到底去干什么了……不方便說,總之快點把酒端上來吧。”
“好、好、好。”阿雅抱著餐盤重新回到了廚房內。
沒過多久,2瓶清酒便出現在了近藤的餐桌上。
近藤沒點任何的下酒菜,就點了2瓶酒,然后開始在那大口暢飲,抒發著內心的憤懣。
居酒屋這種地方,都是到了晚上的時候,生意才會慢慢變紅火起來。
現在不過黃昏時分,正在這間居酒屋內喝酒的人寥寥無幾。
近藤喝酒喝得正爽時,突然感到手邊的陰影一暗。
向旁邊望去——只見6名有些眼熟的年輕武士站在他身邊,面色陰沉地看著他。
懂得讀空氣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幫人來者不善。
“干什么?”近藤一邊沉聲反問著,一邊抓起旁邊的佩刀。
近藤這邊鬧出的動靜,驚到了其他桌的客人,也驚到了正在廚房內工作的女侍阿雅。
其他桌的客人,不想被武士們的沖突所波及,慌忙逃出這家居酒屋。
有的則見怪不怪,繼續淡定地在自個的位置上喝著酒。
而阿雅此時也慌慌張張地從廚房內奔出。
阿雅:“發生什么事了?”
“……阿雅,不用擔心。”近藤沉聲道,“只是好像有人來找我尋仇了而已……我想起你們6個是誰了,你們是那個永野的人,對吧?今天早上才剛見過你們的臉。”
“我們是永野大人的食客。”這6名年輕武士中的其中一人說道,“既然你記得我們,那就省事了。”
“跟我們到外面一趟。我們不想打擾到這店家做生意。”
近藤望了望這6顆腦袋,又望了望6人腰間的刀,近藤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猶豫之色。
但也僅僅只是猶豫了數秒后,近藤便一臉堅定地抓起了他的佩刀站起來。
“走吧。”
說罷,近藤率先提著刀朝外面走去。
在近藤即將離開之前,這間居酒屋的那名女侍阿雅朝近藤投去擔憂的視線。
張了張嘴,正欲說些什么時,近藤率先出聲:
“阿雅,我去去就回。”近藤沖阿雅露出一如既往的帶著幾分憨厚的笑,“先幫我準備2瓶清酒吧,我原先的那2瓶酒已經差不多喝完了。”
與此同時——
“真太郎大人,真太郎大人。”
聽到有人正在呼喚自己,真太郎緩緩睜開了雙眼。
睜開雙眼、順著聲音將頭一偏,真太郎便看到了尋太郎的那張大臉。
尋太郎是他們不知火里的上忍之一,雖然只是上忍中相當不起眼的那一個,但卻有著不俗的辦事能力,因此頗受真太郎的倚重。
在此次的“抓拿于江戶潛逃的叛忍”的任務中,尋太郎被調到真太郎的麾下,輔佐著真太郎。
“如何?”真太郎將身子稍稍站直,“有從那間蔬菜店那問出些什么嗎?”
真太郎和尋太郎現在正在江戶的某條不起眼的小巷內。
剛剛真太郎正站著、依靠著小巷的墻壁打盹。
長年的外出奔波,讓真太郎鍛煉出了即使站著也能睡著的技能。
這些天,真太郎一直率領著炎魔派給他的那些部下在有著百萬人口的江戶四處奔波,尋找著那名叛忍的蹤影。
連日的奔波,早就讓真太郎在不知不覺間積累了不少的疲勞。
下令讓尋太郎到不遠處的那間茶屋打探下情報后,真太郎就直接倚著小巷的墻壁打起盹來。
雖然從頭至尾只睡了短短5分鐘不到而已,但這短暫的睡眠對真太郎這種身經百戰的忍者來說也夠了。
真太郎的問話聲剛落下,尋太郎便微微一笑:
“問到有用的情報了。在大概昨天傍晚的時候,有一名完全符合那叛忍的外貌特征的家伙進到那間蔬菜店買了2根大蔥。”
“是嘛……”雖然是一個好消息,但真太郎卻不為所動,仍舊一副面無表情的冰冷模樣,“我們的網漸漸收緊了,那叛忍應該也沒法再蹦跶多久了。”
“真太郎大人。”尋太郎問,“請交給我下一個任務吧。”
“不急。”真太郎道,“那叛忍逃不了的,不需要那么著急。現在就先休息一下吧,尋太郎你應該還沒有吃飯吧?”
說罷,真太郎將手探進懷里,然后掏出2個被荷葉包著的飯團。
將荷葉打開后,真太郎將其中一顆飯團扔給了尋太郎。
“吃吧。”
“是、是!”
望著手中的這顆飯團,尋太郎滿臉激動。
將手中的這2顆飯團中的其中一顆分給了尋太郎后,真太郎拿起另一顆飯團,開始默默啃起來。
真太郎和尋太郎相對而立,默默地啃著彼此手中的飯團。
尋太郎一邊啃著手中的飯團,一邊時不時地打量著站在他身前的真太郎。
就站在尋太郎對面的真太郎,自然是感受得到尋太郎的這視線。
“干什么?”受不了尋太郎這種不斷打量他的行為的真太郎,沉聲問道,“有話就直說吧。”
“……真太郎大人。”尋太郎在猶豫了一會后,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副下定決心了模樣,“我……希望您能積極爭取第18代目炎魔的位置。”
“我覺得,只有您才是最適合做下一個領導不知火里的人。”
聽到尋太郎的這番話,永遠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樣的真太郎的眼瞳稍稍一縮。
而尋太郎此時則接著說道:
“雖然這么說可能有些大逆不道……第17代目炎魔大人他這么大歲數了,應該也活不了多久了。”
“下一代的炎魔,肯定就是在您、瞬太郎大人、極太郎大人你們3個中選一個。”
“極太郎大人剛愎自用,而且沉溺酒色。在根據地搬到江戶這里來后,更是變本加厲,每日流連于吉原。”
“瞬太郎的實力雖強,但我感覺他對不知火里并不上心,對于不知火里的各種大小事,一直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而且他3年前還鬧出過那樣的事情……我一直都很懷疑瞬太郎大人對我們不知火里的忠誠。”
“不論是極太郎大人還是瞬太郎大人,我都覺得他們不夠格做第18代目炎魔……”
“唯一有那個資格、有那個能力坐上‘炎魔’的大位的人……我覺得只有真太郎大人您。”
尋太郎滿面嚴肅,找不出半點“開玩笑”或是“不認真”的色彩。
“不知火里現在需要的,是能夠帶領全里忍者在遍地荊棘的幕府中立足的策士。”
“論謀略、論對時局的把握、論對不知火里的忠誠,真太郎大人您都是毋庸置疑的‘四天王’之首。”
“當時也是您向炎魔大人提議歸順幕府,成為幕府的御用忍者,借幕府之力壯大我們的實力。”
“我一直相信著——如果能由真太郎大人您來做第18代目炎魔的話,我們不知火里定能……”
尋太郎的話還沒講完,真太郎便出聲打斷道:
“行了,尋太郎,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
“……抱歉。”尋太郎低下頭致歉著。
“對我來說,誰來繼承炎魔的大位都沒有所謂。”
真太郎輕聲道。
“我在乎的事情,從頭至尾就只有一個——我們不知火里能否繼續存續并接著壯大。”
“只要有誰能讓我們不知火里存續下去并進一步壯大。我愿心甘情愿地奉此人為新的主君。”
真太郎的這番話剛一落下,尋太郎便愣了愣。
隨后,其眼中浮現出憧憬和崇拜之色。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啊。”尋太郎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激動,“真太郎大人您果然很偉大!我越發覺得下一代炎魔非您莫屬了!”
真太郎沒有接尋太郎的這句話,只笑了笑。
“快點吃吧。”說罷,真太郎啃了一口手中的飯團,隨后接著含糊不清地說,“吃完這頓后,我們就得繼續忙活,去抓那個叛忍了。”
“是!”尋太郎高聲應和了一聲后,啃了一口手中的飯團。
剛啃了一口,尋太郎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咀嚼的速度稍稍放緩了些。
“……真太郎大人,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
“問吧。”
“我聽說……這個害我們這些天一直在江戶各處忙活著的家伙是畏罪潛逃,這是真的嗎?我最近聽一些同樣負責抓捕那家伙的友人說他是因為犯了什么事才慌慌忙忙地逃離我們不知火里。”
“哦,這個啊。”真太郎冷笑了下,“那家伙的確是畏罪潛逃呢。他在得知我們已經發現了他所犯下的罪行后,就匆匆忙忙地逃離了不知火里。”
“那家伙犯了什么罪啊?”尋太郎追問道。
“他幫助那些‘垢’們逃離不知火里。”
“什么?”尋太郎因為太過驚訝而雙目圓睜。
“在將根據地搬到江戶后沒多久,我們就發現成功逃跑的‘垢’變多了許多。”
“意識到不對勁的我們,開始徹查。”
“然后就查到了那個家伙。”
“那家伙在發現自己的事情敗露后,就倉皇逃離了不知火里。”
“……原來如此。”尋太郎咬牙切齒著,“不可原諒……竟然敢把那些‘垢’們放跑……”
“那家伙跑不遠了。”真太郎再次冷笑了一下,“長則7天,短則5天,我們就能把那家伙給抓住。”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將那家伙的同伙給一并抓住。”
“那個混賬叛忍還有同伙?”尋太郎驚愕道。
“有。在查到是那個叛忍一直有在協助‘垢’們逃跑后,我們就對‘垢村’進行了徹查,抓到了幾個和那叛忍有過接觸的‘垢’。”
“拷問了一番后,那幾個‘垢’供出——那叛忍在不知火里外有個同伙。”
“正是那個同伙與那叛忍里應外合,他們才能成功讓那么多‘垢’順利逃離。”
“據我們的統計,現在大概有23名外逃的‘垢’,都是拜他們兩個所賜。”
“……竟然還有同伙啊。”尋太郎的臉色變得更陰沉了些,“真是可恨……真太郎大人,有從那幾個‘垢’口中問出他同伙長什么樣、叫什么名字嗎?”
“那幾個‘垢’沒見過那混賬的同伙長什么樣、叫什么名字。”真太郎輕聲道,“目前僅知道的……只有那混帳的同伙不是我們不知火里的人。”
“現在就先按部就班、慢慢來吧。對‘垢村’的徹查仍在繼續,過沒多久應該又能揪出幾個和那叛忍有過密切接觸的‘垢’。”
“到那時,說不定就能套出那叛忍的同伙的情報。”
“或者等我們抓到那叛忍后,直接從他的口中問出他同伙的下落。”
“不論如何,我們都絕對不能讓膽敢在我們不知火里搞破壞的人逍遙自在地活著。”
話音落下,一抹濃郁的冷意自真太郎的瞳孔間冒出。
“我現在比較好奇那叛忍的同伙是男是女。”
尋太郎的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
“我比較希望那叛忍的同伙是個女人,這樣一來,能有趣許多。我們的‘花屋’現在剛好缺人呢。”
真太郎對尋太郎剛才的這句話不置可否,只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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