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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緒方認真打量槍托上刻著的紅色彎月時,一道大喝突然從緒方的身后響起:
“喂!你這家伙道歉時,就不能誠懇……喂!你們這2個家伙在干什么?!”
這聲大喝讓緒方和阿町二人的眉毛紛紛一挑。
循聲望去——只見一名青年正氣喘吁吁地站在巷口處。
“這不是今天碰上的那個近藤內藏助嗎……”阿町用只有自己和緒方才能聽清的音量低聲嘟囔道。
阿町一眼就認出了此人便是他們于今日離開千學館后偶然結識到的那個近藤內藏助。
就在緒方剛想出聲詢問近藤為何會來此時——
“本來只是想追過來,讓你道歉地更誠懇些的……”
近藤沉聲道。
“沒想到竟然看到了不得了的畫面啊……那人是你們兩個殺的嗎?”
一個口中不斷向外冒著鮮血的人倒在緒方和阿町的腳邊——這樣的畫面,的確是很容易讓人誤會這是緒方和阿町所為。
“這人可不是我們殺的。”阿町急聲道。
“你們的一面之詞,讓我很難相信啊。”近藤沉著臉說道,“抱歉了,二位,請跟我去一趟奉行所吧。”
“有人疑似被他人所殺害——碰見這種事情,我可不能當作沒有看見啊。”
“抱歉啊。”緒方不假思索地說道,“我現在很忙,可不會陪你去什么奉行所。”
“……這樣啊。”近藤像是早就料到了緒方會這么說一般,面無表情地搭在了左腰間的打刀刀柄上,緩緩地將他的打刀抽出。
在擺出標準的中段架勢的同時,近藤將刀身一轉,將刀背沖著緒方。
“……阿町,你后退一點。”
緒方一邊說著,一邊用左手將左腰間的大釋天向上提了提,然后一寸一寸地將大釋天從鞘中拔出。
在將大釋天從鞘中拔出的同時,緒方也將刀身一轉,用刀背沖著近藤,并緩緩地將自個的呼吸調整為了“源之呼吸”。
隨著系統音的落下,緒方瞬間感到心中的雜念變少了許多。
這便是升至高級后的“源之呼吸”的新能力:提升專注度。
“……仔細一想,這還是我上洛至今,第一次拔真刀呢。”
近藤此時突然說道。
“我此次上洛,便是為了檢驗我的自創劍術的威力,順便進行自我修行。”
“足下,我——可是很強的。”
說到這,近藤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得意。
“你現在還有機會回頭、選擇乖乖跟我去一趟奉行所。”
對于近藤的這建議,緒方充耳不聞,只默默得擺好了中段架勢。
“……看來交涉失敗了,那么——我上了!”
大喝一聲后,近藤快步朝緒方奔來。
使用墊步接連躲過近藤的兩招劍技后,緒方的眉毛微微一挑。
香取神道流算是緒方比較熟悉的流派之一了,畢竟以前在廣瀨藩的時候,沒少和修行香取神道流的石川劍館的弟子起沖突。
所以緒方一眼看出近藤所使用的劍術有那么幾分香取神道流的影子。
但是卻又和香取神道流有那么幾分不同。
緒方想起今日白天的時候,近藤和他說過——他以香取神道流為基礎,開發出了一套全新的劍術,只不過還未給他的這自創的新劍術取好名字。他此次背井離鄉,為的便是檢驗他的這新劍術的實用性如何。
——這就是近藤他所自創的新劍術嗎……
在心中這般暗道了一聲后,緒方將雙眼微微一瞇,緊盯著近藤他那正朝他揮來的刀。
在近藤的刀距離緒方的胸膛還剩大概一個成人手臂般的距離時,緒方的雙眼猛地圓睜,揮劍朝近藤的刀劈去。
隨著一道震耳欲聾的金鐵相擊聲響起,緒方的大釋天與近藤的打刀重重地撞到了一起。
緒方所使用的劍技,正是無我二刀流的“刃反”。
兩把刀的互撞——這場較量僅過了一瞬便分出了勝負。
“唔……”近藤發出一聲低低的痛呼,然后抱著被搪回來的刀后退數步。
剛才在用墊步躲開近藤的頭幾招時,緒方就已經注意到了:近藤雖然身材偏壯實,但卻意外的是那種偏向技巧型的劍客,而非那種力量型的劍客。
論力量,近藤還稍遜于木下琳。
剛才的那招“刃反”緒方沒有任何留手,直接出盡全力。
純拼力量的話,木下琳都不是緒方的對手,更何況是近藤?
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的近藤,渾身是破綻,緒方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決勝負機會。
瞅見近藤現在全身破綻后,緒方便像是聞見血腥味的鯊魚一般迅速湊到近藤的身前。
緒方用左手按住近藤的肩膀、兩腳一錯,使出了不知火流柔術里面的制敵技巧,將近藤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在近藤被摔得眼冒金星、握劍的力道不自覺放輕時,緒方一把奪過了近藤右手的打刀,然后將近藤的打刀扔得遠遠的。
“可惡……”
近藤掙扎著起身,并將手摸向左腰間的脅差。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起身、手都還來得及碰到左腰間的脅差刀柄,鋒利的刀刃就貼上了他的脖頸。
緒方將大釋天的刀刃抵在近藤的脖頸上,然后輕聲朝近藤說道:
“你輸了。”
“怎么會……”近藤似乎沒有料想到自己竟會如此快速地落敗,臉色變得蒼白,滿面驚愕,“我竟然……會這么快落敗……”
“你看仔細了。”
緒方一邊說著,一邊將大釋天收回刀鞘。
“這人是咬舌自盡而死的。并不是被我和我同伴殺死的。”
說罷,緒方將剛好正躺在他腳邊的那兇手的尸體拖到近藤的身側。
“還真的是……咬舌自盡而亡……這家伙可真是有勇氣啊……”
在近藤這般嘟囔著時,緒方朝阿町招了招手。
明白緒方的意思的阿町,趕忙將手中的那桿線膛槍朝緒方扔去。
“這家伙使用這桿鐵炮偷襲了玄學館的稻葉館主,所以我和我同伴對他展開追擊,被我和我的同伴追到此地、走投無路的他,直接咬舌自盡,然后你就追過來了——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這鐵炮是怎么回事……?”近藤一臉疑惑地翻看著緒方遞來的線膛槍,“怎么沒有火繩?”
“這是南蠻人的新式鐵炮。”阿町道,“南蠻人的新式鐵炮沒有火繩也能夠射擊。”
“嗯?”近藤突然猛地抬起頭,將驚愕的目光投向阿町,“仔細一看……這不是今天陪伴在‘天狗’大人身旁的那個女人嗎?”
聽到近藤的這句話,緒方和阿町雙雙抿緊了嘴唇,露出一副“無言以對”的模樣。
二人投向近藤眼神,仿佛都像是在近藤說:“你才發現嗎?”
——真是一個憨厚的人啊……
緒方在心中這般暗道著。
雖然和近藤今日才結識、截止到現在也沒有什么太多的交情,但在這短暫的接觸下,緒方算是對近藤有些粗淺的了解了:是一個憨厚的人。
因嫌他的道歉不夠誠懇,不嫌麻煩地一路跟過來。
明明阿町剛才也一直有在對近藤說話,周圍的光線也沒有昏暗到完全看不清人臉的地步,結果直到現在才認出阿町來……
在認出阿町后,近藤的眼中漸漸泛起激動之色。
“既然她是今日碰到的那個女人的話……”近藤將布滿激動之色的目光挪到了緒方身上,“那么,您就是‘天狗’大人嗎……”
近藤的這句話還沒完整地說出,又是一串喘息自巷口處響起。
“呼……呼……呼……呼……總算是……追上你們了……”
“風魔大人?”緒方挑了挑眉,“你竟然還跟得上來啊……”
這串喘息的主人,正是剛才因跟不上緒方和阿町二人的速度而掉隊的風魔。
“別小瞧我啊。”風魔一邊朝緒方等人緩步走來,一邊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我雖然老了,但原先有的那些本事可沒有完全退化……嗯?這不是近藤嗎?”
風魔用一種看到故人的目光看著近藤。
“嗯?小太郎大人?”
而近藤也同樣用一種看到故人的目光看著風魔。
為了方便牧村與其進行聯絡,神山一直待在他常去的那座茶屋。
這座茶屋因被神山被包場了的緣故,店內僅有2個客人——神山以及長谷川。
與神山相對而坐的長谷川,望著身前桌案上的茶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長谷川,怎么了?”神山突然出聲道,“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神山,你的那個老部下靠得住嗎?”
“靠得住。”長谷川的話音剛落,神山便不假思索地答道,“雖然……我和他曾經發生過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我的。”
“但我一直視曾經在我麾下做過5年與力的他為——我此生所見過的最優秀的與力。”
“在你我正在這里閑聊時,他說不定已經發現了什么線索了。”
神山說到這時,停頓了下。
抬起眼眸,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長谷川一眼后,輕聲道:
“長谷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很想去協助牧村調查此案——我說得對吧?”
“我勸你不要這么做。”
“我們這些當官的,最忌諱的事情就是‘多管閑事’。”
“你是火付盜賊改的長官,專管縱火案和盜竊案。”
“在追捕縱火犯和竊賊時,順手抓幾個偶遇到的殺人犯。以及主動插手類似于殺人案的這種不歸你管的案件——這2件事的性質時完全不同的。”
“你若是主動插手此次的殺人案,可是會很容易落人話柄的。”
“乖乖地與我一起待在這吧。”
“……我明白。”說罷,長谷川長嘆了口氣。
在發出這聲長嘆的同時,搭在雙腿上的雙手緩緩收緊……
京都,某條巷子內。
“……我說,牧村前輩,你在那里蹲了好久了……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島田百無聊賴地蹲坐在巷子墻根底下。
“如你所見——在蹲著看東西。”
正蹲在不遠處的牧村埋著頭、雙目死死盯著其身前底下的土壤。
從昨晚到現在,京都已經有45人被那長得很像緒方,或是易容成緒方的人所害。
而此時此刻,牧村和島田就位于第43名受害者的現場。
從離開穢原到現在,牧村領著島田以極快的速度依次跑過最新一名受害者、第44名受害者的案發現場。
受害者的尸體老早就被拉走。
這3塊案發現場因為死了人的緣故,除了最早前來查看情況的官差,以及過來收尸的人之外,遲遲無人敢靠近。
而到了案發現場后,牧村都只做一件事情——蹲在地上看著地面。
雖然不明白牧村到底在干什么,但島田還是耐著性子,秉持著“不能打擾到牧村前輩,牧村前輩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的信念,乖乖地待在一邊,不對牧村進行任何的打擾。
但在連跑3個案發現場,牧村連續在3個案發現場都做了這相同的詭異之舉后,島田終于按捺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出聲詢問牧村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被牧村回了句“我在蹲著看東西”后,心中感到更加疑惑的島田追問道:
“看東西?看什么東西?”
“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島田,不要小瞧案發現場啊。只要你耐著性子仔細觀察案發現場,總能發現一些新的線索。比如——這個。”
牧村抬起手指,在腳邊的土壤上一抹,然后將自己這沾了不少泥巴的手指朝島田伸去,示意島田過來看。
“這是……什么……?”湊了過來的島田,發現牧村的手指上不僅沾著泥巴,還沾著一些奇怪的粉末。
“香粉。”牧村答道,“女人們用來擦在自己身上,讓自己的身體變得香香的一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