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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也是啊。”苦笑了一聲后,順六偏轉過頭,朝牧村正色道,“阿八,差點忘記和你說了。我找到新的活干了,是修御土居的活,明天早上就開工。”
“嗯,好。終于來新活了啊。”牧村自嘲著,“再不來點新活的話,我們就要吃不上飯了。”
第二天早上——
京都西側的某片御土居下。
受官府所聘請、前來協助修繕這片御土居的百姓們在天剛微微亮時便在這片受損的御土居下開始了各自所領到的工作。
“喂喂,快看……”
“那2人也太強了吧……”
“力氣真大……”
需要2個成年人才能勉強抬起的裝滿了石塊的碩大籮筐,牧村和順六一人便能輕輕松松扛起2大籮筐。
牧村與順六各扛兩大籮筐石塊健步如飛的身姿,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而牧村與順六像是早就習慣了眾人這驚詫的目光一般,絲毫不理會眾人的這些議論聲,專心致志地完成著各自的工作。
噠噠噠噠噠噠噠……
就在這時,一串密集的腳步聲陡然傳來。
一伙官差打扮的人快步走進了這片閑人不得入內的施工場地。
因為這伙人一身官差打扮,因此負責看守施工場地的人也不太敢攔他們,任由這幫官差在這片施工場地內進出。
這伙官差的為首之人似乎是一名與力。
這名與力剛踏進這片場地,便立即高聲呼喝道:
“誰是牧村彌八和國枝順六!”
聽到這名與力竟然點了他們的名,牧村與彌八的臉上紛紛閃過驚詫。
順六拿起掛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下臉上的汗水,然后絲毫不懼地大步朝這伙官差走去:
“我就是國枝順六。有何貴干嗎?”
在順六迎上去后,牧村也趕忙一同跟上。
“我就是牧村彌八。”
“你們兩個就是牧村彌八和國枝順六?跟我們走一趟吧!”
“干什么?”順六皺緊眉頭,“我們兄弟倆可從來沒做過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啊。”
“我知道。所以我們不是來抓你們倆的。是來邀請你們去奉行所一趟的!”
“奉行所?”牧村驚呼道。
“快點乖乖跟我們走吧。”這名與力的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們兩個說不定要飛黃騰達了。”
雖然心中充滿疑惑,牧村和順六還是選擇乖乖跟著這伙官差前往奉行所。
抵達奉行所后,二人便被直接帶到了一座似乎是專門用來接待客人的房間。
就在牧村和順六都在那疑惑地猜想著自己為什么會被帶到不應該是他們這種人有資格來的奉行所時,房間的紙拉門被緩緩拉開。
一名兩鬢已經有些花白的中年人順著被拉開的紙拉門緩步走入房內,然后在牧村與順六二人的身前坐下。
“……二位,初次見面。”
這名中年人似乎看出了牧村和順六現在都有些緊張,因此輕聲寬慰著二人。
“把心情放松下來吧。”
這名中年人的聲音不急不緩。
“在下是神山越之助。你們應該知道我是誰,因此我也不再做多余的自我介紹了。”
聽完這名中年熱這簡短地不得了的自我介紹,牧村也好、順六也罷,統統面露驚駭。
京都町奉行——神山越之助的大名,他們兩個自然是有聽說。
在牧村和順六都還沉浸于驚駭之中時,神山接著輕聲道:
“二位便是牧村彌八和國枝順六吧。”
“……邀請我們來奉行所的人就是你嗎?”牧村沉聲道,“為什么要把我們兩個帶到奉行所來?”
神山像是沒有聽見牧村的聲音一般,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牧村彌八,國枝順六——三王子街的一對不投靠任何一個家族的雅庫扎。”
“因為達成不依靠任何一個家族、僅憑著自身的武力與才智便成功在三王子街這片混亂之地立足的壯舉,成為在京都雅庫扎世界中小有名氣的存在。”
“之所以在其他‘同行’中小有名氣,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你們兩個一直以來的行為舉止非常地奇怪。”
“身為雅庫扎,卻從來不干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
“維持生計的方法,就是到處去找活干。”
“不論是修御土居,還是運送木材,總之只要是賣力氣的活便從來不拒絕。”
“一對奇怪至極的人——這便是住在三王子街的其余雅庫扎們對你們倆的評價。”
牧村和順六聽到這時,二人的臉此時已全數黑了下來。
“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關于我們兩個的事情?”順六沉聲道。
“我所知道的事情,還遠遠要比你們要多哦。”神山的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意,“我還知道——在半年前,突然有神秘人在暗中向我提供了大量關于‘高木家族’的犯罪證據。”
“除了犯罪證據之外,這神秘人還告知了我高木家族的各座據點的所在地、擁有多少武器、多少部下。”
“這兩人還很聰明,知道整個京都府可能也就只有我神山最沒可能與雅庫扎有染,所以找到了渠道,直接將‘高木家族’的各種情報與犯罪證據遞交給了我。”
牧村和順六二人臉上的表情雙雙一變。
“多虧了這神秘人所提供的幫助,那時剛好也想要清理一下京都的各股雅庫扎勢力的我,才能順利地將‘高木家族’給剿滅。”
說到這,神山雙眼的目光一凝。
“這個神秘人……就是你們兩個,我說得對吧?”
“……看來你真的是花了很大一番力氣來調查我們兩個呢。”牧村投向神山的視線中所蘊藏的警惕之色已高到無以復加。
“神山大人,你把我們兩個叫來,該不會就是為了來感謝我們兩個幫助你們官府扳倒‘高木家族’吧?”順六用戲謔的口吻反問道,“如果是的話,那就不必了。”
“那倒不是。”神山輕笑了幾聲,“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你們最近是否有計劃著再扳倒京都的一個雅庫扎家族呢?”
“我們憑什么告訴你這種事情?”順六不假思索地反問道。
“如果是擔心我和那幫雅庫扎同流合污、會出賣你們兩個地話,那倒不需要有這樣的擔心。”
神山呵呵一笑。
“我知道你們這么多的事情,如果我有心要出賣你們的話,早就把你們都給賣了。”
“而且我神山這‘名奉行’的名頭,還不足以換取你們對我的信任嗎?”
聽完神山的這番話后,牧村和順六雙雙沉默了下來。
在沉默了一會后,順六率先打破沉默:
“……說得也是啊。”順六的語氣帶著幾分嘲諷,“你如果有心要出賣我們、置我們于死地的話,早就可以把我們都給賣了。而且深受萬民景仰的神山大人也不太可能會和雅庫扎同流合污。”
“永井家族。”牧村輕聲道,“永井家族就是我們目前的目標。”
“收集到關于永井家族的足夠犯罪證據了嗎?”
“還沒有。”這次換順六做回應,“但也快了。”
“你們為什么要對付這些大家族?”神山接著追問道,“你們不隸屬于任何一個雅庫扎勢力,即使扳倒了這些大家族,對你們兩個也沒有任何好處不是嗎?”
“我們兩個不是為了所謂的‘好處’才冒著生命危險、費盡心力地去對付這些龐然大物。”牧村的語氣中漸漸涌出堅定之色,“我們討厭這幫魚肉百姓的家伙,所以我們要打倒他們——就這么簡單。”
“……哈哈哈。”在用意味深長的目光凝視了牧村和順六好一會后,神山突然發出了大笑,“你們兩個果然很有趣啊!”
“再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都只是平民,不應該有姓氏才對,你們的這姓氏是怎么來的?”
“……我們自個取的。”牧村道。
“為何給自己取個姓氏?”
“……因為我們想做武士。”在幾番猶豫之后,順六咬緊了牙關,從齒縫中擠出字句,“我們倆兄弟做夢都想成為武士!”
“因此我和阿八各給自己想了個姓氏。”
“多了一個姓氏,能讓我們有一種自己能離‘武士’這一目標更近一些的感覺……”
“雖然我和阿八也知道這只不過是自欺欺人……”
“平民就是平民……即使一所懸命,一直奮斗到死,我和阿八也不可能成為武士……”
神山再次朝身前的二人投去意味深長的目光。
神山將原本有些坐歪的身子坐直了起來。
恢復為正襟危坐的狀態的神山接著正色道:
“在你們于半年前暗中將‘高木家族’的犯罪證據與各種情報遞交給我后,我就注意到了你們二人。”
“經過了半年斷斷續續的調查,才總算勉強查清你們二人目前的各種所作所為。”
“我很欣賞你們二人。”
“你們有勇有謀。”
“具備著目前很多與力、同心們都不具備的嫉惡如仇的心。”
“而且僅憑二人之力,就能收集到足以將‘高木家族’這龐然大物扳倒的‘高木家族’的犯罪證據。這查案的效率,可真是要比我們京都府內的那些官差們強多了。”
“所以我就直說了:我要動用我所掌握的所有人脈資源,幫助你們倆篡改戶籍。”
“把你們倆的戶籍從平民改為武士。”
神山的這句話就像顆投入平靜湖水中的大石子,牧村也好、順六也罷,現在都難以保持平靜,一臉錯愕地死死瞪著神山。
“神山大人……”因為激動,順六的嘴唇有些微微的發顫,“您的意思是說……?”
“我可以幫助你們成為武士。”神山微微一笑,“不過——我可是有條件的。”
“我的條件就是——你們兩個從今之后要入我麾下。”
“前陣子剛好有2位與力因公殉職。出現了空缺。”
“我將授予你們與力的官職,從今往后,你們倆將不再是只能窩在三王子街那片墮落之地的雅庫扎!”
“而是以守護京都平安為己責的武士!”
回憶的片段在牧村的眼中閃爍完畢。
雖然2年未見了,但神山的臉除了和以往相比多了幾條皺紋之外,和2年前相比沒有什么別的太大的變化。
“……在幾個月前,我在第4批登島的囚犯名單中看到你的名字時,就想著要不要來看你。”
神山的嘴角微翹,摻雜著幾分苦澀之色的自嘲笑意浮現而出。
“可我最后想了想——你一定不會想看到我的臉,所以我就打消了來看你的想法了。”
“你說對了。”牧村緩緩閉上雙眼,不再去看神山,“我根本就不想看到你的臉,你當時沒來看我的這個選擇真是做對了。”
“沒想到你竟然能從那蝶島上逃出來啊……哈哈,感覺不管是聽上去多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旦發現做出這件事的人是你,就不會覺得多么驚訝了。”
“神山大人,你如果是來找我敘舊的話,那你可以離開了。我現在困了,想睡覺了。”
“我當然不是來找你敘舊的。”
神山從懷里掏出了一串鑰匙,打開了牧村牢房的牢門,緩步走進牢中,然后跪坐于牧村的身前。
“牧村,我是來尋求你的幫助的。”
神山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需要你協助我一起洗清緒方逸勢的嫌疑,并查清幕后黑手到底是誰。”
“我懷疑2個月前洛外的爆炸案,以及從昨晚持續到現在的兇殺案都是同一波人所為。”
“這幕后黑手可能所圖不小。我們必須得第一時間將這幕后黑手揪出來!”
神山的話音落下,牧村猛地睜開了雙眼。
“幫緒方逸勢洗清嫌疑?”
“你可能不知道吧……”神山苦笑道,“現在京都外面正在全城搜捕緒方逸勢。”
“……神山大人。”
牧村將原本隨意倚靠在身后石壁處的身子坐直了起來。
“跟我好好講講都發生什么事了吧。”
“啊,緒方逸勢是什么人就不用跟我介紹了。”
“我知道緒方逸勢是什么人,就那個犯下弒君罪的劊子手一刀齋嘛。”
牧村裝作一副僅僅只聽過緒方逸勢的名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