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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緒方等人收到近之助的招待、將在近之助的宅邸中度過一夜的時刻——
據近之助所說——他本有一妻一兒。
妻子在差不多5年前就因病去世了,至于兒子則在差不多半年前變為了食人鬼。
白發人送了黑發人的近之助,在這偌大的宅邸內僅剩一名在他們家工作多年的侍女還陪著他——就是在儲物房內被阿町問完話后直接打昏的那名侍女。
至于這名慘遭阿町打昏的侍女,在近之助領著緒方、間宮一行人回府后沒多久便悠悠地醒來了。
醒來后、從近之助那得知打昏自己的人今晚將在這里暫住一晚,差點又昏了過去……
“緒方大人,阿町小姐。”
近之助一邊將3樓的一間空房的紙拉門拉開,一邊朝身后的緒方、阿町二人說道。
“你們二位今晚就睡這吧。”
“這房間原本是我兒子的房間。”
說到這,近之助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回憶之色與傷感之情。
“雖然這房間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住人了,但是我一直都有讓侍女她打掃這房間,所以這房間倒也還算干凈。”
“二人的被褥,我待會會讓侍女送過來。”
“讓我們睡你兒子的房間嗎……”緒方的臉上浮現出遲疑之色,“這會不會……有些不太好?這房間承載著許多關于你兒子的回憶,這房間對你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房間吧?”
“哈哈哈。”近之助爽朗地大笑了幾聲,“不必憂慮,房間只不過是房間而已,房間的功能本就是讓人居住。”
近之助抬起手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關于我兒子的所有回憶,我已經全部好好地存在這里了。這房間如何如何,根本無關緊要。”
“好好地在這房間里休息一晚吧。能讓這荒廢已久的房間再次發揮一點作用,我倒還挺開心的。”
“那么——我去讓侍女將被褥帶過來,先告辭了。”
說罷,近之助不帶任何遲疑地退出了房間并拉上了紙拉門。
偌大的房內,僅剩緒方、阿町二人。
緒方環顧了下四周。
因為這房間原本是近之助的獨子的房間,因此不論是面積還是豪華程度,都稱得上是出眾。
各種家具一應俱全,還有一扇屏風放置在角落充作裝飾。
這座房間內還有一扇窗戶。
一股股若有若無的哀嚎聲正不斷地通過這扇大開著的窗戶傳入房內。
緒方緩步走到窗邊,循著這一聲接一聲的哀嚎望去。
這一聲接一聲哀嚎的發出者,正是此時已被村民們捆在一根木柱上的宗太郎。
豐和村的村醫樂平僅僅只是將宗太郎的斷臂傷口處簡單地包扎了一下。
等于等到宗太郎的治療結束后的村民們,立即迫不及待地將宗太郎緊緊地捆在一根特地為他準備的木柱上,然后瘋狂地用棍子或拳頭對其進行圍毆。
宗太郎等人一直向他們進行所謂的“借米”,還綁走了他們村子的4名青年,其中一名青年已慘遭他們的毒害,另外的3名青年若不是今日被緒方給救出,否則日后恐怕也會是兇多吉少。
豐和村雖然用木墻進行了自我封閉,但是平日里偶爾也會派出一些年輕人外出采摘野菜,借此來緩和下墻內的糧食壓力。
這4名青年便是在外出采摘野菜時,不慎被宗太郎他們所抓到,導致豐和村的村民自此之后連木墻都不敢出、讓村民們連野菜都沒能再吃上。
總而言之——宗太郎這幫人對豐和村的村民們犯下了數不清的罪。
豐和村的村民們沒有一個是不恨宗太郎這幫人。
這個平日里囂張至極、不可一世的家伙現在落入了他們的手中——他們自然是要好好地“招待”這家伙。
這一年來,木墻內的所有人都過得相當壓抑。
現在有了宗太郎這個發泄壓力的渠道,幾乎所有的村民都跑來“熱情招呼”著宗太郎。
直到現在,都已經被打成豬頭的宗太郎仍舊在承受著村民們的“熱情款待”。
近之助的宅邸距離那根正捆著宗太郎的木柱有些距離,即使如此,緒方仍能聽到宗太郎的慘叫——可以想象村民們到底有多么熱情。
草草看了一眼外面的宗太郎一眼后,緒方便收回了目光,看向房內正脫著襪子的阿町。
阿町似乎并不怎么喜歡穿襪子,一旦有機會把襪子脫了,她就一定會把襪子脫了。
“……干什么啊?”將雙腳的襪子脫了后,阿町便朝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緒方投去無奈的目光,“我只是脫個足袋而已,又不是在脫衣服,干嘛一直這樣看著我?”
“……阿町,我說啊……”緒方輕嘆了口氣,“你也差不多該打起精神了吧?”
“從那個宗太郎出現后到現在,你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說到這,緒方猛地頓了下。
因為他突然回想起了宗太郎之前跟阿町所說的那些話后……
“阿町……”緒方輕聲道,“是因為那個宗太郎跟你說的那些話惹得你不開心了嗎……?”
“……算是吧。”
坐在榻榻米上的阿町將雙腿支起,環抱住自己的雙腿。
“那個宗太郎說我是不入流的廢物忍者……”
“我雖然很討厭這個稱呼,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認這個稱呼其實也不能算是錯的……”
“阿逸……我們兩個一起行動了這么多天,你應該早就隱約體會到了吧……”
“我……并不是一個多么厲害的忍者……不僅不厲害,還可以用很弱、很不達標來形容……連忍者該有的基本素質——丟棄羞恥心都沒有。”
“換作是其他的忍者,遇到前天那種憋著尿逃離食人鬼的追擊的這一局面時,肯定毫不猶豫地便跑便尿了……”
“但我卻拉不下那個臉來干這種事情……最后鬧出了個在你背上小解的笑話……”
“腦子也笨……明明和你是在同一時間得到相當的情報,但你卻早早地發現宗海有問題、利農河的河水有問題。”
“而我卻傻乎乎的,什么端倪也沒有察覺到……”
“能力也不行……不知火流忍術中的四術,除了柔術還算過得去之外,我沒有任何一術在我們不知火里算達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