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一直靜靜地聽著阿町對那一純的介紹。
直到阿町的話音落下后,緒方才說出一句總結性的感言:
“我算是聽明白了——那個一純就是一個變態的殺人狂。”
“沒錯。”阿町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正因他心術不正,他才會被官府稱為‘妖僧’。”
“總之——對于這種變態,我們還是敬而遠之、不要和他撞上比較好。”
阿町像是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么一樣,在停頓了一會后補充道:
“不,不僅是遠離‘妖僧’。”
“對于登上這座島的絕大部分囚犯,我們全部都要遠離。”
“像咱倆這樣的人只是少數而已。”
“被扔到這座島上的絕大部分囚犯,都是垃圾,是人渣。”
“對待垃圾,就要離他們遠一點。”
阿町的這番話,令緒方回想起了他在剛被關進紀伊的監獄里的那段時日。
待在監獄里的那段時日,緒方算是大開了眼界,知道了原來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這么多惡心的家伙。
所以在阿町的這番話剛說完,緒方便連忙點著頭,表示贊同。
就在緒方的嘴唇微張,打算說些什么時,他的目光突然一凝,原本微張的嘴唇重新閉上,同時雙腳停住,不再前進,微微瞇起雙眼,掃視著自己的四周。
而站在緒方身旁的阿町,也近乎是在同一時間與緒方一起停下雙腳,皺起眉頭,與緒方一塊掃視著二人周圍的樹林。
沙沙沙沙……
踩踏樹葉、踢動砂石的聲音開始自緒方二人周圍的樹林內響起。
聽著這陣陣腳步聲,緒方嘴角一扯,用半開玩笑的語氣朝身旁的阿町說道:
“真是說什么來什么啊……剛說完要離絕大部分的囚犯遠一些,結果轉眼之間就有囚犯主動靠過來了。”
緒方的話音剛落,這陣陣腳步聲的主人漸漸自周圍的密林中現出原型——都是身穿官府提供的鎧甲、腰上佩著官府提供的刀具的囚犯們。
這些囚犯們以半包圍的架勢朝緒方二人圍攏過來。
在這些囚犯們圍攏過來的同時,緒方默默地數著這些囚犯的人數,并觀察著是否有厲害的角色在里面。
——一共28人……
緒方在心中暗道著。
——全部都穿著鎧甲……看來都對自己的本事沒有自信啊……
——絕大部分人都腳步虛浮……看來這幫人中練過武的沒幾個啊……
在緒方結束完對這些圍攏過來的囚犯的觀察后,一名個子極其矮小、扎著一條滑稽的沖天辮的男子,朝緒方和阿町緩步走來。
雖然這名男子的那條沖天辮看上去非常地滑稽,但他臉上的微笑卻充滿了親和力,是特別適合用來與人冷靜談判的笑容。
“二位別緊張,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緊張了?”這名男子的話還沒說完,一臉平靜的緒方便用這一反問直接打斷了這名男子的話頭。
被緒方的這一反問給打斷了話頭的這名男子臉上的表情一僵,臉上浮現出尷尬之色。
但他還是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與狀態。
輕聲咳嗽了幾聲后,接著說道:
“二位,我叫七衛門。”
“不得不說——我們真的是非常地有緣分,竟然在此地偶遇。”
“我們之所以找上二位,并無惡意。”
“只是想對二位發出邀請。”
“二位,是否要加入我們,一起努力活下去并離開這座島?”
緒方、阿町:“沒有興趣。”2
名為七衛門的這名矮小男子的話剛說完,從剛才開始就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的二人便立即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同樣的話。
七衛門似乎是第一次撞見這樣的場景,所以尷尬之色再次在他的臉上浮現。
“二位,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們對這座島一無所知,所以有越多的同伴,就能有越多的照應……”
“抱歉。”沒待七衛門說完,緒方便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倆真的沒有任何興趣,請離開吧。”
緒方的語氣很堅決,沒有給七衛門留任何回旋的余地。
見緒方的態度如此堅決,七衛門一愣。
談判、交涉——這算是七衛門最擅長的事情了。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眼前的這2人應該是沒有被拉入伙的可能了。
盡管眼中的猶豫之光在劇烈地閃動著,但七衛門最終還是選擇閉上眼睛,輕嘆了口氣。
“既然二位無意加入我們,那我也不強求了。”
“大伙!我們走……”
七衛門最后的這句“我們走”的最后一個音節都沒落下,一道粗魯的大喝便突然自七衛門的身側響起:
“走?我才不要就這么走!”
說話之人,是一名面容相當猙獰的丑男。
緒方挑了挑眉,看向這個丑男。
至于七衛門在聽到丑男的這句話后,面露驚愕之色,回過頭來朝這個丑男投去不解的目光。
至于那個丑男則接著咆哮道:
“好不容易才碰見個女人!而且還是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就這樣放過!”
聽到丑男的這句話,七衛門終于明白過來這家伙想要干什么了。
而在這個丑男的話音落下,附和聲開始在其余的囚犯中此起彼伏地響起:
“就是就是!老子已經幾個月沒見過女人了!難得見到一個女人,怎么可能就這樣放過!”
“那個穿著這么丑的淺蔥色羽織的男人可以走!那個女人不能走!”
“那女人的腰上捆著苦無呢!該不會是女忍者吧!”
“那真是太好了!老子我當了這么多年的山賊,奸淫擄掠了大半輩子,都還沒玩過女忍者呢!”
“喂!那個穿淺蔥色羽織的武士!把那女忍留下!你可以滾了!”
“真是羨慕你這家伙!竟然有這么漂亮的女人作伴!”
“嘶……這女人穿的衣服就像是在跟我說‘快點上我’一樣。”
各種污言穢語自四面八方自緒方、阿町二人傾倒而來。
阿町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陰沉下來。
反觀緒方——倒非常地平靜。
從始至終,就一直用平靜地……不像是在看人的眼神看著他周圍的這些囚犯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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