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換藥燈拿來。”劉牧樵一邊看著傷口,一邊說。
  很快,換藥燈拿來了,插上插座,打開燈,劉牧樵蹲下來,認真看了起來。
  “周圍的血管都受到了輻射,恢復的希望不大啊。”他自言自語道。
  “血運不好,壞死會越來越厲害。”
  “唯一的辦法,就是恢復血管功能,改善微循環。”
  “可是,這是核輻射引起的,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呀。”
  “擴血管?不行!擴血管之后就是血管的收縮,兩者要處于平衡,有擴張,就有收縮。用擴張血管的藥,等藥物濃度下降時,隨后就會出現強烈的收縮。”
  劉牧樵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察看傷口。
  確實是一道難題。
  傷口周圍大面積的血管被損害,供血不足,壞死是必然的。
  在劉牧樵的腦子里,有大量的清創縫合的知識和案例,但是,就是沒有核輻射的病例。
  劉牧樵把所有的知識都運用起來。
  沒有找到好的方法。
  他又打開中醫古方。
  3萬個古方,安安靜靜,沒有一顆星星閃動。
  這就麻煩了。
  難道這個病人沒有治療辦法?
  劉牧樵看了大約有10分,然后把紗布蓋好,快步走了出來。
  不能總在病房里嘮叨,得安靜一下,冷靜地想想。
  劉牧樵自從得到醫學智慧系統之后,很少需要這么凝神細想的,他搜腸刮肚,安靜的想了好一會,還是沒有好辦法。
  “用硫酸鎂熱敷。”蘇雅娟提醒道。
  “不行,沒用的。”劉牧樵緊鎖眉頭。
  “用普魯卡因封閉。”蘇雅娟再次提議。
  “沒用的。”劉牧樵搖頭說。
  “丹參注射液?”蘇雅娟又提醒。
  劉牧樵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他在想,是不是考慮極端手段?
  普通的辦法肯定是不湊效,那就用極端的辦法。
  紫雪丹,既然能夠做救命良藥,可不可以局部用藥。
  對,還有安宮牛黃丸,它們可不可以做局部用藥呢?
  想到這里,劉牧樵抬起頭,對蘇雅娟說:“我想,可以試試紫雪丹局部熱敷。”
  “紫雪丹熱敷?”蘇雅娟幾乎是尖叫。
  這不能怪她。
  太難以置信了。
  這是全身用藥,又極為昂貴,把它敷在傷口上,有意義嗎?
  不過,蘇雅娟對劉牧樵的提議,很少有過質疑的,她只是提個醒,說:“就是有點昂貴。”
  “昂貴沒關系。這病人要是按常規處理,不出半年,他半個身子就會爛透,到時候,想修復都沒有任何機會。”
  蘇雅娟構想了一下半個身子爛透的景象,不由得打了一個冷噤。
  放射性傷害,爛得很深,爛得很頑固。
  “好吧,我明天特制幾劑。不過,這個用量,我擔心他們家負擔不起。”
  蘇雅娟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吃一顆紫雪丹,只有十幾克,而敷在傷口上,至少要幾十克,這價錢,敷一次,幾十萬。
  “這個,可以從科研經費中開支。我的科研經費太多了,我正愁沒地方用呢!”
  蘇雅娟笑道,“你千萬別這樣說,你就是手里有幾個億,這樣用下去,遲早,你會破產的。”
  其實,劉牧樵手里一年的科研經費也就是幾千萬,即使今年的收入大增,他的分成也只有一個多億。
  這樣用下去,真的要破產。
  破產還是小事,關鍵是,藥物的原材料不能浪費了,很多藥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很多藥是禁用的。
  即使劉牧樵他們是治病救人,也不能違法。
  偷偷摸摸弄幾次也許問題不大,但用久了,遲早會出問題。
  劉牧樵準備離開,蘇雅娟笑著說:“你別急著走,好不容易逮住你了,還有兩個病人,你幫忙指導一下。”
  “什么病人啊?”
  劉牧樵很久沒有在特殊傷口科處理病人了,技癢,看著身旁的十幾個人,露一手也是不錯的選擇。
  “一個是脛骨平臺骨折的病人,傷口長不攏。另一個是糖尿病足,患者不同意截肢,但是,病已經很久了,確實很難愈合了。”
  劉牧樵轉身跟著他們進了另一個病房,果然,第一個病人的脛骨平臺,白森森的,有兩指寬,四指長的骨頭露在外面。
  骨頭上,沒有一點皮肉。
  脛骨平臺是脛骨接近足部的下三分之一處,根本就沒有肌肉,表皮下面有一小層結締組織,這里出現組織壞死,很難愈合。
  關鍵是生長的肉芽組織相隔太遠,無法從骨頭表面生長,爬過兩三個厘米的距離。
  “我們考慮過,從左腳做帶血管蒂的皮移植,但是,患者兩條腿并在一起,需要一周的時間,太不方便了。”蘇雅娟介紹。
  蘇雅娟的意思是,把患者的左腳和右腳綁在一起,進行帶血管的皮移植,這個方法曾經被廣泛的使用。
  但是,兩條腿綁在一起至少一周,你想,生活多不方便。
  所以,現在慢慢被擯棄了。
  現在有的人在使用更古老的方式,在脛骨上鉆孔,讓骨髓從脛骨上長出肉芽組織。
  這種方法成功率很低,并且容易誘發骨髓炎。
  現在這個病人脛骨上有很多孔,他在其他醫院已經住了3年多,這個辦法根本就不需要實驗了。
  劉牧樵看了看,似乎在下決心。
  “鉆孔,然后直接進行自體移植。”劉牧樵好像是跟自己說。
  都聽清楚了,之前,沒有一個人敢這樣想,因為,自體移植需要做血管縫合,這種縫合比腎臟移植還難,因為有一個淋巴回流問題,靜脈回流問題。不能回流,就會因為水腫而壞死。
  不過,現在,每個人都有信心,因為這話是劉牧樵所說,他沒有失敗過。
  “安排什么時候做?”
  蘇雅娟自己是做不了,她問劉牧樵什么時候有時間。
  劉牧樵看了一下時間,“一個小時之后吧。”
  “今天你才回來,很累的,改個時間吧。”蘇雅娟關切地問。
  “不了,明天有明天的事,手術難度雖然大,但是,用不了幾個小時。”劉牧樵說。
  “幾個小時?”蘇雅娟感到意外。
  “是的,光是動脈吻合是不夠的,還要做一些靜脈吻合,特別是,還要做十幾根淋巴吻合,這樣,一次性成功的可能性比較大。”
  劉牧樵說。
  所有的人又一次驚嘆不已。
  還做淋巴吻合?
  血管吻合還好理解,淋巴吻合還是第一次聽到,淋巴管,找,都是很困難的,你還要進行吻合?
  但是,因為是劉牧樵說的,也沒有人會懷疑。
  他說行,就一定行。。
  接著,又看了糖尿病足的,劉牧樵搜索了一下中醫古方,沒錯,有一個處方閃亮得很。
  劉牧樵報了這個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