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巫醫覺醒。
  劉牧樵看了看兩個病人的CT片。
  “鄒哥,敢不敢做?”
  “正在猶豫不決呢。”鄒慶祥說。
  “那就別猶豫了,下決心吧,再說,我在這里。”劉牧樵又在圓凳上轉了半圈。
  “蘇雅娟,你也坐。”
  趙一霖把自己的圓凳用腳推了半米。
  蘇雅娟含笑說:“主任,您坐,我看看他們做穿刺。”
  “你別看,鄒慶祥最怕美女了,美女在,他肯定會失敗。”
  “真的?”
  確實是真的,鄒慶祥已經鬧得一個大紅臉。
  “別鬧了,鄒哥,動手吧。”劉牧樵揮了揮手,認真地說。
  鄒慶祥很快就做完準備,又學著劉牧樵的樣子,認真地看了幾分鐘的CT,然后開始做。
  他朝蘇雅娟看了一眼,心里吶喊了一聲,看我的!
  一針下去,刺中了血腫,抽出鮮血。
  蘇雅娟“嘖嘖”稱贊,說:“我實習的時候,老師對這種血腫都是采取保守療法,你們的技術真高。”
  鄒醫生得意洋洋,說:“更厲害的你還沒有見過!劉牧樵做,那才是真技術!腦干,他都能穿刺!”
  正準備做第二個,劉牧樵的手機響了。
  手術室打來的,問劉牧樵在哪,手術室手術出現麻煩,需要他到場。
  “什么問題?”
  “髂靜脈破裂。”
  “好的,我馬上到。”
  劉牧樵轉身就走,快到門口了才想起,丟下蘇雅娟怎么行?
  “去,看我做手術去。”
  8分鐘后,他們到了手術室,換上洗手衣。
  劉牧樵洗了手,穿上了手術衣,蘇雅娟則穿著參觀衣,跟在后面。
  杜小平焦急地說:“不小心,撕破了髂靜脈。”
  劉牧樵微微一驚,“撕破的?多長?”
  撕破的比較麻煩,傷口不整齊,還可能會很長,并且不是一個口子,撕破的多半是兩條口子,有一塊靜脈壁游離了。
  一助用手指壓迫這靜脈的兩端。
  “你松開近端。”劉牧樵低頭用鑷子拉開附近組織。
  吸了一口涼氣。
  “撕裂了這么長!”
  足有3厘米。
  一塊游離的靜脈壁也有2.5厘米。
  “誰干的?”
  劉牧樵有些憤怒。
  “鄧子贏。”杜小平干澀的喉嚨,不情愿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劉牧樵抬頭看了一眼一助,他是一個副主任醫生,和劉牧樵上臺的機會不多。
  “你最好是別干這一行了,太粗野。”劉牧樵說。
  “我……錯了,我準備從最基礎練起。”鄧子贏明顯帶著哭腔。
  “從基礎練起也不行,自己找出路,外科,不適合你。”劉牧樵的話說得很死,沒有商量的余地。
  “我……考慮一下。”
  劉牧樵一針一針認真修補著血管,整整用了13分鐘,他才緩過一口氣,“松開手指。”
  沒有滲血。
  也沒有變形。
  “你修補血管很熟練,做過多次了?”蘇雅娟伸過頭,看著劉牧樵做完血管修補。
  劉牧樵說:“做過幾次腹主動脈修補。”
  “腹主動脈修補?你別嚇我!”
  “不嚇你,胰腺癌手術就經常遇到這種情況。”
  “遇到浸潤腹主動脈,不是該放棄嗎?”
  “放棄了可惜。”
  “浸潤了腹主動脈,即使手術,也沒有臨床價值呀。”
  “怎么沒有?3年存活率可以達到60。”
  兩人討論了一會。
  “劉牧樵,你還沒有介紹啊。”杜小平說。
  劉牧樵說:“新來的蘇雅娟,雅湘醫學院畢業,這次在京城比賽,一塊銀牌,一塊銅牌,成績優異。”
  杜小平笑著說:“喲,名校高材生吶,歡迎來我們安泰醫院工作。”
  蘇雅娟說:“今后請多多關照哦。”
  杜小平笑著說:“那是必須的。”
  他笑得有點兒不正經,一點也不像是50歲的人。
  手術換成劉牧樵做主刀。
  這是一臺直腸癌,術前討論沒預計到會有這么嚴重。
  正好,劉牧樵回來了,可以把這爛攤子收拾好。
  劉牧樵主刀。
  杜小平做一助。
  剛才的那個鄧子贏改做二助了。
  他心里很不安。
  劉牧樵是不是認真的?
  他真的要開除自己,真的二話沒得說,只能老老實實改行。
  不過,不改行,今后也不可能有大出息了,劉牧樵肯定不會培養自己,今天的錯誤真的太嚴重。
  把髂靜脈撕裂,還這么嚴重,自己都不好怎么解釋。
  這就是手術臺上最不愿看到的“魔鬼操作”。
  連手術操作者自己都解釋不清,怎么會出現這樣的錯誤,所以,被取名為“魔鬼操作”或者“魔鬼手”。
  手術做得很順利。
  “鄧子贏,你來關腹。”劉牧樵說。
  鄧子贏一愣,驚喜地說:“好!”
  因為,既然劉牧樵要他關腹,等于是同意他從最基礎練起。
  本來,關腹是住院醫師的專利,有時候為了訓練主治醫生,譬如蔣薇薇,她幾乎把關腹這一環節承包了。
  而作為副主任醫生,更多的時候是做主刀醫生,關腹,他們基本上不會動一針一線。
  不屑。
  關腹那是打雜的人干的。
  蘇雅娟認真看完了整臺手術,她不得不驚嘆,劉牧樵的手術,絕對比她過去見過的任何老師都要厲害。
  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個嫻熟的外科醫生需要漫長的時間訓練,沒有10年、20年,很難成為一個嫻熟的外科醫生。
  過去,醫學生分配到醫院,都會想方設法分在外科。
  外科醫生的地位高,獎金多,還有灰色收入。
  不過,近二十多年,這種現狀變了,內科醫生的待遇也不差,并且還風險小。
  鄧子贏開始關腹。
  劉牧樵沒有馬上離開,站在一邊仔細看,過了一會,劉牧樵說:“你別表演給我看,認真一步一步做好,踏踏實實,不要花俏的動作。”
  鄧子贏趕緊“嗯”了一聲,老老實實,認真關腹。
  “你其實基礎并不差,今天怎么出現這樣的錯誤?”劉牧樵說。
  “魔鬼手!”。
  “什么魔鬼手!不要推卸責任。我就不認可這種說法,手術和開車一樣,時刻都要集中思想。所謂的魔鬼手,就是分散了注意力。”劉牧樵說得很嚴肅。
  杜小平趕緊說:“對的,牧樵說得對,什么魔鬼手?都是自欺欺人的鬼話,小鄧啊,今后,手術時候講段子的習慣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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