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要進宮,唐寧至少能和卡哇伊的“龍女”聊十塊錢的天。
小龍女說話很有意思,天真爛漫如同懵懂稚子。
幼稚歸幼稚,威力卻一點都不小,在小龍女轉化為飛劍形態后,唐寧以院中的荷花池為目標試了一劍,竟當場斬出了摩西分海般的效果!
犁庭掃穴,分割了荷塘的三尺寬劍氣屏障,存在了約莫十息,才終于寸寸崩塌。
制造出這般戰果的龍女飛劍,卻已自行飛回了唐老太爺身邊,并重新幻化為龍女。
“怎么樣怎么樣?我沒有騙你吧?我超厲害的!”
成功秀翻全場的小家伙叉著腰,臉蛋紅撲撲的,精神甚是趾高氣昂。
“嗯嗯嗯,我們家小龍女,最厲害了!”
唐老頭看的有趣,忍不住伸手一記摸頭殺。
別說,手感還挺好,和撫摸真人毫無區別,而且那兩只小龍角軟軟的,就好像是粘在頭頂的兩塊水果軟糖。
“嗷嗚,不準捏!”小龍女不干了,用雙手捂著頭并一臉嫌棄的仰視某糟老頭子:“壞心眼的主人!咬你喲!”
也許是怕被打擊報復,吐槽完小龍女就嗖一下拋開,躲去了武幼凌身后。
大約是覺得又安全了,小龍女又從武幼凌身后探出小腦袋瓜,然后沖著唐老頭做鬼臉吐舌頭。
“阿母,打他!快幫我打他!”
小龍女拉著武幼凌的衣袖,撒嬌賣萌教唆著。
嘿!這小別致……
唐寧哭笑不得,卻又只能選擇不與其一般見識。
武幼凌卻是聞言一愣,旋即便辣手摧小花,擰著小龍女的耳朵將其從身后提了出來:“你叫我什么?來,給你個機會重新說一遍。”
“嗷嗚,疼疼疼——”小龍女淚眼婆娑:“阿母你別再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啦,我身體里可流淌著你的血呢,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呀阿母……”
“一、一派胡言!”武幼凌俏臉紅如熟透的大閘蟹,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亂講!你是劍靈,身體里如何可能流淌我的血?!”
唐先生你別信她瞎說!
她憑空污我清白!
我真的是云英未嫁的閨秀女子!
不知為何,武幼凌心有些慌,甚至不敢去看唐寧是什么表情。
小龍女卻邏輯清楚的辯道:“阿母,你不要不承認啦,煉我的時候,你明明滴了好多血的!我說我身體里流淌著阿母你的血,哪里不對嘛?既然我有阿母你的血統,那我叫你阿母又有哪里不對?”
啊這……
她說的有道理,如何反駁才好?
武幼凌眨了兩眨眼睛,忽然掐出一道劍訣,干脆利落的把幻化為龍女形態的劍靈,強行變回了滿身流光溢彩龍鱗紋的大寶劍。
踩著牛頓棺材板,反重力磁懸浮著的龍鱗寶劍震動發生,武幼凌又手疾眼快從儲物戒里摸出張金燦燦的符箓,啪一下貼在了龍鱗大寶劍的劍柄上。
流光溢彩一看就是好寶貝的大寶劍,光彩瞬間晦暗無光,美顏特效沒了,震動特效也美了。
很好,問題完美解決。
這叫神物自晦!
武幼凌杵著無法再瞎說的天柱龍女,瞥了唐寧一眼:“你不是要進宮去伺候皇上嗎?”
不是,這話說的老夫可就不愛聽了啊,什么叫進宮伺候皇上……
“這就走!”唐老頭明智的沒有和正炸毛的幻月真人辨明真理,他一把拽起還傻不愣登跪著的高要:“高公公,煩請帶路。”
“啊?哦!太公您請!太公您請——”
高公公如夢初醒。
“等、等一下!”
武幼凌卻又叫住了正欲“進宮去伺候皇上”的唐寧。
“仙子有何吩咐?”
唐寧停步回首,給足了面子。
“唐先生,你這煉器法……有名字嗎?”
問的是名字,可武仙子就差把“想學”寫在臉上了。
化腐朽為神奇,說的就是這啊。
“名字?”老太爺現編道:“有有有,此術喚作九天十地陰陽交歡靈明懷素還真煉器法。”
武俠小說里,名字越長的功夫,越屌。
豎著耳朵竊聽的高公公差點沒記住。
又是一樁談資呢,這趟差使真是來對了……
啐——
面嫩如少女的幻月真人卻暗啐了一口。
什么陰陽交歡,哪有煉器法叫會取這種雙修之法名字的?
武幼凌懷疑唐老頭這是在瘋狂暗示某事,然而她又沒有證據,也不好就著這個話題往下說。
老頭,想要和我雙修,可沒有這么容易……
臉紅紅的仙子姐姐扭頭就走,不留下一片云彩。
這卻把唐老頭給搞的有些懵。
叫住我問一句就走,這又是幾個意思啊?
仙女的心思,可真難猜。
“高公公,走了走了。”
“草民唐寧,見過陛下。”
養心殿暖房內,朝天子的唐老太爺,向著小皇帝欠身行禮。
跪是不可能跪的,老夫可是與天道大佬站而論道的人,而且還是小皇帝你的救命恩人,你跪我還差不多。
“太公快平身,萬萬莫要多禮——”險死還生的小皇帝田辯親手扶住了唐老太爺的胳膊,就算是穿上了龍袍也依然是那副形銷骨立的模樣,中氣不足聲音細細:“太公您是朕親封的開源妙道神化大·法師,請太公您跑這一趟,一半緣由是想勞煩您再看看朕的身體,另一半緣由就是和太公您商量個合適的時間與地點,舉行封拜儀式……”
這所謂的封拜,其實最早是重要人物盟誓的重要道具。
封土為高臺,盟誓者祭祀天地后,歃血為盟。
后來,大將出征時,為了儀式感偶爾也會封土為臺,于萬眾仰視之中行君拜臣大禮,再授予象征權利的旌節、虎符等屋。有文采的說不得還要吟上幾句壯行詩,許下“朕與將軍解戰袍,芙蓉帳暖度春宵”之類的諾言。
只是隨著時間流逝,這封拜儀式漸漸泛濫。
這不,唐老頭都混上了。
“陛下,封拜就不必了,草民是隨意慣了的閑云野鶴,一板一眼的登臺受拜可站不住,就免了吧。”
唐老頭明確表示了拒絕,因為頭號逆子唐伯彥已給他老人家科普過——封拜儀式再泛濫,那也是頂級的儀式,程序繁復不說了耗時還賊長。
老夫勉為其難接受那尊號,就是圖一樂呵,誰耐煩在這寒風刺骨的天氣,在冰天雪地里耍這個猴啊?
小皇帝卻不這么想,當場就很感動:“太公,朕知道,您是怕我身子骨尚未大好受不住風寒。沒事的,朕又不是三歲孩子,咬咬牙定能堅持到為您老奉印授勛的!再說了,就算朕真的沒撐住,太公您隨便出手施救一下,朕不就沒事了?”
呃……
唐老太爺欲言又止。
真的,他不想欺眼前這個倒霉催的小皇帝,很想說少年你誤會了,老夫真沒考慮到你……
還是算了,就當是個善意的誤會吧。
“陛下見微知著,假以時日必定是仁德聰明的一代圣君。”
唐寧選擇了順毛捋。
小皇帝聽的十分開心,都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立于旁側的長公主田福陵忍不住出言提醒:“皇弟,注意你的儀態。”
小皇帝似乎挺怕長公主田福陵的,聞言之后連忙就收斂了笑意,竭力做出了不茍言笑的樣子。
唐寧沒說什么。
一國之君嘛,喜怒不形于色,那是基本操作。
皇位是世襲的,大臣與內臣卻都是人尖子,皇帝若是連喜樂好惡都控制不住,否則遲早被權臣、弄臣們玩于股掌之間……
等等!
我那頭號逆子,雖說一心為國,可干的可不就是權臣的活兒?
“長公主殿下,陛下畢竟還年輕,拘束太緊失了赤子之心,反倒不美的。再者,陛下大病初愈,正該舒暢心情隨心所欲,這樣會有利于陛下早日完全康復……”
屁股已坐歪唐老頭,一本正經的說著瞎話。
嗯,也不全是瞎話,保持心情舒暢本來就有利于病后恢復來著。
小皇帝滿目驚喜,看向唐老太爺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救星。
“先生您教訓的是。”長公主則是迅速改弦更張:“皇弟,既然先生這么說了,在完全康復之前,你就盡量保持好的心情吧……”
“嗯嗯!諾!”
小皇帝連忙答道,生怕田福陵臨時變卦又改了主意。
這小皇帝,還挺機靈的嘛。
唐老頭默默評估著。
當然,和我家頭號逆子比,還差了很遠很遠。
“先生,接下來如何做?望聞問切先行哪一樣?”
田福陵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唐老太爺的身上。
實不相瞞,這四樣中醫救死扶傷基本法,老夫一樣都不會。
“先診脈罷……”唐寧卷起了衣袖,大馬金刀探出手:“陛下,伸手。”、
看著宛若積年老中醫的唐老太爺,長公主殿下心中暗贊。
不愧是據說無所不能無所不會的先生啊!
“來人,還不速速伺候陛下與先生坐下診脈!”
明眸目不轉瞬盯著唐寧的長公主殿下,頭也不回的吩咐了一句。
立刻就有等候多時的宮女與太監趨步奔來,布置好一切。
老太爺有力的大手,終于正式的搭在了小皇帝的關尺寸。
與之同時,永駐的銀山毒霸技能,也被悄悄激活。
一行行只有老太爺能看到的“診斷結果”,在小皇帝的頭頂浮現了出來。
“咦?”
瞇眼看著看著,唐寧忽然驚奇咦了一聲。
“先生怎么了?可是我皇弟體內還有余毒未清?!”
長公主殿下關心則亂,第一時間緊張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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