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震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張儀。
作為皇帝,他當然也不想只是拿點鐵礦跟石炭。
真金白銀才是他喜歡的。
這東西最靠譜,最踏實。
張儀道:“陛下此事由逍遙王牽頭,由河東方面與北石國談判為宜,因為這樣可以讓朝廷至身事外,也可以避免一些尷尬,如果到時出了什么錯,也不會讓朝廷還有陛下直接牽扯下來。”
人類都是趨利避害的。
擔責任這種事,一般人是不原意干的。
能躲得遠遠的,避免惹事上身。
安靜的吃肉這才是天性。
禮部的官員,此刻自己也開始盤算著里面的得失。
張儀接著又道:“逍遙王在河東成立了河東糧行還有河東投資行,如果這事交由逍遙王來全權處理,那到時河東糧行還有河東投資行,原意為逍遙王擔保。
北石國賠付的鐵礦與石炭,可以由兩行提供等價的錢糧交付給帝國,也就是戶部。”
講到這里,張儀就不在往下說了。
因為這些足夠了。
戶部不要鐵礦跟石炭,沒關系,逍遙府可以代為轉換之后,給錢給糧,給你們想要的。
這是所有人沒想到的。
逍遙府好大的魄力,還大的財力。
這活都敢接。
葉震也是一愣。
等等……河東糧行還有河東投資行,這都是他葉震的。
花的不是他葉震的錢糧嗎?
從自己左口袋,掏出來給右口袋。
“如此,我戶部沒有意見!”
見張儀這么說,生怕逍遙府反悔,戶部尚書立即將話封死,不給張儀在解釋的機會。
戶部別的不說,有錢有糧進就好。
我管你們死活。
先吃為敬。
禮部尚書愕然了,好像在說,你咋叛變了。
說好的一起打雙排,你偷偷的吃雞了。
“陛下,臣覺得還是不妥,逍遙王年紀尚輕,而且河東方面剛經過大戰,怨氣極重,實不宜這種兩國商淡之事,臣的意思是,禮部為主,逍遙王可以從旁協助。”禮部尚書不原意放棄自己的權利,據理力爭。
他想爭,張儀直接雙手一擺道:“這位大人如此堅持,那我家殿下也說了,所有淡判事宜,以及處理降兵,與北石人接觸之事,就全部給禮部來接管吧,我逍遙府跟河東正好省卻了麻煩,可以好好休息!”
我……你特么,直接不玩了?
“哦對了,河東糧行還有河東投資行擔保一事,也就可以忽略了,怎么給帝國牟利,充盈國庫,想必禮部最有發言權,那就當張儀今日覲見陛下是來獻丑的。”張儀擺了一個你繼續的手勢,自己往右后翼退了幾步。
禮部張儀的話落,禮部尚書明顯感受到來直于隊友的殺氣。
戶部上下一道道凌厲的目光朝著禮部尚書而來。
斷人財路,殺人父母。
就問你禮部以后還想不想要工資了。
沒了河東糧行還有河東投資行,那些冰冷的鐵礦石跟石炭是能喝還是能吃。
“這個……”禮部尚書迅速的在腦中思量著這事,最后朝葉震道:“這個…陛下,臣覺得逍遙王殿下來主管此事也是可行的!”
說完,他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這臉打得有點生疼。
果然是不該單獨站出來懟張儀。
沒有好果子吃吶。
我禮部就這么卑微了嗎?
連外交大權都沒了。
葉震在上面看得清明,心中冷笑。
你們也有今天。
張儀這家伙還真有一套。
于是頷首笑道:“準了,此事就交給逍遙王全權處理,同時張儀授主客員外郎,代表禮部從旁輔助!”
主客是禮部名下四個司之一。
主管民族外交之事。
而員外郎是主客司下面的一個副職。
品級在主客郎中之下,主客郎中上面是侍郎,侍郎上面是禮部尚書。
所以張儀的品級比禮部尚書要低三等。
但是一入禮部就是這么高的職位,以經是少見。
何況是天子親點。
可見葉震是有意引張儀進禮部,未來可能是希望他接管禮部。
即使不接管禮部,至少也是接管四司之一的主客司。
所以張儀以然深受葉震重視了。
這對禮部來說,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對文官還有世家來說更是如何此。
皇帝公開引逍遙府的人入朝為官了。
進入朝堂了。
用意如何,有些明朗呀!
眾皇子危矣。
張儀自己也是一愣!
主客員外郎!
我這就成了朝廷帶品級的大官了。
張儀立即稽首拜道:“謝陛下隆恩,吾皇萬年!大周萬年!”
文官世家們在一旁看得很不是滋味。
沒能阻止葉慶的計劃就算了,最后反讓張儀秀了一把。
還讓他獲得了賞識,成了主客員外郎。
禮部最為尷尬難受了。
這是心臟被人插了一刀。
敵人都打入內部來了。
以后的禮部還會是禮部的禮部嗎?
看著得意的張儀,禮部一眾人就是一陣別扭,心塞得很。
“免禮吧!”
百官們不高興,那做皇帝的就高興,總算給你們找到一個攪屎棍了,葉震暗自得意。
臉上卻平靜正常,揮揮手。
張儀謝恩,然后退下。
現在他還沒有正式任命,沒有官服,所以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在家等著,發了朝服與文書,他就是禮部的官員了。
接下來就得去河東幫著葉慶忽悠北石國了。
張儀得寵,那就是葉慶得寵。
散朝后,各系又開始,皆黨營私準備對付壓制葉慶。
葉蔡也匆匆的進了宮,前往了皇后熊月那里。
“母后,現在事態明朗了,父皇傾向于葉慶那個賤婢生的。”一見到熊月,葉蔡就開始迫不及待人訴苦了。
不想熊月皇后冷眸一橫冷聲道:“誰告訴你他是傾向于葉慶的?”
“啊!難怪不是嗎?他都提拔封賞了張儀,讓他進了禮部,接下來不知道還有多少逍遙府的人會進朝堂。”葉蔡將自己的判斷一一道出來。
熊月抬頭看了西邊的天空道:“你們都太小看了你父皇,他是這么簡單的一個人嗎?你們為得寵是好事?你四哥當初不也是很得寵嗎?你不也獲得了楚王嗎?你是真心想讓你們接那個位置嗎?”
葉蔡一知半解。
熊月又道:“放在前面聚光的,不一定就是最疼愛,最喜歡的,也有可能是最想毀滅的;武人打仗的時候不是都喜歡將能打的炮灰放在前面嗎?將真正需要保護的大旗放在后方。”
“你就沒發現,有人一直置身事外從來沒有沾上因果嗎?”熊月皇后突然停下來,朝著葉蔡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突然,葉蔡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