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淋浴間鬧騰了一個小時,疲憊不堪的兩人一出來還得做晚飯。
說是一起做飯,某人其實一直背后煩人,要不是礙著廚房有窗戶,后面的樓層可能看得到,某渣男指不定又要怎么樣?
這多年下來,大長腿被某人折騰多了,早習慣了。
現如今她也是定氣好,感受到背后的動作最多臉紅,但雙手還是不停,一直切菜、炒菜。
吃飯時,林義確實餓得慌,一小碗飯只用了5口就扒完,接著把碗一遞,已經用過晚餐的大長腿在旁邊白了眼,接過碗也是起身,無聲無息去了廚房盛飯。
一碗又一碗,如此吃了三碗,林義才覺得肚子有了八分飽。
快速咽完最后一口,老男人討好說:“老婆,我還沒飽,能不能再吃一點?”
鄒艷霞安靜瞅著他,沒等說完,伸手奪過某人的碗筷,也不嫌棄贓,就自己開始挑菜吃了起來。她目的很明確,不準某人吃,不讓某人吃,就算你說的天花亂墜也不興吃了。
觀著女人有條不紊地張嘴閉嘴,林義不死心,直接去了廚房,但是頭往電飯煲一探,哀嚎一聲,頓感凄涼。
電飯煲里哪還有飯?
沒飯了!
這女人好狠的心,竟然掐著自己自己食量煮的!
此刻,他腦子閃過一個念頭,大長腿是真心控制自己體重呢?還是報復呢?
報復自己在外面亂來呢?
吃完飯,兩人在校園里逛了一圈,基本沒怎么說,倒是某臭不要臉的硬是牽著人家手,一路走過來倒也和諧。
回到家自己晚上十點過了,洗漱一番,林義去了書房打電話,談工作,后面還用了會電腦。
而女人基本就是在旁邊看書,偶爾切點水果來,或倒一杯茶來,全程守著他,卻不打擾他工作。
如此一直忙到半夜過。
同蔣華就步步高手機的上市安排商議完畢后,結束通話的林義驟然有些困了,看看時間。
還差2分鐘一點整。
見到動靜,大長腿放下書本,起身輕聲問:“忙完了嗎?”
林義嗯一聲,走過來一把橫抱住她,“忙完了,我們睡覺去吧。”
說著就往臥室行去。
鄒艷霞沒說話,沒反抗,垂著的手拿穩書本,靜悄悄地注視著自己男人眼睛。
這樣直到老男人把她平放在床上,開始解她衣服時才皺眉道:“才隔了多久,你又想要了?”
老男人其實也是強弩之末,但他知道今天必須努力努力再努力,以遮掩自己在外面胡吃海喝的劣跡斑斑。
當即擠眉弄眼說:“我們都老夫老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不要質疑嘛,躺好就是了。”
“死性!”
女人氣不過地伸腿墊了他一下手臂,把書本放床頭柜,右手伸到腦后,把扎起的頭發解開,腦袋輕輕晃了晃,閉上眼睛枕著枕頭,等待某人臨幸。
這個晚上,老男人很盡心。
不過大長腿非常克制,從始至終都保持安靜,有時候睜眼瞧著他,有時候閉眼偏頭忍著。
直到心臟急促跳動時,才伸手緊緊抱著他。
良久...
女人呼口氣休息了十多分鐘,爾后才用手指撮了撮他,側躺著面對面看著他說:“我最近在報紙上看到了一則新聞。”
林義伸手邊了邊她的頭發,問,“什么新聞?”
大長腿說:“新聞報導的是一對50后的夫妻。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自由戀愛結的婚,曾一起捱過餓,共過患難,雖然向親戚鄰里借米借油的貧困日子經歷了十多年,卻一直很恩愛。
八十年代中期,政府放開了經商政策,兩人離開農村到滬市做起了小本買賣,從此生活有了很大改觀。但無奈的是,兩人不知什么時候起,開始慢慢多了口角。
到了92年,由于那男的頭腦靈活,敢闖敢干,抓住認購證的發財機會,實現了一夜暴富。”
林義動了動身子骨,好奇道,“后來呢?”
“后來啊!”大長腿嘆口氣,“一夜暴富后,這男的在碼頭開了一家搬運公司,為了讓老婆安心,特意把公司的法人讓給了他老婆,幾年下來公司生意非常好,錢掙得越來越多。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有錢后這男的慢慢變心了,不僅在家動不動就罵老婆,打老婆,甚至還經常拿凳子在公共場合追趕著砸他老婆。
可這還不算完,這男的在外面結識了一個漂亮的電視女主播,兩人非法住在一起,5年生了三個小孩。”
說到這,大長腿拿眼瞧他,瞧他,死死瞧著他。
這雙黑眼珠子的豐富表情讓林義好無語,麻著頭皮按她的心思繼續問:“兩人結果怎么樣?”
見他乖乖配合自己,大長腿收了眼瞼,低聲緩緩說:
“沒怎么樣,今年上半年,原配妻子發現搬運公司的財務被轉移、且賬面上顯示欠下巨額債務后,她氣不過,買了無色無味的百草枯回家,每天往她丈夫茶杯里注射一點點,半個月后這男的進了醫院。”
林義聽得嘴巴大張,“那男的死了?”
大長腿說:“報紙上講,本來還可以搶救搶救的,畢竟是慢性投毒,每次毒量不大。
但有一次,原配妻子送飯時不小心撞見女主播在病房和她老公茍且后,就一改之前只想教訓他丈夫一頓的想法,找個機會,趁值夜班的護士不在就往他丈夫的點滴瓶里注射了兩滿劑量的百草枯。
接著她自己也在病房當場喝了半瓶百草枯。”
林義震撼,“兩人死了?”
大長腿點點頭,“當場死了。”
這個結果讓林義沒了聲。
老男人又不傻,相處兩輩子,雖然知道自家女人不可能做出毒害自己的舉動,甚至都不會起這個心思。
但他確確實實體會到了她的忐忑,她內心的不安、煩惱和擔憂,也明白她是借這個故事向自己敘述不滿。
向自己要一個保證。
保證今后信守兩人之間的承諾,不再在外面添新的女人了。
等了許久,沒等到他有所表示,大長腿稍后又輕聲問:“林義,我以后怎么辦?”
四目相視,林義知道她的意思,也懂她的想法,嚇了一跳的他伸手抱緊女人就鄭重說:“不怎么辦,我要和你白頭偕老的。”
大長腿不為所動,仰頭看著他刻薄道:“是和我們,對嗎?”
都什么時候了,你男人都快被你嚇死了,你還這么執著,這么敏感。
林義暈了,只得避重就輕、進一步說:“你爸媽不是還過幾天要過來嗎?讓他們把你的戶口本帶來吧。”
大長腿盯著他看了一陣,見他是認真的,終于松了口氣,沒做聲,腦袋在他脖子里鉆了鉆,找個舒服位置睡了過去。
下半夜,本來困極了的林義卻腦殼痛,沒怎么睡好,閉著眼睛總是半睡半醒,朦朦朧朧。
而大長腿窩在他懷里,氣息綿長,睡得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