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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最后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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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被屏蔽了2章,2萬多字,我想重發也不行,vip章節不能重發。努力申請解禁…)

  白瓷磚,綠窗框,紅鐵椅,再加上老式收音機和電話機的小裝飾。林義覺得這個燒烤老板也是個有情調的人。

  “老板,來十串烈火牛肉、來個烤腰子,還…”

  “林義,我說聽聲音怎么這么熟悉呢?果然是你。”正當林義點單的時候,穿紅色短袖的葉青轉過身,一臉驚奇地看著他,走過來又問:“就你一個人嗎?可以拼桌嗎?”

  看著這位初中同學兼高中校友,林義笑呵呵地說:“話都被一個人說完了,還能不同意么?”

  “不能。”葉青大大方方落座,然后招呼謝雅芳也坐。

  看到這個有些冷面的謝雅芳,林義也是在心底詫異了下,都說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初中、高中暗戀了那么多年的人,會在這里碰到。

  簡單打過招呼,林義就問:“你們怎么在省城?”

  這兩人都是邵市的,一個在省城中南大學讀書,一個在滬市復大。

  “做兼職啊。”葉青邊張羅叫菜,邊說步步高超市招收大學生做臨時工,負責搭帳篷在超市門口的兩邊散傳單,推銷一些新品。

  聽到在自己企業打臨時工,林義就問:“才八點多啊,你們怎么就下班了?”。

  剛才林義在旗艦店門口轉的時候,還收到了傳單,那些臨時工都非常忙碌地給大家介紹、出售打折新品,這兩人竟然偷懶跑了?

  果然,葉青就說,“還有幾個同學在那頂著呢,只差40分鐘就九點了,我倆先撤。”

  還只差40分鐘就九點了,林義頓時被噎到了,“沒人考勤的?”

  葉青說,“有啊,但那秦主管人挺好的,對了,這還得多虧我們謝大美人,嘻嘻。”

  說著葉青輕輕拍了下謝雅芳,笑嘻嘻地給林義眨眼睛,很明顯,林義暗戀后者,和大長腿、武榮保持往來的葉青就是知情者之一。

  看了冷面人一眼,這種天然的冷屬性,難怪讓那么多高中校友暗戀,還是有資本的。

  不過林義的心思不在這,而是在那位秦主管身上,“你說的那秦主管我也熟悉啊,不是有老婆孩子么,還對謝大美人有想法?”

  聽到“謝大美人”這稱呼,一直安靜當聽眾的謝雅芳看了林義一眼,顯然知道后者從初中就開始暗戀她,葉青也是時常打趣過。

  “那倒沒有,只是額外關照了點,再說憑謝大美人的家庭條件,那人也不配啊。”

  葉青說完這話,瞬間就后悔了,雖然謝雅芳父母都是大學教授。但林義家里什么條件,她還是知道的,這不是指桑罵槐么。

  于是趕緊扇手補救,“這個,這個,哎呀,這個,這個沒說你啊,林義。”

  林義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說:“你不解釋我還能假裝不知道,你這解釋,就是純心不想讓我好過啊。”

  正在這時候,葉青的同學過來了,一看都是認識的,方征和鄒湘乾這兩人高中模擬考試的時候,基本和林義在一個考室,也就意味著那時三人成績差不多。

  聊一會才知道,方征和鄒湘乾都在省城讀大學,前者在湘師大,后者和葉青一個學校。

  這四人高中是一個班的,友誼有點類似林義同于海他們的小圈子。

  方征是個愛炫耀的男孩,加之有點小錢,整個就餐時間都成了他和葉青鬧騰的主場。

  吃了半個小時,林義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于是找了個上廁所的借口離開。

  看著林義閃人,方征立馬調侃葉青,“看,你的老同學跑了,這打賭你輸了,這客你請,這回可不要賴賬啊。”

  要是林義在這,聽到這話就會明白,葉青在超市門口認出林義了,后面是跟著尾隨過來的。

  倒是鄒湘乾說了句,“林義雖然家庭條件不好,但也不是中途就跑的人吧。”

  “那可不一定哦,有些人死皮賴臉追過來,不跑才怪。”

  葉青立馬跳腳,“死方征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本小姐天生麗質,你這癩蛤蟆才是死皮賴臉纏著我的那一個…”

  看著熟悉的劇情,四人的氛圍倒是立馬好了很多。

  十來分鐘沒看到林義回來,葉青也知道林義肯定跑了,氣的頓時就說,“肯定掉廁所了,我去看看。”

  鄒湘乾和謝雅芳見狀,也趕緊跟過去。

  只留下還在鼓著腮幫子吃東西的方征,邊吃東西邊含糊喊:“誒誒誒,別又來這招,我這次沒帶錢…”

  再次來到超市,林義對著秦主管說:“你們這的暑假工表現怎么樣?”

  “都挺努力的,”秦主管一臉冷汗,九點還差五分鐘,但外邊哪還有暑假工的影子。

  林義掃了他眼,說:“把考勤表給我看看。”

  秦主管有些猶豫,但還是摸摸索索把登記冊拿了過來。

  翻開冊子,看著清一色的簽到,沒有讓林義意外。

  但是當他看到明天早上、晚上,和后天早上的報到欄都簽滿了名字時。

  林義的臉頓時拉了下來,“你去人力資源那里領取辭職申請表吧。”

  聽到這話,秦主管霎時臉色煞白,急急忙忙說:

  “林總…”

  林義根本不想聽解釋,粗暴的打斷,“荒唐!明后天都還沒到,考勤表卻登記了,你還有理由?還要狡辯?”

  本來林義只是過來敲打敲打他的,但是看到登記冊的那一剎那。人很是憤怒,這已經不是人情味的事情了,是公然不把公司制度放眼里。

  秦主管頓時“我我…”了半天,直到林義甩手去了旗艦店二樓,才停止了試圖解釋的話語,呆滯在原地,失魂落魄…

  這個晚上,林義揪著小辮子不放,是存心想把事情鬧大敲山鎮虎一番。

  后來趙樹生和何慧等人都趕過來了,看到那考勤表,頓時沒敢給旗艦店店長多說情。

  林義坐在主位,直接問趙樹生,“這情況按公司制度怎么處理?”

  趙樹生是老江湖,知道林義是在立威,于是嚴肅的說,“降職,扣除年終獎。”

  “你服嗎?”有人做了白臉,林義琢磨了會就看向旗艦店店長徐文浩。

  徐文浩早就知道秦主管被開除的事情了,現在生怕這位爺拿他開刀祭旗,頓時說:“服”。

  “服就好,過兩天去深城那邊聽從安排吧。”

  晚上十點過,酒店房間,林義看著自己的嫡系,問,“委屈嗎?”

  “不委屈。”

  “嗯,在粵省那邊你要好好干,別再給我丟人了。”

  徐文浩頓時會意,站起來說:“保證不會再出現這情況了。”

  “你先別高興太早,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到那邊你還是降職任用,還愿意去?”

  “愿意!”

  第二天,吃過早飯在旗艦店二樓呆到了中午,林義才從后門趕往汽車站,卻沒想到又碰到了葉青一行人。

  “你們怎么在車站,不打暑假工了?”看到四人瞧見了自己,躲不掉的林義只好走過去。

  “別說了,被哪個生孩子沒p眼的王八蛋舉報了,我們被辭退了呢。”

  葉青等人想起人生第一份工作竟然是被辭退的,心情那叫一個憤怒。

  林義:“……”

  過了會,林義才安慰說,“得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反正你將來打算混湘雅醫院的。”

  “我要是知道哪個王八羔子舉報的,本小姐非得把他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葉青碩著嘴皮子,整齊一排的白色小虎牙,兇悍的氣息不斷從嘴里往外冒,顯然對這事耿耿于懷。

  看著四人一臉郁悶,林義知道這天沒法聊了,秉著耳不見為凈的原則,趕緊以尿遁為借口中斷這個話題。

  從省城到邵市汽車站,大巴花了三個小時,看了眼有面包車接的四人,林義擺手拒絕了一起坐的好意,直接坐上摩的一溜煙走人。

  本想著直奔大伯家,卻反應過來大伯他們喜歡接地氣、擺酒席,已經回老家準備去了。

  聽著肚子里傳來咕嚕咕嚕聲,餓了,林義最后還是讓摩托師傅轉了個彎,往師專門口方向行去。

  鄒家小店生意還是那么好,一進門就看到了大長腿在擇青菜,顯然有人點了四季豆。

  看了眼忙碌的鄒父鄒母,以及一臉假寐坐著呼嚕旱煙的鄒老爺子,林義彎腰附身到鄒艷霞耳邊,“我回來了。”

  女人手里的菜一頓,然后又干凈利落的扯著邊角絲,片起嘴皮子,輕聲說,“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看著女人雷打不動的穩沉,林義直接癱在旁邊的椅子上:

  “老樣子唄。”

  “小義來了。”鄒父鄒母和林義熱情打過招呼,也連聲問要吃什么。

  哪知道鄒老爺子搭個嘴,吐個煙圈,為老不尊地說,“你們去忙自個的吧,有人會管他的。”

  這話說的,鄒艷霞頓時滿臉羞色,鄒父鄒母對視一眼,樂呵呵地一個給林義弄了碟花生米,一個拿了瓶冰啤,然后各自招呼客人去了。

  看著水煮肉片、紅燒魚和油麥菜下桌,林義直接對鄒艷霞說,“和我一起吃。”

  這時旁邊的鄒老爺子湊過來,露著缺了半邊的蠟黃門牙,對著孫女說:“去拿壺酒來,我陪他喝口。”

  “爺爺你在吃藥,不能沾魚腥和辣椒。”本來打算吃飯的鄒艷霞不得不起身。

  “行了,啰哩啰嗦干啥子,不就一頓破飯哪那么多講究,你們天天見,我老頭子是過一天少一天。”鄒老爺子這是明顯要把為老不尊發揮到淋漓盡致。

  氣結的鄒艷霞,拿酒拿碗都帶著情緒,只見“咚咚咚”的放在桌上,然后又坐回去擇菜洗菜了。

  兩人干了一口,林義打趣說,“你小孫子還那么小,這么早就得罪大孫女,不怕沒人孝敬你?”

  鄒老爺子,一口酒一口煙,末了又夾口菜,歪著嘴說:“打小看著長大的,孝順著呢,你說是不是,霞子。”

  看著旁邊的孫女不理他,鄒老爺子又賊笑著說:“閨女長大咯,萬事不由人咯。”

  兩人有一叨沒一叨,直到晚飯高峰期過了,鄒母端了兩個菜放一邊,走到大長腿身邊說:“你去和弟弟吃飯吧。”

  聽到這話,正在和同伴玩彈珠的小屁孩頓時說:“我不吃,姐姐你先吃吧,姐夫等著你呢。”

  哈哈哈~,為老不尊的鄒老爺子吧唧吧唧著旱煙,露著缺牙笑的可開心了。

  瞥了眼老爺子,臉嫩的鄒艷霞拿他沒辦法,卻也找到了出氣筒,對著翹起屁股玩彈珠的小屁孩就是一腳,“趕緊吃飯,不然都給你沒收了。”

  側翻在地的小屁孩爬起身,拍了拍灰塵,看了看虎著臉的親姐姐,瞧了瞧幾個無視他的大人。又喵了喵地上的彈珠,硬是沒敢去撿,乖乖的扭著小屁股去洗手、上桌、吃飯。

  不過小屁孩飯終究沒吃著飯就被趕下桌了,因為李伊萊來了,還順帶搶了他的飯碗,小屁孩頓時歡天喜地的和小伙伴玩去了。

  “叔,晚上同學聚會,我們走了啊。”臨了,看著兩女已經出門,林義對著里面喊了聲就跟著跑出去了。

  所謂的同學聚會其實也就三個人,林義、鄒艷霞和李伊萊。

  于海這次考的不錯,超過一本線10多分,跟著家人旅游去了。

  而范會蘭現在有點游離這個圈子。

  米珈出國了,去了日本的早稻田大學。

  而武榮在老家。

  出了門,三人沿著河流的堤岸而行,走走停停,李伊萊突然說:“我爸要調職了。”

  鄒艷霞問,“去哪?”

  李伊萊說,“無錫。”

  和歷史軌跡一樣,林義恭喜了一番,說:“那你們一家人更近了,這是好事。”

  鄒艷霞倒是有些舍不得,嘆了口氣:“你以后是不是不回邵市了?”

  “別說的跟生離死別似的,反正書店掙錢,畢業后你們多來看看我啊。”說著,李伊萊眨眨眼對林義道:

  “林大財主,不會舍不得那點車馬費吧。”

  “什么舍得不舍得,你結婚的時候總會去一次的吧。”

  吹著河風,踏上邵水橋,慢慢地又來到九龍廣場,看著天色已晚,三人歇了繼續逛的心思。

  李伊萊說:“今晚我們喝酒,聊天,混通宵怎么樣?”

  林義和鄒艷霞對視一眼,說,“今天你最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三人明白,這也算是另一種形式告別了。

  人都長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規劃,慢慢會脫離原來的圈子,去結交新的人,做新的事物。從此一往無前,只等老了或者失意了才會回首過去那片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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