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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湖量販店開業第六天,林義帶著蘇溫和關平先是去了趟證券交易所。
當看到海/南中商所咖啡f605合約主力多方于今日創出3340元/百公斤的天價之后,蘇溫當即決定從里面跳出來。
“我怎么感覺,還有很大潛力可挖啊。”看著她在交割,林義現在旁邊輕聲說了句。
感受到旁邊站著的這個人,她左手輕輕摸了下耳釘,口吐蘭花:“市場價格波動太大,波動幅度也很詭異。這個市場主力操盤手的手法有點過于毒辣陰險了,后面我也沒多大把握,我們得見好就收。”
“行,這個我不在行,聽你的。”林義也沒堅持,380萬的投入掙到1200多萬已經非常可觀了。
交割完期貨,三人為了慶祝找了個好點的海鮮酒樓。
當林義習慣性給關平和蘇溫倒流時,女人安靜拒絕了,說不能喝酒。
林義當即特意看了她眼,女人也沒回避,大大方方表示要養身體。
吃飯到一半,林義說:“再拿380萬給你期貨運作吧,我感覺這咖啡合約后續應該會很精彩。”
蘇溫想了想期貨經歷過的曲線,也表示贊同,“不過這個380萬,我得等等情況再決定是否下手。”
“你不會是等著局勢變化做空吧?”林義瞬間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蘇溫笑著點了點頭。
投資380萬,凈收益1200萬,根據操盤手的行情,林義至少得支付20到30的比例,也就是240至360萬。
此時他心里在想,孔教授要是得知自己女兒轉眼就掙了這么多,估計想法又會變了吧。
不過蘇溫只拿了100萬的傭金,然后說這些夠了。顯然她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是經過多方面的思考的。
吃完飯,幾人又去了趟深交所,深科技還是一騎絕塵,轉眼已經突破了36元,其他的股票也是跟著全線飄紅。
“今年的股市還真的逆勢上揚了。”看著交易所里眾多的股民的興奮表情,蘇溫也有些感嘆。
“關哥,你要買點么?”看到關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林義問了句。
關平直接搖頭說不買,他感覺股票比淘金的兇險還大。
“你呢?”
蘇溫也搖頭拒絕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時候,正在和朱陽交流的林義幾乎在差不多的時間先后接到了蔣華和潘文清的電話,說:
死人了…
掛完電話,林義臉色一變再變,連忙對著朱陽說:“幫我找一份今天的“京城青年報”。”
“好。”看到林義這表情變幻,朱陽也知道肯定有大事情發生,轉身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左邊正在統計數據的蘇溫見狀,抬頭問,“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林義只是搖搖頭一言不發就往辦公室走了去。蘇溫在背后頓了下,轉頭交代了一番藍月鵝,也跟著去了辦公室。
朱陽的速度很快,而且有些小聰明的買了好幾份報紙。
接過報紙,林義以最快的速度打開,本想一版一版的瀏覽新聞標題。
卻沒想到“京城青年報”在頭版顯著位置刊出關于“步步高vcd漏電致人死亡的真相”的報道。
報道稱:滬市一家三口在播放步步高vcd時,觸電身亡…
蘇溫和朱陽看林義在查看頭版新聞,也各自拿一份報紙開始。
事件起因是4月7號早上,滬市負責人潘文清一大早打開“京城青年報”,頓時嚇了一跳,“步步高vcd因產品質量問題導致一家三口死亡”。
隨即疑惑,這人“驚人”的消息怎么會傳播的這么快?
要知道96年正是“京城青年報”如日中天的時候,據說它的影響力足以與“南方周末”相媲美。
潘文清知道,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一個不慎,輕則讓步步高電子聲譽大損,重則可能破產倒閉。
事實上,在此之前,林義就已經知道滬市發生的事件。那本來是一樁突發的刑事案件,跟步步高電子的產品沒有任何關系。
前幾天事情發生后,林義當即給潘文清下令,要他們把滬市所有步步高電子產品下架,回收回來進行檢測,先后查驗了5000多次,全部是合格產品。
而且當地公安部門等有關部門也介入到了這件事里,同時對步步高電子所有產品進行了測驗。最終他們給的結果是:產品沒有問題,這是人為的謀殺,系刑事案件。
看完報紙,朱陽先是震驚。沒想到步步高電子也是自家老板的,當真是財大氣粗。
同時也為這則報道深度堪憂,不論事情是真是假,只要通過這種大媒體報道出來,就注定會有損失。
“你去外面再買幾份不同的報紙回來。”蘇溫先是支開朱陽,待后者到門口時又囑咐:“記得保密。”
蘇溫隨后說:“我分析,要么是有同行陷害;要么就是滬市或京城那邊得罪了什么人;要么就是你們的產品…”
“產品沒問題。”說著,林義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就是得罪人的可能性更大。”蘇溫坐下拿支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
“因為如果是同行陷害,就不會只出現這么一家媒體報道。換作是我要打擊同行,肯定會全方位出擊,多家媒體一夜之間就把事情鬧得天下皆知,提前把事情定個性:活的也把它弄成死的。”
覺得此話在理,林義示意她繼續開口:“所以是不是同行,等會朱陽買回來的報紙一看就知道。”
“接下來我們分析得罪人這個事情的輕重。人肯定是得罪了的,但我分析對方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然和得罪同行一個理由,不會只用一家媒體攻擊你們。”
說著,蘇溫在白紙上又劃掉一項,然后點著“滬市”這兩個字,說:“大概率是在滬市得罪人了,不然一個遠在京城的小人物不可能知道滬市發生的情況。
當然,滬市背后這人也是有一定能量和社會關系的,不然請不到“京城青年報”的。”
蘇溫說著,拿過報紙點著這篇新聞作者的名字說:“可以先從這人入手,然后順藤摸瓜;同時讓在滬市和京城的負責人開始自查,看看得罪過什么人,尤其是財經類,作家類,傳媒、記者類的人。”
林義聞言若有所思:“你是說,假設如果成立,是滬市的一個人從中作梗,那他串通“京城青年報”的作者,就暴露了這人也有可能是靠筆桿子吃飯的一類人。更有可能是同學之類的,或者同行認識的,對嗎?”
蘇溫輕柔的點點頭。
這時候,朱陽抱著一堆報紙回來了。見狀,林義和蘇溫開始快速查看這些媒體。
所幸,正如蘇溫猜測的一樣,目前還只有“京城青年報”在報道這事,看來事情還沒有往最大程度方向惡化,讓林義松了一大口氣。
不過也不能放松警惕,今天有“青年報”報道,如果不加以控制,明天肯定全國的報紙都會轉載。
而且這事情既然“京城青年報”敢報道出來,那捂是肯定捂不住了的。
所以最好的選擇是先下手為強,對輿論控制加以引導。
和蘇溫對視一眼,輕輕點頭后,林義拿起桌上的電話打給蔣華:“立即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強烈譴責“京城青年報”的不務實報道。
同時讓葛律師以香江律師事務所的名義,代表步步高電子向全社會通報,將以法律的形式正式起訴青年報和刊文作者。
還有,緊急和深城政府聯系,盡快制定一個解決方案。”
掛完蔣華電話,林義直接把電話打給潘文清:
“你務必把手里的證據保存好,同時和滬市的公安部門等有關于組織溝通,盡可能的要求他們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澄清事實。并承諾事后會捐贈一批警車等物質。”
接著又馬不停蹄給北京的唐慕打了電話,除了要求自查外,還要他第一時間摸清刊文作者的社會關系。
同時又吩咐關平,讓人去滬市和京城進行調查與協作。
接著又打電話給林旋,讓她找關系迅速平息不利局勢。
看到林義動用了香江律師事務所,蘇溫一下就猜到了他的用意:“你是想通過起訴“青年報”來扭轉社會輿論,甚至讓步步高這個品牌更進一步?”
林義點點頭:“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但是欺負到頭上了,想要我善了,基本沒可能。除非搬出我不得不低頭的大山,那我也認,技不如人嘛。
還好我們的步步高電子不是簡單的內地身份,明年香江就要回歸了,以葛律師的身份起訴。我到要看看青年報有幾個膽子違逆大勢。
只要京城青年報認慫并登報致歉,我們緊接著大肆炒作一番,豈不比純粹的打好的多。”
看著林義侃侃而談,此時蘇溫是非常欣賞他的。換一般人碰到這事情,基本是忙著救火,而林義卻反其道而行之,要充分利用這次機遇,化險為安且要更進一步。
“辦法是不錯。不過你最好還是帶著蔣華去趟滬市和京城。”蘇溫又給了建議:這樣即可以表示決心,同時也趁機認識一些朋友。
林義點點頭,說行,站起來之際又說:“要是你也去,就更好了。”
不過林義說完就發現自己口誤,蘇溫對此只是莞爾一笑,然后點點頭走了。
當天下午,林義就帶著關平和蔣華等人趕往了滬市。
等他們到達酒店的時候,潘文清已經把罪魁禍首給攆出來了。
潘文清說:前幾天的死亡事件雖然和我們無關,產品檢驗也合格。
但還是有不少人打電話來敲詐勒索。也一直有人通過電話來施加壓力。
但都被我嚴詞拒絕了,并警告對方:我們步步高電子是內地和香江合作的大公司。如果你們把我們的人抓過去,蠻干,是毫無道理的。事后你們就得承受香江律師事務所的起訴涵。
果然,這一通話甩過去后,這些人頓時不再做聲。
但是有一位記者聽到這個消息后,專門打電話給步步高電子在滬市的辦事處:需要30萬塊錢,說只要給錢就不報道了,不給錢就會拼命報道。
潘文清當即沒有理對方,掛了電話。
他覺得如果給了錢,就相當于承認了步步高vcd有漏電缺陷。同時也給這些詐騙犯打開了大門,以后肯定會招來更多的有機可乘之徒。
不過潘文清雖然剛歸剛,卻不傻。根據公司內部規定,只要是敲詐電話,他都會錄音。而這個記者的通話記錄也保存了下來。
林義把錄音筆打開了,聽了里面的對話后,就對關平說:“關哥,多準備幾份,以防萬一。”
把錄音筆給關平后,林義就問潘文清:“和公安部門協商的怎么樣了?”
“愿意配合,下午四點的新聞發布會,等會我陪蔣經理一起去。”步步高電子的人都知道林義追求低調,不然也不會把法人弄成蔣華了,潘文清對此肯定投其所好。
“嗯,”林義嗯了一聲,隨即又吩咐,“盡量把媒體關系打點好,讓他們多多美言,要求報道附上照片。”
“好。”潘文清當即明白了林義的意思,這要是弄成鐵證,誰也翻供不了的那種。
下午四點過,步步高電子在深城的總部對外界召開了新聞發布會。
出席的人員除了步步高電子的人,還有特區政府領導;同時還有港資代表葛律師和于思明。
這一次步步高電子幾乎動用了粵省所有的媒體朋友,比如“羊城日報”,“南方周末”,“晚報”,“法制報”等一系列報紙和電視臺。
在會上,葛律師發布了律師函,嚴肅地聲稱:將要起訴“京城青年報”、以及刊文作者…
這個消息頓時引起軒然大波,竟然民告官,雖然這個官只是個事業單位,并不代表政府;但也是國內罕見的事情了,足以引起轟動。更何況原告請的是香江事務所的律師。
深城這邊召開新聞發布會的時候,滬市這邊也是一樣,雖然這邊沒有葛律師那份律師函的重磅消息。
但是公開的這份錄音筆卻也讓媒體興奮不已。
同時,在中山也有一個胡老板此時面對媒體,也正大放闕詞:“你們問我關于步步高vcd的事情,我也疑惑,為什么媒體只報道步步高vcd致三人死亡的新聞?”
胡老板這話一出,底下的媒體都在心里鄙視,不過卻也興奮,好題材啊,明天添油加醋報道后,期待步步高電子的反應。
同時,蘇省新科總經理也接到手下的報告,紛紛建議借此機會敲打一下步步高和蔣華。
但新科老大聽完后,沉默一陣就說:“如果步步高vcd存在質量問題,應該會有很多人受到影響。但現在出現的只是個案,這就說明步步高vcd是無辜的。
我們不能落井下石。退一萬步講,如果我們用這樣的方法搞垮了步步高電子,以后也會有人用這樣的方法搞死我們,這個先河不能開。
記住,我們需要一個干干凈凈的行業,而不是一個充滿殺機,事事要提防暗殺的行業。”
這個決定,讓新科眾人感到無比失望,卻也更加敬佩這位老大的胸襟。
為此,當新科老大出門時,有記者追上來問:“就步步高電子事件,愛多已經譴責了對方;對此,你們新科有什么看法?”
胡老板的妄詞,新科老大自然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不過他對此不做評價,而是對記者這樣說:
“步步高電子出現了一件不幸的事情,具體原因我不知道。但想來也不復雜,無非是有人搞破壞,有人想要錢。
步步高電子是我們的對手,但是從商業道德和維護行業利益出發,我們不應該傳播這樣的消息。我覺得這些違法亂紀者,自會有法律處理。”
第二天,果然國內大大小小的媒體都對青年報和步步高新聞發布會進行了報道與分析。
一時間,步步高電子被推到了輿論的浪尖。
而由此產生的連鎖反應也是顯而易見的,不僅步步高電子產品一時間滯銷,還出現了民間輿論的不利反響。
而更讓步步高電子高層不安的是,很多經銷商除了電話問詢外,更是出現了一波退貨潮。
在吵得紛紛嚷嚷的時候,媒體不嫌事大,又相繼報道了新科老大的發言,對此媒體和專家給他相當高的評價。
但對于新科和愛多的挑撥離間,這些媒體卻也沒有半點手軟,一時間愛多和新科也被渲染站到了對立面。
而對胡老板的惡貫滿盈,林義除了要求步步高電子要起訴對方之外,還授意蔣華給媒體放話,整版就八個字:高風亮節,見識淺薄。
雖然沒有明說始末。但是看到這八個字的人都知道步步高電子的意思:高風亮節是給新科老大的,見識淺薄是給胡老板的。
對此,老胡氣憤不已,對媒體喊話:如果步步高電子能逃出這一難,就來和愛多手底下見真章。
對此步步高電子只回復了五個字:胡老板是誰?
其實這樣回復,也是林義故意的,把雙方矛盾激化,本身就是一種高明的炒作,尤其是步步高電子這種牛逼哄哄的清高,簡直是廣大消費者最愛看的熱鬧。
很簡單,炒作能讓步步高電子知名度更大。
對此,胡老大又是長篇大論的胡咧咧。
不過步步高電子依然只回復幾個字:弱者的自卑…
這就吊足了廣大人民群眾的胃口了,一夜之間,很多媒體把步步高電子的發言當成了口頭禪,動不動就“你是哪根蔥”“別嗶嗶”…
一時間讓步步高電子和發言人名氣大增。
和胡老大打完口水戰,林義對關平和蔣華說:“對愛多得盯緊點,不是說他還有個合伙人嗎,多收集點信息,到時候我們給它來一發。”
其實事件到此已經很明朗了,但是也有個難點在:如何讓“京城”青年報登報致歉。
這個才是目前最需要解決的,不然聲譽的損失,會讓步步高電子在這個關鍵當口寸步難行。
但是想要這些自命清高,又是這么好的事業單位的大報紙服軟,就憑步步高電子現有的硬實力行嗎?
答案是肯定不行的。
說不定不只是不行,人家捏著殺人不見血的筆桿子,憑借京城青年報的地位,掌握著輿論這個大殺器,說不定步步高電子會進一步被玩殘。
林旋打來電話了,介紹了她的大學老師給林義認識。
為此,掛斷電話后,直接命令京城的唐慕趕緊聯系“經濟日報”的總編輯艾先生。然后再通過后者的引薦,直接向中宣部領導匯報。
接著林義一行人馬不停蹄的趕往京城面見艾先生,酒足飯飽后,摸了摸口袋里的厚實,后者給林義支了一個招:
“現在正是國家對口支援三峽庫區的關鍵時候…”
林義和蔣華瞬間懂了,三峽庫區的宣傳、引導工作一直是中宣部在負責,也是現在的頭等大事。
如果步步高電子能作為一個負責的社會企業,在這里貢獻一份力量,不僅眼前問題能夠解決,還等于和中宣部建立了友好的關系。
就在蔣華著手去有關部門匯報情況的時候,于思明和葛律師來到了京城。
因為事態緊急,越多拖一天,就會對步步高電子不利一分。商量一番后,由蔣華、和葛律師以及于思明聯手寫一份“關于步步vcd漏掉事件真相的緊急報告”。
同時以步步高電子的名義和港資代表的名義,在艾先生的引路下,一式八份,分別呈給中宣部、公安部等有關部門。
同時死馬當活馬醫,寫信給中央領導,向他們做出匯報。
事件的第一天沒有消息。
第二天還是沒有消息。
第三天還是沒消息…
此時外界那些持觀望態度的媒體也開始煽風點火。尤其是胡老板為了爭奪步步高vcd的市場份額,更是公開宣稱:步步高電子不是一個負責的企業,廣大消費者應該有一顆雪亮的眼睛…
對此,林義吩咐蔣華采取了按兵不動的策略,現在扯皮沒用,關鍵在于“青年報”能否服軟。
第四天還是沒有消息。而外界已經形成了一片倒“步步高電子”的輿論風潮。
這幾天不僅步步高電子產品賣不出去,經銷商大量退貨;就連一些供應商都開始坐不住了,也紛紛通過電話打探底細。
甚至出現了一些供應商小規模拉橫幅到公司門口討債的危機行為…
面對如此種種,林義雖然表面穩如泰山,其實內心也是焦躁不安,他知道,一個不慎,步步高電子就將毀于一旦。
此時,蔣華也非常著急,不得不再次出面澄清,同時又拿出“錄音筆”面向廣大媒體…
第五天,雪上加箱的消息傳來了。
在此關鍵時刻,“京城青年報”竟然有恃無恐地繼續刊文說:這是一個媒體人的良心…
這天晚上,拿著宇宙青年報的潘文清在自責和被侮辱的憤怒中回到房間,反鎖上門,先是寫下了血字署名的遺書,然后把滿滿一瓶安眠藥吞了下去。
他準備以死抗爭,以死證明步步高電子的清白。
躺在床上,他給關系最好的媒體朋友打了一個長長的電話,抱怨某報紙太黑,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電話還沒打完,突然沒聲音了。那頭的媒體人心想:壞了!
頓時嚇了個半死,只得趕緊與步步高電子滬市辦事處聯系,然后通過辦事處聯系到林義和蔣華。
接到電話,正在吃飯的林義看了看周邊,果然去上廁所的潘文清還沒回來,趕緊站起來焦急地大喊:“打120,去潘文清房間。”
潘文清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一直全程旁觀的艾先生不發一言,默默轉身離開了。
回到家后,艾先生沉默地坐了會,然后開始執筆,花了約摸半個小時寫完,然后又檢查了遍,揣在兜里,接著又把步步高電子的報告也揣懷里。
換好鞋子向妻子說:“我今晚去會個老朋友,你早點睡。”
說完,艾先生就走出了屋子,向一個在新華社任職的老同學家里行去。
另一邊,林義等人看到潘文清被送進急救室,想著這個一起打天下的兄弟競要拼命,大家在醫院過道里,涕泗橫流。
當晚,憤怒難當的林義也是打算豁出去了,他親自起草了一份“我們的聲明”:對xx部門、xx領導無視…
但是他的這篇大論被蔣華和關平兩人死死給按住了,不僅寫的東西被關平當場燒掉,還囑咐蔣華說:“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不能對外透露一個字,不然…”
說著,關平眼里的狠厲一閃而逝。
看到這眼神,同為部隊出身的蔣華打了個寒顫,拍了拍胸口說:“林總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把步步高電子作為親兒子對待,這是我要為之付出畢生心血的事業…”
聽了她的承諾,關平點了點頭,眼色歸于平靜。
全場看著的林義,翻了個白眼。他壓根不怕蔣華說出去,因為他分分鐘有幾百種方法翻盤。不過對這兩人的忠心,心里還是得到了老大的安慰。
第六天中午,正當林義等人準備采用預備方案的時候。
艾先生興高采烈地趕了過來,一進門就大喊:“成了,成了…”
第七天開始,社會輿論為之一變,來了個大反轉。
在步步高電子的努力下,先是京城和粵省、瀟湘、蜀都和滬市的大大小小報紙紛紛還原了事情真相,揭露了京城青年報刊文作者和滬市那個敲詐勒索的記者的丑陋行為。
第八天早上,
“人x日報”、央視、人民廣播電臺也相繼披露了“步步高vcd漏掉事件”的真相。
而“中國青年報”、“經濟參政報”、“羊城日報”、“瀟湘日報”、“滬市日報”、“蜀都日報”、“解放日報”、“市場報”、“法制報”等幾十上百家媒體進行了鋪天蓋地的報道和評論。
當然里頭最讓人震驚、社會影響力最大的是“人x日報”頭版通訊的《明珠里的漏電真相》。
這篇報道指名道姓的批評“京城青年報”,同時嚴厲地指出:一個新聞媒體,應當為社會主義事業增磚添瓦…
摸黑民族企業,難道公開認個錯這么為難嗎?…
在這篇通訊上,配發著觀點鮮明的短評:《要服務不要設阻》。
第九天,在全國上下的輿論壓力下,“京城青年報”不得不頭版登報致歉,向步步高電子認錯!低頭!
看到這份報紙,齊聚病房里的步步高電子眾人無不是歡欣鼓舞。潘文清甚至高聲大哭了起來,悲壯又興奮的聲音,垂首頓足的場面頓時把眾人給感染了。
看著眾志成城的團隊,林義突然想起了: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百煉成鋼,這些人以后就是自己的鐵桿家底了。
當然,林義對這個渾身是寶的“艾先生”,肯定是不能冷落了的,當即表示該一醉方休。
“好,那就一醉方休。”艾先生也樂呵呵地沒有拒絕。
酒席上,有點醉意的艾先生告訴林義:“你就聽回老哥的,可以起訴個人,最好不要起訴單位…”
對此,林義有點義憤和猶豫,差點出人命了,他真的不想善了。
但是,他也知道其中的厲害…
見此,艾先生笑著拍拍林義肩膀:“京城青年報的社長金某人已經承擔了這次違紀報道的法人責任,被調離了崗位。
至于那刊文作者,有葛大律師在,你們能讓對方過的舒坦么?”
聞言,沉默了許久的林義站起來先是給艾先生倒了杯酒,接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端起來誠懇地表示了謝意。
第十天,與中x部就三峽庫區協商回來的蔣華,在報紙上狠狠地懟了胡老板,直接稱對方為“粗鄙的人”。再次重申了:手底下見真章。
晚上,關平進了林義房間,看了四周一眼,低聲說:“我要去趟滬市。”
辦公椅后面的林義抬頭:“找到那個記者了?”
關平點點頭。
林義想了想,才開口:“我們是文明人,給個深刻教訓就可以了,我還等著把他送到牢里去呢。”
“行。”關平當然知道林義不喜歡沾血腥,也不想沾血腥,他現在何嘗不是如此。只是這口氣難咽下去,狠狠收拾一頓,給對方長點記性還是很有必要的。
關平當夜就離開了,臨走時把瀟湘的光頭支配了過來。
第十一天,蔣華等人把事件首尾工作忙完后,在臨時會議上問:“林總,我們真要學哇哈哈的“聯銷體”?”
“這是大勢所趨,哇哈哈的宗老板搞得非常好,現在很多大公司都在學習。”
“可是,我擔心…”
“沒必要擔心,這次退貨的經銷商一律取消經銷資格,違反規定的直接告到法院。那些跳梁小丑的供應商也是如此處理。
該賠償我們的一分都不能少了。同時在那些搗亂的供應商區域里扶持它們的競爭對手…
立即召開經銷商大會,保證金是一定要收取的,相信有那么多的大公司在前面鋪路,我們不會走的那么艱辛。”
說著,林義又吩咐:“我們自有的經銷網絡有點慢了,你回去制定一個方案,加速銷售網點的建立,我們得盡快甩開這些經銷商,占領終端渠道點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看到林義心意已決,蔣華也不再勸,她也知道,這樣布局對長遠發展是非常有利的。
不過要犧牲一些短期利益,她還是有點舍不得。
但她稍后又不那么心痛了。這次為了平息事態,人情、滬市警車捐助以及三峽庫區對口配點,前后付出了近八百萬。
當然這些錢也不是白花,在這個過程里,結實了許多人,打通了一些關系;這種好處看不見摸不著,但它確確實實存在著。
輿論的反轉,經過眾多有份量的媒體報道,步步高電子出名了,這次在國內人民心中的普及度,比央視標王都更有力度。
實打實地,和林義事先預想的一樣,步步高品牌知名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深城總部打來了n個電話,據說都是新要貨的,興奮的蔣華一行人,第二天早上就打算回去了。
不過回去之前,她同林義協商:“我們應該趁著這把東風,把學習機和互聯網相機推出去。”
林義問了一些細節,想了想才說:“可以,但是質量一定要可靠。”
蔣華等人走了,林義偷偷摸摸地來到了那禎的四合院。
門是鎖著的,走過去推了一把,紋絲不動,一絲縫隙都未有。
有些沮喪地走到胡同口吃了碗豆腐腦,溜了圈彎,看看象棋,聽聽二胡,逛了逛玉器店。
當看到一個非常漂亮的白玉鐲子時,林義要店家拿出來看看,上手,細細把完了一番,估摸了下那禎的手腕,就問:“多少錢?”
店家是個有眼力見的,見林義對玉器察看的眼神和動作,也知道是個懂行的,所以報了個實打實的價格:“八百元。”
這個價格讓準備好了還價的林義小小意外了下,然后也沒多說,直接掏錢結賬。
算了下時間,她應該下班了,于是又跑去了菜市場買了一些菜,提溜著一串袋子,折返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大門仍是緊閉的。
靠著門框等了會,卻意外發現周邊沒人,頓時一個想法生了出來。
比劃了下墻的高度,林義退后到對面墻根腳下,一個沖刺一個蹬腿開始翻墻。
自以為是神仙,卻還是個卷毛猴。這不,摔下來了。
“哎喲…”一個趔趄,歪倒在地上的林義差點腳被扭到。
休息了好久,林義準備繼續沖刺時,一對夫妻路過,那個中年女人看到他還凄婉地說:“我們的孩子要是還活著,也該有這么大了。”
艸,這什么鬼,打什么比方不好,非得生生死死的,林義頓時郁悶。
等著二三十趟人麻溜地過去,林義哈口氣,稍微熱了下身,準備繼續沖刺的時候,突然右耳朵被人擰住了。
感受到耳朵上熟悉的力度,身邊熟悉的女人香,林義頓了下,猛地轉身,“那禎姐。”
一身湛藍色衣服的那禎看到林義,笑瞇瞇的眼里滿是驚喜,不過還是抬著下巴倨傲地說:“再叫一聲聽聽。”
“剛才純屬口誤。”林義輕輕打掉擰耳朵的手,直接伸個手想要去抱她。
見狀,那禎一跳腳,半轉身靈敏地避開了,臨了把手里的書籍一股腦兒送到他懷里。
“你要是再這樣,就不許你進門。”
看著開門的那禎,林義湊過去對著側臉吧唧一口,然后得意地說:“今時不同往日…”
砰,在林義被一只手推開的同時,大門開了,又瞬間從里頭關上了。
里邊傳來一個傲嬌的聲音:“你姐永遠是你姐。”
十多分鐘后,林義終于被放進去了。看到她在洗菜,就直接說:“要么我做,要么我們去下館子。”
抬頭瞇了他一眼:“我的手藝有進步。”
“你自己信嗎?”
女人沒理他,自顧自的擇菜、洗菜、架鍋、開火,看起來還像模像樣。
但是菜一下鍋,林義就不淡定了,寧愿讓菜糊了都不愿意加點水,這是有多么的死腦筋啊。
“真是蠢死了。”林義趕緊用瓢倒點水放鍋里,準備去奪菜鏟子的時候,女人卻不讓。
只能曲線救國,從后面抱著她把著她的手,親自言傳身教。
那禎開始還很淡定,覺得林義的話在理,也聽得認真。
但是過了會,感覺到后面凸起的東西,以及側臉被一寸一寸印章的時候,她笑眼瞇瞇地轉過頭,“要不要我把自己給你?”
“好。”
“現在就去房里?”
“好,”
“給你生個孩子?”
“好,”
“還給你洗衣做飯?”
“好,”
“這里有把刀,你可以去死了。”
“好,”
看到她得意地樣子,林義纏得更狠了,那禎用盡各種小技巧最后發現還是躲不了。嘆了口氣,無奈地微微后仰,側頭和他糾纏在一起。
良久,唇分。
本以為這樣可以滿足他了,沒想到林義還纏人,頓時小暴脾氣就來了,直接一個彈指神功在那里彈了下。
霎時,林義弓著身子倒退好幾步,口里吸著冷氣,不爽地說:“我要是出事了,你就哭去吧你。”
聞言,揮舞著菜鏟的那禎笑著側過身子說:“要不你先出事,我也想看看自己會不會哭。”
她的手藝確實有進步,林義從以前一口吃不下,到如今可以吃一口了。
吃完一口,就不想再吃第二口。
林義看著也放下碗筷、瞅著菜發呆的女人說:“等會就把鍋碗瓢盆給送人吧,還能落個人情。”
“看來我得把你也送人,”
“唉,做菜看樣子我是學不會了,”那禎嘆了口氣,接著側過頭:“還好有你,等會我就去把八大菜系的書籍買全,一本不落,也算盡我一份綿薄之力。”
晚上,林義使勁了各種辦法,但那禎根本不為所動,房門都沒機會進。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林義直接抱怨:“都說社會文明是發展的,前進的;為什么我發現是停滯不前的,倒退的?”
那禎慢條斯理嚼了根青菜,才說:“要是我媽知道,那就不是倒退了,而是輪回了。”
吃完早餐,那禎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上班的時候,看到林義拿著筷子還在那焉兒巴啦的攪動菜葉子。
于是主動過來,半坐著躺倒他懷里,右手搭著他胸口,獻上了自己的小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