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
衛離心頭狂跳，來不及過多思索，身軀一晃，就已分化三道殘影分別遁走。
“咦？”
這種身法，倒是讓郭凡有些驚訝。
素女宗的幻魔九變能夠名震江湖，果真不凡！
不過，卻瞞不過他。
識海中三眼神人一落，雙眼神光堪然，大手一伸，抓向側方身影。
掌心氣勁涌動，鎖死一方。
“呀！”
衛離驚聲尖叫，腰間彎刀錚然出鞘。
一道如同滿月的刀光率先浮現，隨后輕輕一晃，化作百十圓環，籠罩全場。
刀圈環環相扣，鋪天蓋地，也把衛離嬌小的身影給隱藏起來。
肅然殺機，更是讓郭凡心頭一跳。
“唰！”
一抹快絕人寰的刀光掠過重重刀圈，瞬間斬至，好似流星劃過，出現在他眉心之前。
一刀落下，筆直中分。
郭凡的身影，也化作兩半。
奈何衛離的面上卻毫無喜色，因為彎刀斬中的只是一道虛影。
“好刀法！”
場中清風卷動，人影搖晃，郭凡再次浮現。
“這就是有著天下第一刀法的如意天魔刀吧？只可惜，殘缺不全，要不然我怕是也會著了道！”
這刀法極其恐怖，刀刀連環、無窮無盡，好似演繹招式變化的極限。
奈何，畢竟殘缺。
說話間，他屈指一點，指力凝然，接連點在衛離手中彎刀之上。
大智無定指！
大智，代表著智慧，意味著這門指法能后發先至，有料敵先機之能。
無定，代表著變化無窮，出招之際讓人防不勝防，躲無可躲！
屈指連彈、點動，勁力爆發，瞬間把衛離壓制。
隨后大袖一揮，就要把人擒住。
“住手！”
衛離銀牙緊咬，身軀暴退，也不知她施展了什么法門，速度竟是再增一籌。
勉強避開郭凡的擒拿。
“小金，小金已經去找我師父了。”
“它知道你的氣息，你如果殺了我，我……我師父不會放過的！”
她看了看四周，發現不知何時，竟然被對方逼到了山林之中，面色不禁再次一白。
“是嗎？”
郭凡雙眼微垂，果然見那獸袋之中沒有剛才金毛老鼠的蹤跡。
“昨夜，就是它發現的我？”
“嗯。”
衛離重重點頭，眼帶警惕道：“所以不管你跑到哪里，都逃不掉的！”
“這樣。”
郭凡了然，身軀突然逼近，五指伸展，以輕巧法門演繹虎爪功。
衛離此前多次爆發，已經是拼盡全力，此即早已是渾身無力。
瞬間就被制住！
她雖百脈俱通、先天之體，但年齡畢竟還小，內力積累不足，自不是郭凡的對手。
“既然你師父會來，我當然要先把你拿下再說，如此才能保證安全。”
郭凡擒住人，僧袍飛揚，如同一道張開的灰影，直奔山腳而去。
“別，別！”
衛離面露驚慌：“你放了我，我不會讓小金找你的，我可以發誓。”
說著，雙眼已經滾下淚珠，身軀也是輕輕顫抖，顯然是害怕到極點。
郭凡施展身法，不疾不徐問道：“你先說說，那老鼠是如何找到我的？”
“你會放了我嗎？”
衛離抬頭，俏臉含淚。
“你先說。”
郭凡不答，只是冷眼看去。
他曾百戰沙場，更領悟了猛虎真意，只是泄露少許，就讓小姑娘心生恐懼。
“小金……”
衛離低下頭，小心翼翼的開口：“它是天生的靈獸，有尋人蹤跡之能。”
“傳說中，它長大后還能噬魂吞鬼，不過據我觀察，這只是謠傳。”
“難怪！”
郭凡了然，又道：“那怎么樣，才能避開它？”
“我也不知道。”
衛離搖頭。
“嗯？”
郭凡聲音一沉，手上也微微發力。
“啊！啊！”
衛離吃痛尖叫，明明郭凡用的力氣不大，她卻如手臂要斷了一半。
“我真的不知道！”
她語帶哭腔，不停的抽泣：“不過你要走得遠了，它就找不到了。”
“范圍？”
雖然小女孩哭的梨花帶雨，郭凡卻是面色不變。
“十……十里。”
衛離身軀一顫，小聲開口：“不過它越大，這個距離也會越大。”
“嗯。”
郭凡點頭，道：“最后一個問題，你是從哪里找到這種靈鼠的？”
“可有同類？”
“其他人能不能圈養？”
這種靈獸，若是能養上一只，對他以后行走江湖也有莫大好處。
衛離小心翼翼的抬頭，一臉渴求道：“問完這個問題，你會放了我嗎？”
“我會殺了你！”
郭凡聲音一沉。
“嗚……”
衛離小臉一皺，直接大哭起來，面色鼻涕眼淚直流，再無往昔的靈動。
“好了！”
郭凡皺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如果回答的好，說不定我會改變主意。”
“真的？”
“真的。”
“嗚……”
衛離再次大哭。
“你怎么還哭？”
郭凡有些無語，小孩子真的是沒有辦法溝通，只知道悶頭哭。
“我也不知道它從哪來的。”
衛離邊哭邊嚎：“我小時候在山里玩，它自己就出現了，然后一直跟著我。”
“小金喜歡我，嗚……，我以后再也沒辦法跟它一起玩了，嗚……”
“夠了！”
郭凡聲音一沉，隨后嘆了口氣。
看樣子，這種天生靈物只會親近先天之體，他這種俗人怕是不要想了。
當下身法一頓，落入下方樹林。
袈裟一揮，把小姑娘松開。
“你可以走了！”
“啊！”
衛離一愣，下意識圓瞪雙眼：“真……真的？你……你不殺我了？”
“我不殺小孩的。”
郭凡頭也不回的邁步前行。
他的手上雖然沾滿鮮血，但自問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問心無愧。
“不殺小孩？”
衛離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郭凡，嘴角突然一撇，眼中淚花蕩然無存。
“明明還沒我大！”
“嗯……，那剛才他一直都在嚇唬我了？”
想到剛才自己出丑的情況，雖然多是裝出來的，也足夠讓她面頰發燙。
“該死！”
狠狠跺腳，衛離下意識去摸腰間的彎刀。
隨后眼神就是一愣，急急朝著郭凡招手。
“等一下！”
“等一下！”
奈何任她呼喊，郭凡卻并未停步，大步流星，繼續朝著山下行去。
衛離急忙施展身法追上去：“那個……小師傅，你是不是會般若降魔刀？”
“唔……”
郭凡身軀微頓，隨即再次前行：“會有如何？”
“能不能教給我？”
衛離拼命施展身法，語氣也變的急促起來：“我可以給你銀子。”
“很多很多的銀子！”
“沒興趣。”
郭凡搖頭，速度越來越快。
“我可以用別的功法跟你交換。”
眼見距離越來越遠，衛離面色已是露出焦急：“我用前朝音劍門的九韶定音劍跟你換行不行？”
“這門劍法很厲害的，我師姐就專修這門劍法，被人稱為劍音仙子。”
“沒興趣！”
郭凡語聲沉悶，腳下不停。
“披風杖法怎么樣？”
衛離上躥下跳，緊追不舍，急道：“這門功夫出自廣林道南華寺，也是很厲害的。”
“可以跟少林七十二絕技并列！”
“我說了，沒興趣！”
郭凡再次搖頭，但速度卻并未增加，就這般不疾不徐的吊著對方。
“我還有折花百式，是一門擒拿手法。”
衛離氣息漸漸變重，見前方人影依舊沒有反應，不禁銀牙緊咬。
當下聲音一提，道：“你停下來，我愿意用這三門功夫跟你換！”
“怎么樣？”
“唔……”
郭凡果然聞聲停下腳步，回首朝她看來，眼中帶著探究的意味。
“你答應了？”
衛離大喜，急急躍到近前。
“我很好奇。”
郭凡單手輕托下巴，問道：“你為何一定要學這門般若降魔刀。”
這門刀法雖然帶有佛門慈悲之意，但氣勢剛猛霸道、招式簡單直接，絕對不適合面前的女孩。
“這你就不用管了。”
衛離擺手：“我用三門頂尖功法換你一門，你絕對是占大了便宜。”
“確實。”
郭凡點頭：“你說的這三種，就算不如般若降魔刀，也是相差不多。”
“所以我更加好奇，你為何一定要學它！”
“跟你沒關系。”
衛離秀眉皺起，小嘴一撇，沒好氣的道：“你就說，換不換吧？”
“對了，披風杖法我沒學，需要事后交付，不過你放心，我衛離絕不會食言的。”
說著，輕拍自己平坦的胸脯。
“唔……”
郭凡眼神轉動，來回審視對方，最后把目光放在她腰間的彎刀之上。
“換，倒是可以換，但不是這三門功法。”
“那你想要什么？”
衛離皺眉。
“我要那個。”
郭凡輕指彎刀：“如意天魔刀刀法！”
“不可能！”
衛離面色一變，雙手緊緊捂住自己腰間的彎刀，眼神也變的有些驚慌。
“為什么不可能？”
郭凡雙手一攤：“你這門刀法并不圓滿，怕是還不如般若降魔刀。”
“你不懂……”
衛離張口，又立馬搖頭：“反正就是不行！”
“那真是可惜。”
郭凡遺憾搖頭：“我看你這刀法也是由繁化簡，走的與般若降魔刀一樣的路子，還想參考一二。”
“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你知道？”
衛離雙眼一睜，又急急捂住嘴巴。
郭凡眼眸一動，笑著點了點頭：“看樣子，這兩門刀法真的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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