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氣轉暖。
一大早跑完步，吃完早餐后，蕭楚就開車去往了拍攝點。
在入口處的時候，蕭楚遇到了周舒桐的扮演者關小蕓。
不知道是因為已經清楚了蕭楚的態度，還是其它什么原因，這次見到蕭楚后，她沒有再貼上來，只是正常地打了個招呼，就帶著助理去找化妝師了。
剛覺得有點意外，又看到周青從通道另一邊走了過來。
“周哥好！”蕭楚打了個招呼。
周青看看蕭楚，又看看遠去的關小蕓，搖頭道：“不太好。”
蕭楚不解，問道：“怎么了？”
周青卻不解釋，而是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就走了。
蕭楚皺眉，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的步履好像比以前要急了不少。
搖搖頭，蕭楚繼續超里面走去，還沒到“警察局刑警大隊辦公區”呢，就聽到導演陸高生的聲音。
“快快快快，一個個都慢得跟多少天沒睡覺似的，我昨晚不是一點就收工了，讓你們早點回去睡覺嗎？”
“你就給我這個狀態？還要不要開工，要不要拍戲了？”
“這里是片場，每浪費一分鐘，就耽誤一分鐘進度的地方，還以為是你們家里的大臥室，想怎么偷懶就怎么偷懶，想怎么拖延就怎么拖延啊？”
“所有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今天必須把第八集拍完，拍不完大家都別吃飯別睡覺了！”
這嗷嗷叫帶著嘶啞的東西，讓蕭楚十分驚愕。
在他的印象中，陸導一直是脾氣挺溫和的，哪怕面對犯了錯的助理、演不好的演員，也很少發火。
今天這是怎么了，著急上火的？
走進“刑警大隊辦公區”里，蕭楚看到在導演陸高生的催促下，所有劇組人員和演員，都快速行動起來。
蕭楚看過了拍攝進度表，知道已經拍到了第八集，下一場戲是審訊第二個案子里的兇手“幺雞”。
那邊已經做好準備，馬上就要喊“action”了，周巡扮演者王若泳暫時還不用上場，在邊上候著，看到蕭楚出現，立即迎了上來。
蕭楚朝片場那邊努了努嘴，問道：“老王，陸導這是怎么了？”
王若泳看了一眼雷厲風行的陸導，小聲道：“蕭老師，你還不知道嗎？咱們這戲提檔了，原本預計下半年播出，現在好像4月初就要上線。”
“提檔？”蕭楚十分驚訝，他還真不知道這事。
今天剛好3月1號，才拍到第八集，而這《白夜追兇》總共是32集，四月初就要上線，就剩一個月，怎么可能拍得完剩下的24集？
而且后期制作還需要時間呢。
王若泳卻不知道他想了這么多，回道：“就是提檔，因為太趕了，壓力大，所以陸導這才著急上火的，這幾天已經發了好幾次火了。”
“不過這也不怪他，實在是時間太緊，還剩二十多集，就算所有人每天不休息一直拍，也很難在規定時間內完成。”
“陸導身上的壓力太大了！”
蕭楚皺眉，拍戲不是過家家，再怎么趕進度也是需要時間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而一個月拍24集，這拍攝周期比網劇都短了。
網劇再低成本，再粗制濫造，每集的拍攝時間也不可能低于一天半，稍微用心一點，就得兩到三天。
之前拍攝《河神》和《愛情公寓》，一個星期都最多只能拍四集。
按照這么算，不包括今天正在拍的第8集，剩下24集也要6周。
一個月怎么完成得了？
而且之前立項的時候，不是說把《白夜追兇》當成正常的上星電視劇來制作，要求出精品嗎？
怎么突然變卦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蕭楚問道。
王若泳苦笑一聲，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畢竟他只是個演員，還是從外面招的，怎么可能知道出品方公司的事情？
蕭楚也沒有為難他，這事確實問他也沒用。
片場知道內情的，除了導演陸高生，應該就只有制片人周青了，可周青卻溜了。
他只好先等著。
沒過多久，就輪到“周巡”上場了，王若泳跟蕭楚笑一下，就過去了。
蕭楚一個人有些無聊，想微信上問問制作部經理張松鶴，最終還是打住了，現在什么情況都不知道，一頭蒙，還是先問問陸導了解一下再說。
大約一個半小時后，陸高生終于停下歇一歇了，他讓執行副導演樓文飛代替他繼續拍攝，然后朝蕭楚走了過來。
蕭楚給他遞上一瓶礦泉水，等他喝完之后才問道：“陸導，我聽王若泳說咱們這戲提檔了？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沒收到消息？”
陸高生出了不少汗，他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后回道：“前天才接到的通知，你當時正在國外，又回不來，就先沒跟你說。”
“具體為什么突然提檔，我也不知道，是紀元石總監親自告知我和周青，還有張經理的。”
“我們問他為什么，他也沒說，只說是總部那邊直接要求的。”
總部？
蕭楚越發覺得這事不太對勁了。
他問道：“具體提檔到哪一天？”
陸高生滿臉愁容道：“4月5號。”
蕭楚說道：“4月5號，刨去今天只剩下35天，還剩24集，根本完不成，除非不要質量只求進度。”
陸高生回道：“我想過了，你回來得很及時，咱們分一下工，沖一沖或許能趕得上。”
“分工？”
“嗯，我負責在這邊拍攝，你帶著后期那些人負責剪輯制作，咱們各領一個組，同時進行，能節約很多時間。”
蕭楚認真思量著，最后還是搖了搖頭，“不行，這次雖然還是先在網站上線，但是卻不是周播，而是兩天后就上荔枝衛視黃金檔每天播出。”
“哪怕算上播出時延長出來的時間，想要拍完剩下那些戲，也太趕了，根本就拍不好。”
陸高生一臉愁苦，因為太著急心里上火，嘴角長了好幾個泡，對比一個星期前見面的時候，感覺蒼老了很多。
他苦澀地問道：“那怎么辦？除了這樣，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蕭楚沉思起來。
忽然，眼睛余光掠過正在指導拍攝的執行副導演樓文飛的背影，蕭楚溫煦一笑道：“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