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靈厲害程度不在于年齡大小,而是在于怨念程度。
面前的小孩子怨念不是很強,但一直生活在這里的它根本不知道‘慫’字怎么寫。
“吼!”
怨靈朝陳安林張開嘴巴,尖利的牙齒仿佛在威脅陳安林。
“小施主脾氣很大啊。”
陳安林一拳朝小孩嘴巴砸去,牙齒化為黑色氣霧消散。
陳安林發現,隨著他持續的戰斗,自己對佛力的掌控越來越深,越來越強。
之前對付怨靈,自己佛像金身佛力一下子迸發而出,總是將怨靈秒殺。
這不是他本意。
也不是他心里的超度方式。
而現在,他終于差不多能夠精準控制佛力。
沒了牙齒的小孩子表情一下子僵住。
陳安林溫柔道:“現在,你是不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呢?”
聽著陳安林溫柔的話,小孩子臉上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下意識的小孩子點了點頭。
“那么,我問你,哭聲是你的?”
小孩子警惕的看著陳安林,微微點頭。
“為什么哭。”
“媽媽不要我,我好傷心。”
也是個可憐的娃啊。
酒井橘原母愛爆棚,嘆了一口氣,在一旁問道:“媽媽為什么不要你?”
小孩子微微搖頭,“我不知道,我一醒來,就在底下,我看不到,我很冷,我好傷心。”
“雖然變成了怨靈,但沒傷過人,屬于無害怨靈。”酒井橘原說道。
陳安林又問:“你有沒有見過和你一樣的東西害人?”
陳安林指的,是前些日子這里發生的客人溺死在男廁便池的事件。
雖然事情發生在男廁,不在這個女廁,但兩者相差只隔了一堵墻。
陳安林相信,同為怨靈,男廁發生怨靈殺人事情的時候,這個小孩子應該知道。
果然,小孩子沉默了,而后微微點頭:“殺了人,是害人嗎?”
“當然是害人,你看到害人的是誰嗎?”
“他長得很恐怖。”
小孩子開始講述。
那天,他原本躲在廁所的角落里無聊的在地上畫著圈圈。
沒一會兒,他感受到一個很好聽的聲音傳來,有人好像要找他玩。
從有意識的時候起,他就一直一個人,他特別孤獨。
忽然有人找他玩,讓他很開心。
但是不知為何,明明有人找他玩,他卻怎么也找不到別人,于是他只能哭。
聽了他的講述,陳安林明白,小孩子這是遇到了招魂游戲。
招魂游戲的玩家通過招魂呼喚他,可是他找不到那些人。
所以他傷心的哭了起來。
沒多久,他感受到了一股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氣息,有同類進來了,就在隔壁的男廁所。
于是他過去了。
小孩子親眼看到,一個正要上廁所的男人在便池里,被一只蒼白的手按住了他,活活溺死在便池。
小孩子本能的覺得,這是不好的,這是不對的。
這時候,殺人的怨靈回頭了。
小孩子繼續講述:“他長得很恐怖,脖子是斷著的,雙腿雙腳也一樣…………”
由于小孩閱歷太少,具體的形容詞它怎么都形容不出來,只能胡亂比劃。
“后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陳安林問道。
“他看到了我,盯著我沒說一句話,就走了,我順著他的路跟了出去,發現他跟在一個人的身后,好像是死人的同伴。”
陳安林讓高井慧子把那天三個死者的照片拍過來。
高井慧子會意,在酒井橘原的陪同下,去了辦公室,把監控視頻的三個死者照片存到手機里,拿了過來。
陳安林接過手機,對著小孩子問道:“是里面的哪一個人?”
“是他。”小孩子幼小的手指指著中間最矮的男人。
高井慧子皺眉道:“坂田秀一郎,他已經死了,就是在馬路上無緣無故被什么東西推到馬路上被撞死的那一位。”
陳安林在廁所里踱著步,想了起來。
半響后,他才說道:“看來,這次的事情并不是因為招魂游戲引起,這只能算是個引子。”
“安林君,你想到了什么?”
“殺死這三個死者的怨靈,恐怕是和這三個死者有仇,所以才會輕易被招魂術召喚出來,借助招魂術,殺死了他們。”
酒井橘原道:“這么看來,怨靈一直是跟著他們的,所以招魂術才會輕易召喚,而且血腥瑪麗這個游戲,因為聯通鏡子里面詭異世界,怨靈通過鏡子出來,有很大的幾率變成邪惡怨靈。”
陳安林點頭:“真相了,橘原桑,報案吧,讓警察查一下這三個人以前有沒有犯過命案什么的。”
“好,那這孩子呢?”
“超度了吧。”陳安林說道。
“你來?”
“還是你來。”陳安林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來超度的話,這孩子恐怕魂飛魄散了。
酒井橘原沒多想,朝高井慧子道:“慧子小姐,還請退后一點,我要超度了,以后你這里不再會有哭聲。”
“謝謝,謝謝。”
高井慧子連忙后退。
陳安林學著酒井橘原的動作,忽然發現,她的超度方式不好學。
首先就是材料。
她拿出了好幾個瓶瓶罐罐,而后點燃一支特質的香。
小孩子聞到這股香味之后,貪婪的聞著。
“孩子,聞吧,馬上送你上路。”
酒井橘原搖晃了一下小巧玲瓏的鈴鐺,默念幾句。
然后,足足用了半個多小時,超度才結束。
看的陳安林無聊的都要睡著了。
弄好后,小孩子吸走了最后一口香燃燒發出的味道,咂咂嘴吧朝陳安林和酒井橘原說道:“好像有人找我,我要走了。”
“再見。”
陳安林點點頭,小孩子的身影緩緩消失。
這里的情況結束了。
高井慧子付了錢之后,陳安林和酒井橘原來到馬路上,上了車,酒井橘原拿出一百萬日元,塞到陳安林手里。
“喏,這是給你的。”
“都給我了,你自己呢?”陳安林有些詫異,這小富婆一點都不在乎錢啊。
“我不缺錢。”
酒井橘原無所謂的擺擺手,活脫脫的一個小富婆。
其實酒井橘原也有自己的小伎倆,先把陳安林伺候好,打好關系,以后有什么事找陳安林幫忙,那就好了。
在回去的路上,酒井橘原打給負責這一片地域的警察,告訴了他們這次案件的發現。
那就是查找死者三人生前有沒有過犯罪行為。
到陳安林家樓下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酒井橘原笑道:“安林君,今天的事那就謝謝了哦,對了,明天有空嗎?”
“明天還有案子么?”
酒井橘原道:“哪里會有這么多,我是想大家都是同行,可以互相交流一下抓鬼的心得,你說呢?”
“可以,我對你超度的方式和開光挺感興趣的。”陳安林直言不諱說道。
“這好辦,你要想的話,明天我可以讓你看下我怎么開光的。”
說完,酒井橘原不好意思道:“不過說實話,開光這個活我師父厲害,我就不行了。”
“哪里不行?”
“都不行,比如我師父開光一個符靈,她的符靈效果很好,能夠諸邪不侵。我的就差了,好像沒什么效果。”
“沒什么效果?那和沒開光有什么效果?”陳安林奇怪。
“效果就是,我的符靈開光之后,好像特別容易招鬼。”
酒井橘原有些尷尬,她畢竟是神社赫赫有名的傳人,師父開光那么厲害,什么都能開光。
她呢?
哎,想想以前開光的一些事,她就尷尬。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陳安林一聽,‘容易招鬼?’
他直接笑了,“呵呵呵…………”
酒井橘原心中一緊,為何安林君忽然發出這種癡癡地笑聲。
不過他笑的時候,真好看啊。
“怎么了,安林君?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呀?”
酒井橘原既緊張,又有些期待的問道。
陳安林點了點頭,又連忙搖頭:“沒呀,只是想到你開光后的符靈容易招鬼,這個感覺不錯。”
“這還不錯?人家都是拼命不想見鬼,你倒好,還覺得不錯呢,你是不是故意的?欺負人家呀?”
“你想的多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我們本身就是降妖除魔來著的,若是容易招鬼,那不用自己去找,不是么?”
“話雖如此,不過我可不想天天見鬼,抓鬼太累了。”
酒井橘原感慨一聲,笑瞇瞇道:“安林君,還是你厲害,這年頭像你這么愛抓鬼的,真的太少了,我很想知道,是什么讓你如此堅持呢?”
“正義!”
“哇……安林君好厲害啊。”
在陳安林這幅身體顏值的加持下,酒井橘原徹底變成了小迷妹,兩眼放光似的冒著小星星。
“哎,一般一般,那么說定了,明天我們討論一下如何開光。”
“好的好的。”
“不過橘原桑,你把開光術和我交流,你師父不會怪罪么?”
據陳安林了解,島國和華國一樣,本土一些流派的秘術,功法,那都是每個門派勢力的絕密,正常情況下這些東西都是不會隨意教人。
更不會說拿出來和人交流。
而這個酒井橘原倒是大方,毫不猶豫的拿出來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敗家嗎?
酒井橘原微微一笑,解釋道:“你的意思是,擔心別人學習了我的開光術吧?”
“不錯,你不擔心么?”
“安林君真的是想的周到呢。不過請放心,開光術這些東西可是很難的,師父每次為人開光,都是光明正大開光,從不藏著掖著,就算如此,到目前為止都沒人學會過呢。”
“原來是這樣。”
陳安林心中暗笑,小女孩就是年輕啊,到時候看著吧,自己學會開光術的時候,酒井橘原一定很驚訝吧。
告別了酒井橘原之后,陳安林回到家,關上門后,開始練習酒井橘原的超度術。
今天酒井橘原在給那下孩子怨靈超度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看著,同時也在學習。
不過讓陳安林無語的是,這一招耗時實在太長,有些不方便。
也因此沒有完全學會。
“看來,我這模擬學習也有學不成的東西。”
陳安林嘀咕,好在他把方式方法記在心里,接下來不斷練習,應該還是可以的。
而在酒井橘原這邊,她開著車迅速來到一處郊區山里面,這里只有唯一一條公路貫穿森林。
在公路行駛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之后,一條小路赫然出現。
這條小路并不是混泥土路,而是石子路,狹窄彎曲,路并不好走。
不過酒井橘原對這一片非常熟悉,一過來,車子并不減速,穿過一排種植著黃色鮮花的田地之后,便看到了一幢島國的古建筑。
這便是這里著名的花里覓神社,有數百年歷史。
傳聞古時候的時候起,這里便非常有名,很多大名都會前來跪拜,乞求災厄遠離家人。
這古建筑有些年頭了,但門口處倒是停靠著不少車輛,白天的時候人更多,都是一些信徒前來跪拜。
酒井橘原把車挺好,并沒有朝正門走去,而是踩在一條小路,繞到花里覓神社的后面。
打開一間白色的木門,這個地方是游客止步的,不允許閑雜人等靠近。
“師父,慧子小姐那邊的事情我解決啦!”
一進門,酒井橘原銀鈴般的聲音響起。
“哎…………”略顯干澀的聲音傳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回頭喊道:“橘原,不是早就和你說過,我們神社一族,萬事不能一驚一乍。”
“對不起師父,我只是太高興了。”
酒井橘原不好意思說道。
“嗯,慧子小姐打電話和我說了,還說是一個很英俊的小和尚和你一起做的?”
“是啊。”說起陳安林,酒井橘原眼睛里又冒出了小星星:“他真的很勇猛的,是我見過的最勇猛的小孩子。”
“他是哪位高僧的徒兒?”
“南播萬大師。”
酒井橘原說道。
“南播萬…………”酒井橘原師父皺起了眉頭。
她本名叫倐田步美,年輕時候是有名的神社弟子,聽說過不少名僧大師。
不過她從未聽說過什么南播萬大師。
‘也許是海外名人吧?’
倐田步美心中想著,搖了搖頭:“為師并未聽說過什么南播萬大師。”
“師父你都沒聽說過啊,我聽說你年輕時候發生了萬鬼出籠事件,數不清的妖魔被西方煉金術士放出,煉制妖魔,當時來了很多大師斬妖除魔,難道這里面沒有南播萬大師?”
倐田步美笑著搖頭:“想的太簡單了,這個世界上,妖魔無數,但高人也有很多,真正的高人,那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有時候斬妖除魔之后,可能很多人連名字都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
倐田步美站了起來,看著不遠處,嘆氣道:“當年,我如你這般大小的時候,什么都不懂,最厲害的一招就是煉符術,開光術和你一樣差,我師父叮囑我,萬鬼出籠,夜間不宜出去,尤其是鬧鬼的中心區域,千萬千萬不能過去。”
“可惜,為師當年愛玩,還是過去了,那個地方真的變的很亂,很多人被惡鬼殺死,鮮血橫流,就是很多大師都死在那里,而后為師遇到了一個僧人。”
“師父也遇到過高僧?”
酒井橘原眼睛一亮,和師父聊天這么多次,她還是第一次聽師父講她年輕時候的事。
“嗯。”倐田步美搖著頭:“罷了,往事不堪回首。”
“師父,你不對勁。”
倐田步美眼睛一瞪:“哪里不對勁?”
“以前你講自己和妖魔鬼怪戰斗的事,都是很愛談的,這次怎么不說了?”
“那是因為沒什么好說的。”
“真的?”
“當然!”
“師父,我一直很奇怪,我看你照片,那么漂亮的你,怎么一直沒有結婚呢?”
倐田步美又是一嘆,“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酒井橘原敏銳的察覺到倐田步美似乎有什么心事,問道:“該不會和那個高僧有關吧。”
“不是沒有,別瞎說。”
“肯定是了,師父,你就說說唄,搞不好你那位和我認識的那個和尚,他們也許是一個寺廟呢?而且都是和尚,搞不好都認識。”
聞言。
倐田步美眼睛一亮:“可能認識?”
“是啊,所以你說說唄。”
酒井橘原眼珠子一轉,笑嘻嘻說道。
恐怕就是倐田步美都沒想到,自己這個乖徒兒會坑她。
然后,倐田步美開始講述了。
當年,她法力不高,在萬鬼出籠事件發生后,她一腔熱血過去,卻沒想到陷入險境。
之后,那個高僧出現了。
“那段時間,我們經歷了很多,他很強大,是個技術很好的人。”
“師父,你指的是哪方面技術?”
“你不對勁!”倐田步美盯著酒井橘原無語。
酒井橘原笑道:“開個玩笑啦,師父,你沒生氣吧。”
“你這孩子,老是這么沒大沒小,哎…………其實我們之間很純潔,我們度過了一段很特別的時光,那段時間為師的開光就是這樣成長的。”
“那那位高僧的開光術也很厲害了?”
聞言。
倐田步美臉上涌現紅暈,“是啊,很猛。好了,不說這些了,那位高僧叫木村。”
“木村。”
酒井橘原默念這個名字,暗道怪不得師父開光術這么厲害,原來是跟著高僧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