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就在旁人感慨之際,總捕頭薛義走了過來。
陳安林頷首示意。
薛義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后詢問道:“不知公子是如何知道這家店后面問題”
陳安林隨口道:“肉不對,他們用的肉,是……那些尸體。”
“什么?”
其他人一聽,頓時捂著肚子。
“嘔!”
“我去啊,我吃了什么東西。”
“我滴親娘啊。”
一個個人趴在墻角大口大口吐著。
薛義也忍不住皺眉:“公子,剛剛聽旁人說,是你斬殺了那妖物,還把人給定住了?”
這一點沒什么好隱瞞的。
現在陳安林巴不得讓他名聲在外呢。
這樣其他人才會慕名找他,降妖除魔。
因此說道:“不錯,那妖物本事了得,在我面前想要se誘,我一眼看出她不是人。”
“之后她聯合那店小二想殺我,幸好我早年學過一些防身術。”
“公子指的防身術是?”
陳安林道:“一些降妖除魔的術法而已。”
薛義臉色微變:“降妖除魔,公子,你的意思是,你會?”
陳安林笑道:“這個怎么作假?再說,我和你說假有什么意思?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說一些離奇案件,讓我去解決。”
“公子真乃神人也,有公子這句話,我薛義先謝謝了,我先去處理這件事,以后有機會找公子。”
“好。”
“不知公子住哪里?”
陳安林報了地址。
薛義一聽,連忙暴退數步:“你你你……你就是徐老爺家的女婿,劉安。”
陳安林見他這幅模樣,不由得失笑:“很怕我么?”
“不是啊,聽說,誰娶了他女兒,誰會有災運。”
“那是對普通人,我可不是普通人。”
“嗯,劉公子,那我先走了,總之奉勸公子,一定要小心。”
“好。”
人們逐漸散去。
陳安林采購了物品之后,又去買了點肉。
反正徐穎兒嫁過來的陪嫁有不少銀子,這點銀子他還是花得起的。
回到家,陳安林先檢查了一下房屋門,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就是動過也不怕,因為一大清早陳安林就把值錢的東西埋到了徐穎兒墓地邊上,想要花銀子就去那里取便是。
然后打開鎖,把買來的東西都往桌上一擱。
古代的生活節奏就是慢,這上午趕集,回到家就差不多中午了。
陳安林開始張羅著準備午飯,只是這時候,一匹快馬趕來。
這年頭,能騎上快馬的,不是達官顯貴,就是朝廷的兵。
陳安林定睛一看,果然,只見總捕頭薛義從馬上走了下來。
來好事了。
陳安林一樂,看薛義這么著急趕來,必定不是什么敘舊,而是有什么麻煩來了。
果然,薛義看到陳安林之后,速度更快了幾分。
“薛捕頭。”陳安林打著招呼。
薛義驚喜道:“劉公子,我還擔心你不在家里呢。”
陳安林笑道:“我不在家吃飯去哪里吃。”
“走,去衙門吃。”
“吃牢飯?”
“不不不,當然不是。”薛義連忙擺手,“是這樣的,縣太爺的夫人,夫人她…………”
“死了?”陳安林眉頭一皺,這個薛捕頭看著人高馬大,實力不錯,怎么一說起急事就結巴,實在是急人。
“不是死了,是中邪。”
“怎么說?”
“夫人從昨天開始彈琴,已經連續彈了一天一夜,還不停歇,更重要的是,進入請夫人出來的下人都癡傻了一般,坐在里面傻笑。”
薛義一想到這一幕,細汗止不住的流下。
“這種怪事,之前你怎么沒說?”陳安林問道。
薛義苦著臉道:“之前還沒這么嚴重,大家都以為夫人是鬧脾氣,可是這都彈了一夜了,然后下人進屋去喊,一個個都癡了。”
陳安林踱步道:“看來是中邪了,縣令沒請人過去看么。”
在他看來,縣令這樣高位的人,遇到這種事一定第一時間請高人,怎么請他過來了。
薛義趕緊道:“實不相瞞劉公子,縣令爺確實請人了,分別派出我和管家找人,我今天看公子你那般厲害,所以就找來了。”
其實薛義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他不認識其他人會降妖除魔的,所以只能找陳安林。
陳安林道:“那走吧。”
“嗯嗯。”
縣太爺府上。
這縣太爺在原主的記憶中,是個高高在上的人物。
名字叫張民愿,五十多歲。
原主對這個縣太爺的印象不錯,原因是有一次原主外出為母尋醫的時候,被人轟了出來。
巧的是,當時縣太爺正好路過,斥責了一番那家人。
跟著薛義來到縣太爺府上,一進去,就看到一些丫鬟和家丁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在說著悄悄話。
“怪不得昨天就沒看到夫人,原來一直在屋里。”
“這琴聲都彈這么久了,我現在越聽覺得越害怕。”
“可不是么,該怎么辦啊,你們說,妖怪會不會吃人?”
眾人臉色大變。
“都說什么呢。”薛義走過去眼睛一瞪:“很閑么?敢在背后討論主子,信不信每人賞你們十大板。”
古代,丫鬟和家丁是賣身給主人的,主人就是把你給活活打死,那也沒人會說什么。
因為你是主人的私有財產,他有處置特權。
被薛義這么一喝,一群人連忙低頭說對不起。
“都去干活。”
“是。”
隨后,薛義朝陳安林道:“那走吧,縣令爺現在就在夫人門前。”
薛義說話的時候一臉焦急,看來對縣令爺真的忠心耿耿。
這是個好人。
進入一處別院,此刻,身穿錦衣的縣太爺張民愿在下人的攙扶下,遠遠的站在夫人門前院子,一臉的著急。
屋內,一陣陣悠揚的琴聲猶然傳出,聲音很好聽,讓人賞心悅目。
但這么好聽的音樂,若是連續彈了一天以上,那就顯得詭異了。
“人呢,怎么還沒過來。”張民愿朝身旁下人問道:“趕緊去門外看看,管家和薛捕頭回來了么,再這么下去,我擔心妖怪把夫人吃了。”
“張大人。”
終于,薛義走了進來。
“薛捕頭,你總算來了,可找到了降妖除魔的高手?”
薛義鄭重道:“大人,我已找到,就是這位公子,他叫劉安。”
薛義故意沒提陳安林和徐家的事,免得被知道之后陳安林會被轟出去。
張民愿一愣,看陳安林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這怎么可能。
陳安林太年輕了,這和他想象當中高人的形象完全不符。
在他心目中,那些高人都應該上了一些年紀,留著胡須,身披大寶劍,手持降妖棒。
而陳安林這幅模樣,莊稼人不像,書生也不像。
而且,張民愿看陳安林,總覺得哪里見過。
不過,張民愿沒把心思顯露出來,還是很客氣的點頭示意:“小兄弟會降妖?”
陳安林點頭,有著七竅玲瓏心的他,一眼看出了這屋內妖氣沖天,尤其這股琴聲,似乎有著一股魔力,讓人忍不住繼續聽下去。
里面必有蹊蹺!
“小兄弟,不知看出了什么?”
張民愿問道。
“這里有妖氣。”
“這里當然有妖氣,否則怎么可能會有這等邪事?”
這時候,一個嗤笑聲音傳來。
庭院的拐角處,一個蓄著白胡子,留著光頭,身披袈裟的和尚走了進來。
“阿彌陀佛,施主,老衲在貴府門外就看到了內部妖氣沖天。”和尚朝張民愿說道。
看到此人,張民愿微微點頭,瞧瞧,這才是高人的模樣,哪像陳安林這模樣,毛都沒長齊。
在和尚身后,還跟著一個小和尚以及管家李大山。
李大山走過來,恭敬朝張民愿說道:“老爺,這位是我在大明寺找到的高人,能降妖除魔,所以就請他們過來了。”
“好好,如此甚好。”
這一下,張民愿才信心十足。
薛義看了陳安林這邊一眼,尋思著陳安林怎么說也是他請來的,把人冷落了不好。
于是朝李大山道:“這位劉公子也是來降妖的。”
“呵呵,如此年輕就會降妖?”老和尚微微搖頭:“張大人,莫不要被人給騙了。要知道,老衲降妖除魔,在他這般年紀還在給師父打下手,稍有不慎就會被妖魔吞噬,他這般年紀…………呵呵,年輕人,可別亂來。”
李大山也圍著陳安林轉著,眉頭一皺道:“我好像哪里見過你。”
這家伙當然見過。
那日原主被打,縣太爺出面解圍,這李大山就在邊上鞍前馬后。
陳安林還未說話,李大山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大人,這個家伙就是個騙子。”
“騙子?”張民愿聲音一下子也冷了起來:“薛義,你帶了騙子過來。”
“屬下不敢,劉公子確實是能降妖除鬼,屬下親眼見過。”
薛義連忙朝李大山說道:“李管家,你憑什么說劉公子是騙子,可有證據?”
“我當然有證據,老爺,你可記得去年,我們在經過金玉樓藥鋪之時,偶遇的一個被打農夫?這個被打的農夫,就是此人。”
李大山眼睛一瞇,信誓旦旦:“我這個人雖然年紀大,但記性好著呢,尤其是認人識物,從未有過差錯。劉公子,你說你會降妖除魔,可去年的時候,為何只是個農夫?還是說,你現在改行了,變騙子了。”
這李大山這么說,倒不是故意為難。
正常人都會這么想,畢竟去年的時候原主確實很落魄,現在搖身一變成了降妖人,任誰都會認為是騙子。
“這…………”薛義一下子也呆住,詢問:“劉公子,李管事說的是真的?”
未等陳安林回應,張民愿道:“我想起來了,去年就是你,被人趕出來,我就說怎么這么熟悉呢,原來見過。”
而后張民愿臉色一冷:“大膽毛賊,居然敢欺騙本官。”
此刻陳安林也很無奈,只能解釋:“被人趕出來和降妖,請問有矛盾么?誰規定了,農夫不許降妖?”
邊上老和尚搖頭失笑:“事到如今還狡辯,可笑可笑。”
陳安林道:“說到底,你們不信我能降妖,那我就來演示一遍即可。”
老和尚道:“還是算了,萬一你惹得那妖孽發狂,下場不堪設想,到時候,整個府上的人恐怕都要死。”
張民愿被嚇得一跳,連忙道:“還請大師做法。”
“嗯。”
老和尚拿出一個佛塵,朝屋內走去,他身后的小和尚也跟了進去。
陳安林自然不會讓他們破壞自己的好事。
于是,一縷殺意涌出。
剎那間,老和尚感覺周圍空氣一冷,仿佛自己被什么東西罩住了一般。
“奇怪,怎么突然變冷了,難道說,里面妖孽很強?”
他心中打起來退堂鼓。
其實別看他衣服得道高僧的模樣,事實上沒多大的本事,身份更不是什么高僧,而是寺廟山腳下一個無業游民,專門坑一些上山找高僧的人。
平日里,這種降妖的事也做過,但都沒遇到什么大妖,干的最多的事其實是和自己兒子專門給人選個墳地,然后做做假法超度什么的。
“爹?怎么好像突然變冷了?”
身后小和尚悄悄問道。
“你也感覺變冷了啊。”
“里面不會真的有什么東西吧?聽那管事的說,這家夫人彈琴一天一夜不停歇,這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啊。”
“先不管這么多,里面要是有危險,我們趕緊跑。”
老和尚心一橫,倒不是說膽子多大,而是來的時候管事的說了,解決了這里的事,他們給5定大金元寶。
俗話說,當利潤超過上百倍的時候,人能做任何事。
此時說的就是這對父子倆。
鬼又如何,在利潤的誘惑下,他們不怕鬼。
當然了。
他們也不是真的沒手段,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他們在寺廟,道觀里面求了不少符紙,想憑借這些東西驅鬼。
想法是好的,只是打開房門之后,他們都愣住了。
房屋里面,一個穿著大紅色衣裳的女子正坐在床榻上撫琴。
女子太美了,甚至,邊上還有一個個小美女在伴舞。
這哪里是什么妖孽,分明就是一個尋花問柳的好地方。
“二位官人,來玩呀…………”
幾個小美女笑嘻嘻的跑了出來,抓著兩個人的手臂往屋里拖去。
而在外面,大家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兩個和尚突然加快腳步,然后好像看到什么好玩的東西,快步走了進去。
這一切,陳安林都看在眼里。
因為他的殺氣已經凝聚成一個陰冷的殺手。
這個殺手如同一團影子,出現在了那間屋內。
殺手看到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這個幻術夠高深的。”
陳安林默默點頭,殺手在屋內,目前里面的詭異沒有發現。
這時候,房屋門忽然關閉。
那兩個和尚已經沉浸在溫柔鄉里,被一群美女簇擁著。
在他們的身邊,還有兩個家丁和一個丫鬟。
這三個人都是之前被迷惑的人,此刻也被幻術迷惑。
“咦,那兩個大師進去了這么久,怎么還沒出來。”
瞪了片刻,張民愿一臉疑竇。
李大山狐疑道:“按理來說,對付妖魔肯定會有打斗,怎么這么久了,一點打斗聲都沒有。”
“最關鍵的是這琴聲還在。”薛義說道。
陳安林感覺差不多了,這才笑著說道:“大家別等了,那兩個和尚根本不是什么大師,就是等到明天,他們也出不來了。”
薛義對陳安林印象是不錯的,問道:“劉公子,你是否看出了什么?”
“嗯,那琴聲有著迷惑人的功效。可能由于那妖物受限于實力的緣故,我們在外面可能感知不到什么,但一進入屋內,就會仿佛進入另一個世界,那些人都被迷惑,故如此。”
陳安林說的有板有眼,再加上那兩個和尚真的沒動靜了,張民愿情不自禁的信了。
他暗道剛剛幸好沒有真的趕人,隨即道:“那接下來怎么辦?”
“張大人,剛剛不是說要趕我走?”陳安林似笑非笑。
張民愿一陣尷尬,薛義解圍道:“劉公子,張大人也是一時情急,還請見諒。”
陳安林也不是小氣的人,擺手說道:“其實我也只是說說而已,那好吧,我現在進去,降了那妖物,救夫人出來。”
陳安林朝屋子走去。
他看似沒什么準備,其實身上早已經準備了各類符紙。
尤其是兩只手的手心,一個刻畫了定身咒,另一只手刻畫了風雨雷電咒。
推開門,陳安林眼中仿佛閃過一道金光。
眼前的幻境被他瞬間看穿。
這里哪里有什么美女歌舞,都是一種幻象而已。
而面前坐著撫琴的人,確實是縣太爺夫人。
她樣貌四十多歲,保養的很不錯,一邊撫琴,一邊似乎在訴說哀愁。
琴聲憂傷,人更憂傷。
旁人看到這一幕,或許看不出什么,只以為是縣太爺夫人中邪了。
但陳安林一眼看出,她面前的古琴有問題。
古琴上,妖氣濃郁,一縷縷黑氣縈繞在女子的身邊。
這時候,陳安林面前畫面一晃,幾個女子走了過來:“公子,來玩吧。”
“公子。”
陳安林輕哼一聲,身體一震:“滾!”
“砰砰砰!”
幻境中的女子全部被震散了身子,而后陳安林伸手一拍:“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