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感受到鬼小孩并沒有要殺人的意思,因為沒有那種凌厲的感覺。
鬼小孩看著鬼媽媽,手緩緩和陳安林的手融合。
他的整個身體也在進入。
陳安林先是感覺一涼,隨后,自己的左手緩緩鼓了起來,最后恢復原狀。
此刻自己的狀態有種怪異。
陳安林不知道為什么,但他猜測到了一種情況。
奴靈者,就是讓鬼寄宿在自己的體內。
“我也成了奴靈者。”
陳安林能夠感受到自己手臂的不同。
里面存儲了一股力量,心念一動,陳安林伸手朝面前墻壁觸摸過去。
手竟然直接穿墻而入。
這是這個鬼小孩的能力,無視障礙物穿越。
“孩子他媽。”
陳安林連忙看向鬼媽媽:“你也看到了,這是孩子自己過來的。”
鬼媽媽沒說話,平靜的走了過來,然后站在陳安林身邊。
陳安林:“………”
這是什么情況?
隨后陳安林發現,他走到哪里,鬼媽媽走到哪里。
讓他欣慰的是,鬼媽媽沒表現出要動手的意思,看來成功和他們變成朋友了。
這得益于孟杰海綿先把鬼小孩關住,否則他還沒來得及示好,恐怕鬼媽媽就動手了。
回到了賓館,鬼小孩自己鉆了出來,陳安林打開電視,孩子看了起來。
接下來連續好幾天,陳安林和這對母子相處的都很不錯。
通過近距離觀察他還發現,鬼似乎不怎么會說話。
想想也是,鬼屬于一股能量磁場,初期的時候沒有實體,怎么能說話。
也許等到這股能量磁場強大到某種程度,才會產生聲音吧。
第五天的時候,陳安林通過新聞,看到了橋本良晴這些人的尸體都已經被找到。
可惜的是,經過驗尸官的解剖,結論得出橋本良晴,董和美和蘇源都是心臟病突發而死,至于胡守仁只意外摔倒而亡。
這樣的結論自然是非常離奇,民眾們根本不信。
但沒辦法,警方的調查結果就是如此。
晚上的時候,陳安林出門買點吃的。
買了一點熟食之后又買了一些香燭和衣服。
這些天鬼媽媽已經接受了他買的新衣服。
這讓陳安林非常欣慰,所以說何德才老師說的沒錯只要霸道的女生好,遲早就能贏得好感。
老師果然沒騙人。
這一次除了新衣服之外,陳安林還買了一些款式新穎的皮包帽子感覺挺潮流的。
回到賓館的后院,陳安林點燃這些東西。
“孩他媽,我后天就要走了。”陳安林朝身旁面無表情,但是發絲飄飄的女人瞅了一眼:“我走了之后你們母子倆自己照顧自己可能沒什么人會給你們燒東西了,所以這一次我多燒一些給你們。”
也許他們聽懂了。
鬼小孩從手臂在鉆了出來,盯著陳安林。
鬼媽媽不知何時趴在了陳安林背上,似乎她很怕陳安林離開,雙手緊緊地抱住。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抱上來了和鬼小孩不一樣的是,陳安林能觸碰得到鬼媽媽。
這也許是能量體強大到一定程度后的表現吧。
“孩他媽別這樣,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有些事不是我能夠操控的,我注定只是一個過客。”
陳安林嘆了一口氣他能夠感受到鬼媽媽的不舍但沒辦法。
陳安林不知道的是此時賓館樓上的一間房間內,一個面容剛毅的中年男人盯著這里。
若是陳安林看到他的話,一定認出這個人,他是警察,名叫葉起東。
這個人是這部電影的男主,擁有極強的記憶力和觀察力,能讀懂唇語。
橋本良晴那邊所有人都死了之后,雖然法醫得出結論,不是人為他殺。
但問題在于,瞬間死了這么多人,你說不是他殺,誰信?
就是法醫自己都不信。
因此明面上,警方表示會仔細研究,但暗地里,葉起東作為警隊最優秀的警察,他擔負起了調查任務。
通過橋本良晴的通話記錄,除了他小組人員之外,還和一個陳安林的人通電話。
更是發現了一份聘用陳安林的合同。
為什么陳安林一進入這個研究小組,這些人都出事了呢?
為什么小組其他人都出事了,陳安林沒事?
其他人都出事了,為什么陳安林沒報警?
為什么他一直居住在這個小旅館內?
這些都是問題,也都是葉起東今天觀察下來的內容。
在得知陳安林有作案嫌疑之后,他就查到陳安林用身份證在這里開了房,于是偷偷在隔壁屋子開了房,目的是觀察。
“為什么他一個人自言自語。”
葉起東皺著眉頭,感覺很不可思議。
他能讀懂唇語,知道陳安林說什么。
這個人對著空氣說什么孩子他媽,我要走了什么的。
逐漸的,一個心理扭曲,有重度幻想癥的精神分裂男子的形象在葉起東腦海中浮現。
“這個人,絕對不正常。”
雖然這么想,但葉起東很難進行抓捕。
因為陳安林到目前為止都只是自言自語罷了,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性,也沒有證據他殺人。
就算強行帶他進局里,也根本沒用。
紙衣服終于燒的差不多了。
陳安林起身拍拍手,瞅了一眼背上的女人,嘆道:“我們回家吧。”
他也就是順口一說。
但是女人眼球動了動,這是一種激動的感覺。
她和孩子兩人相依為命,丈夫因為孩子有病,早已經拋妻棄子,這讓她對所有的男人都已經絕望。
但現在,陳安林給了她不一樣的感覺。
這是一種家的感覺。
葉起東看的越來越奇怪,“這個人人格分裂的太扭曲了,好像是對著兩個人說話,我得刺激一下他,讓他自己說出事情的真相。”
葉起東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和陳安林聊天。
他下了樓,陳安林正要走,一回頭,就看到葉起東了。
因為電影中見過這副面孔,所以陳安林一下子認出來了。
“你認識我。”
葉起東眉頭一皺,他很聰明,從陳安林眼神中讀出了熟悉的感覺。
不過回頭想想,自己是警察,抓捕過很多罪犯,也許這個人以前也犯過事,所以認識他。
陳安林沒那么多想法,微微點頭道:“知道你。”
“那就好辦了,是這樣的,我們在調查幾宗兇案,這些死者你都認識,是你的前同事。”
陳安林道:“你說的是橋本良晴,董和美,胡守仁,蘇源他們吧,你們果然找來了。”
“他們的死和你有關?”
葉起東問道。
陳安林搖頭:“你覺得我會殺人嗎?我就是會殺人,能神不知鬼不覺殺那么多人么?”
“但是你確實有嫌疑。”
陳安林道:“嗯,確實是有嫌疑,那么我就說說情況吧,他們為什么會死的真相!”
“你知道?”
陳安林沒回答,而是朝背上的女人說道:“孩子他媽,讓他看看你吧。”
女人很懂事。
也許生過孩子的女人都是這樣吧。
她如蛇一般游走下來,隨即站在了葉起東面前。
伸出手,朝著葉起東心臟摸了過去。
“別這樣。”陳安林眉頭一皺:“沒必要殺人了。”
女人的手頓了一下。
而后,緩緩縮回手,一個摸不著但看得見的人影,緩緩在葉起東面前浮現。
女人臉色慘白,長發飄飄,白色的眼球死死的盯著葉起東,仿佛在說:“別打擾我們一家人。”
葉起東慌了。
他雖然膽子很大,但一直是堅定地無鬼論者,忽然看到這么一個恐怖的人影,把他嚇得連退數步。
最終退后到身后墻壁,他才止住腳步:“這個…………這個是什么?”
“說話客氣點,她就是我們常說的鬼。”陳安林回道。
“什么,是鬼!”
葉起東面色大變。
“不錯,是鬼。”陳安林聳聳肩道:“她剛剛想殺你來著的,我讓她別這樣。”
“她怎么殺人?”
“她的手能穿透我們身體。”陳安林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然后捏住我們的心臟就可以。”
“橋本良晴他們就是這樣死的?”
葉起東聯想到了那幾個死者都是心臟驟停而死。
陳安林道:“不錯,不信的話,你可以讓法醫仔細檢查那幾個死者的心臟,心臟的外部都有一個五指印。”
“我回去后會檢查。”
如今自己真的見鬼了,葉起東對陳安林的話幾乎已經信了,畢竟出了鬼,誰能那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
但是對于作案動機,他還需要弄清楚。
于是詢問道:“那她為什么殺人?”
陳安林將母女倆的事說了一下,最后道:“橋本良晴不想被人罵殘廢,所以他想要變成鬼,只可惜,他所做的一切惹怒了這位母親,當時我也自身難保,無法阻止。”
雖然說了實話,不過關于孟杰海綿的事,陳安林并未提。
“我知道了。”
葉起東點點頭,其實他也想把陳安林帶走仔細問話,可惜不好這么做。
就算強行做,他身邊的鬼他可對付不了。
“那我先走了。”
葉起東準備離開。
陳安林叫住了他,說道:“我知道你母親也在醫院躺了好多年了,其實,有時候放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讓她早點解脫,也許更好。”
葉起東深邃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情況?”
“鬼,有時候知道很多東西。”
“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手?”
“不錯。”
陳安林嘆了一口氣。
電影中,葉起東的母親也是昏迷多年,好幾次緊急搶救。
醫生勸過葉起東,不要再這么折騰了,繼續下去,也是讓你的母親在病床上受苦。
但葉起東放不下,他不希望母親死,哪怕母親一直在病床上躺著,在他看來也要比死好。
為此他放棄了很多。
他喜歡著花店老板娘,花店老板娘也暗戀著他。
但因為害怕母親突然死亡,他始終沒有表白的勇氣。
陳安林繼續道:“我知道我沒有發言權,但是鬼有,這位母親死前也是好幾年的植物人,她知道那種一動都不能動的痛苦,所以死亡,對這類人也許是解脫…………另外,人總是要朝前看的,你多觀察一下身邊的人,也許有值得你更珍惜的人。”
這一刻。
葉起東想到了花店老板娘,他不信陳安林的話,但是信鬼。
因為鬼是過來人。
“謝謝你的提醒。”葉起東說道。
“沒事。”
“不過陳安林,雖然我不會查你了,但這件事你畢竟牽扯進去了,我擔心會有其他人查你,因為最近有人查你的資料,這批人我并不認識。”
“多謝提醒。”
陳安林只是一想,就知道查他的人是誰了。
定然是橋本良晴的上司。
這是個日本人,之前他們的研究經費都是這個日本人提供。
他知曉了橋本良晴研究出了孟杰海綿,所以想要得到孟杰海綿。
其他研究人員都已經死了,只剩下陳安林一個人,這個日本人自然要尋找他。
葉起東一離開,陳安林也準備收拾東西離開,畢竟這個世界自己只是普通人,哪怕因為有屬性點的存在自己力氣很大,但對上槍支這些東西還是不夠看。
深夜。
陳安林朝郊外走去。
如今只剩下一天時間就回歸了,剩余的時間陳安林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準備去個沒人的地方。
只是沒想到,走著走著,陳安林注意到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竟然在他后面不緊不慢的跟著。
周圍已經沒有房屋了,更沒有任何人煙,這輛車跟著他絕對不正常。
忽然,車輛朝這邊加速,隨后一個急剎車,穩穩地停在陳安林前面。
車廂拉開,上面下來數個彪形大漢。
“陳安林是吧?”
為首一個人戴著一副墨鏡,留著大背頭,手上戴著黑色皮手套,一看就是平日里替人干‘臟活’的。
“我是,有事么?”陳安林說道。
“橋本良晴和他的同事們都死了,你也是他們同事,應該知道他們怎么死的吧。”
對方的聲音是日式普通話,說話有些蹩腳,但勉強能聽得懂。
“不錯,我認識。”陳安林說道。
“那很好,你們得研究是我們資助的,其中設計出一種叫孟杰海綿的東西,你知道那東西去哪里了嗎?”
陳安林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