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阿眸第一次見網絡游戲的團戰。
上百人充滿整個屏幕。
各種招式,一擁而上,特效滿屏飛,昵稱都看不清楚。
對手便已經倒在地上。
這和阿眸以前在網吧,見到的那些單機游戲孑然不同。
她完全傻住了,不止被兄弟情誼。
也被它的真實性打動了。
一個幫派竟有上百人,而且他們定期還會組織線下聚會。
蘇清越得意地告訴她:現實世界有的,這里都會有。等到國戰的時候,同屏人數可以達到上千人。
阿眸看著蘇清越發出的文字。
她雖然不懂這有什么用。
不過卻深切感受到了它的巨大魅力,并且自己也被深深的吸引了。
那天她和蘇清越,玩了整整一宿。
直到天已經蒙蒙亮了,窗外已經有鳥在叫。
大家才逐漸下線。
阿眸在QQ上面,問蘇清越:“你真不打算回來了嗎?”
“阿眸,馬上公測了,我現在確實回不去。”蘇清越認真地回。
“蘇清越,我你。”
這是阿眸第一次說他。
蘇清越在電腦另一端,看到那行文字的時候,完全驚呆了。
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以往不管蘇清越想做什么,阿眸都會莫名其妙地反對。
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只感覺屏幕那端,阿眸很堅定。
蘇清越覺得壓力倍增,卻說不出來什么。
最后只發了個:“阿眸,我會努力!”
兩人說了早安。
很快便沉睡過去。
整整一上午,蘇清越覺得自己,都在各個門派穿梭。
阿眸變成玉女派的掌門。
他們結婚全武林的門派,都前來道賀。
上到少林派、峨嵋、昆侖、蓮花、武當……
下到八十一門中,門派影響最小的西域金剛門、二郎拳門。
一整個電影院的屏幕都放不下這么多人。
中午的時候,他醒了。
看看表,想起來下午要去見那個明星的經紀人。
他趕忙起床。
廣哥此時沒在家。
蘇清越想著隨便吃點東西,然后打個車順帶把肖玉接上。
穿上衣服剛出門,他就被一股熱氣逼的退回了單元門。
整個羽絨服完全招架不住,那種熱度。
昨天不還穿羽絨服呢嗎?
他完全愣住了,回去查看天氣,發現今天已經到十八九度。
昨天還是十度以下呢。
只好換件衣服出門,走在街上,蘇清越有點傻眼。
整個平京的街上,看著眾人的穿搭。
有的人還穿著厚羽絨服。
有的人卻已經穿上了裙子。
感覺大家完全沒有在一個季節里,一種錯亂的感覺,油然而生。
吃完飯,蘇清越看看時間,便聯系肖玉,去接她。
院子門口,東山沒有在。
他直接上了一輛紅色的桑塔納。
開車的是個剃著寸頭,頭發已經花白,有些消瘦,上了年齡的男子。
蘇清越發現,他全程左手都在盤核桃。
似乎是很自如的樣子。
眼望窗外,整個平京大街,今天有的枝頭,竟然已經開花了。
這地方完全沒有春天,蘇清越對平京的氣候下了定義。
肖玉家在環路邊上的,筒子樓里。
司機把車停在路邊。
過了一會兒,肖玉從院子里跑出來。
她今天沒穿著職業裝。
而是一身粉色的阿迪運動裝,一雙白色的貝殼鞋。
馬尾辮在奔跑中,不斷晃動。
蘇清越剛要朝她招手,就發現她身后追過來個男子。
試圖去拽他的手。
男子長的留著偏分,一身西裝,黑色的皮鞋。
賣保險的?這么猖狂?
蘇清越覺得不至于,但還是想下車,去幫肖玉。
這時男子說道:“小玉,你聽我說,這樣下去不行的,我們說好了的。”
家庭內部矛盾?
本來都要推開門了,蘇清越看到肖玉那張生氣的臉,顫動了一下。
掙開男子的手。
“以后再說不行嗎?非得今天?”
她語罷,看到蘇清越,便立刻跑上車。
司機沒有再盤核桃,猛地啟動。
肖玉的目光向外,沉默了片刻,那張生氣的臉,變的更陰沉了。
過了好一會兒,肖玉才平復了許多:“謝謝,越哥接我。”
蘇清越笑了一下,“麻煩你大周末出來加班,再不接一下,實在說不過去。”
“昨天我很不好意思,沒有上游戲。”
“又不是要求都在。”
他們聊著天,蘇清越想讓肖玉,盡快從不好的情緒中脫離出來。
畢竟待會兒要見胡景初的經紀人,不在狀態可不是什么好事。
目光看向窗外,路邊白楊樹,在藍天下生出綠色枝丫。
“我感覺這些樹一夜之間,就變綠了。”他忽然換了個話題。
“越哥,以前沒來過平京嗎?”肖玉問。
“來過,但沒有生活過。”
“這里就是這樣,完全沒過度。他們平京人都說,平京只有兩個季節,一個叫冬季,一個叫夏季。”肖玉笑著,解釋:“我剛來的時候,也很不適應。”似乎從剛才的情緒中,脫離出來了。
蘇清越點點頭。
他今天已經突出感受了。
車子繞了大半個平京城,他們才到了和對方約好的地方:國貿中心。
不同于路邊的那種普通高樓。
鋼筋水泥,像是一個個沒有生命的巨人。
這里的高樓全都是玻璃幕墻。
幕墻上是巨大的牌,路上的車子奔馳寶馬都不算什么。
很多在南都是看不到的。
甚至有的蘇清越,根本都叫不上名字,可明顯就是很豪華。
他們下了車。
肖玉介紹說:“我同學說好多明星,都喜歡來國貿這里喝咖啡。”
蘇清越點點頭。
約好的地方,并不是星巴克。
而是一個完全不知道名字的地方。
這是蘇清越第一次知道,世界上遠比有星巴克好的咖啡廳。
咖啡店的門頭是包豪斯風格的。
沒有過多裝飾,只有一個彩色的門頭燈。
蘇清越為肖玉推開門,先讓她走進去。
里面傳來悠揚的爵士樂,客人不多,打扮都很光鮮亮麗。
咖啡廳不大,燈光暗淡,但令人舒服。
裝飾不算奢華,可格調品味,卻不是星巴克能比的。
有人朝他們招手。
“我同學。”肖玉說。
蘇清越和她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