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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陽光從窗外照耀而來,將眼前還算寬敞的房間照耀的一片明亮。
一種溫暖的感覺從身軀內部襲來,充斥著全身,給身體本能帶來了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人覺得很舒服,不自覺便想要自此睡過去,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覺。
格里森從沉睡中蘇醒,感受著身上的情況,不由睜開了眼睛。
此刻的他正躺在一張木床上,四周并沒有太多裝飾品之類,一眼望上去很是單調。
唯一的好處,大概是地方足夠寬敞,也顯得很明亮,所以給人的感覺還算不錯,至少不會因為房間的狹小而感覺疲倦陰暗。
格里森望著眼前房間中的場景,不由愣了愣。
多少年了...........
在尖塔之中長期打坐,格里森已經記不清自己上一次離開尖塔是什么時候了。
這么多年的時間,他一直都在尖塔中沉寂,從未離開過,更別說是離開那處陰暗的囚牢,在其他地方安安靜靜的睡覺。
“我體內的力量..........”
感受著四處柔和的陽光,格里森很快反應過來,連忙感應起體內的情況。
隨著感應,此刻的情況立刻呈現出來。
很虛弱。
經過一場實驗后,格里森自己的身軀已經虛弱到一種難以想象的地步,此刻渾身上下都沒什么力氣了,就算是想要下床估計都很困難。
別說是與曾經相比,就算是與進行實驗之前相比也完全是兩個樣子。
至少在之前,格里森若是足夠狠心下來的話,還是能夠發揮出足夠強大的力量的。
只是一次爆發之后,他很可能就會陷入絕境罷了。
但顯然,陷入絕境也要比這種虛弱的狀態要好得多。
只是格里森并不哀傷,反而很是激動,心中充滿了喜色。
躺在木床上,他有些吃力的舉起雙手,有些激動的望著自己的兩只手臂。
與之前相比,此刻他的手臂有些不同。
實驗之前,格里森的手臂顯得枯瘦,黑黝黝的一片,像是一個老人的手臂。
而現在看去,卻顯得白皙鮮嫩了許多,至少沒有了之前那難看的模樣。
不像是個老人的手臂,倒像是個中年男人的手。
從手掌上的許多老繭中可以看的出來,格里森曾經受過許多訓練,以至于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了許多痕跡。
這些痕跡此刻仍然還在,并不曾因為實驗而消失。
“我的身體,我的血脈........”
格里森的臉上逐漸露出喜色,似乎因為過度激動的原因,此刻整個身軀都在顫抖。
至于他如此興奮的原因,倒也十分簡單。
因為其體內的血脈,如今已經變了一個模樣。
如果說在之前,格里森體內的血脈像是一個火藥桶一般,隨時都有可能炸開,完全憑借著格里森自己的意志在支撐的話,那么現在情況就要好上了許多。
血脈的力量在流淌著,盡管如今看上去仍然有些活躍,隱隱有些混亂的感覺,但比起之前那幾乎和火藥桶沒什么區別的模樣卻要好上不知道多少了。
他體內的混亂血脈,如今已經被控制住了!
隨著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格里森的腦海不由浮現出一縷喜色。
這是一個驚喜了。
在此之前,格里森從未想過陳恒的血脈實驗能夠成功,之所以會答應進行嘗試,其實或多或少也是存著一部分借此解脫的心思的。
只是到了如今,這實驗似乎真的起到了應有的效果。
他體內的血脈再次被控制,身體也不再像是之前一般混亂。
唯一的缺點,恐怕就是此刻他的力量顯得有些虛弱了,如今正處于渾身無力的狀態,別說是那些強大的血脈者了,恐怕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都能夠輕易將他格殺在這里。
不過這一點倒也無所謂。
血脈的力量仍然存在,此刻之所以虛弱僅僅只是實驗剛剛結束的后遺癥而已。
為了確保實驗能夠真正成功,陳恒在此前便想辦法將格里森體內的力量耗盡,這才導致他此刻體內空蕩蕩的,顯得如此虛弱。
不過這部分力量顯然是可以再找回來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以格里森的底子,只要愿意的話,這部分力量很快便可以恢復,不需要多少力氣。
這近乎是換發新生。
從木床上坐直,格里森努力走到地上,有些艱難的向前走著。
他走的速度很慢,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渾身上下全部的力量一般,看上去便極其困難。
最后,他走到了一面鏡子之前,看見了自己此刻的模樣。
墻壁旁,一面有些模糊的琉璃鏡佇立,其中浮現出格里森的模樣。
格里森的臉龐很快浮現而出,與過去十分相似,只是有些很大的區別。
最為明顯的區別,自然是年輕了許多。
如果說之前的格里森看上去像是一個即將老死的老人,那么現在的格里森從外表上看去便是一個中年男人,盡管仍然有些衰老的跡象,但與之前那副模樣卻是天壤之別。
只要其他方面,同樣也是如此。
格里森的生命因為血脈的混亂原本已經即將走到了極限,但這一次血脈的補充為他補充了嶄新的生命力。
隨著太陽之神血脈的穩定發揮,他自身的壽命獲得了極大程度的加成,生命至少延長了幾百年。
一次蛻變,便有了這么優秀的結果。
望著鏡子中浮現而出的臉龐,格里森默默望著,不由有些愣神,似乎有些懷念。
曾幾何時,他還是眼前這般模樣,甚至比眼前還有年輕許多。
只是隨著時間過去,在那一次實驗之中,他失去了一切,從此便成了那一副老邁老人的模樣。
他曾經也以為,自己多半會這樣在尖塔中度過余生,就這么一個人默默死去,將太陽王族最后的榮耀與自身一并埋葬。
卻未曾想,竟然還有再度恢復的一天。
想到這里,他不由笑了笑,此刻心情莫名的復雜,既有些懷念,也有些喜悅。
準確來說,相對于之前,他此刻多了些希望。
那是對未來的期許。
踏踏........
外界,一陣腳步聲緩緩傳來,是有人正在接近的聲音。
聽著這一陣聲音,格里森轉過身是望向外界,很快便看見了一個身影。
隨著滋啦一聲,木門被人拉開,一個青年從中走來,臉上帶著微笑。
“格里森先生。”
陳恒從外界走入,到了房間之內后,望著眼前的格里森不由愣了愣,隨后臉上露出笑容:“看樣子,您恢復的還算不錯。”
“勉強吧。”
格里森臉上帶著笑容,整個人看上去是自信了許多。
如果是在此前,他臉上的微笑還帶著些勉強,只是為了安慰陳恒而做出的。
那么現在的微笑便是發自于內心,是其心中最為真實的情緒表露。
當然,血脈與身體情況的變化也有很大的影響。
一個人的情緒除了受自身境遇影響之外,同樣也受身體狀態的影響。
衰老狀態的身體,就算自身意志足夠強大,也多少會受到影響。
多少人年輕時雄心萬丈,但到了年老之時卻萎縮不前,有相當部分這個原因。
格里森此刻的改變是很明顯的。
從衰老再到重逢青春,獲得行動能力,他此刻看上去格外興奮,縱使此刻身體虛弱,都無法控制自己想要起身,甚至想要從房間是離開,出去走走。
陳恒微笑著制止了他的想法,開口說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虛弱了,如果想要離開這里出去走走的話,最好還是過一段時間才好。”
“況且,議會那邊如果知道了你的情況,也不太好解釋。”
“這一點可以放心。”
格里森笑了笑,開口說道:“雖然在尖塔中待了這么長時間,但我在議會里還是有不少朋友的。”
“過去我的實驗失敗,以前的那些朋友自然用不上了,但現在既然恢復,想來離開這里還是沒什么問題。”
“不過,你說的也很有道理。”
站在原地,他略微思索,隨后繼續開口:“以我現在的狀態,如果離開的話的確不太合適,必須恢復部分力量之后,才能想辦法離開。”
從一個廢人突然恢復,這種情況的出現本身就是令人好奇的,指不定就有人因為格里森的突然恢復,而產生什么不該有的想法。
特別是他本身還是純粹的王族血脈。
格里森過去在諸王議會內的確有不少朋友,但在他如今實力不足的情況下,那些朋友究竟會如何,這還真是一件不好說的事。
出于謹慎考慮,再好還是再潛伏一段時間為上。
“凱林,你有什么建議么?”
略微思索過后,他望著身前的陳恒,隨后開口問道。
對于陳恒,因為之前一段時間的相處,他有一種異于常人的信任感。
這既是源自于血脈,也是源自于這一次的實驗。
“就暫時來說,我建議格里森先生您繼續留在尖塔內,我會將你打扮成以前的模樣。”
陳恒略微思索,隨后笑著說道:“趁著我還在這里,我會盡量調動尖塔內的資源替你調養,盡量恢復些力量。”
“等到我離開尖塔,前往議會進行實驗時,我便會向議會那里宣告您的死訊。”
“死訊。”
格里森愣了愣,隨后便明白了陳恒的意思,不由點了點頭,贊賞道:“很嚴密的計劃,你是個富有智慧的人。”
格里森目前的情況的確不適合暴露,待在尖塔之內對于他而言其實是一種保護,可以讓他不受外人矚目。
而等到陳恒前往議會之時,估計所有人的視線都會被圣子計劃所吸引,也不會有什么人會注意到格里森身上。
那時縱使宣告格里森的死訊,也不會如何。
畢竟,他雖然是圣子計劃的上一代實驗品,但畢竟已經過去太多年的時間了。
漫長的時間足以沖刷一切印象,讓人忘記他的存在。
到時候就算是他的那些老朋友,也頂多只是感嘆一聲,隨后便將他的存在放下罷了。
他便可以借此離開這處監牢,真正獲得自由。
“計劃沒什么問題,不過...........”
格里森對陳恒的計劃表示自己贊賞,只是還是開口說道:“那個實驗的危險性實在太大,你若是真的加入進去,一個不好的話,恐怕...........”
圣子實驗的兇險程度是顯而易見的,格里森自身便是實驗品之一,對于其中的風險再了解不過。
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陳恒這個出色的后輩加入到這個實驗之中。
這在他看來完全是一場賭博。
“你和我不同。”
他鄭重開口,臉色雖然仍然有些蒼白,卻能夠看出那種威嚴:“我當年一無所有,家族破滅,為了自己的夢想只能放手一搏。”
“但你沒有這些包袱,而且還是一個研究者,在我看來,你對血脈研究的鉆研水準絕對在議會之內的大多數人之上。”
“以你的天賦與才能,就算依靠自己,未來或許也有更進一步的一天,又何必去冒險呢?”
他鄭重開口,如此說道,每一句話都是發自于內心。
從心來說,他真心認同陳恒在血脈方面的水平與造詣。
他體內存在的問題究竟有多么困難,格里森比所有人都清楚。
他是血脈最純粹的王族,且是最為稀有的太陽血脈,但凡有一絲的挽救希望,諸王議會都會盡可能將他挽救回來。
然而縱使諸王議會用盡所有辦法,也沒有辦法將他身上的問題解決掉。
諸王議會沒法解決的問題,陳恒卻有辦法。
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陳恒的水平。
在格里森看來,陳恒完全不需要依靠圣子計劃這個實驗,僅靠著本身的才能,或許都有更進一步的一天,沒有必要冒險。
“我明白。”
站在原地,聽著格里森的話語,陳恒沉默了片刻,隨后笑了笑:“只是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與格里森想象的不同,陳恒想要加入圣子實驗中,其實不是為了博取這個實驗本身的機遇,而僅僅只是為了白嫖諸王議會的材料而已。
如圣子實驗這般的宏大實驗,其中所動用的各種材料必然極其恐怖,恰好是陳恒所需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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