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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5~946:人定勝天卦新的大刀很狂躁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金剛不壞大寨主

  兩天后。

  熔劍鑄刀大會圓滿成功的消息與過程,由水道、陸路等不同的形式迅速擴散了出去。

  大會中因血煉熔煉火麟劍而引發天譴,劍魔慘死于天譴之下的消息,更是在傳開后于江湖中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血煉這兩個字本身就是禁忌,無論江大力是如何取巧魔改成自愿捐血的形式,不傷人和。

  但所謂三人成虎,消息傳開后,在江湖中人道聽途說以及一些有心人推波助瀾的刻意抹黑下,迅速就演變成黑風寨主為熔煉火麟劍,抓了大量無辜之人宰殺放血之類的恐怖傳言。

  這傳言一經傳開,登時令江湖中一片恐慌。

  一些本就對黑風寨沒有好感的白道正派勢力,更是驚怒交加之下人人自危,將黑風寨視作毒瘤,黑風寨主更是毒瘤中的毒瘤,必須除去。

  然而有昔日峨眉、唐門、三茅宮、凈念禪宗、慈航靜齋等派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前車之鑒,縱然各個諸侯國有心抵制除去黑風寨的白道勢力,此次也學得聰明,俱是在私底下互相聯絡試探,謀求一個合作的時機,更等待一個有實力有能力主持大局,敢與黑風寨正面對抗的龐然大物,主動站出挑起大梁。

  有能力與黑風寨正面對抗的龐大勢力有不少,諸如武當、少林、無雙城、天下會等等俱是有這個實力。

  但能令諸多門派信服的也就唯有武當少林,而相較于中層力量嚴重不足、頂層力量又不肯下山的武當,高手云集底蘊深厚的少林,無疑更是最佳之選。

  再加之黑風寨主與少林素來的恩怨......諸多惶恐的白道勢力紛紛瞄準了少林,一些勢力更是開始以較為隱晦的方式在江湖上傳播黑風寨主與少林之間的恩怨,企圖通過這種傳播仇恨的方式,令少林主動站出挑起大梁,不費力氣消除隱患,一時間江湖上亦是再度暗流涌動,風云變幻。

  “人心,簡簡單單的一撇一捺就可組成的人,簡簡單單的四筆就可寫出的心,實際卻是復雜得很吶。”

  神鐵城,昔日的鑄劍城中,江大力滿是精壯強健肌肉的身軀,浸身于城內火山下精心設計的露天溫泉內,低語感嘆。

  他的四周一片水氣彌漫,鼻子里能嗅到的非但有溫泉水獨特的礦物氣息和淡淡咸味,也嗅到不遠處侍女打來的酒水甘冽氣味兒。

  已在昨日便返回的了如神立在池邊,聞言目光一閃道,“義父,現今江湖上這些傳播制造輿論消息的勢力,全都不過是跳梁小丑不足為慮,唯一值得注意的,也就是少林的態度。

  若是少林真的追究李無極以及往日恩怨,我方雖然也不懼他,但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等局面一旦造成,也肯定會令拖延我們發展的速度,令天下會雄霸再度將我們甩開。

  所以為今之計,孩兒認為,也唯有令少林在短時間內無法向我們發難,待日后我們解決天下會后,獲得天下會的資源,自然也就無懼少林的威脅。

  我們現在缺的,便是可在多方大勢力的角力中獲取去的發展時間!”

  江大力收攝心神,一邊仔細感應著溫泉當中宛如變成了有生命的靈物般的大力火麟刀,那種通靈后血肉相連的感覺,比之往日更勝不知多少,一邊淡淡道,“說說你的打算與安排。”

  了如神忙躬身道,“其實以少林這么多年來強者不出世的行事風格來看,所謂的血煉以及李無極的死,未必就會引出少林最頂尖的那寥寥幾個坐死關的老和尚,畢竟李無極也并非少林嫡系的高僧,又是自找麻煩。

  而血煉之事唬弄得了尋常人,可唬弄不了那些智慧并不低的高僧。

  只要那寥寥幾人不出,尋常天人境的高手,也很難對我們黑風寨構成太大威脅。

  故此現在麻煩的,其實也就是江湖上這些個可惡的拱火的小勢力,只要發動我們黑風寨如今的關系網,將這些傳播消息的小勢力全部滅了,消息源頭便會暫時切斷。

  而在這同時,我們完全可以制造出新的輿論,引走江湖人以及少林的關注,令少林原本就舉棋不定的態度徹底變為暫且按捺。”

  江大力緩緩道,“你說的計劃都不錯,爭取發展時間的目的也沒問題,唯一讓我疑惑的是,你似乎很有信心我一定就能在短時間內再作突破,拿下天下會。”

  了如神心中一凜,低頭道,“義父慧眼如炬,孩兒的確是對義父您極有信心,甚至比孩兒對自己還有信心。

  常人在這種局面下,無論做什么也都是舉步維艱,甚至垂死掙扎,但義父您不同,孩兒相信您定能破局,就像我師父一樣相信。”

  “哦”

  江大力宛如石刻般硬朗的臉頰上顯露出一絲笑意,“你終于肯說實話了,說到底,你還是對你師父天機二十五有信心。”

  了如神眼神變得深邃,唏噓道,“那天我拿下地獄神君之后返回天機山,才知曉原來師父已在見過義父之后違逆天意替義父您算了一卦。

  我師父這個老不死的雖是戲弄了我一生,卻也是被賊老天愚弄了一生,這就是我們算命術士的命運,天命之下,誰敢言逆天?

  我算計了他一輩子,當年將他算死的那一刻起,我就以為我已經贏了,后來我成為至尊盟的軍師,為至尊盟效力,又私底下建立蒼鷹堡,在元國漸漸博得了不大不小的名氣,人稱我為大當家,夸我算無遺策,了然如神。

  自那時,我也一度以為我才是天機門最厲害的神算子,我師父是個廢物,才被我算死,他就不配擁有天機二十五的名頭。”

  話語一頓,了如神搖頭嘆息道,“名!名!名!

  這么多年,我還是逃不脫一個名!

  一直讓我耿耿于懷的,也就是我自認為是天機門最杰出的神算子,卻成不了天機二十六,無法繼承天機門的大統。

  我一度認為是天機二十五這個老家伙沒眼光,但直到知道他還活著,我就知道我已經敗了。

  我自以為算計了他,其實卻是他算計了我的算計。

  這些年來,只怕我都一直是活在這個老家伙看破一切般俯視的目光下,我自以為是元國第一神算,其實就是個屁!是個屁啊!”

  了如神說到最后慘笑起來。

  江大力一直靜靜泡在溫泉中聽著了如神有些啰嗦般的傾訴,卻并未不耐。

  因為這一番傾訴,也委實是發自了如神的內心肺腑之言。

  從這一番話中,不難看出了如神遭受的打擊和痛苦有多大,自以為在算術上贏了師父天機二十五,少年得志便猖狂,最后才知道,這么多年的輕狂,原來早已是在天機二十五的算計當中,從來就沒贏過,又有何資格繼承天機二十六的名頭?

  令一個人最痛苦的,莫過于是在其最引以為傲的領域在其最得意時,將其擊敗得徹徹底底。

  “義父,是孩兒失態了。”

  了如神深呼吸一口氣,整理心緒,繼續道,“我已經服了,但我不會就此氣餒。不過我師父最后一舉逆天一卦,實在出乎孩兒的意料。

  縱然我師父尋找不到合適的繼承衣缽的傳人,也不至于走投無路到逆天以至于落得個形神俱滅的下場,這不像是他的性格,只怕又是他的假把式。”

  “哦?”

  江大力意外,自溫泉水中將兩個粗大膀子拿出,橫置在溫泉邊緣,思索道,“你是說,你師父又在玩假死的把戲?可是他的的確確已是形神俱滅,尸體我也已檢查過,死得不能再死,不可能再活過來。”

  了如神眼睛瞇起點頭,“不錯,孩兒也已將這老家伙的尸體重新挖出來檢查過,他的確是死了。”

  江大力額頭青筋一跳,強忍著一巴掌拍死這個天生牛頭人的沖動,繼續聽了如神說下去,心里暗道還好他在這個世界并不會死,否則日后死之前一定要先把這個逆子打死陪葬,以防被對方挖出檢查行大逆不道之舉。

  這個可能性還是極大的,畢竟如他這樣強大的體魄,死后的尸體,對于湘西趕尸派、言州辰家這些門派而言也是極其頂尖的煉尸材料。

  了如神莫名感覺后背發寒,眼皮微抬看了眼江大力那宛如老虎般肌肉虬結的后背,繼續道,“孩兒的意思是,我師父此次的目的未必是假死重活,很可能是其他,他自知大限將至,于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對于我師父這種算命術士而言,算局里從沒有賭的成分在內,只有確定和不確定,一旦開卦,便意味著確定。

  我師父一定算到或者預感到了什么,寧肯拼著形神俱滅也要算天一卦,便是有著極大把握得到他想要的結果,這就是算天卦中最不可能完成,也是一旦完成,便會得到大造化的——人定勝天卦!”

  “人定勝天卦?”

  了如神篤定道,“不錯,所以,義父,孩兒覺得旁人無法做到的事情,您一定能做到,其他任何勢力同時得罪天下會和少林,都將有滅頂之災,但黑風寨不會!”

  說完這番話,了如神心中的某些念頭也徹底瓦解,用黑風寨的黑話說,那便是“定盤子安了”!

  一直以來他也只是形勢所迫外加利益需求,故此委曲求全甘愿卑躬屈膝做江大力的義子,完全不在意旁人的嘲笑以及鄙夷。

  但自從知曉天機二十五竟為江大力開了“人定勝天卦”后,他將所有的委曲求全以及卑躬屈膝全都拋開,真正真心實意的開始認定江大力為義父,再沒有感到任何的屈辱以及不甘,心里如今最好奇的,便是弄清楚天機二十五的卦算結果。

  “好了,我知道了。”

  江大力若有所思微微頷首,又道,“你現在,可還想知道《夢幻無極》?”

  了如神自嘲一笑,搖頭,“夢幻泡影,無極終極。從知道師父他沒有死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夢幻無極是假的。”

  “嗯?”

  江大力一怔,“這么說,你已經知道你師父所說的無極是為終極的奧義了?”

  了如神,“沒有!孩兒只是感悟到了這個概念,等同于是找到了門戶,但如何進去這個門戶,如今尚且還沒有頭緒。”

  “原來如此。”

  江大力頷首,又考量道,“你說要制造輿論吸引走少林和江湖人的注意力,有何明確的對策。”

  了如神鞠躬,獻策道,“雷峰塔底白蛇現,驚雁宮中戰神殿!”

  江大力雙目爆射異彩,哈哈大笑,笑得蓬亂長發在水中如蛇亂顫,只感這逆子雖是忤逆,但對他而言卻當真是肚子里的蛔蟲,知他所有心意,當即道,“好!!!速速著手去辦。”

  了如神立即躬身領命,便要轉身告辭,突然想起地獄神君,當即征詢。

  江大力淡淡道,“此人精擅地獄換魂經,地獄門又精擅煉制天元聚魂丹以及憶神丹,我還有大用。他可交代其開山祖天仙鬼人以及二代掌門天仙道人何在?”

  了如神,“孩兒詢問過,此人道那二位師門長輩俱已仙逝,孩兒為以防萬一,也問詢過下葬何處,欲找機會去挖墳確認,但此人卻是不知。”

  江大力額頭青筋再次一跳,揮了揮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著手辦好你的事情,記得擅用異人。”

  “是!孩兒告退!”

  了如神恭敬告辭離去。

  江大力繼續靜坐溫泉水中,感受著水溫變化,感受著水中那時不時傳來如血肉之感甚至隱隱帶有一種誘惑邪意的大力火麟刀,突然伸出粗厚手掌對著水霧蒸騰的水面一探。

  三丈外泉水中赤紅光華一閃,仿佛有一尾巨大火紅水蛇突然破開水面鉆出,不帶起一絲一毫的水聲以及風聲,眨眼便落在了江大力的手掌之上。

  登時,一股心靈交感、親如血肉的觸感自手掌慘碧妖異的刀柄傳遞而來。

  江大力目露奇異與欣賞之色,仔細打量此時在手中興奮鳴顫的火紅大刀。

  大力火麟刀的形態,與重鑄之前變化并不大,俱是余承安遵照他的要求,精心重鑄打造。

  只不過為匹配他如今越來越強的力量,刀身內又增添了三塊巴掌大的玄鐵。

  玄鐵的重量遠超尋常精鐵,堅硬程度也是遠遠超過。

  三塊巴掌大的玄鐵,便重達三百斤,融入大力火麟刀內后,致使此刀如今已是重達六百五十多斤,堪稱沉重無匹,剛猛至極更堅不可摧。

  而玄鐵的加入,也使得此刀在并未激活靈性與灌注真氣之時,通體黝黑內斂,再非一片赤色。

  在江大力眼前,這把刀的刀鐓與護手皆是呈飛翼狀,處于刀脊正中的位置,則有一枚較大的赤紅鱗片,散發著熠熠光輝與驚人的邪氣,赫然是火麒麟逆鱗。

  刀脊側邊,則依次排開嵌著十二枚色澤暗紅的火麒麟鱗甲,幾與整把刀的刀身完美融為一體。

  當初再度一會火麒麟后,非但收獲了不少血菩提,也收獲了不少火麒麟的鱗甲。

  余承安挑選其中較為完整的八枚鱗甲與之前刀身上的四枚一起湊成十二枚鱗甲,嵌于刀身之上,致使重鑄后的大力火麟刀更為大力,可劈出的火焰刀氣更粗更長更強。

  江大力手臂肌肉微微隆起,六百五十多斤重的大刀破風發出嗚聲,赤紅光芒在他鐵鑄的臉上一閃而過。

  他舉刀在面,暗紅的刀鋒延伸出驚心動魄的弧度,呈現如火焰般的紋絡,透著張揚霸道,刀柄末端,破境珠猶如一只企圖汲取生靈力量的惡魔之眼閃爍黃芒,令人心悸。

  他隨意劈砍起來,只覺精神和手中的刀鋒,于通靈狀態下完美結成一體。

  每一次落刃的角度、快慢、輕重,無不把控得極為細微,妙到毫巔,自然而寫意,仿佛高山流水,一年四季,何時停,何時止,自然而然,時至自知。

  嘩——

  他如浪里白條唰的沖出,狂霸一刀電掣而出,大力火麟刀的刀身霎時配合這股霸氣釋放驚人邪氣與熾熱,江大力渾身血脈沸騰,一股瘋狂的火似在體內燃燒,不禁戰意狂飆仰天一喝!

  隆然巨響!

  足有二十二丈長的赤紅刀氣宛如一座烈焰天河狂沖而下,氣勢雄偉帶起赤紅火焰,怒然砸落!!

  轟隆!——

  巨大溫泉池一劈為二,刀勁凌厲澎湃,更硬生生把倒卷而起的溫泉水煮得沸騰,宛如一場豪雨向左右兩旁箭矢般瘋狂傾斜!

  一聲聲驚叫突然從左右傳來。

  江大力哈哈大笑身影御刀而至,瀟灑得將手中大刀盤旋殺出。

  呼!!——

  巨刀霎時如化作一輪瘋狂旋轉的烈焰巨輪,散發驚人恐怖的吸攝力,將分散兩側的豪雨悉數倒吸而回,蒸騰成彌散漫天的煙霧。

  呼——

  煙霧中,江大力肩寬胛厚的身影一閃,強健雄壯塊壘層層的高大身軀在煙霧中若隱若現,透露著驚人的男人魅力,正落在幾名花容失色的侍女跟前,大手一抓,大力火麟刀飛落而下,被其大手一把抓住,扛在肩上。

  赤紅如火的刀鋒搭配著慘碧妖異的刀柄,散發著一般瘋狂邪意的光芒,像在炫耀著這把刀中如今的潛藏威力!

  “抓著這把刀,老子火氣好大啊!”

  江大力咧嘴一笑,狂野目光癡迷盯著手中大刀,看到面板中彈出的屬性,一邊吩咐道,“都愣著作甚?給老子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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