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少約了文征鳴喝酒，這次是他把自己灌醉了。
他一把揪住文征鳴，偏著腦袋，半瞇著眼睛問，“你愛過一個人嗎？你知道什么是最無望的感情嗎？”
文征鳴回答：“感情就是個屁！”
“非凡，第3道選擇題怎么解？”
“直接根據對立事件的定義，可得事件‘至少有一次中靶’的對立事件，從而得出結論。”
“我定義老記不住啊。”
“別以為數學就不需要記憶了。
你既然決定要好好補數學，該記死的得記死，該活用的得活用——”
“說教！……那第6題呢？”
“這個題利用奇偶函數的概念和函數單調性的性質就可以求得答案。”
落日的余暉穿過紗窗照在沙發上兩個高顏值的學子身上。
少女抿緊的唇，下垂的睫毛，少年溫柔專注的眼神，組合成一幅歲月靜好的畫圖。
葉知秋一直刻意拒絕晉非凡的幫助，最終還是敵不過晉非凡的窮追猛打。
晉非凡熟練的知識體系、高超的輔導技能讓葉知秋的數學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往前推進。
連同少男少女的情感。
“秋兒、小晉歇一會兒，已經學了好幾個小時了。”葉清明怕把晉非凡累壞了以后不愿教女兒學數學了。
“知秋，累了么？”晉非凡是否繼續學習并不要緊，因為他在文化戰線上可以持久作戰。
但他不能不考慮葉知秋本人的學習狀況。
“有一點了，歇一會兒吧。”
玉嬌龍為葉清明沏了一杯茶，為兩位小年輕各拿了一杯飲料。
“玉阿姨，你幫剝我幾個核桃，我想補鈣補腦。”葉知秋在家有時是衣來伸手換來張口，是玉嬌龍縱容了她的這種個性。
“好的，正好昨天去豐源買了幾斤回來，據說是外地運來的。
味道很正，香脆可口呢。”
“你自己沒長手啊，小玉都把你慣成啥樣了，”葉清明狠狠瞪了閨女一眼。
他還比較尊重保姆的人權，沒有那種出錢就是大爺的想法和態度。
平常時間，如果他不忙，也會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玉嬌龍在這個家庭雖然干家政服務，但卻得到了比較多的尊重。
不然，她也不可能在這個家庭一住就是十多年了。
“我的手彈鋼琴做作業，都折騰酸了。”葉知秋振振有詞地為自己辯解，趁葉清明不注意時頑皮地伸了伸舌頭。
“沒關系的葉教授，讓她自己夾核桃，我擔心她會把指頭夾掉。”玉嬌龍拿一把夾核桃的鐵夾子坐在茶幾旁專注地夾核桃。
沒法，她最疼的人就是葉知秋。
“玉阿姨，我叫你玉媽媽行不行？”從小到大，葉知秋時常問玉嬌龍同一個問題。
“啊祖宗，你這可不能亂喊，你親媽聽了非得開了我不可。
我可不想為了一個稱呼就丟了飯碗。”
“玉阿姨，你怎么不成家啊？”
“我不適合成家。”
“怎么不適合呀？”
“我不想害人。”
讓葉知秋奇怪的是，玉嬌龍把最好的年華都浪費在葉家了，她從來沒有去相過親。
她曾經私底下問過父親，“爸爸，玉阿姨不嫁人嗎？”
“我也不清楚。”葉清明隱約猜測到玉嬌龍可能有難言之隱，他沒便詢問。
而在玉嬌龍的心里，早就把葉知秋當作了女兒。
聽葉知秋想叫自己為“玉媽媽”，她雖然嘴上客氣，可每次葉知秋這么說的時候，她感覺心里也挺美的。
感覺這么多年的含辛茹苦也是值了。
她其實沒有生育能力，在十五歲時就被查出了沒有子宮。
所以，她不想結婚，因為她不想拖累別人。
玉嬌龍拿著一個核桃走神。
葉知秋跑來拿起一個玉嬌龍剝好的核桃就往嘴里塞，“玉阿姨，你發什么呆啊？”
玉嬌龍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又開始了手上的動作。
抬眼一望，見葉知秋的爪子抓起核桃往嘴里塞，她忍不住伸手去拍葉知秋的手，“小饞貓，趕緊去洗一下手再吃，剛做了作業就去拿東西吃，手臟死了。”
“玉阿姨，我沒那么嬌氣，人家說吃得臟不生瘡。”
“那是懶鬼的說辭！”
“小晉啊，真是辛苦你了。
我們家知秋的數學底子不厚，你這么有心來幫她提高數學成績，就怕你怎么使力，收效都不太明顯。”葉清明夫妻的文化底子相對薄弱，對自己出品的產品，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
晉非凡喝了一口飲料，眸光特意從葉知秋清麗的臉龐掃過，再看向葉清明，用極其沉穩肯定的語調回應葉清明，“只要她肯學，我就能把她的數學帶到一個不錯的高度。”
“哇，那就太好了。”望女成鳳的葉清明聽了晉非凡這么擲地有聲的話語，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知秋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氣。”
葉清明眼中的晉非凡簡直就是完美少年。
“爸爸，他的朋友可不少呢。而且都是美女。”
“那是過去，我現在只有知秋一個朋友。”晉非凡灼熱的眼神落在了葉知秋揶揄的眸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