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院狂奔的封藍柚有些興奮。
  因為她突然想起來,原著里寫到的關于陳夫人暗地里轉移侯府資產的地點,好像就是在侯府后院的東南角門。
  那兒比較偏僻,又因為所處后院,所以一般的下人是不允許走動的。
  因此,平日里鮮少有人出入,但是偶爾陳夫人身邊的嬤嬤出去給陳夫人買私己物品的時候,會從那個角門出去。
  這次陳夫人也打著自己女兒生病的緣由,請了女大夫過來看診,其實那女大夫只是陳夫人娘家的一個侍女,那馬車便是用來轉移東西用的。
  封藍柚不知道侯府有多少錢,畢竟原著里也沒有寫,但是侯府本身人口不多,又是世襲的爵位,這些年來肯定攢下了不少好東西。
  而陳夫人娘家這些年來的籌謀,開支越來越大,逐年下來逐漸出現入不敷出的狀態。
  趁著這個機會,他們便準備利用陳夫人的便利,先行瓜分了侯府的財富。
  封藍柚興奮極了,她馬上就要親眼見證這個歷史性的一幕。
  侯府崩塌的其中重要一環!
  封藍柚跑的快,徑直往后院而去。
  小荔小枝跟在后面,有些擔心自家小姐給摔了。
  小荔邊跑邊問:“小姐,咱們去哪兒呀?”
  封藍柚道:“東南邊的角門。”
  小荔茫然的說:“可東南方向不在這邊呀。”
  封藍柚:“......”
  封藍柚立即原地剎車,道:“那你帶路。”
  小荔便帶著她換了個方向,三個人繞著花花草草跑了好一會兒,才來到后院。
  那幾個大理寺的衙役也跟在身后,放慢腳步小跑著過去。
  這個后院日常住的全是女眷,且距離陳夫人的居所挺近,院子布置的挺小巧精致,花花草草的正生長的豐茂艷麗,許多花叢乍一看都不知道是什么品種,封藍柚從未見過。
  只覺得姹紫嫣紅的好看的。
  原著所寫的,到了后期,有些名貴的花草都被陳夫人給挖走了。
  那些花草可都是老侯爺的原配夫人收羅種下的,名貴不知其價。
  實力詮釋了連地都要刨一層走的強盜法則。
  幾人來到院子的東南角,卻發現四周空曠無人。
  封藍柚眼尖,恰好看見一片藍色身影消失在角門外。
  她大吼一聲:“站住!”
  對方跑的更快了。
  連門都來不及關上。
  封藍柚便又急急忙忙的追上去。
  跑了沒兩步,就見身后大理寺的衙役速度更快,眨眼間已經沖到門外,隨后,門外便傳來一聲驚叫。
  出去一看,便見一個身著藍色家丁服的年輕男子被踹到在地,慘叫著許久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那幾個衙役倒是很有經驗,不僅控制了這個可疑的家丁,連帶著周圍的可疑人士都控制住了不讓走。
  包括不遠處那輛馬車。
  封藍柚此時倒是不著急了,就站在一邊看熱鬧。
  小荔好奇的小聲說:“這平陽伯家的下人怎么到內院來了?還走的后院小門?”
  小枝也小聲說:“可見這些口口聲聲將規矩掛在嘴上的人,也并不怎么講規矩。”
  封藍柚心里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此時便沒說話。
  不多時,王少卿也趕過來了。
  他一見到地上趴著的藍衣家丁,頓時眼神一厲,怒道:“平陽伯府中的下人,為何會來到文昌侯府的內院之中?”
  那家丁身上的衣服,便是平陽伯府的下人服飾,衣袖上還繡著平陽伯府的姓氏徽章。
  封藍柚為他們的智商感到堪憂。
  干這種缺德事,卻連衣服都不換,到底是陳夫人太過自信在侯府可以只手遮天?還是平陽伯府自以為背有靠山可以肆無忌憚?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
  封藍柚默默的想。
  誰讓她來了呢,她就是這些人命運中的意外!
  那個家丁被王少卿這么質問,當即嚇傻了,他以往都是這么來的,從未發生過意外,如今做賊心虛,遇到這種事,根本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映。
  而巧的是,這個男人正好是跟隨在陳夫人身邊那位嬤嬤的兒子。
  正是因為她們是母子,所以平陽伯府才安排了這個家丁過來對接。
  那個家丁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王少卿卻敏銳的看到馬車的承重車轅不太對勁。
  這是日常用來載人的車輛,若是坐上兩三個女子,根本不可能到這程度。
  他微瞇了眼睛,示意兩個衙役上前。
  馬車跟前站在的兩個家丁也惶恐的不敢阻止,此時他們只想跑路。
  衙役們上前掀開車簾,發現車簾內還有一道木門。
  木門從里面上了鎖,打不開。
  王少卿怒道:“撬開!”
  其中一個衙役便拔刀出鞘,用力砍在木門上。
  “嘭”一聲響,木門被砍裂了。
  車里沒有人,只堆滿了五六個木箱子。
  箱子很重,一個衙役拎不動!
  站在一邊的小荔突然驚呼一聲,說:“哎呀小姐,那個箱子不是咱們夫人從南邊特意用鐵刀木給你打造了用來裝嫁妝的嗎?”
  原本抱著看戲的封藍柚一愣,不知為何這把火終究還是燒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原著劇情并沒有改變,她的東西到底還是沒有逃脫被搬走的命運。
  在場的眾人也是一愣,王少卿詫異的看了封藍柚一眼。
  想起她之前說的那些,不由得對這位尚且年少的世子夫人報以深深的同情。
  原本對她并沒有好印象的王少卿,此時此刻深深的懷疑流言的可信度。
  這個世子夫人名聲這么差,會不會是陳夫人故意造的謠?
  雖然小荔喊了那么一嗓子,但畢竟對這里還沒有歸屬感,封藍柚也沒反應過來那是她“自己”的東西。
  所以表情茫然了一瞬。
  隨后對上王少卿的目光,才猛地的反應過來。
  她立即做出一副“我很難過但我不說”的隱忍表情,嘆氣:“哎,那天晚上,雨好冷,風好大,我的小東珠......”
  小荔:“......”
  小枝:“......”
  小枝故作淡定的扯了下封藍柚的袖子以作提醒。
  說了沒東珠沒東珠,小姐她怎么就不長記性呢?
  就自家老爺窮成那樣,這輩子還能買的起一匣子小東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