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老四尋思著方才在此處,偷看的一眼,心中悲涼,今日真是天要亡他也。
恨恨的瞪了一眼,離他遠遠的兄弟,真是咬牙切齒,若非他們在此耽擱,早早便拿了銀錢,買著小酒,回家磕著花生,不知多愜意。
哪像此時這般,舍了銀錢,都保不住他的安危呀。
在老四扭著巡脧眾人之時,兩位大哥同樣跟著巡脧了一周,仍是那位接過銀錢的大哥開口道:“方才聽你們說得極是熱鬧,不知是說的甚,也說來,教我二人也熱鬧一回。”
眾人一齊擠出笑來,道:“大哥,方才不過是我們鬧著玩兒的,在和老四商討明日的戲份,當如何說道呢。”
也不知是否相信了他們的言辭,大哥止不住的點頭,道:“阿四,你這般能說會道,放在櫟陽城中可惜了,正好大良造那處缺一位說書先生,你今夜便啟程罷。”
阿四苦著一張臉上前領命,眼神期盼的盯著大哥手中的荷包,大哥便在阿四殷殷的目光之下,收進了自家懷中。并說道:“這是作為你冒犯未來嫂子的結果。”
言罷,目光又掃向了剩下的幾人,幾分更加害怕,比起冒犯,他們這些“覬覦”未來嫂子的,方才是罪大惡極之人。
忍不住的相擁在一起,夜風中暴風雨哭泣。
果然,下一瞬,大哥又開口道:“你們幾人,重回當初的訓練場地,三月為期。”言罷,便與另一位,一直不發一言的大哥,一道轉身離去。
絲毫不管身后哀嚎一片,走了一段路之后,便從懷中掏出方才的銀錢來,與另一位說道:“走罷,今夜我請你喝酒,當作慶祝你我二人,在這條路上共同進退,如今又一道尋得良人。”
站在一處看了整場戲的秦昭世與洛惜賢:
秦昭世臉上的神色一言難盡,望了洛惜賢一眼,后者疑惑的回望過來。秦昭世立刻說道:“惜賢覺得清塵與阿雪帶出來的人,如何?”
洛惜賢臉上帶著笑意,道:“惜賢認為極好的,這些人都各有千秋。止不過有一點,惜賢覺得極是怪異,總感覺他們有幾分熟識之感。非是面善之意,而是昭世哥哥你能明白的罷。”
秦昭世深深的瞧了洛惜賢一眼,道:“惜賢之意,昭世自是明白的,止是想不起在何處見過,心中同樣困惑不已。”
正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呀。
二人摘了冪籬,手牽著手,在青石板上緩緩的行走著。月光將二人的影子拉得極長極細,仍是密不可分。
遠遠的傳來一道對話。
洛惜賢帶著疑問的問道:“昭世哥哥,你說文謹大哥,若是知曉此事,會有何想法,又將會做何應對呢?”
秦昭世笑著答道:“大哥素來便機敏,又與昭世默契十足。會如何做,昭世不說知曉十成,八成亦是有的。只是昭世十分擔憂大哥如此做的安危呀。”
孟秋乍來,紅楓似火,漫山遍野盡是秋色。榆林塞上,連綿不斷的榆樹,漫延至無邊無際,一眼望不見盡頭。5599
多年前,此處乃是一道大風吹起之時,黃沙跟著翻滾;雨水落下之時,處處是水坑,泥洼;無數荒山連成一氣,樹木不過稀稀拉拉,只手可數。
若非此處乃是蠻㹮企圖經過此處,圖謀中原的要緊之處,誰也不愿來此處,喝這漫天的黃沙風,日頭又晃得人頭暈眼花的。
誰也不知,究竟何時,栽種的榆樹林,竟豎起一道天然的屏障來。
一道身影步入了榆林塞外,望著這與晚霞共一色的榆林,感慨不已。
只是還來不及再往前一步,便從四面八方竄出幾個人來,在此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擁而上將其抓住了。來人速度奇快,務求一擊必中。
將人抓住之后,毫不眷戀的帶著不斷掙扎的來人入了榆林里。
遠處偷窺的蠻㹮之人,甚至還瞧見了地方落下一個包裹,欲上身查探之時,發現方才的離開的人,又倒了回來,趕緊隱藏好了身影。
那人撿到包裹之后,四下張望一眼,見無甚動靜,方才小跑著,前去追趕方才離去的同伴。甚至有眼尖之人,還瞧見被抓住的那人不斷掙扎,最后被人一個手刀敲在了后頸之上。
幾人拖著昏迷的人,重新消失在榆林間。
老四醒來之后,發現在一處,幾不見光的地方,屋中有些甚也瞧得不太清明。嘿,真是氣死他了,手腳還給困綁住了。竟然連一個看守的人也無,這是要教他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啊。
努力的在屋中石壁之上摩挲后背的繩索,忽然之間,聽得一絲動靜,竟是幾道粗狂的嗓音越走越近,老四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一步一步愈發近了,繩索斷掉之時,談笑之聲,便停留在了門前。老四聽著這些聲音,眉頭皺得老高,遂停下了手中動作。
大門被人用力推開,老四豁然抬頭,然門外的人一個也瞧不清,輔一開門,正好對著日頭直面而來的光,眼睛刺痛之下,復低下了頭。
推門而入的幾人見狀,其中一人似是領頭的,一腳踹向了身旁一人,道:“老十四,你這是找死呢,還不趕快去將門合上。”
老十四摸著被踹的大腿,轉身去關房門去了。而余下的幾人則是望著老四生寒的目光,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老四摸著手上新勒出的痕跡,臉上勾勒出了幾分笑意。
配上這暗無光亮的房屋,當真是奪人心魄也。似有所感一般,圍攏在老四跟前的幾人,一擁而散,正好闔上房門的老十四走過來,當胸一腳。
酸也疼也暈也,這四,老十四暈過去前腦海中止飄蕩著這一句話。
四哥扭了扭脖子,又轉動著手腕,一切皆在無聲之中行進著。
止不過當著鵪鶉的幾人,好似看見老四此時的表情,以及他們接下來的下場。心中后悔不已。相互推搡之下,一人赫然被眾人‘拋棄了。’
此時不消他往前走一步,便能感覺到近在咫尺的呼吸之聲,小十六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