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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姐放心,蜇哥兒的名字是我取的,他就是我的親兒子。”
溫浪捏著棋子,望著花娘一字一句說道:“他若不承認,我揍死他。”
不知何時,溫浪同李湛在棋局上交鋒慢了下來。
溫浪分心了,在棋盤上落了下風。
李湛主動說道:“今日就下到這里吧,改日再同溫將軍對弈。”
同溫浪對弈很痛快,李湛很難再找到比溫浪更適合自己的對手了。
安陽姑姑耗費心思請棋圣教導溫浪并沒有白費功夫,溫浪因為下棋而心思縝密,當然是在疆場上,而不是在謀算人心上頭。
溫浪天生適合征戰,而不適合朝堂。
史書上記載不少戰無不勝的名將輕易被朝臣算計死的事,武將很難算過文臣,掌兵的武將也無法讓皇上完全放心,文臣不過是投皇上所好。
“我想跟著我娘一起去北蠻。”溫蜇提出要求,“我能幫我娘潛伏在北蠻,給魏王傳遞消息,們說我是他唯一的兒子,有我在我娘身邊,她多幾分安全,也能更好替魏王做事。”
“不成。”
溫浪同花娘幾乎同時出聲反對。
“您怕我不敢殺了他?”
“不是。”
溫浪搖頭道:“為了花姐姐敢殺了他,他死在誰手上都成,就是不能親手殺了他,除非迫不得已,再沒選擇的情況下,蜇哥兒,他到底是親爹,我不怕不敢殺他,也不怕被老天爺降下的雷劈了。
擔心以后會背上弒父的包袱,自己過不去那道坎兒。說我矯情也好,還是說我假仁義,我知曉背負包袱的痛苦,我不愿同我以前看不到光明。”
溫蜇如今不會后悔,可以后呢?誰能保證溫蜇一直堅信大義滅親?
萬一以后溫蜇不如意,在中原被打壓,或是弒父的消息走漏風聲,一群人跳出來痛罵溫蜇,何況溫蜇是混血。
溫浪太清楚那些人噴人的功力了,朝廷上是有一些人對混血,或是外族人鄙夷輕蔑的。
溫浪自己就被人噴到懷疑人生,仿佛做什么都是錯的,連呼吸都是個錯誤。
李湛道:“溫將軍把溫蜇當親生兒子,花娘該放心了。”
不是真心疼溫蜇,溫浪不會思考這么多。
花娘沒看錯溫浪無論別人怎么算計他,利用他,溫浪始終對人保留一分善意。
”爺對花娘無法完全放心溫將軍對完全信任溫暖被一番說辭所感動認為不會對叛徒再動情。然爺懷疑所說所做不過是脫身之計。”
“主子爺……”
“可能為了齊越而騙爺,別說交給爺的把柄,那東西本沒那么重要。”
李湛揚聲說道:“帶進來。”
門口人影晃動一人帶著帽子走進他緩緩摘掉帽子,揚起臉龐,“屬下墨七見過主子。”
溫暖看向溫蜇“他同是雙生的?”
兩人相貌幾乎一模一樣身高胖瘦相差無幾面對面站著猶如照鏡子一般。
“他陪著花娘被齊越的人救去北蠻一會兒爺讓人幫溫蜇改頭換面,為確保花娘的安全,溫蜇可不能爆露真身。”
“主子爺手下的能人很多,我若不是確定只生了一個,都要懷疑多了一個兒子。”
花娘嬌笑出聲“我都認不出真假齊越更看不出來了有著他配合我無論是打聽北蠻的消息,還是為主子爺迎回安陽長公主做些安排,都不再困難。”
一直以來同北蠻開戰,中原最難打聽清楚北蠻的動向,探子也只能在外圍打轉,探聽不到核心機密。
李湛做到了。
他收攏的屬下不單單只有明面上的小白小紅。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李湛把自己實力藏得很深,甚至比上輩子埋得更深,畢竟上輩子,李湛成為太子后,被擺在了明面上,他必須得展現才干,展現出自己有同武王抗衡的實力。
如此,隆承帝才能安心將皇位傳給李湛。
難道李湛指望德妃同武王一絲絲舊情穩住皇位?
只有后世的看客們,沒有機經歷社會毒打的人堅信愛情可以沖破一切的人才會這么認為。
德妃都不敢說這么說,而且她的確沒能憑著舊情給李湛多少的幫助,反而因為舊情,讓李湛幾次看到德妃同攝政王一起暢談過去的事。
“爺不怕明著告訴,他是爺安排在身邊的眼線,平時他可以聽的命令,同時,他監視的行動,爺從不曾小看,也許他能被害死。”
“主子爺太高看我了,他進門后就沒看過我一眼兒,對我很生疏警惕。”
花娘媚笑,一時之間,讓男子愣神。
李湛都有一刻的眩暈,花顫抖吧昏君專業TXT網 顫抖吧昏君xiazai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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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就是個妖孽,不過還有一個更妖孽的存在——溫浪。
花娘男女通吃的魅力對溫浪沒有絲毫作用。
他有點厭惡的皺了皺眉,“花姐姐收一收,同魏王好好說事,那人同蜇哥兒頂著一樣的面容,花姐姐不覺得別扭?”
李湛差點笑出聲,溫蜇訕訕垂頭。
我的天,為何溫浪的理解能力如此優秀?
奇葩,真是奇葩,他是怎么想到的?
溫浪不被花娘所迷惑,所以能想到我們想不到的地方?
我突然欣賞溫浪了。
溫浪喪失男人的沖動,是個太監,嗯,尹女神自己說的,他當然不會被花娘迷惑。
我覺得換個真太監也得拜倒在花娘魅力下,太監是沒法子房事,不是沒有沖動同欲望。
我算明白了,這個直播間有毒,看了溫暖之后,我的三觀,不,我的歷史需要重修。
如果不是確定不是劇本,不是演戲的話,隆慶帝同乾元帝兩朝的歷史是該重修,釘在恥辱柱上的人都能翻身,我也是醉了。
們還記得最近幾年有人幫乾元帝(李湛)翻案,被罵昏君的人罵得銷聲匿跡,于是就有了我們可以看到溫暖直播。
那他為何不讓主播轉播李湛做太子那一世,反而放到了攝政王重生,顧嫻先穿越后重生,又多了個溫暖,這同正史完全不一樣好嗎。
不是誰都能開啟直播平臺的,也許只有溫暖能做到呢。
難道不是給昏君翻案的人被罵得太慘了,他想用事實瘋狂打罵他的人臉,攝政王有重生的金手指都沒斗贏李湛。
多了攝政王的金手指,也能更好對比前世今生的變化,讓我們看清楚上輩子乾元帝有可取之處,他看似昏庸殘忍的決定都有內情。
是不是打別人臉,我不知道,反正我臉腫了。
“孩兒溫蜇拜見母親。”
易容成溫蜇樣子的人跪倒行大禮參拜,有意避開花娘,李湛笑道:“自然點反而不會引起齊越的懷疑,是溫浪養大的,今日之前從不知自己生母是她。”
“主子爺考慮得周全,我的兒快些起身,以后我的性命就交給了。”
花娘睨了溫浪一眼,嗔怪感慨:“真不知這榆木腦袋怎么被尹氏敲開的,年輕時尹氏是個美人,可我也不差,對示好的名門千金很多,還有幾個追著跑的,沒見心動。
偏偏是尹氏讓非要娶回去。”
溫浪抿了抿嘴角,又道:“王爺讓人把蜇哥兒的容貌做一些改變,我四哥——排行在四的義兄也有一根血脈留存,我安排他去了蜀南,讓蜇哥兒先假冒他。”
溫暖奇道:“爹還幫誰保留了血脈,一起說出來,長寧之戰慘敗后,您做了不少的事,就沒人注意您?”
“當時,武王力挽狂瀾光芒萬丈,靖南侯封侯,皇上被逼得去太廟反省,京城風云激蕩,朝廷清洗了一批人,留出不少的空閑官職,有心向上爬的人沒空再注意我。
而注意我的人,只想折辱我,我隨著了他們的心意,偷偷安排兄長的血脈。
我做得并不好,除了大哥,三哥,同四哥之外,其余的……我無能為力。”
溫浪眼角泛起潮意,“我做得不夠多。”
“別太過為難自己。”溫暖出聲道:“您就這么大能力,已經做到極致,您想補天,可不是女媧娘娘。”
溫浪:自己一點都沒被安慰到。
李湛再次忍著笑,說道:“就按照溫將軍說得為溫蜇改換容貌,明兒,溫蜇再進京同溫將軍相見,然后爺制造個機會,同小紅認識,就做爺身邊的侍衛。”
花娘笑意盈盈,壓著溫蜇低頭,“他能跟著主子爺真是天大的福氣,他若是惹事,主子爺盡管教訓就是,奴兒盼著他能有所長進,別學溫浪。”
“您將他放在身邊,是威脅我呢,還是隔開蜇哥兒同小暖?”花娘俏皮眨眼。
李湛轉身面對溫浪,”溫將軍隨著爺出去轉轉,在莊子上如何布防才顯得真實可信,總不能讓齊越的人輕易劫人,盡量留下更多的人。”
溫浪立刻來了精神,這事他在行,幫李湛就是幫他自己出口氣。
他阻止溫蜇弒父,自己卻想著親手砍掉齊越的腦袋。
花了整整一個時辰,溫浪將莊子上布防安排完畢,李湛仔細聽了溫浪的講解后,“溫將軍有空去爺府上轉一圈,看溫將軍的安排之后,爺府上需要重新布防。”
溫浪的出色軍事才華并非浪得虛名,李湛懷疑不調集幾百人攻不破這個小莊子。
“爺擔心花娘母子不值得齊越爆露所有埋藏下的暗棋,一旦很難攻破莊子,他們會撤走,再尋求機會。”
溫浪說道:“王爺不了解他,他的人損失不過半顫抖吧昏君專業TXT網 顫抖吧昏君xiazai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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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劫走花姐姐,他未必相信,說不得一會兒,我還要……王爺提醒冒充溫蜇的人小心點,別死在我手上了。”
什么意思?
李湛有點糊涂。
半夜三更,莊子外被兩百多人圍攻,李湛面色難看到極點,京城附近,齊越在北蠻竟然還能調動兩三百人,這不是救人,這是打皇上的臉。
京城防御這么差嗎?
雖然其中多是拿錢辦事的亡命之徒。
溫浪親自殺敵,一桿搶橫掃一片,死在他槍下的人很多,溫暖被溫浪死死按子屋中,不給溫暖殺人的機會。
哪怕溫浪知道自己閨女身手不錯。
花娘同溫蜇被闖進屋中的人夾持向莊子外沖去。
“溫浪救我,救我。”
花娘沒喊出兩聲便被塞住了嘴,溫蜇不停的掙扎,搶過劫持自己的人刀,砍傷了幾個人。
“撤,迅速撤走,護著少主離開。”
領頭人一聲令下,不要命的人沖上去誓死抵擋溫浪,所剩不多的人抓著溫蜇快速撤退。
溫浪留了幾分力氣,領頭的人判斷形勢,帶走花娘。
果然,兒子還是最要緊的。
溫暖推開窗戶,從箭壺中抽出弓箭,瞄準抓著花娘的人,松開扣緊的弓弦,每一次射出弓箭,必有人應聲倒地。
殺得比溫浪快得多。
溫暖隱藏在暗堡處,劫到溫蜇急于撤走的人一時拿溫暖沒有辦法。
領頭的漢子吹響了口哨。
火光沖天,莊子四周起火,火勢逐漸向莊子蔓延,時而還有爆炸聲。
“火藥!?竟然還動用了火藥?”
火光映襯下,魏王的臉色無比難看,齊越不僅鼓動百姓,勾結亡命之徒,甚至他同朝中的重臣有所聯系。
他們剛攻入莊子時,李湛派人去拱衛京城的天子親衛送信,給武王統領的綠營送信。
其中綠營最近,李湛有準備綠營出動會很慢,武王得麾下不會盡力營救李湛。
武王希望李湛辦砸了甄別奸細的差事。
然讓李湛沒料到得是忠于隆承帝的兵士也沒到。
“溫蜇,給我回來,是我養大的,他不是爹,回來!”
溫浪雙眸充血,怒發沖冠,手中的長槍更加犀利。
“我——不是我爹,不是。”
“好,好一個我不是!叛徒種子,養不熟的。”
溫浪抽出弓箭,振臂射出飛箭,眨眼間,飛箭已到近前,溫蜇連忙多閃,依舊沒能完全閃開,飛箭穿透了溫蜇的肩膀,溫蜇大喊一聲。
劫持的人咬牙扔出保命的火藥,趁著爆炸,快速撤退。
“溫蜇,從今以后,不再是我兒子!再見面,我必殺。”
溫浪咆哮聲響徹夜空,爆炸都壓不下他的憤怒。
李湛摸了額頭冷汗,“差一點就射死了溫蜇,溫將軍的安排真真嚇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