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
稻草蓋起來的房子,本來就不能夠隔絕冷熱,蓋著的被子又薄,張若琳被活活給凍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張若琳微微皺著眉頭,看著烏漆嘛黑的瓜棚,坐了起來,轉身就去了空間。
張若琳吐了一口氣,好在有空間,要是沒有空間的話,她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從女生宿舍找出兩套新內衣穿上,她也不管有沒有洗過,穿上總比不穿上要強,翻翻找找,總算是找到幾套符合如何這個年代的舊衣服,抱著衣服和被子就出了空間。
躺在床上,張若琳嘆了一口氣,真不明白,要是在空間里多舒服,怕就怕半夜有人過來,要是發現人不在的話,到時候守著她,等她突然出現過后,那真就是解釋不清了,恐怕到時候真要亡命天涯了。
加了一床被子,果然暖和了很多,閉上眼睛,張若琳很快就陷入到沉睡之中。
天還沒有亮,張若琳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微微點了點頭,這妝一化果然好看多了。
出了空間,張若琳將床上的被子全部都收到空間里面。
拉開瓜棚的門,看了一眼夜色,將鐵鏈纏繞在門上面,用鎖鎖了起來。
鎮子上面原主的記憶里面有去過,跟著她爹娘一次,去過好幾次,自從嫁到老趙家過后,活動的范圍也只有趙家村,還有這周圍的山上。
不過周圍這幾個村子,也只有一條路通往外界,所以就算是過去這么多年,原主還是記得。
張若琳看著周圍一片黑,微微吐了一口氣,這么黑的天色趕路,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
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
張若琳終于踉踉蹌蹌的抵達兩座山峰的中間,只要過了這兩座山,再走個七八里路就能夠抵達鎮子上面。
張若琳吐了一口氣,好在這身體一直都干農活,也習慣了,若是換成以前,這么遠的路要真是走下來,恐怕能夠累得一個半死。
聽著后面傳來“噠噠”的聲音。
張若琳轉過身去。
“吆吆吆!老遠我就在看,這是誰家的小媳婦呢,這身材這么俏,連忙趕了過來,沒有想到是你!張小若,你這衣服是從那借來的?穿得這么好看,是準備干什么去?”陳大兵將牛車趕到張若琳的身邊停了一下,一只腿搭在牛車上面,上下打量著張若琳,“昨兒看你那么黑,怎么過了一夜變得這么白了?你這是跑到面粉里面滾了圈是不是?”
說完陳大兵的手就向張若琳的臉上摸了過去。
張若琳抬手就給他一個手背一個巴掌,冷聲道:“干什么?”
陳大兵尷尬地笑了笑,將手縮了回來,“沒有調戲你的意思,習慣了,習慣了,還將你當成小時候。你穿得好,這是去那里?不會是去相親吧?你昨兒才從老趙家出來,今兒就去相親?”
“陳大兵,你話真不是一般的多,和你有關系嗎?”張若琳滿臉嫌棄的說道。
陳大兵目瞪口呆的看著張若琳,“不會被我說中了吧!你真去相親?”
“是,我是去相親總可以了吧!”
“真的?”
“是,是,我是去相親,能不能聽到?”張若琳大聲的喊道。
“你相親,趙建國同志咋辦?”
坐在牛車上面的趙建國黑著一張臉,抬手就給了陳大兵一個板栗。
張若琳瞥了一眼張建國,臉上都是尷尬之色,狠狠地瞪了一眼陳大兵,真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的東西。
“我說真的,張若琳,你看我趙建國同志今年也二十八了,將你從上到下都看了一個遍,不但看了,而且還摸了。你看他現在一個人,又瘸了,被家里面的人趕出來了。他這條腿將來肯定不能夠用太大的力氣,這挑稻靶,大糞,這些重力活,肯定要有人干吧?你就委屈一下,嫁給他算了。”
黑著一張臉的張建國聽著陳大兵將所有的話說完,微微吐了一口氣,“大兵,我沒事。”
“什么叫沒事?我說兄弟哎!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想要找比這丫頭還能干的,根本就沒有。”陳大兵轉過頭來,連忙勸解道。
張若琳滿臉都是尷尬之色,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退伍回來,被安排到縣紡織廠。”
陳大兵“啊”了一聲,“你退伍安排工作了?當兵退伍國家還給安排工作?”
趙建國點了點頭。
“靠!你在縣里面被安排了工作,你咋不對我說,讓我白白為你擔心。”陳大兵一拳打在趙建國的胸口,沒好氣地說道。
“你今天去了不就知道,再說你這張破嘴,我說了到時候全村不都知道?房子沒有蓋起來,老趙家肯罷休?”
“那他們不是遲早知道?”
“事情已經成為定局,現在村子里面都知道是他老趙家不仁,過幾個月他們知道,他們又能怎么辦?他們不仁難道還怪我不義?”
陳大兵點了點頭,“二哥,你果然黑,到時候他們要是鬧起來呢?”
“什么理由?養父母?”
陳大兵“嗯”了一聲,“親官難斷家務事啊!”
“當初我母親留給我的錢,足夠我在鄉下衣食無憂一輩子。這些年我陸陸續續往他家寄了差不多一千,退伍費三百多,都被他們給搶走。”
“你這些年給他們寄了一千塊錢?”陳大兵瞪大著眼睛驚呼道,看著趙建國點了點頭,“我說哥,你是不是傻?你小時候趙老三是怎么對你的?你忘記了,你還給他們家寄這么多錢?你錢多可以給點給我,我缺錢,嚴重缺。”
張若琳翻了翻白眼,心中想到:這家伙說了說,為什么總是再說的時候瞥上我幾眼?好像是故意在說給我的,和我也沒有任何關系?
不過對于趙老三家,苛責趙建國這件事,她還是知道的,最后被逼著跟部隊一起去當了兵。
趙建國這樣做,也絕了村子里面的口舌,畢竟是趙老三家先將他趕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