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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九章 由來只聞新人笑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救世主她睚眥必報

噩原地官鎮鄭呂氏大宅  燈火輝映中的古老宅邸,樸素而神秘。

  鄭呂克獨坐風亭之中,一酒一書,嘴角暗含笑意。

  王庭傳來的消息:

  自從靈尊有了身孕,行事變得更加喜怒無常。

  身邊的侍女被她或殺或攆,如今已經沒有幾個敢進王帳。

  她與謝清瀾的關系也日漸冷漠。

  最近幾日,那謝公子一滯氣,竟然從王帳中搬了出來。

  靈尊心氣不順,將王庭上上下下都整頓了一番。

  各級官員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敲打。

  平等王因為照顧剛剛生產的妻子,疏忽了政事,還被一頓痛斥,禁足三月。

  “夫妻之間吵點小架有什么意思?吵來吵去反而添了情調。”

  鄭呂克呷了口酒,眼中多了一絲悠長意味:

  “卿夏……”

  身后居然無人回應。

  他又叫了兩聲,風亭中依然一片沉寂。

  鄭呂克心中掠過一絲不安:

  這奴才跟了自己一千年,從未像今日這般不知所蹤。

  府中老總管聞訊趕來,向他稟報:

  有人見卿夏進了離此處不遠的一座廢棄小屋。

  鄭呂克有些疑惑:他去那里做什么?

  他生平最不喜歡無法掌控的感覺,尤其是對身邊的人。

  三兩步躍出古宅,鄭呂克遠遠便看到那曠野中孤零零的屋舍。

  屋內燭光昏沉,隔著窗起伏搖曳。

  破舊的木門雖已別上木栓,卻仍然有兩指寬的裂縫無法合攏。

  透過那道裂縫,鄭呂克看到自己的侍衛長守著一個憔悴少女。

  那少女的側顏自帶幾分清麗,眼中卻還殘留著恐懼:

  “卿大哥,若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來找你。”

  瘦削男子低眉,長嘆了一口氣。

  女子還想說什么,卿夏卻開口道:

  “放心,我不會王庭的人把你抓走。”

  門外,鄭呂克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他正要離去,眼神卻忽然凝滯——那女子,居然握著他的手。

  而卿夏沒有拒絕!

  鄭呂克默默吞了一口氣,狠狠咬了下嘴唇:

  情愛這種東西真是無孔不入,連卿夏都沒能逃過。

  一息間,他原本安寧自得的情緒變得焦躁起來。

  有那么一刻,他就要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意闖進去。

  “誰?”

  屋內,卿夏驚覺,他握住手中法劍準備起身。

  鄭呂克冷冷道:“是我。”

  他沒有進屋的打算,只平靜地說了句:“卿夏,你讓我失望了。”

  “主人!”他正要轉身離去,卿夏已沖出來長跪在地:

  “卿夏曾向主人發過誓,大業未成之前,絕不沾染兒女私情。卿夏記得!”

  鄭呂克嘴角一抹諷刺:“你倒還記得。”

  “只是……只是,小蓮她實在是太可憐了。”說這話說,卿夏雙拳顫抖。

  鄭呂克眼帶疑惑,似乎意識到什么,推門而入。

  那女子見了陌生人,驚恐地往角落里縮成一團,只露出小半個側臉。

  他強硬地握住她的下頜,將她貼住墻的另一半臉掰過來。

  空洞的眼眶失去了原本明亮的眼珠,黃紅液體不斷滴落。

  二十多道疤痕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原本清麗的臉頰上。

  只一眼,鄭呂克頓感胃中翻騰。

  卿夏眼眶微紅,沉痛道:

  “小蓮本是我授業恩師的女兒,恩師去世后便去了王庭當侍女,

  前兩日,靈尊王帳中缺侍女,小蓮便被派去。

  只因那謝公子多看了她一眼,被靈尊瞧見。她便成了這樣。”

  鄭呂克再沒說什么,在他心中,這女子的人生已經死了,若是讓自己來處置,還不如賜她一死。

  可卿夏比自己重情義,他不會明白這個道理,鄭呂克也不便明說。

  “你先把她安頓好。”鄭呂克的語氣溫和了一些。

  見卿夏已近哽咽,他拍拍對方的肩頭,低聲道:

  “不要難過,她失去的,你可以幫她討回來。”

  這句話,既是安慰,也是承諾。

  卿夏抬頭,眼中的悲憤化為決絕和感激;

  鄭呂克對卿夏的眼神感到滿意,他知道,這柄刀已經變得更加鋒利。

  如果是這樣,那女子暫且留著,倒還是有一點用處。

  他瞥了一眼墻角那嬌小的身軀,揚長而去。

噩原王庭  靈尊與謝公子的矛盾日益激化,導致王庭上下氛圍極度緊張。

  因為做錯一點事情就被重罰的仆從比比皆是。

  侍從與官員都苦不堪言。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近一個月,卻迎來了轉折。

  月禮不知從何處尋來一個少年,據說是神農之后,深諳農學。

  帳中應對一番,那少年性情靈透,長相秀美,竟比謝公子更甚一籌。

  當日,靈尊便封那少年做大司農,讓他每日到帳內輔政。

  自那日后,帳內常常傳來她與大司農的笑聲。

  或許情愛能讓人性情軟化,她待下人的態度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眾妖魔私下傳言,都覺得現在最著急的應當是謝公子。

  有了大司農的慰藉,靈尊便對謝公子日益疏遠。

  前幾日,謝公子闖入王帳,見到大司農正在幫靈尊揉肩,王帳內頓時上演六國大封相。

  為此,靈尊專門命令王帳侍衛,以后未得靈尊召見,謝公子不得入帳。

  這位花心公子雖然憤怒,卻無可奈何,只好日日買醉。

  誰料靈尊連多余的銀錢都不愿再為他支付,現在王庭周邊的許多酒家,見了他便擺出黑臉,再不賒給他一角酒。

  因為月音枉死一事,王庭的仆從和官員們心中都瞧不起他,見他失了寵,對他自然也多有冷嘲熱諷,眼看著他在王庭便要混不下去。

  這日,四郎又落寞地在王庭周邊轉悠,身后卻響起一個聲音:

  “謝公子不在靈尊帳中相陪,卻為何在此處晃悠?”

  他轉身,見到一身華服的鄭呂克。

  那人依舊高貴謙和,似乎并不知道他失寵一事。

  “你來得正好,走,我們喝酒去!”

  四郎扯著鄭呂克的衣服,向街盡頭的酒樓走去。

  鄭呂克也不拒絕,笑著跟他到酒樓中。

  酒過三巡,四郎的話便多了起來:“我不服,那小白臉一受寵,竟然敢讓人擠兌我……”

  身邊的人默默聆聽,笑得詭異。

  “我告訴你,遲早我要找個機會收拾他!”

  四郎醉醺醺地以手指天,聲音大到整個酒樓都為之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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