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十九見她笑得尷尬難看,皺了皺眉,問道:“你這是什么表情?”
他手指微曲,慢條斯理地敲在椅背上,神色微沉。
“如果不肯做也沒事,我可以另外給你安排別的工作,會什么才藝嗎?不然就去我旗下一家小公司里做個文員。”
這活兒輕松吧?
路易十九畢竟也是個溫和的男人,從來不喜歡強迫人。
再加上姜音此刻那有點僵硬的表情,他都看在眼里呢。
可是,姜音輕輕對了對手指,“那先生,是傭人工資高點,還是文員工資高點?”
路易十九:“……”
真是個小財迷。
門外等候的杰夫,看在眼里都有點著急,連忙沖進去回答:“肯定是女傭高呀,按照咱們M國的工資計算,一個月五萬輕輕松松。”
而且M幣兌換成Z幣,更多了。
這樣一來,豈不是更好了?
這小姑娘若是日后回Z國發展,那就是妥妥地有錢人了。
杰夫覺得,這小姑娘的算盤打得挺細致。
“至于文員嘛,也只有四千,你自己掂量掂量。”杰夫輕哼了兩聲。
聽見這話,姜音眼睛越來越亮,眼底不斷閃爍出“¥”的符號。
她看向路易十九,如同在看財神爺,連忙點頭,“我愿意做愿意做,我真的愿意做!”
看她那副癡迷的表情,路易十九嘴角暗抽。
又過了一周。
威廉卻提前一天走了,并且走之前還跟路易十九說:“先生,那姜小姐的傷口一定要好好護理,小姑娘不能留疤。”
說著把手中的藥一股腦塞進了路易十九手里。
威廉認真淡定地說:“拆繃帶啊什么的都看您了,還有擦藥什么的,您也得好好護理幫忙,她自己肯定擦不到。”
說罷,揮揮手,不敢多看一眼路易十九的表情。
他大步走了。
生怕路易十九在身后追逐他。
路易十九傻愣愣地捧著這滿懷抱的藥,有點錯愕,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喚住逃跑的威廉,人早就跑得沒影兒了。
他捏了捏眉心,哭笑不得。
杰夫湊了過來,看著他手心里的藥,輕輕感嘆一句:“先生,給一個姑娘家擦藥也沒什么的吧?”
反正……
人是先生要救的。
這姑娘家也黏上先生了,那這責任,肯定要負責到底。
面對杰夫的話,路易十九隨手將藥扔給他。
“既然這樣,你去擦。”
杰夫啊了一聲,歪了歪頭,“那我真的去了哦。”說著抱著藥要走。
原本準備回房的路易十九猛然頓住腳步。
他又再次折返回來,一把搶走了杰夫的藥,氣哼哼地說:“算了,你笨手笨腳的,萬一讓人家小姑娘留了疤,人家反倒還要怪罪你。”
杰夫:???
這先生還真是口嫌體正直啊!
路易十九確實嫌棄杰夫笨手笨腳,讓小姑娘留疤多難受。
更何況現在的小姑娘都愛美……
至于別的心思,他其實并沒有。
但落在杰夫眼中,卻有了別的意思,分明就是有了占有欲了?
他差點要給自己的先生鼓掌。
這樣下去,路易家族的人也不會催促了,更不催先生趕緊找個女人了。
當初路易老夫人說過了,只要路易先生愿意找個女人,干干凈凈清清白白就好,不管這小姑娘是什么人,多么貧窮,都不嫌棄。
杰夫身負了這個重任,必然要好好監督。
明晚就要坐私人飛機去往M國。
姜音正在細心打點自己的行李。
雖然在這里住了好幾日,但每天路易十九那邊都會吩咐酒店工作人員給她準備新的衣服。
當然……還包括貼身的衣物那些。
姜音正把自己的bra收拾起來,突然門被推開。
她只是虛掩著門,哪里會料到,門被人驟然打開。
她驚愕地轉頭看向他。
場面一度尷尬。
手中握著的bra不知不覺也成了燙手山芋。
路易十九手中拿著藥,當然沒料到這丫頭在收拾行李……
他尷尬了。
猛然咳嗽一聲。
姜音慌忙收拾起東西,才慢半拍地解釋:“先生……我,這邊可能需要點時間,所以才……”
“收拾好了,我給你擦藥。”路易十九還算淡定。
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大佬,也沒有那么容易就被眼前的陣仗影響。
他長腿一邁,抬步走向了她。
姜音暗暗感嘆地說:“路易先生把藥放下,我可以自己擦……”
“你確定?”畢竟是路易十九,靠近時,氣場強大。
往日再溫潤,此時身上也難掩懾人的寒氣。
姜音怔了怔,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腰側的傷口。
確實……
自己擦擦不到。
再看路易十九那正兒八經的神色,應該也是個正人君子。
她哦了一聲,迅速背轉過去。
背對著路易十九,將衣衫撈起。
毫不避諱!
她的行動太過于突然,以至于路易十九也傻眼了。
“咳咳!”他甚至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嗆了一口,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目光頓在她的背上,只能耐下性子,給她解開繃帶。
偏偏,這個威廉什么好事不干,竟然打了個死結!!!
解了整整兩分鐘也沒解開。
而偏偏,空氣里的溫度在節節攀升。
姜音的身子逐漸僵硬。
畢竟路易十九就坐在她身后,那呼吸一下又一下全打在了她的背上。
說不出的……怪異。
姜音連忙說:“先生,那……那邊有個剪刀,你剪開吧?”
身后男人才輕輕哦了一聲。
起身。
姜音不動聲色地松了一口氣,也隨著男人去拿剪刀,好像四周的空氣都寬松了許多。
隨即,她偷偷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見他已經拿過了剪子,立馬又轉回小腦袋。
像個做賊心虛的模樣。
路易十九當然沒有發現,也很難發現。
繃帶順利解開。
咔噠。
姜音腦子里那根緊繃的弦也突然就松開了。
好像有那么一瞬間,她腦子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又一時沒捕捉到。
直到清涼的藥膏落在了她的傷口上,讓失神之際回神。
姜音立馬轉頭,看向某男。
路易十九連忙問:“怎么了?傷口痛?”
他覺得自己挺溫柔的呢?
面對路易十九的問題,姜音才解釋:“沒……呵呵,這個藥膏好涼啊。”
怎么覺得賊尷尬?
路易十九點點頭,卻不知說什么。
擦完藥,再次給她纏上繃帶時,男人那白皙的俊容……終于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