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啊，師父也太嚇人了叭。
這樣還不夠？
就連對面的戰九冥，也微微抬起眼簾，露出一抹微愕。
兄妹兩對顧離的云淡風輕都十分意外。
顧離見狀，只是慢條斯理地解釋著：“雖然是你們二人的救命恩人，也沒道理阻止別人選擇婚姻的權利。”
戰小柒在一旁狠狠點頭，就差給自己的師父豎起大拇指。
礙于哥哥在場，她不敢造次。
所以，只能點點頭。
戰九冥微抿唇角，“總之，你是答應了？”
“當然，不過我的要求是，你們馬上領證。”
戰九冥輕嘆。
他又何嘗不想。
一日不跟李沅領證，一日便沒有安全感。
雖然他家沅沅已經懷上了……
顧離微微側頭看向了戰小柒。
小丫頭片子也只是眨巴著眼睛，滿臉期待地看著。
此時戰九冥已經起身：“我先告辭，小柒你帶顧小姐去看奶奶。”
戰小柒比了個了解的手勢。
眼看著自家親哥走了，確定人已經走遠了，聽不見他們的說話聲，戰小柒才煞有介事地湊到了顧離耳側，小聲說：“師父，如果這事情換做是你，你會怎么做？”
顧離輕瞇美目。
“這種事，在我身上不存在。”
十分肯定的口吻。
戰小柒嘴角暗抽了兩下，差點給自己師父跪服了。
果然是她家師父，夠霸氣！
這么一對比，她哥哥還是不如師父霸氣。
不過……
她還是稍稍有點懷疑地問：“可是師父，假如呢？”
“假如？”顧離眉頭一挑，思索也不過片刻，立馬說，“直接拿，拿不到直接搶。”
“噗……”戰小柒內心是慌得一批。
這事兒，若是換做哥哥來做，那絕對不可能。
戰小柒輕輕摸了摸額際，輕嘆了一聲，她就不應該問師父。
問了個寂寞。
從咖啡館出來，顧離就被戰小柒帶到了老太太的隱秘別墅中。
第二次再來別墅，此時別墅內的傭人們看待顧離的態度極其客氣。
他們笑得十分恭敬，就怕稍稍出了一絲差池。
可面對傭人的熱情，顧離身上始終散發著一股疏冷之氣。
戰小柒亦步亦趨地跟隨在顧離身后，時不時看了一眼這些笑得諂媚的傭人，暗暗撫了撫額頭，頓時也覺得頭痛。
進入老太太的房間后，傭人管家說：“顧小姐，您要什么東西，都可以跟我提。”
“我讓你們都出去。”
傭人一怔，看向床榻上好像情緒不太穩定的老太太，有點擔心，可終究是沒說話，走了。
倒是戰小柒，還站著。
顧離看向她。
戰小柒湊到了顧離的耳畔說：“師父，我在的話，奶奶不會太過分。”
聞言，顧離只是冷淡地扯了扯唇角。
她并不在意這位奶奶是否過分。
畢竟啊……
她壓根不在意這些。
但是戰小柒愿意留下，她并不反對。
老太太看見戰小柒，原本陰沉的面容立時覆上了笑意。
她朝著戰小柒和藹地招了招手：“小柒，你過來。”
甚至拍了拍自己身側的床位空白地方。
她希望戰小柒過來陪自己。
有戰小柒在時，她的心里一片祥和。
戰小柒啊了一聲，乖巧地走到了她身邊坐下。
老太太這才將視線落在了顧離身上，“顧小姐，上次是我不懂禮數，你也別往心里。”
顧離有點意外，挑了挑眉。
“我答應你，只要你能治好我，我便答應把戶口本給他們兄妹兩。”
這兩個娃娃很小時，這戶口本便交給了她保管。
當初第一眼見到李沅時，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便就是不喜歡。
眼下的情況，她不得不尊重這個孫子的選擇。
為了能多活兩年……
戰小柒一聽，也露出了笑容。
她看向了顧離，使了個眼色。
師父醫術高超，尤其是學的還是中醫，一定能把奶奶治好。
顧離沉默良久，漠然來到奶奶身畔，給老太太把脈。
這一把脈，她的眉登時擰起。
脈象的判斷，讓她的臉色有了些凝重。
她微微側頭看向了老太太。
當然，戰小柒也有些疑惑，忍不住追問：“師父？”
“我可以給你治，需要些時間。”
顧離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好。”
她出了房間，給老太太寫下藥方，遞給了戰小柒。
“師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很難治嗎？”
“不難治，有人給你奶奶每日下毒，使她脾氣越發狂躁。”
“臥槽！”戰小柒發出一聲低呼，“這人膽兒也太大了吧？”
這是不怕她哥哥找麻煩呢？
顧離看向戰小柒，“這藥，你親自看著熬，不要給別人做。”
戰小柒狠狠點頭。
“三副藥服用完，我再來。”
戰小柒看了看這藥方，上面的字跡霸氣十足，筆走龍蛇。
她心底忽然有點感動。
她能認這么厲害的師父，真的很感動了。
顧離本想告辭，一轉頭，就看見這丫頭滿眼熱淚盈眶的模樣，嘴角暗抽了兩下。
“你這是什么表情？”
這臭丫頭……一副自己被自己感動的模樣？
戰小柒輕輕搖頭，“師父，你走好。”
顧離：“……”
無語至極，但她還是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了。
戰小柒看著自己手中的藥方，立馬詭異地四下張望。
這事情要跟哥哥商量一下。
此時坐在大廳里的，除了戰九冥，還有李沅。
二人都沉默著。
李沅輕輕垂下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她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心底挺緊張的。
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她毫不猶豫的事。
自從和戰九冥在一起后，第二人格也再沒有出現。
可能第二人格已經徹底放棄了跟她爭搶身體，亦或者是她壓根不想再出讓自己的身體給第二人格。
沒人能夠主宰她的身體，只有她自己。
手背忽然一燙。
戰九冥的大手覆上了她的手背，輕輕捏揉著。
“想什么呢？”
“沒什么。”
戰小柒出現時，有點激動地把手中藥方遞給了哥哥看，“師父說，每日有人給我們奶奶下毒呢，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
她沒有揚聲，也擔心事情敗露，會讓對方偷偷跑路。
既然如此，她還是小心為好。
戰九冥拿到藥方的剎那，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