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他能清醒,這是現實。
一個在演戲的現實,罷了。
“不是,這是客人,隔壁的公主,你不要誤會。”
“啊,原來是這樣啊。”顧離故作認真地點點頭,轉頭,正兒八經地打量起這位赫拉公主。
和照片一模一樣。
就是今日這打扮更用心了些,像是費盡了心思。
大概就是想討她家狗男人歡心吧?
一直被晾在旁的赫拉反應過來,突然問道:“你結婚了?”
怎么,她都不知道?
穆輕寒緩緩垂眸,對上懷中睜著大大眉眼的女孩兒。
那眼神兒,清亮無辜,還隱隱閃動著狡黠的笑意。
男人眸光微動,輕嗯了一聲,再沒看那仿佛受到打擊的女人,俯首,覆上那掛著壞笑的紅唇上。
就想,親她。
哪怕眾目睽睽之下,他已經不在意了。
好像這樣,真就能認定她和他結婚了一般……
其實當真成了戲中人,也不錯。
什么時候,才能把這祖宗娶回家?
顧離其實懵了一瞬。
也是因為這狗男人說親就親,都不帶打一聲招呼。
她伸出手指,輕輕抵在他胸口的位置,聲音里透著嬌俏感。
“哎呀,殿下真是的,當著這么多人親人家,叫人家難為情呀!”
她故作地往男人的懷里輕蹭了蹭。
撒嬌的模樣,仿佛能令人心酥化。
穆輕寒明知她演戲有點過了,可卻格外喜歡這種感覺。
始終被晾在旁邊的赫拉終于待不下去了,她狠狠咬著下唇,跺了跺腳,轉身即走。
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穆沅江。
不是說好這男人單身嗎?
怎么到頭來反而冒出了個老婆?
顧離瞧見赫拉離開,這才從男人的懷中探出了個腦袋。
她反手捉住他的手腕,把脈了一會兒。
確定這男人的毒已經解了,才算放心。
“你還敢偷偷跑出來相親,狗男人,你膽兒越來越肥了?”
她側臉倚在他的鎖骨位置,咬牙切齒。
剛剛若不是演戲,她差點咬死他。
穆輕寒的視線始終落在她的小臉上,低笑:“你吃醋了嗎?”
“廢話……吃個屁!”
顧離差點想說“當然吃醋”,不過話到頭立馬否認。
她怎么可能吃醋,開什么國際玩笑。
她清了清嗓子,神色十分淡定地解釋:“我可告訴你啊,你今天這事兒,可得感謝我。”
“我愿意以身相許感謝你……”
“……”顧離無奈看他。
有時候,某男可比她皮多了。
她想了想,突然拉住穆輕寒的手。
剛想說話,眼角余光察覺到兩個人靠近,原本要說的話就吞回了腹中。
剛剛兇悍的神情立時一收。
再次化作小鳥依人的模樣,倚在男人的懷中。
穆沅江與赫拉同時走來,隱約還能聽見赫拉的埋怨聲:“穆伯伯,你分明說殿下沒有娶妻,否則我也不必特地跑來了,您這事情做的有些過分了!”
語氣里滿是控訴。
穆沅江額了一聲。
他也有些無奈。
目光掃向穆輕寒,突然,視線頓在顧離的臉上。
這張臉……
不是……
那名女傭嗎?
“你!”穆沅江瞪著顧離的臉,突然感覺到一口怒氣沖上頭頂。
他瞪著顧離,剛要罵人……
“小離,你在這里呢?”顧川來了。
他看了一眼顧離,再看了一眼正在氣頭上的男人,輕輕笑了起來,“穆先生,忘記跟您介紹了,這是我侄女小離,也是穆二爺的妻子。”
尤其是“妻子”二字,他意有所指咬的很重。
穆沅江扯了扯唇角,“什……什么?”
原來,竟是這樣?
難怪穆輕寒對這名女傭如此著迷,愿意如此親密。
穆沅江忽感自己做了一件極其錯誤的事。
“這介紹,顧先生可真厲害。那請問顧先生,你如何證明他們兩的關系?”
赫拉不肯罷休。
她特地坐飛機趕到了a國,就是為了見一眼穆輕寒這男人。
但,現在讓她白跑一趟,這些人就是該死!
她可是費盡了心思,才……
“喔,我知道有些人就是不懷好意,我這兒結婚證也帶來了。”
顧離從穆輕寒的懷中微微支起身,隨即摸出了一本紅本本。
紅本本上寫著的“結婚證”三個大字,十分醒目。
這是z國的結婚證,在場的人都看得懂。
顧離微微一笑:“不知道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為了證明這是真的,顧離還十分淡定地將結婚證打開。
這……
當然是臨時制作的。
也是無奈之舉。
不過顧離也想明白了,等回z國后,就把這本結婚證變成真的。
至少……未來是會變成真的。
始終未置一詞的穆輕寒,表情略有些怔愣。
他盯著顧離手中的紅本本,表情變幻極快。
從滿臉問號,到了然于胸,最后怔愣到喜悅。
心理變化之快,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而偏生說這話的顧離,理直氣壯,很容易便讓人相信,這是事實。
赫拉氣惱地瞪著那本紅本本,她委屈地轉頭瞪著穆沅江。
“穆伯伯,你做人就不夠厚道了!”
穆沅江只能尷尬地笑著,勸說:“對不起公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給您賠禮道歉。”
事實上,他都不知道穆輕寒原來已經領證了……
若是早知如此,他絕不會逼穆輕寒……
自顧離拿出了紅本后,赫拉心情郁結,轉身走了。
身為貴族的教養,赫拉還不至于去破壞別人的婚姻,她氣惱地踩著高跟鞋離開。
穆沅江連忙追上她的腳步,依舊在努力解釋著什么。
待二人離開,顧離拿出了手機。
“他們離開了,跟上去。”
畢竟,她身上還有任務在身。
身后抱著她的男人,若無其事地拿起了她的結婚證。
結婚證上的照片,是他們二人沒錯。
這p圖手法,若不是專業人士,恐怕很難判定真假。
他低笑,“你還真是什么事都敢做。”
顧離偏頭看他,“什么?”
她隨手把結婚證搶走,乖乖放在懷中,鄭重其事。
“阿離,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我一個名分?”男人灼灼的冰瞳始終盯在她護著紅本本的小手上。
分明是假的,她還這么護著?
說明了什么?
這丫頭是不是……已經對婚姻沒有這么排斥了?
男人的心思早已飄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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