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離氣不過,干脆反手用力抓住了他的大爪子。
等回去把這狗男人洗白白,看她怎么咬死他!
身側的男人低低一笑,沒有多余的話。
等車停下,顧離才放開了他的爪子。
進了別墅,顧離指揮著機器人把大門闔上,將衣袖一挽,語氣十分霸氣地吩咐:“把衣服脫了!”
幾只正在打掃衛生的機器人嘟嘟嘟地滑了過來。
它們如同“吃瓜群眾”一般,屏幕上的兩只眼睛放光似的看著這邊。
顧離橫掃了一眼他們,忽然問了一句:“它們分不分公母?”
穆輕寒:“……”
對他家祖宗的問題,他啼笑皆非。
此時目光落向機器人,他無奈之下,只能拉著顧離的小手上樓,進了房間。
畢竟,“吃瓜群眾”太多。
顧離進房間,抱臂環胸,以大佬的姿態站著。
她目光淡淡地掃著他的臉,眼神卻不顯絲毫柔和。
她在等這狗男人給出實際行動。
當然,如果這丫的不自覺,她也可以親自動手。
等了一會兒……
瞧見男人單手慢條斯理地解開衣扣。
當然,某男嘴上還十分淡定地開口:“只是被劃傷了一道口子。”
顧離:“誰干的?”
聽見這個回答時,她的心情不由得往下一沉。
穆輕寒沒有直接回應她,淡定地問:“你覺得呢?”
他一眼看穿她的眼神。
二人之間,那道不必多言的默契,已經無需太多的言語。
他知道,她猜測到了。
“真的是……代號520?”
顧離抿唇。
勞倫斯和哈瑞又是一起的,想要弄死她家狗男人的念頭還真的挺執著。
“嗯。”
穆輕寒淡淡地回應,此時,身上襯衣已經褪下。
顧離一眼看見他的側腰上有一道劃痕。
是金屬尖頭傷到的。
那是一種薄如蟬翼的軟刀。
劃過衣服,卻不易被人察覺。
劃傷皮膚,十分鋒銳。
而真正讓人害怕的是,側腰確實只是一道劃痕,血跡都淡。
看似傷小,顧離擔心那只機器人真的用沾染了毒菌的毒液來劃傷他……
瞳孔縮了縮。
她板著臉,“我先給你傷口消毒。”
說著,轉身出去尋找醫藥箱。
穆輕寒垂眸看著側腰的傷痕,淡眸卻泛起了凜冽的寒光。
當時因為看見代號520,他竟是大意了。
被機器人劃傷后第一時間,他出手將代號520拆在了當場。
不過以代號520的強大重組系統,可以很快自我重組恢復。
終于培養艙,自然會有人毀滅解決。
可代號520……
顧離進屋子,發現男人已經去洗澡了???
她臉色微微凜了凜。
大步走到門口,叉著腰,瞪著衛生間門,表情逐漸臭了幾分。
男人從浴室出來,身上是簡單的白色睡袍。
待對上顧離那臭臭的小臉后,他有點好笑,“你這是什么表情?”
“不是叫你等我消毒再洗澡?”
“我的錯。”某男認錯的姿態可快了。
十分淡定地認錯,讓顧離一時被噎了一下。
顧離翻了翻白眼,輕咳一聲:“我看看傷口。”
碰了水的傷口,不知道是否會有問題……
“明天去我小姨的醫院檢查一下。”
她多少不放心。
“阿離……”
“聽我的!”
“好……”男人垂眸掃了一眼傷口,“我在代號520身上也設置了自毀系統,如果……”
“我同意!”
她毫不猶豫打斷他的話。
如果永遠不能為他們所用的機器人,時刻威脅穆輕寒的性命,那真的沒必要留著。
對墨狗的愧疚,那是對墨狗的。
跟一只替代品機器人,毫無關系。
穆輕寒輕輕嗯了一聲,眸光輕斂。
顧商衍沖回家里時,就看見兩個女人坐在沙發上。
墨微微給顧文靜上藥。
顧文靜的手臂上有明顯的擦痕。
是當時被墨微微撲倒在地時,擦傷的。
“你們兩!”顧商衍看到這兒,氣不打一處來。
他瞪著二人,生氣極了。
墨微微莫名覺得有點心虛,一時也不好出聲說話。
顧文靜嘆氣:“不怪微微,是我自作主張,是我要讓微微帶我去,跟她沒關系。”
“媽!”
“你爸死了。”
顧商衍要責罵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他剛剛氣憤的神情,僵在面容上。
“當然,我聽說遺書也留給了……他的現任前妻,資產也給了他現任前妻。”
是的,是現任前妻。
而她顧文靜是第一任前妻。
不然,霍長青也不會突然態度轉變,要跟她復婚。
終究,霍長青是知道自己的意圖和做的事情多危險,所以急著和那女人撇清關系,這樣也可以護著那對母女是吧?
跟她復婚,想把她拖下地獄?
一想到這些,她就覺得好笑。
霍長青是在被穆二爺暴揍一頓后,對著自己開槍,子彈穿膛。
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情。
顧商衍身子微僵,像是被人抽空了靈魂一般,摔坐在沙發上。
他目光有點發怔。
一時不知說什么。
其實從小到大,他和顧溫都討厭霍長青。
因為討厭,甚至自懂事有記憶起,就從沒有叫過一聲爸。
顧溫更是早早叛逆期到來,基本上不會給霍長青任何的關心。
可是當知道這個人真的死了后……
他的心情卻十分復雜。
該說那男人太蠢,太偏執,還是該說他母親太強勢太自我?
他抿唇,垂眸。
“你們的感情,我不予置評。”
說完,他略顯煩躁地扯了扯領帶,上樓換衣服去了。
整個人,如同沒事人。
墨微微看在眼里,沒吭聲。
她悄悄瞄向顧文靜,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安慰。
沉默橫亙在他們之間。
終于,顧文靜出聲了。
“微微,我想,你的任務也結束了,早點回去歇息吧。”
顧文靜知道墨微微不喜歡她兒子,不可能再強扭這瓜。
畢竟不甜。
她害怕自己的兒子步她后塵。
當年,是她太年輕,不懂事。
再加上作為顧家千金小姐,生活條件太好,在家里排行又是最小,驕縱奢華,從來都是想要就去得到。
這是被現實狠狠打臉的結果。
那怕從醫救再多的人,也無法讓她心底寧靜。
這才是最可怕的。
“那好的,顧阿姨,那我先走了。”
墨微微正有此意,起身,朝著女人微微一笑,把手中的藥放下,走了。
因為走的干脆,讓沙發上的顧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