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眼神里帶著點擔心。
顧離還真怕自家師父會對穆輕寒不滿意……
但……也沒道理不滿意吧?
葉大師察覺到顧離的視線,亦是循著顧離的目光四下掃視。
只是在場人眾多。
她也不清楚顧離在看什么人,掃視了半天,她問:“小離,你在看誰啊?”
顧離神色淡淡地收回目光,語氣誠懇:“看我男人。”
葉大師:???
啥米玩意兒?
顧離有男人了?
她也確實不在Z國或者M國了,根本不知道消息。
現下看著顧離提到某個人時,眼底明顯閃過的溫柔,葉大師的神色立馬肅穆了許多。
“你給我說說,是什么樣的人?”
“回頭你就能見到了。”
聽聽,這臭丫頭什么話?
葉大師真要被她氣死。
把顧離拉到了宴廳的后面,化妝間里,沒人了。
她才拿出兩瓶上好的紅酒,給彼此倒了一杯。
顧離看著這瓶被盛滿的酒杯,表情怔了怔。
她已經……很久沒喝過酒了。
好歹,在狗男人的監督下,這玩意兒,她都沒機會碰。
“怎么,不喝酒了?”葉大師發現了顧離的晃神。
不由得,葉大師也警惕和認真思索起來。
每一個要拐走她徒弟的人,她都要認真地審視一把。
尤其是……
顧離作為她的二徒弟,年紀這么輕,可不能被騙了。
顧離回神時,淡淡地解釋:“確實不喝酒了。”
以前,狗男人說過。
他不在,不許碰酒。
萬一今晚上狗男人因為她喝酒,不給她抱抱調戲了,就很糟糕了。
得不償失。
可葉大師卻不這么想,“你這逆徒,快喝快喝!”
喝了酒才能盤算出點東西來。
她太了解顧離。
平時,怎么撬開這丫頭的嘴都得不到一個答案。
如果喝醉的顧離,那是最好套話的。
她的好奇也只是顧離的另一半,僅此而已。
于是……
一個半小時后……
葉大師搖搖晃晃扶著顧離出了化妝間。
畢竟空著腹喝著酒,實在太容易醉了。
葉大師畢竟是身經百戰的人了,酒量好歹還是不錯。
可顧離……
她扶著顧離出來的時候,嘀咕:“你這臭丫頭,長這么高,還要我來扶你,酒量還是跟以前一樣,差到極點。”
嘀咕完,剛要扶著這小丫頭下游輪——
“師父,把阿離給我吧。”
低沉磁魅的男音響起。
清冽的輕松打破了宴廳門口的嘈雜。
畢竟,宴席已經結束。
來來往往的人眾多。
葉瑜猛然抬頭,對上一雙瀲滟的冰瞳。
燈光下,男人挺拔如松,面容俊美。
那驚艷的姿態,足矣顛倒眾生。
看見這個男人的第一眼,葉瑜下意識想到了史密斯家族。
畢竟那冰瞳,實在太具有標志性。
冰藍深邃,瞳孔里雖然看不出冷意和敵意,卻也帶著七分疏遠、不近人情。
葉瑜立馬把顧離抱緊。
“你是什么人?”
對冰藍色的眼瞳,她真的非常非常反感。
小度鎮的事情,每次都會像噩夢一樣纏繞著她。
葉瑜反問時,連同表情都僵硬了許多。
而一直依靠在她懷里的顧離,突然睜開了那雙迷離的眸子,目光頓在穆輕寒的臉上,立馬笑嘻嘻起來,“狗男人,過來抱我。”
她也不管是誰抱著自己。
朝著男人伸出了手臂。
一副尋求抱抱的模樣。
穆輕寒剛要伸手,卻被葉瑜出聲打斷。
“慢著,你是穆二爺?”
剛剛把顧離灌醉,算是有所了解了。
顧離的未婚夫,穆輕寒。
這小子長得真不錯,但……為毛偏偏是一雙冰藍色瞳孔。
啊,太折磨她了。
葉瑜表情那叫一個糾結,把穆輕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個遍。
男人神色未變,眸中無波。
“是。”
很淡的一個字,帶著幾分力道。
葉瑜突然笑了,“也好也好,你把小離帶回去安頓好,再來見我,來這個地址見我。”
她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穆輕寒。
丟下這話,再把顧離推給了男人,施施然轉身走了。
穆輕寒單手接過顧離,目送著葉大師的背影,緩緩垂眸看向兩頰酡紅的小家伙。
她吧唧了一下紅唇。
“頭暈,帶我離開這里。”顧離近乎囈語,輕輕喃喃。
穆輕寒輕嗯一聲,將她打橫抱起,走了。
走了沒多久的葉瑜突然停下腳步。
回頭一看。
她正好捕捉到男人的眸中藏也藏不住的寵溺溫柔。
她突然覺得……興許是她太決斷了,之前竟然因為這男人的冰瞳,立馬就想拒絕了。
能讓她家小離毫無形象、毫不顧忌地倚在懷里的人……
想必是值得托付的男人。
穆輕寒把顧離安頓好,沒多久就去往葉大師的住處赴約。
開門時,他看見了葉大師身畔的兩只巨大的狗子。
一只金毛,一只狼狗。
兩只狗似乎十分怕生,在看見穆輕寒的剎那,立馬低吼了一聲。
葉瑜低喝了一聲:“喂喂,你兩,滾滾滾,嚇著我客人了。”
兩只狗子一聽,撒歡般地跑了。
“坐吧。”葉瑜單手晃著紅酒,指著對面的沙發。
看了一眼男人平靜無波的神色,她算是滿意。
穆輕寒剛落座,便聽見葉瑜問:“你可知道,厲俊是怎么失敗的?”
她記得這男人。
在婚宴上時,厲俊與他同桌。
現在再回想一下,這小子,身份應該很特殊。
倒也是和她徒兒般配不少了。
雖然——她還不知道這小子的身份。
穆輕寒淡淡勾唇,“因為他怕狗?”
“哈,沒錯,你可真了解!”葉瑜一拍手,十分高興,“就是怕狗,我才不同意他們兩。”
就因為怕狗嗎?
誰能相信,受大家尊敬的厲統領,竟然怕狗?
而且因為怕狗,連自己的媳婦兒都沒保住。
穆輕寒垂眸,低聲說:“按照師父的話,那師父要給我什么測試?”
只是一個怕狗的事情,能讓厲俊放棄?
他可不信。
葉瑜摸了摸下頜,“我查了你資料,你母親的娘家是史密斯家族?”
“嗯。”
“你知道,史密斯家族與我是世仇。”
穆輕寒似是早已料到,薄唇邊的微弧深了幾許,“他們,也是我穆家的仇人。”
葉瑜很詫異。
“如果您是想問,當有一天史密斯你家族和顧家要選,這沒有可比性。我永遠站在阿離身后,支持阿離和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