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住了。
板著臉,面色不變。
顧離舉起手中的劇本:“對劇本。”
畢竟是拍MV,沒有臺詞的。
但動作總還是有的。
她覺得,某些故事節點,情緒還是要有的。
這個MV里的女主角情緒變化,從一開始的壓抑冷心冷情,到后面的情緒爆發,以及對男主的愛意遮也遮不住,那真是挺考驗人的。
她又不是專業的。
面對穆輕寒那挑著眉梢的俊臉,顧離解釋:“明天最好一次性過了。”
男人終于側身讓開了路,不再阻攔她。
顧離進了房間,便嗅到了一陣她再熟悉不過的香。
是她調制的香。
“你最近又失眠了?”
“……”他不回答。
沒有了這小家伙,能不失眠?
男人不語,唇線卻抿成了直線。
顧離十分無奈地輕嘆一聲,走到了男人身邊,“我們對劇本吧。”
“從打戲這里開始?”
他看向她小手指向的那段劇情。
他輕嗯了一聲。
不過……
“你練過劍不?”
他說:“沒有。”才怪。
顧離略顯懊惱:“你早說啊,你都不會。”
“你教我。”某男眸光瀲滟。
緊抿的薄唇卻悄無聲息地勾起了一抹微弧。
顧離搖了搖頭,轉頭去尋找工具。
搜尋了整個房間,只能拿過浴室里的一次性牙刷,遞給他。
穆輕寒:“……”
“將就著吧,畢竟也沒東西。”顧離掰著他的大手,“我教你握劍。”
然后又把他的姿勢指正,“今天我看武術老師指導的那幾個動作,我都學會了,那郁元還不會。”
說著給男人掩飾了一遍舞劍的幾個動作。
男人沒動。
顧離不滿,“你快做!”
穆輕寒無語凝噎,瞧著她穿著可可愛愛的睡衣,卻做著特別違和的舞劍招式,畫面竟然有點好玩。
被顧離瞪得沒法,他也只能勉為其難地照著做。
不過,其間姿勢故作地笨拙。
顧離不免擰起了秀眉,“你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故意?”
“故意裝的。”
看著小祖宗逐漸變幻的臉色,穆輕寒將牙刷隨手一扔,把她圈進自己的懷里。
像是在把人圈進領地里一般。
“阿離,我們可以先演最后那場戲。”
顧離:“……”
最后那場吻戲?
這狗男人,一如既往的狗啊。
他可沒給她機會逃跑,把人勾進了懷里,低首,覆上她的紅唇。
起初的溫柔,到后面的廝殺懲罰。
兩人都是不肯吃虧的主。
等顧離回神的時候,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壓在了沙發上。
他那冰涼的大掌輕輕撫摸著她的臉,“沒什么要問我的?”
“問你什么?”顧離故作不解。
“我突然離開。”
小丫頭片子,嘴兒一撅,傲慢地說:“你丫的翅膀硬了,都敢一聲不吭、不辭而別。”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真皮。”
顧離對上他眼睛里的寵溺,她心也軟了下來,拉住他的大掌,“說謊是我不對了,別生氣了。”
她聲音放低了些。
但,穆輕寒也聽出了她話語里的別扭。
顧離哪里會隨便跟別人道歉。
但如果是他,她肯定是愿意道歉的。
男人神色怔忪,手指點在她的紅唇上,“知道錯就好,以后不許再對我說謊。”
“不然——”
他話音一轉,“我不介意咬死你。”
“哼。”顧離冷哼,“說你翅膀硬了,還真是一點都沒錯。”
說著,一腳踹他。
結果沒踹動。
穆輕寒是什么人,再加上兩人的身高差距,他巋然不動。
兩人就這么鬧騰了一會兒,顧離有點累了。
當然,還有已經靠在顧離懷里睡著的男人。
顧離垂下眼簾,看著腦袋枕在自己懷里的人。
從她這個角度看,正好看見他那挺直的鼻梁。
還有……卷翹纖長的眼睫。
她用手指比了比長度,咂舌。
狗男人這眼睫,真長哇。
順著這五官,她又落在這男人的薄唇上。
瞇了瞇眸,舌尖緩緩抵過后槽牙,露出了一絲邪氣的笑意。
不過,她很乖巧。
沒有去打攪他睡覺。
第二天,嶄新的古風白衣送到了酒店里。
顧離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她家狗男人穿著一身月牙白色的錦袍,古風飄飄地站在那兒。
樂天和另一名男設計師正在替他整理。
設計師一邊咂舌一邊感嘆:“二爺這顏值,絕了。”
“二爺幸虧沒混娛樂圈,不然好多人要失業。”
顧離聽見設計師的馬屁,翻了個白眼。
不過……
有一說一。
她家狗男人穿古裝,真好看!
白衣翩躚,仙姿如玉。
再加上他本身就深邃精致的五官,那張臉,絕色地極具攻擊性。
不似古代溫潤公子的溫和秀氣,這男人的俊美,仿佛每一筆都帶著視覺沖擊。
顧離打著呵欠,爬起來,去洗手間處理自己了。
今天爭取拍完這坑爹的戲。
來到片場時,導演今天的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他對著顧離都是畢恭畢敬的。
昨晚上連夜得到消息,顧離竟然是風庭琛認的干妹妹。
顧離還是世界首富的妹妹。
這惹不得啊。
幸虧昨天沒有發飆。
最讓他覺得驚悚的是,顧溫是世界首富的親妹妹!
都做世界首富妹妹了,還來演什么戲。
真是……
有錢人的世界,他不能理解。
因為今日的男主是穆輕寒,顧離今天拍戲十分帶勁。
每一幀都導演的畫面里,都是美到極致。
甚至,每一個場景都是一遍過。
導演忍不住嘆息:“真是一對璧人吶,他們絕配。”
顧溫湊過來,也感慨說:“是吧,我也這么覺得呢。”
不然,怎么會讓他們二人來演呢。
顧溫搓了搓小手。
小興奮。
看著畫面里,那一紅一白二人,連打戲都這么帥氣。
不管是顧離的打戲,還是穆二爺的舞劍動作,都是帥氣、干凈、利落。
這場打戲拍下來,贏得了全場鼓掌。
而顧離,臭著一張臉。
男人把劍扔給樂天,問:“怎么不高興?”
“你也說謊了,狗男人!”看他剛剛舞劍的姿態,很明顯,是會的。
還騙她說沒學過!
他目光微閃,“是你教得好。”
“狗屁!”顧離輕哼了一聲,不給面子。
穆輕寒抬起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雨幕下,她的小手有點涼。
“好了好了,接下來要拍最后一場戲了。”那邊,導演把畫面整理好,拿起喇叭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