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吃這么油膩的東西。
湯面上雖然沒有什么油——畢竟油已經被顧離刮干凈了。
可是,光看一眼這白得醇厚的湯汁,便知這湯是多肥膩。
“干嘛,不吃?豬蹄可是膠原蛋白,你要想好,就得吃!”
男人似乎有點勉強,可在顧離的強勢下,還是張口吃下了一勺。
顧離的廚藝,自然沒得說。
而且顧離為了方便他吃,將豬蹄砍成了很小一坨。
入口即化。
他第一次吃豬蹄……
抬起眼簾,對上顧離那雙閃爍著星星眼的小臉,似乎期待地等待他的夸贊。
燦若星辰的水眸里,倒映著他此時的模樣。
緩緩地,男人贊了一句:“好吃。”
顧離滿意地笑了。
似乎非常高興。
而躲在廚房里的樂天,立馬偷喝了一碗,忍不住贊嘆:“妙哇!”
可真的是極妙哇!
哪怕是穆家的御用廚師都做不出這股味道。
回甘、醇香,也不膩。
甚至樂天還偷吃了好幾塊豬蹄,忍不住流下了幸福的眼淚。
他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幫他家二爺好好搞定顧離。
日后就能經常飽口福了。
二爺一定要娶到顧離,二爺的叼嘴肯定也會治好。
喂過飯,樂天扶著男人去洗漱,顧離也吃好了然后坐在一側打開了電腦。
剛打開,就看見情報局里的“通報批評”。
“野狐擅自行動,打草驚蛇,害我們這次任務失敗,特此警告野狐。”
在他們的組織里,每位成員的地位是以積分累計區分。
只是,每次來之不易的積分,都會被各式各樣的錯誤扣完。
任務失敗,被扣分。
通報批評,被扣分。
警告處分,被扣分。
種種的不妥之處,都會被扣分。
如果積分成為負數,極有可能會被踢出局。
不過顧離絲毫不在意。
最多就被她扣唄。
但是群里舊成員和新成員鬧成了兩個派別。
這個野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竟然還是咱們情報局的老人,實在丟人現眼。
哎哎哎,野狐從來沒有執行過任務,上次還大言不慚說他回來不是要接任務,只是為了方便行事,真當這情報局是他家呢!
臥槽,這么狂的嗎?我是新來的,都不知道還有這么囂張的人哇!
也有知道野狐的一些新人弱弱上去說話。
你們都閉嘴,你們都不懂,野狐前輩以前完成SSSSS級任務時,你們還在念書呢!
喲,還前輩前輩的,少唬人,現在哪有什么SSSSS級任務了,幾百年都碰不到。
最終,老蘿卜頭都看不下去了。
暴跳的在群里用語音吼了一句:都給你老子安靜,你們這些只有0積分的兔崽子,有什么資格說別人?看看人家野狐的積分,再看看你們的積分!
群里的成員突然安靜了。
大家大概也是才想起來要去看積分。
等看了積分后,群里的成員再次崩潰了。
我擦!積分9開頭,后面的0簡直數不清啊,天哪!
這是人嗎?
大家越聊越火熱,越來越興奮。
直到情報局現任老大冒了出來:都別吵了,這次差黑梟的事情失敗了,但是還有下一個。不過,我分為兩撥人,至于野狐,將功補過,我要你去查D國尤莉葉小姐的下落。
已經開始指示顧離干活了。
顧離涼涼地看著他們的鬧騰。
尤其是的當時玥指示她做事的時候,她突然發出了低嗤聲。
身邊倚著看數據的男人突然抬起頭。
他的目光頓在少女那冷諷的小臉上。
顧離亦是感覺到他的視線,也抬頭,才說:“不用管我,好好休息。”
說罷,又低下頭。
剛剛一直只是盯著屏幕。
此時,她手指搭在鍵盤上,飛快地說了一句:查個下落可以,不過,我如果查到了,你是不是該退位了?
對面看見這句話的時玥,眼睛冒火,氣炸了。
退位?憑你?你有這能耐讓我退位?
末了,時玥還追加了一句:簡直不可理喻!
她做了五年的情報局老大,怎么可能是顧離說讓位就讓位的?
對她來說,顧離這番話,無疑是在侮辱她。
顧離淡淡勾了勾唇角,搖了搖頭,我也只是說了一句,你這么沖,那就比比誰的能耐更高?
一周內,我查黑梟,你查尤莉葉,誰先查到算誰有能耐!時玥氣沖沖地回了一句。
顧離:好啊。
時玥又想到這事兒不能這么草率,于是立馬又改口說:還有,黑客聯盟比賽,你得贏了我。
顧離依然是雷打不動的:可以。
之所以要拿回情報局,是因為現下一直被人指手畫腳的處境,令她不喜。
倒也不想跟這人一般見識。
忽然,一只修長如玉的手伸來,搶走了她的手機。
顧離不滿。
男人單手拿起了手機看了看。
“誰準你看我手機的?造反呢?”
顧離的語氣有點兇悍。
男人倒也沒把她的警告放在眼里,淡淡地看了一眼聊天記錄。
“我可以把天御給你。”
“才不要。”顧離想都不想就拒絕。
她不需要這狗男人的施舍。
當然,可能他不是要施舍她,不過她并不稀奇。
起身,來到他身畔坐下,動作快如閃電地搶回了手機,帥氣丟開,隨即捏住了男人的下頜,“我說過讓你好好養傷,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少女吐氣如蘭。
說話間,逐漸靠近。
她清甜的味道立馬侵襲過來,男人微微偏頭,對上她燦若星辰的瞳眸,淡笑,“嗯,不操心。”
話音剛落,忽然,嘴上多了一道涼涼軟軟又帶點甜意的東西。
是這小丫頭的唇。
他目光一頓。
顧離很是過癮地啃了一口,完全是沖著他好看完美的唇形而去。
畢竟,她想這么干想了一天了。
白天有樂天在。
松開他時,她還像是偷吃了糖果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嗯哼,這才乖,要不看看電視,然后睡覺?”
然后像摸一只大寵物似的,摸了摸他的發。
這是第一個敢這么摸穆二爺頭的人。
偏偏,此時的男人只是臉色稍稍有點郁悶罷了,也沒有動怒的跡象。
頓了頓,他突然用沒受傷的手抓住了她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