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臉在眼前放大了無數倍。
  陽光落在他深邃俊美的五官上,襯得他那雙一向冰冷無情的雙眸越發深邃,性感的薄唇噙著一絲微弧,大抵是將她的睡相盡收了眼底。
  顧離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
  于是……
  極其故意地,伸出了手,掐住了男人的俊臉。
  哎喲。
  手感真不錯。
  摸著這皮膚,真好。
  顧離心底感嘆了一聲,卻被他抓過了手,然后,被他狠狠咬了一口手指。
  “大早上就這么不乖。”他松開她,聲音沙啞透了。
  興許是剛剛蘇醒的緣故,又興許是……
  顧離猛然清醒過來,什么睡意都沒了,她猛地掐住了男人的脖子,“誰準你把我抱上來的?”
  “怎么?”
  “怎個毛!”
  “你感冒,誰來做我的傭人?”
  顧離:“……”
  “怕我吃了你?”
  可不是嘛。
  顧離在心底腹誹,臉上還是佯裝怒氣,然后踹了他兩腳,才爬起來。
  但這幾腳踹下來,讓原本打算放過她的男人,突然把她再次拽進了懷里。
  在她的唇上肆意輾轉。
  門突然敲響了。
  顧離再次伸出了自己的佛山無影腳,作勢要把他踹下去的時候,男人不悅地將她困住,不悅出聲:“有事?”
  自然是問敲門的人。
  聲音里,透著殺氣!
  雙眸更是泛著尖銳的寒光。
  門口敲門的人說話聲也變得小心翼翼極了,“寒先生,我給你送早餐。”
  黑梟的莊園里是沒有女人的,而且也從來不肯見女人。
  哪怕是跟云家合作,跟云疏落接洽,也是由黑梟最信任的人去交流。
  所以,此時送早餐的也是個男傭人。
  顧離抬腳踹他。
  男人的大長腿輕而易舉將她的腿壓制住。
  他只是淡淡說:“我不想吃。”
  “這……您要是餓著了,我們管家會罵我的。”
  “滾。”
  一個字,戾氣橫生。
  把門口的男傭給嚇得跑了。
  男人才垂首,看向明顯有些惱怒的女孩兒。
  美目泛著冷光,紅唇微抿,但那雙眸子里迸射出的光,威懾力十足。
  像一只永遠都不能馴服的野貓。
  卻也,令他喜愛不已。
  顧離見他竟然還在笑,怒氣橫生,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力氣,將他反推了下去。
  少女的臉上頃刻間染上了邪佞和乖張。
  “你還真忘了,誰是誰的獵物?”她痞氣十足地捏住他的下頜,笑得野氣十足!
  男人卻眸底波瀾不驚,凝視著她的眼。
  下一刻,這祖宗直接趴下來使勁啃,像極了報復。
  顧離是故意的。
  也為了報仇,上次這狗男人把她困在沙發里肆意妄為的仇!
  等鬧夠了的時候,顧離換好了她身為傭人的裝束和臉。
  瞥了一眼正從浴室里穿戴整齊出來的男人,她從鼻腔里冷哼一聲。
  他忽然目光落在她冷哼的小臉上。
  “去吃早飯。”
  “哼。”回應男人的,還是她一聲冷哼。
  不過,男人已經過來牽住了她的小手,把她帶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顧離立馬掙開了他的大手。
  畢竟,這四周都是人。
  一個大意,就會被人瞧見。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男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癖好。
  等用早飯的時候,遇到了零和其他人。
  好巧不巧,看見了——安菲蕓。
  零的一只手臂搭在安菲蕓的肩上,沉郁的眼眸里難得閃過了幾分人該有的溫度。
  他一口一口喂著身邊的女孩。
  二人旁若無人地互相喂吃的。
  安菲蕓的手是抖的。
  分明眼神帶著一股子屈辱,卻還是要咬牙接受這樣的侮辱。
  她咬牙,卻無從反抗。
  這時管家走來說:“零,你隨便帶個女人進入莊園,小心梟爺知道要你的命。”
  “不怕,梟爺同意了,不過梟爺說了,兩天后他不要再看見就是了。”
  不要再看見?
  安菲蕓的身子發抖。
  她知道這兒是什么地方,她也打聽過。
  不會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吧?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突然就撞見了顧離的眼神。
  這不是……李蛋?
  不是云疏落的那位傭人?
  那玩味十足的眼神,透著一股子嘲弄?
  但是這顧離身上分明穿著傭人的衣服,而且還長得這么丑,有什么臉嘲諷她?
  不過傭人前方的男人,她似乎記得……
  那是寒先生?
  “喲,寒先生,您下來吃早飯啊?”零看見他們,也主動打起了招呼,“寒先生身邊這位傭人,還真是……”
  只是這個字沒有出口。
  穆輕寒淡淡勾唇,不語。
  似乎也懶得跟這種傻逼說話。
  而管家卻看向顧離說:“李蛋,你身為傭人,就先去吃傭人餐,那邊。”
  顧離輕哦了一聲。
  安菲蕓想到這是李蛋,心底已經有股念頭。
  吃過早飯后,顧離準備離開飯桌。
  雖然是傭人餐,不過也相當風盛,不愧是C國的暗藏大佬,給傭人的待遇也是相當好。
  她從傭人餐廳里出來,就看見捏著昂貴包的安菲蕓。
  她對上顧離的眼,緩緩地走來。
  “李蛋?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不是云小姐身邊的……”
  “哦,這位寒先生給了雙倍價錢,我當然要跳槽了。”
  安菲蕓一時也找不到這話的不對,呵呵笑了笑,“李蛋,那是不是出錢的話,你都愿意出力?”
  顧離挑眉。
  此時,瞄見了穆輕寒正往這個方向走來,她便問:“什么事?”
  “我……我有位朋友,母親的遺物需要修復,只要你開個價,我都可以出得起。怎么樣?”
  “哦,母親的遺物哦?這么巧哦,這位先生已經聯系過我了,我也答應了哦。”顧離隨口一說。
  這朋友指的是誰,他們都知曉。
  不就是穆輕寒嘛!
  不就是穆輕寒的母親那把古琵琶嘛。
  安菲蕓渾然不覺得自己這話、立場有什么不妥,反而笑了笑,“那你答應就好……”
  語氣隱隱有些失落。
  她能不失落嘛?
  更何況還是個失去接近穆輕寒的機會了。
  顧離忽然又說:“而且,我很貴的,你出不起這個價。”
  她說完,繞過安菲蕓,朝著前方的男人走去。
  安菲蕓回頭看她,看著她和那位寒先生走了,目光微暗。
  這個機會……
  就這么沒了。
  她真的很不甘心。
  總有其他的辦法的。
  她一定要接近穆二爺,那是她……藏在心底小心翼翼守護的暗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