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離怔了一下,當即眸光微閃,輕輕哼了一聲:“這位先生認得我哦,不過我又不認得先生,你如果沒事的話,我還有工作要先走了……”
“在云家查不到哦黑梟什么信息。”
顧離的腳步一頓。
媽個蛋,這狗男人是她腹中的蛔蟲嗎?
總是恰到好處地知道她在想什么。
“李蛋?”
“哎,你叫我有什么事?”
“不如,做我的傭人,我可以給你提供黑梟的資料。”
顧離:“……”
他分明就認出了她吧?
若是平常的狗男人,哪里會這么調戲人。
只是即便是認出她,也沒有戳穿。
這算什么?
顧離心下衡量一番。
“工資開出云家的兩倍。”
“行吧。”顧離答應了。
現在四下都是人,她也只能陪著這狗男人繼續演下去。
她也沒有什么行李云家,自然而然將這昂貴的攝像機扔了,跟著男人走了。
攝像機反正也摔壞了……
而且也不是她的。
在他們走后,有人卻將攝像機拿起。
顧離上了車,見男人坐在了駕駛座上,不高興地狠狠擰了擰他的大腿。
“怎么?”男人眉眼都沒有變化,只是問。
“你搞什么鬼?你今天頂著這張臉出現在這里,干什么的?”
“你在干什么我就在干什么。”
“我才不信。”她低低嘟噥了一句,目光落在街邊風景。
街景不斷倒退。
他卻是把車開向了越來越黑暗的道路。
“你去哪?”她問。
“把你賣了,怕嗎?”大抵知道是顧離,穆輕寒倒也有心思逗她。
但是這話,卻只是得到顧離的輕哼一聲,一點都不在意,反倒是說:“我才不信。”
“你舍得嗎?”她邊說邊伸出手指,摸向了男人的下頜。
調戲之意更甚。
穆輕寒瞇眸,十分想把那只亂摸的爪子狠狠咬住。
他散漫地警告:“不要鬧。”
顧離收回了手。
道路果真越來越黑。
她抽空將手機地圖打開。
發現……
黑氏莊園旁邊????
她瞪大眼睛,驚奇地看向他。
這時,車竟然在黑氏莊園前停下了。
有人上前打開了車,朝著男人點頭哈腰,“寒先生,您來了。”
恭恭敬敬的。
只是,仆人也還是被穆輕寒的身側顧離吸引了注意力。
大家的目光都頓在這黑漆漆的臉上。
“我的傭人。”男人淡淡說。
仆人了然,也不敢多問。
“寒先生,我們梟爺已經去了D國,不過吩咐我們好生伺候您,所以已經給您準備了新房間,兩天后梟爺就會回來,您……應該沒其他事吧?”
穆輕寒看了一眼顧離,說:“沒事。”
“那么這幾日,還請您務必不要出黑氏莊園,否則……有性命之憂,就怪不得我們了。”
這句話,明著聽好像是在為他們著想,可分明是威脅之意。
顧離挑眉。
跟著穆輕寒上了樓,在一處套房前停下了。
仆人將行李箱遞給了穆輕寒,“這是您的房間,這三日,還請您設計出我們梟爺想要的芯片,希望合作愉快。”
男人淡淡勾唇,“當然。”
仆人又看向顧離,“這位……你跟隨我來,我們傭人居住地……”
“等等。”穆輕寒說,“我生活不能自理,需要她留下貼身照顧。”
顧離:……去你的吧!
生活不能自理?
想想他上次煮飯不知道放水……嗯,好像扯得上點關系。
貼身照顧?
算了,住在傭人的地方肯定不好。
仆人愣了一下,特別怪異地掃了一眼穆輕寒那雙筆直修長的長腿,大概是在想,這生活不能自理是不是……
顧離也不由得順著這位仆人的視線落向了男人的大長腿。
那雙長腿被黑褲包裹著,卻依然能感受到黑褲下那腿部肌肉的張力和筆直。
仆人當即點點頭,“是是是,您高興就好。”
然后走了。
男人正要去碰行李箱,忽然被顧離搶先。
“寒先生,這是我作為傭人該做的事!”尤其是“傭人”兩字,咬牙切齒。
男人看她似乎有點氣鼓鼓的,只是扯唇輕笑,然后進了屋中。
顧離立馬跟上,生悶氣般地將門用力關上。
力道之大。
帶著些許氣怒的情緒。
“怎么生氣了?”男人問,仿佛還挺無辜的。
“貼身傭人?呵!寒先生是不是想被扒皮?”
兇悍得有點可愛。
穆輕寒非但沒有一點懼怕,反倒是眼底閃爍出了細微的笑意。
他抬步走向了顧離。
長指摸了摸她的短發。
“又剪短了?”察覺到這頭發的長度,他的眸光微暗。
還記得在M國第一次見到顧離時,這小家伙分明是長發。
那一瞬間,令他有點可惜和心疼。
顧離摸了摸自己的短發,“女人剪短發,是為了換種心情,不是因為別的。”
“是嗎?”他不置可否地反問,倒也沒有多問。
顧離輕哼了一聲,“不信就算。”
“累不累,去洗澡休息。”
聽著這溫柔的語氣,顧離一時也有點恍惚,美目半瞇了瞇,但很快就露出了幾分警惕,“想干嘛?”
“不洗?我洗!”他挑眉,轉身真的去了浴室。
顧離莫名其妙。
不過這套房很大。
兩室一廳。
客廳里設備齊全。
一室是書房,另一室是臥室。
環境倒也真不錯。
她來到窗邊往下望。
整個莊園占地面積極大,數十棟別墅坐落在莊園之中。
其他的別墅里,零零散散都亮著燈,想必是有其他人居住。
黑梟還有親人嗎?
顧離的心底存疑。
浴室里已經響起了水聲。
顧離回神,走到了桌邊,從他的行李箱里翻了翻,發現——
竟然還有女式的睡衣和貼身衣物???
她把這嶄新的睡衣拿起來,發現型號和自己剛剛配得上。
不得不在心底感嘆一句:真的狗!
他今晚上是特地在授勛晚宴上等她出現?
堵截她,把她連哄帶騙弄到這里來。
還準備了她的睡衣?
不不不,這分明是睡裙。
和她平日里穿的保守睡衣截然不同,這睡裙十足十地暴露身材。
這感覺越想越奇怪。
這時,浴室的門打開了,男人似是察覺到她在檢查行李箱,解釋:“給你帶的。”
顧離:“……”
這有恃無恐的口吻,讓她咋這么想揍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