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在某寶上買的測謊儀,不知道有沒有用,就用你試一試好了?”
應雪言嘴角抽了抽。
她連忙要把手指上的測謊儀扯走,可動作慢了一拍,整個人被顧離抵在了墻壁上。
顧離本就是在女人之中夠高,這么逼近剎那,瞬間將她壓制住了。
她手臂抵在女人的脖子上,語氣突然森冷:“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如果回答完畢都沒有說謊,我自然放你走。”
應雪言察覺到手指尖傳來的麻痛感,強烈的求生欲讓她沒有猶豫,猛然點頭。
“我,我都說。”
“大火的事情,跟我說清楚。”
“是……是發生意外之前,有一名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找過我前夫,他還說,在大火這一天要有個什么火災安全演練。然后……
“然后不知那天是誰把所有室內游樂園的設施全部鎖上了,還……還出現了這樣大的事故。
“事情鬧得這么大,我前夫自然是難逃責難。”
顧離看向她手指尖上的測謊儀。
沒有響。
這東西當然不可能是某寶買的。
這可是她從楚衍那里搜刮出來的東西。
她忽然問:“對方長什么樣?”
“我,我只覺得他好像,好像一位明星,可是我叫不出名字。”
“明星?”
應雪言點點頭。
“哦,多謝了。”顧離迅速松開了她,扯走了她手中的測謊儀。
把女人的所有話早已錄下了,她轉身便走。
應雪言見她轉身,眼底劃過一抹狠毒,猛地撲上去,要暗算顧離。
顧離的身形敏銳,迅速閃開了。
女人撲了個空,摔在地上,因為隔間出來有臺階,一時沒能穩住身形,直接磕掉了兩顆大門牙。
顧離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同情,走了。
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貨色。
她點了點耳墜。
“小沅子,錄音都給你了。”
“老大,我收到了,我馬上回去調查監控,這老板之前住在高檔小區的,那小區里的監控我肯定都能調到。”
“好。”顧離正準備下樓,回到宴廳時,卻瞧見朱炎亭站在不遠處。
她捏著耳墜的手慢慢放下。
她挑著眉梢,不解這男人突然等在遠處干嘛?
哦,對,還等在了女廁所門口。
這是打算堵截她?
顧離心頭劃過一抹不語,趁著他沒有發現她之前,準備迅速下樓。
只是——
朱炎亭眼神兒賊亮,迅速看見了她,“顧小姐!”
語氣都帶著驚喜。
顧離在心底暗咒一聲。
都怪這雙高跟鞋。
哪怕再輕,高跟鞋還是會踩出聲響。
朱炎亭已經興沖沖跑過來了,“顧小姐,你怎么從換衣間出來的?我正打算等你。”
“呵呵……”顧離皮笑肉不笑,“我去換衣間你也管得著?”
朱炎亭臉色稍稍尷尬了,連忙道歉:“對不起,是我的問題,我其實是想說……”
“不用解釋了,朱先生,我不會跳舞,你還是另尋舞伴吧。”
她拎起裙擺要下樓。
朱炎亭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一直跟在她身后說著。
從跳舞有什么好處說道各種舞步、舞曲的來歷。
不過是幾十階梯子,也能讓朱炎亭侃侃而談。
他是想顯示他有極其淵博的學識?
顧離翻了個白眼。
忽然,她看見了一道卓絕挺拔的身影。
穆輕寒!
看見男人姍姍來遲的模樣,她雙眸驟然一亮,迅速打斷朱炎亭的長篇大論。
“對不起啊,我男伴來了,我就不奉陪了。”
朱炎亭:“什,什么?”
他這話剛剛出口,就看見顧離拎著裙擺朝著門口的一道身姿頎長的男人而去。
俊美無鑄的男人自踏入宴廳里,就瞬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高定剪裁得體的西裝給男人增添了一分強勢的氣魄。
朱炎亭看著這最晚到來的男人,擰眉。
他們朱家家主親自主辦的舞宴,竟然還有客人敢遲到的?
就不怕他父親不高興?
就在在場名媛要上前搭訕時,一道嬌嗲的聲音突然響起:“二爺來得可太晚了害得人家望穿秋水了!”
嗲到讓人渾身雞皮疙瘩全起。
在場不少專門學過嗲音的名媛們都自愧不如。
穆輕寒的目光迅速落在了已經擠開了人潮走來的女子身上。
雖然換了一張臉。
可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不知是因為什么原因,哪怕她用了變聲,卻就是能立馬確定這是顧離。
顧離人已經撲了過來。
在眾人都沒有反應的情況下,她撲進高大俊美的男人懷里。
穆輕寒被撲了個滿懷,也沒設防。
顧離面對著眾女人氣勢洶洶的眼神,絲毫不懼,反而踮起腳尖怕,抱住男人的脖子,一個勁地往他懷里鉆。
“你來這么晚,害人家一陣好等,你要賠償我!”
撒嬌的戲碼也演得讓一眾女名媛嚇得連連跺了跺腳,恨不能把身上的雞皮疙瘩全抖落。
而正下樓的朱炎亭看見這一幕,又驚又怒又尷尬。
仿佛被人戴了綠帽的羞辱感油然而生。
偏偏他找不到立場上去搶人。
倒是正一副看戲姿態的某三人,此刻齊齊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楚衍:“那是小祖宗吧?”
我莫不是看花了眼?
可是這話,他沒說出口。
路易十九喝了一口酒壓壓驚:“這戲演的真過。”
還是直接撲進人家男人懷里,看把他和楚衍嚇得。
就連李沅,正咬著一口水果,現在被眼前的一幕驚得連手里的水果都不香了。
媽呀,太嚇人了!
老大撒嬌的樣子,引起極度不適!!!
顧離可不管別人怎么想,她的目的只是甩了朱炎亭。
穆輕寒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際上,主動攬住了她的腰際,緩緩地,低沉地開口:“對不起,我來晚了。”
仿佛,真的是一早二人就約好了似的。
朱家家主看見男人,也驚了一下,立馬畢恭畢敬地迎上來了,“二爺,有失遠迎啊。我不知道你要來,真是失禮。”
“沒什么。”穆輕寒淡淡地勾了勾唇角。
確實沒什么。
能讓某女直撲懷里,他似乎來晚些也無妨。
朱家家主驚奇又意外地看著男人唇角一閃而逝的笑意,略感驚悚。
都說穆二爺是個不茍言笑、冷漠疏遠、果斷殺伐的男人。
可是……
他他他剛剛看見穆二爺笑了?
詭異不詭異!
朱家家主猛地咳嗽了一聲,大概是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的。
朱炎亭垂頭喪氣地走過來,像只打了敗仗的斗雞,他微微看了看穆輕寒,再對比了一下自己。
除了這男人的顏值比他高、身高比他高,其他的還有什么比他好?
“顧小姐,這是你今晚上的男伴?”終于是沒有忍住,朱炎亭忍不住問道。
顧離點點頭,“對,穆二爺是我男……”
“她男人。”穆輕寒淡淡地打斷了顧離的話,“我們已有婚約。”
“噗……咳咳咳!!!”楚衍本想做個合格的吃瓜群眾,卻沒有淡定住,一口酒水就噴出去了。
路易十九忍不住問:“這小子,這么猛的嗎?”
李沅連連點頭,舉雙手表示贊同。
比老大還猛。
果然是能鎮得住老大的男人!
顧離聽見這話,嘴角抽了一下。
想到哦這也不過是一場戲,也就順著他的話,不動聲色地擰了一把他勁瘦毫無贅肉的腰際。
“二爺真討厭,竟會說笑,二爺連婚都沒求,怎么來得婚約呢?”
“我求了,你就嫁?”
顧離:“……”
還真是會順桿子往上爬。
他們連男女朋友都不算,他丫的竟然還敢說嫁人這么可怕的事情。
可旁人聽來,就像是打情罵俏的小情侶。
眾人哄笑著走了。
朱家主這一張老臉也有些掛不住,只好笑著寒暄了幾句,也轉身去招呼其他賓客去了。
人潮散去。
顧離本想推開穆輕寒,忽然眼角余光瞄見正傻眼的朱炎亭,她輕咳了一聲:“二爺,咱們去吃點心?”
穆輕寒掃了一眼遠處早已看呆的男人。
他微瞇眸,眼底迸射出了幾分冷光。
嗯……
每次穿女裝,她都能招惹一兩朵礙眼的桃花。
這還是現在。
她之前在M國是以女人身份生活,不知又招惹了多少桃花。
想到這種可能,男人身上溢開了些許戾氣。
顧離不知道他因為什么不高興,只是輕輕拉著他的西裝袖扣,“走啊,想一直站在這里被人當猴子看?”
“嗯?我以為你喜歡這樣?”
“鬼才喜歡!”
他眼底染上些微笑意,握住了她的小手往遠處的休息區而去。
待遠離了嘈雜的人潮,顧離才松了一口氣,甩開了他的手,“多謝二爺了。”
“沒誠意。”他淡淡地說了一聲,拿過一旁的酒杯,輕抿了一口。
男人連喝酒的姿態都優雅從容,仿佛賞心悅目的畫。
顧離盯著他喝酒的姿態,看著他喉結不斷滾動,莫名覺得也有些渴了。
她轉身,也去拿了一杯酒,就被男人劈手奪過。
“你不能喝。”穆輕寒說。
很嚴肅地模樣。
“為什么?”顧離滿臉莫名。
“你知道。”他蹙眉,想起她之前喝醉的兩次。
尤其是第二次,還吐了他一身。
那些不好的回憶,猛然涌上心頭,男人立馬就把酒杯換成了果汁。
“不喝就不喝。”顧離撇嘴,拿過了他遞來的果汁,忍不住嘀咕,“我喝醉可乖了,又不會纏著你負責,你怕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