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離本來想拒絕,可是看見這男人似乎……和朱家家主有幾分像,這搖頭的想法硬生生止住了。
接近他,就有機會接近他二叔,還有他二叔帶來的女人了。
顧離微微一笑,點頭。
她這一點頭,讓楚衍和路易十九都震驚了。
唯獨李沅一副“我早已看穿老大”的表情。
男人微微一笑,禮貌地伸出手,想握她的手。
可顧離,絲毫沒有要伸出手的意思,而是提起裙擺,迅速往前走。
這男人叫朱炎亭,是朱家主的親兒子。
不過片刻,顧離的耳邊就傳來了李沅報送資料的聲音。
她轉頭迅速朝著看過來的兩個哥哥和李沅比了一個放心的手勢。
朱炎亭手上空空,竟有些迷茫和失落。
不過很快,他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大步跟上了顧離的腳步。
“不知我能怎么稱呼小姐?”他問。
“顧。”顧離懶散地說了一個字。
“哦,顧小姐,我叫朱炎亭,以后還請多指教。”
以后?
顧離聽得眉頭挑的高高的。
確定以后還要多指教?
她想,經過今天之后,這哥們應該不會想要再跟她有任何牽扯。
紅唇輕輕勾了勾,她也沒有多余的表情變化,只是點點頭,“指教不敢,倒是這舞宴這么大,朱先生不打算帶我四處逛逛看看風景?”
聽她這邀請之意,朱炎亭立馬聽出了弦外之音。
男人的目光頓在顧離的小臉上。
美人巧笑倩兮。
他身為家主兒子,什么上流名媛沒有見過?
甚至,眼前這位顧小姐看起來面容遠沒有他所想的那么妖嬈,絕美。
跟四周許多的名媛美人相比,顧離的這張臉更像是一杯白開水。
淡而無味。
可是就是笑起來時,那雙眼里仿佛盛了整個星辰,璀璨迷人。
比起那些早已看慣的濃妝艷抹,朱炎亭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最想要娶的女人。
更何況這位顧小姐還跟楚衍、路易十九二人感情這么好。、
必然身份不簡單。
不過瞬間,朱炎亭已經在心底下定了決心。
“顧小姐說的極是,我先帶你去跟我的叔叔伯伯打個招呼怎么樣?”
他本意是想讓顧離成為他的女伴去向各位長輩打個招呼。
同時也表達了自己對顧離的態度。
到時候他父親看見他對顧離這么喜歡,肯定會幫他一把。
顧離看他眼神閃爍,也猜測到這男人的心底肯定有很多內心戲,倒也懶得去揭穿。
她點點頭,“也好。”
見叔叔伯伯,正合她心意。
朱炎亭心情頓時大好,領著顧離走向自己的叔叔伯伯面前。
舞池處始終有好看的男男女女上前翩翩起舞。
朱炎亭瞟了一眼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心底浮上了憧憬的希冀。
他打算,在給顧離介紹了自己的親戚朋友后,一定要握住顧離的小手上舞池中央跳一曲舞,驚艷全場!
顧離一直裝作乖女孩兒的模樣跟在朱炎亭的身后。
先是見過了朱家家主和夫人。
隨即,就是他的幾個叔叔和嬸嬸、姑姑。
只是,唯獨跳過了他二叔。
遠處的朱二叔正與一名美艷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聊得正歡暢。
女人三十歲,可那腰身美妙至極,全然看不出這是生過一個孩子的母親。
這就是應雪言。
不知兩人在說什么,應雪言笑得開懷極了。
身邊的朱炎亭也發覺到顧離一直在看朱二叔,立馬說:“那是我二叔,你也別看了,我二叔風流得很。我們就不要過去……”
“打招呼”三個字還沒有讓朱炎亭說完,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顧離已經拿起了酒杯走過去。
男人眼眸瞪大,難以掩蓋的驚愕。
顧離這女人,怎么這么愛自作主張的?
心頭暗惱,他也隨手拿起了一只酒杯,走向了他們。
彼時,顧離已經舉著酒杯不動聲色地靠近了他們。
“哎呀,您不是應小童的母親嗎?”
應小童是應雪言的兒子。
不過是現在在上幼兒園。
應雪言臉上的笑容當即僵住,愕然地看顧離,大概是在想,這女人從哪里冒出來的?
顧離依舊笑容甜美,“您恐怕不認識我,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您兒子幼兒園的老師。”
胡謅的身份。
“啊,哦。”應雪言愣愣地應著。
“什么兒子?”忽然,朱二叔突然問道。
他懵逼地看著身邊的女人。
“呵呵,別聽她胡說八道,我哪里有兒子呢,我還是個未婚的呢。”
聽見這話,顧離簡直想笑出聲來。
這女人為了能傍上大款,把兒子送進幼兒園從來不管,甚至還對朱二叔謊稱自己是未婚?
這兩人還真是絕配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哦,原來這樣啊,那么說,是我認錯了人?”
應雪言當即點頭,“對,你肯定認錯人了。”
說罷,她忽然抓過一旁的酒杯,朝著顧離的臉上潑來。
顧離比她動作更快,在她潑酒的瞬間,抓住了她的手腕,轉了個方向。
酒水全倒在了應雪言的臉上。
朱二叔又驚詫又無動于衷。
他突然對應雪言產生了懷疑。
尤其是顧離的這番話,引得他心頭懷疑。
朱炎亭看在眼里,暗暗稱奇,上前來,“顧小姐,這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事啊,就是本來想教一教這位應小姐怎么喝酒的,結果她自己往鼻孔里倒,這事兒就不能怪我了。”
應雪言憤恨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
上好的禮服也被酒水沾染了。
一直無動于衷的朱二叔才出聲:“過來,帶應小姐去換衣裳。”
等人被帶走,應雪言還不忘回頭兇狠地瞪了一眼顧離。
顧離朝著女人云淡風輕地笑著。
反倒是朱炎亭,一點都沒把這點小插曲放在眼里。
他輕輕說:“顧小姐,這事兒鬧也鬧過了,不知道我能否有幸請你跳支舞?”
他說著,朝著顧離伸出了手。
彬彬有禮,讓人挑不出毛病。
顧離看著他的手伸來,眉毛還是顰起了。
她拒絕:“我不會跳舞。”
“沒關系,我可以教你。”
“哦,對不起,我現在想去衛生間,其他的事情再說。”
顧離說罷,拎起裙擺轉身就走。
朱炎亭看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嘴,可是話到了嘴邊,只能吞回了肚子里。
他好久沒有遇到過這么有個性的女孩兒了。
更何況,只是長相寡淡了些,可個性……他喜歡了!
他下定了決定,于是又拿起了酒杯回到了楚衍這方。
楚衍和路易十九二人身邊一直都圍繞著不少人。
路易十九眼尖地看見朱炎亭走來,伸出手肘捅了捅身邊的男人,示意他看一眼。
楚衍也看向來人。
“二位先生,今日舞宴,怎么不去跳個舞呢?”朱炎亭一來就套近乎。
楚衍面色冷漠,“不會跳。”
路易十九紳士依舊,拒人之意卻比楚衍更甚,“我也跳煩了,以前在M國,總有這樣的舞宴。”
一時間,氣氛變得格外尷尬。
朱炎亭扯了扯唇角,本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面對二人的強勢,他其實膽兒有點小。
猶豫了好一陣。
朱炎亭仿佛鼓足了勇氣說:“請問顧小姐,是二位什么人?”
“我妹。”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朱炎亭雖然有些驚訝,不過也一瞬間罷了,他當即興奮地說:“既然如此,還請二位能準許我追求顧小姐。”
楚衍斜眼看他。
將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眼。
一看就不是老實人。
再看,身子骨太纖弱,更不可能是穆二爺的對手。
就這?
楚衍本想著,如果朱炎亭過分優秀,甚至也是個老實人的話,給穆二爺制造幾個情敵倒也不錯。
可現在看來,這人,不配做穆二爺的情敵。
楚衍一臉愛莫能助地搖搖頭,搖晃著手中的酒紅色液體,漫不經心地說:“我看你不行。”
路易十九也用蹩腳的中文說:“確實不行。”
“???”朱炎亭猛地低下頭看了自己一眼。
仿佛在觀望,自己到底哪里不行了?
顧離裝作若無其事地從換衣間經過。
忽然,從換衣間里伸出了一雙纖細又白嫩的手臂,將她猛地拖進了隔間里。
女人面部略有些猙獰地掐住了顧離的脖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害我?”應雪言那張精致的容顏,因為面容猙獰,變得極丑。
顧離一指點在她的麻穴上。
本來已經目眥欲裂的女人,被這么一點穴,驚呼了一聲,猛地松開了她的脖子。
顧離說:“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丈夫是什么人。”
應雪言的臉色驟然一變。
“你來到C市想過全新的生活是吧?那就乖乖地把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我也不會刁難你。”
顧離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身上衣裙皺褶。
她斜斜地倚在了隔間的墻壁上,笑得淡而——冷。
應雪言抬起眼簾,對上她眼底略帶些狂野的笑容,微抿唇:”什么事?我什么事都不知道。“
“之前的大火,你說你不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這都是意外。當時……當時是室內玩樂項目出現了火勢,這,這就是他們的問題,跟我無關。”
“確實跟你無關。”顧離緩緩從包里掏出了一個長相奇特的夾子。
應雪言蒼白著臉色,唇都在顫抖,正要說話,忽然手指一痛,被這只奇特的夾子夾住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