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離忽然朝著李沅勾了勾手指。
李沅以為有什么好事，當即湊過去。
“今天晚上，你當老大，我給你做小弟。”
李沅臉就垮了，“老大，這樣會出事的。”
“哪里會，有我在呢！”
李沅歪著小臉，表情可相當痛苦。
她不是不相信顧離，只是她怕受刺激多了，第二人格冒出來，那就……很糟糕了。
顧離像是安慰小孩兒似的，摸了摸李沅的小腦袋，像是安慰般說：“放心吧，絕對沒問題。”
李沅內心：瑟瑟發抖中……
老大的摸頭殺，她害怕。
晚上九點。
顧離換上了比較囂張的衣服，戴上了一頭紅色的假發，再再臉上貼了好幾道刀疤。
打開門時，正好碰到李沅。
她抬起手，似乎正準備敲。
一瞬間，兩人相視一笑。
李沅是正統的西裝，不過是男裝，配上李沅那原本就有些青澀的外表，倒也有些不良少年的味道。
顧離打了個響指，“不錯啊，小沅子，有潛力。”
“嘿嘿。”李沅撓了撓頭，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還不是跟老大學的。”
“別。”她不敢擔當。
回頭李沅她爸媽爺爺奶奶要掐死她。
要不是李沅當年一直表現著第二人格，也不至于被送到M國去，更不至于跟上了她這樣的坑爹老大。
顧離想起當年遇到李沅時。
那時候的李沅，剛好收起了第二人格，恢復了第一人格。
偏偏跟人打架時，恢復了第一人格，被打得抱頭鼠竄，哭爹喊娘。
畢竟年紀還小，狼狽樣最多就是被人嘲笑一番。
顧離就出了手。
卻不想從此以后多了一條小尾巴。
李沅上學也跟著她，后來畢業后還要跟著她。
這才是有了默契十足的原因。
C市最繁華的金融半島，這個時間點，四周早已熄燈。
只有這棟最高的摩天大樓還燈火通明。
最頂樓，是偌大的搶貨室。
“今天就你們三家公司？”負責交貨的男人敲著桌面，不耐煩地問。
“咳咳，余總，那三家公司老板都是不能惹的，咱們還是注意點措辭。”
男人瞪他一眼。
“這是規矩，要什么措辭？三家公司，怎么叫價？”
“咳咳。”助理咳嗽掩蓋情緒，“余總，三家公司也是能叫價的。本來是四家的，有一家興起的梨子公司，聽名字就不靠譜，現在還沒有到場。”
聽見這公司名字，余總果然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而坐在遠處微暗燈光下的少年原本低著頭玩著手機，聽見聲音，忽然抬起頭。
他看向身邊的助理：“言帆。”
言帆應了一聲：“二少爺？”
“他們剛剛說梨子公司，這是什么鬼？”少年的聲音很稚嫩。
可是就是這樣稚嫩的聲音也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強勢。
言帆眼尾抽了抽。
二少爺若是在他家二爺的面前可不敢這么囂張。
現在外面，他倒是囂張起來了。
言帆想了想，本想解釋的，門外傳來了動靜。
大門被人暴力推開。
一行五個人進入了室內。
為首的少年西裝挺合身，就是身子很纖弱。
而身后跟著的少年更加夸張，穿的就是個不良少年的模樣。
他們身后跟著三個身形高大的人，看起來都像是隨從。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來找茬的……
穆以霖一瞬間就被這樣的場景吸引了目光，雙眸放光，滿臉都是大寫的羨慕。
言帆則是也轉頭看向了他們，原本只是輕輕掃過幾人，忽然——
目光定在了顧離的臉上。
看了一眼，言帆嘴角忍不住一抽一抽地。
雖然顧離的臉上畫了好幾道兇狠的刀疤，可是那張臉，言帆是不敢認錯的。
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揉了好幾次眼睛，以確定顧離是真的。
穆以霖見言帆表情驚愕，問：“言叔叔，你認得他們？”
言帆想點頭，又猛地搖頭。
看二少爺這一副崇拜的眼神，要是點頭，二少爺萬一被蘇錚帶壞了咋辦？
穆以霖失落地哦了一聲，撇嘴，小聲說：“無趣。”
那方，顧離也被言帆吸引了。
畢竟，言帆畢恭畢敬地跟一名小少年說話。
那名小少年……
同樣的冰魄色瞳眸，只是發絲是銀色，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溫柔的光澤。
仔細看看，這少年和穆輕寒……有幾分像。
少年的年紀，十七歲。
顧離立馬就分辨出這少年是誰了。
穆以霖，穆輕寒的親弟弟。
穆輕寒在母親死后將親弟弟和親妹妹送到C市生活。
如今看到這少年，顧離覺得少年挺正常呀，看不出什么不對的地方？
余總看見他們，目光定在李沅臉上，“你是梨子公司總裁？”
“就是我。”李沅傲然點頭。
眾人紛紛看向他們，活像在看笑話。
梨子公司？
這公司名字聽起來就像個笑話。
更別說現在這兩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李沅一腳踩在板凳上，聲音嘚瑟了幾分：“別啰嗦了，我的時間很寶貴的，按照搶貨規矩，拍高價就能搶到，咱們直接開搶，別啰嗦。”
顧離在一旁暗暗朝著她豎起大拇指。
不錯，演得有內味兒了。
不過……
穆輕寒還真敢，讓自己的弟弟來這么危險的地方。
雖然貨是好貨，可是來搶貨的老板們可都不是省油的燈，要是搶到了，回頭指不定被怎么對待。
因此在場的四家公司，都是帶著高大的保鏢，站得一排排，陣仗不小。
顧離拿出手機，手機點在屏幕上。
這小小的舉動，讓穆以霖察覺到了。
穆以霖突然站起來。
所有人都看向他。
小少年忽然憤憤不平地指著顧離，“你在向誰發暗號？”
顧離挑眉。
小子，眼神兒挺尖。
不過，她不是在發暗號。
她只是在數時間。
言帆被穆以霖的動靜給嚇得猛咳一聲，連忙把少年按下去，“二少爺，稍安勿躁。”
搶貨的規則很簡單，四位老板同一時間寫下估價，同時亮出手中的牌子。
誰若是價高，貨就給誰。
余總就可以拿著錢撤退。
至于之后，沒搶到貨的其他家會怎么對待搶到貨的這家公司，那就不關交貨人的事。
此刻，同時寫下價碼的時間已到。
穆以霖出門之前就被叮囑過要寫什么價，所以很干脆就寫下了。
兩處價位的時候……
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看向了李沅手中的價位。
因為她比所有人都多了一個零！
有人小聲說：“她是不是寫錯了？”
本以為，是個小公司，應該沒這么財大氣粗才對呀？
李沅笑瞇瞇地說：“我沒寫錯，我覺得這批貨就值這個價，你們甘拜下風吧？”
穆以霖也看了一眼李沅寫的價，忍不住低咒：“真是個討厭鬼！”
余總滿意地點點頭，命令把貨交給李沅，拿了錢高高興興走了。
顧離低下頭檢查了一批這些貨。
另外兩家公司忽然逼近了幾分。
其中一家公司是君宏科技在C市的分公司。
畢竟他們的身上還掛著工牌。
看這陣仗，明顯是要打架。
顧離剛剛計算著時間，就是這時候用上了！
她手指撫上腕表。
啪地一聲響……
突然整個大廳內冒起了刺鼻的白煙，嗆得人飆淚。
“靠，卑鄙啊，催淚彈！”
顧離轉頭吩咐保鏢把貨撤走。
總共不過三大箱。
等撤了貨，顧離連忙要走，衣袖驟然被人抓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