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離得太近,就好像是在觀眾耳邊響起。
很快一張臉極快地湊過來看了看,鏡頭之外的觀眾們猝不及防,當即遭受一記重重的美顏暴擊。
離得這么近看,只覺得那張臉好似造物主最杰出的作品,無論是輪廓還是皮膚,都完美得沒有一絲瑕疵,連睫毛都比常人長得好。
我死了我死了,讓我掛在西澤爾的睫毛上蕩秋千吧!
怎么就有人能生得這么好看呢?人和人的差距也太大了!
感謝導演沒有刪除這個鏡頭!
正當彈幕還在驚嘆,攝像機旁的宋山明也是先驚后喜。
他看到來人,熱絡招呼起來:“西澤爾先生!好久不見啊!”
西澤爾瞇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才想起來,精準說出“宋山明導演”幾個字。
宋山明也沒想到西澤爾居然還記得自己,頓時樂得跟什么似的。
“在聊什么。”江棠看到西澤爾過來,也跟著走過來。
大家發現了嗎,西澤爾看到江棠之后,眼睛里就再沒有其他人了。
這個男人的眼睛里面有銀河,在閃閃發光哎。
西澤爾:我眼底有光,是因為你倒映在它之上。
觀眾們真的眼尖,西澤爾始終黏著江棠的視線,他自己沒發現,被觀眾發現了。
西澤爾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就被暴露得一清二楚,他還念著有攝像機在,表現得格外矜持有禮,還克制住了朝江棠伸去的手,更沒有緊挨著她站,來到離她還有半步的距離。
他好奇問起:“這就是你最近在拍的綜藝嗎?”
他在工作閑暇之余和江棠通話時,也無意間聽她說過打算接一檔綜藝的事。
江棠說,這份工作是跟秋寒的電影籌備開始前的過渡,導演是老朋友宋山明,加上綜藝內容也很輕松,這才接下這份邀約。
西澤爾聽完也覺得好,反正江棠的決定他都沒有質疑過,從來都是無條件支持。
不過現在看到,難免來了興趣。
“是在拍我們的慶功宴?”西澤爾看宋山明點頭說沒錯,有些不滿地說,“既然這樣,為什么離得這么遠?”
宋山明哪好意思說自己是不敢上前。
電影的內部慶功宴,能得到拍攝允許就已經是意外之喜,又怎么好把攝像機湊太近去打擾人家呢?
可還沒等他的解釋出口,西澤爾就朝攝影師伸手:“給我吧。”
攝影師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直到西澤爾親自扛走沉重的攝像機,二話不說就往安德森所在的主桌方向走。
宋山明沒辦法,趕緊小跑著追上去,也眼睜睜看著自己距離心中的偶像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打小的目標和偶像近在咫尺,宋山明緊張得都不知道該怎么呼吸了,哪里顧得上被西澤爾“搶”走的攝像機。
而西澤爾也在鏡頭外解釋:“現在掌鏡的人是我西澤爾,現在我們來近距離采訪劇組的工作人員。嘿!安德森!看鏡頭!”
安德森隨之回頭,看到扛著攝像機的西澤爾,被逗得當場笑出來:“怎么,西澤爾你是打算改行當攝影師了?”
西澤爾隨口回答:“要改行,也該搶你的導演工作。”
安德森大方張開手:“歡迎來搶。”
西澤爾撇撇嘴,自然沒這個興趣。
他想起自己的“職責”,清了清嗓子:“好吧安德森,現在你能對著鏡頭發表一下電影成功的感想嗎?”
“又轉行當記者了?”安德森笑了笑,“行,那我好好接受你的采訪,你剛才問什么?哦,電影成功的感想是吧?老實說,沒什么特別的感想,畢竟我早就已經過了會為電影激動到睡不著覺的年齡……”
西澤爾直接打斷他:“安德森,你這話播出去,會成為導演行業的公敵。”
太凡爾賽,太惹人眼紅了。
安德森大笑起來:“我說的可都是實話!西澤爾,作為記者,你只需要誠實記錄我的回答,也請不要隨意打斷你采訪對象的話哦。”
這玩鬧一般的采訪,怎么還認真起來了?
不過西澤爾倒是爽快接受了他的建議。
接下來,攝像機也始終掌握在西澤爾手里。
剛開始是想幫江棠的綜藝積累點素材,拍著拍著還覺得挺好玩。
宋山明也是樂見其成,由西澤爾去幫他打開路子,比他自己去方便多了。
沒有誰敢給西澤爾甩臉色,而他只需要站在后面稍微提點兩句,一段極富話題和戲劇性的綜藝鏡頭就這樣新鮮出爐。
宋山明樂呵樂呵,不小心回頭對上人群里江棠的視線。
見她微笑看來,明明什么也沒說,他卻莫名有些發憷。
宋山明趕緊收斂了小心思,不敢再拉著西澤爾當擋箭牌。
反正素材也拍得差不多,他趕緊找借口拿回攝像機,跟其他人一起道別離開。
在他們走后,西澤爾才回到江棠身邊,跟沒骨頭似的趴在她肩膀上,慵懶任性。
西澤爾哪里會看不出宋山明那點小算盤,無非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加上這本來也是他先提議。
他說:“其實我覺得挺有趣。”
江棠斜睨著他,還記得早上西澤爾跟她抱怨,說前幾天手臂因為拍動作戲留下的淤青至今沒散。
剛剛扛著那么沉重的攝像機,江棠起初沒說什么,后來就見他偷摸揉了好幾次手,知道他難受,才沒忍住用眼神提醒了宋山明。
“手不痛了嗎?”
面對這份關切,西澤爾猶豫了一秒。
“痛!”
他果斷把手臂遞到江棠面前,非要她給自己揉揉。
江棠淡淡橫他一眼,在西澤爾流露出心虛之前,到底還是握住了他的手臂,用適中的力道為他揉按起來。
西澤爾臉枕著手臂,歪著頭,湛湛生輝的眼眸動不動地看著江棠,眸光倒影里,沒有任何外物景色,唯獨留有江棠身影。
在對于按摩化瘀這塊,江棠可以說是經驗豐富、手法老道。
西澤爾一開始以為是自己濾鏡太厚,后來發現是真的舒服。
在愜意之余,他也開始昏昏欲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