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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最毒婦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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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最毒婦人心  第二天宮里傳來消息,要趙盈回宮一趟。

  她匆匆去見過趙承衍,大概回了一通話,又千叮嚀萬囑咐,說宋懷雍今日會把陳士德的那些賬本送來,要他一定別外出。

  還有劉榮那里,她今日顧不上,也要趙承衍替他去威脅一番,放離王府,不然怕耽擱的久了,再放出去人家不信。

  趙承衍忍著罵人的沖動聽她絮叨交代完,耐著性子一一應承下來,才吩咐長亭駕車送她回宮。

  昭寧帝是在麟趾殿見的她。

  趙盈心情很復雜。

  自從她重生以來,從沒踏足麟趾殿半步。

  這里供奉著她母妃的牌位。

  昔年麟趾殿還是祈福跪經的去處,是她母妃過身后,昭寧帝把這里重新修建一番,單供著她母妃的牌位,也再不許人隨意進出,除了她和趙澈。

  入殿就見了一抹明黃,他站在供案前,正抬手撫著母妃的牌位。

  趙盈的心情就更復雜了。

  昭寧帝是真愛她母妃,把那份愛糅雜在了骨血中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母妃在他最深愛時過身,才讓他把這份愛變成了執念,她也不想知道。

  因為從一開始,就全都是錯的。

  趙盈壓了壓心頭躁意,叫了聲父皇。

  昭寧帝收回手,轉身看她:“嘉仁宮的宮人都招了,劉氏說,她死前只想見你一面。”

  趙盈秀眉蹙攏:“父皇?”

  “是三郎替她求了兩句情,我也想起你母妃還在的時候,也唯獨肯同劉氏說上兩句話而已。”

  他目光柔和,滿是愛意,趙盈知道,他又透過她在看母妃。

  她心里膈應極了,想退又怕驚動了昭寧帝,生生忍住。

  昭寧帝嘆氣道:“你母妃性質很靜,我專寵她,只愛她一個,后宮的女人都在嫉妒她,連皇后也對她有諸多不滿,她就更不愛理人。

  當年你剛落生,滿宮慶賀,但私下里只有劉氏送了你母妃一只撥浪鼓,是她讓劉寄之從宮外送進來的,民間的小玩意,你母妃喜歡了很就。

  我給了你母妃那么多珍寶,她卻只愛拿那只撥浪鼓逗你玩。”

  趙盈沒興趣聽他回憶那些往事,聽他說起這些更多的是心驚。

  她落生的月份必定不對,劉淑儀專門托劉寄之買了民間小玩意弄進宮,到底是無心,還是另有意圖?

  趙盈呼吸微滯:“所以父皇今天把我叫回宮,是想讓我去見劉娘娘最后一面?”

  “你不想去就不去,她也未必說得出什么好聽話。”

  他要真這么覺得,也不會把她叫回宮了。

  趙盈心里嗤笑,面上卻做乖巧狀:“那我去嘉仁宮見她,我也很想知道,她撫養澈兒六年,對我就算沒有母女感情,卻何至于下毒害我。”

  昭寧帝卻置若罔聞,趙盈看在眼里,心底更寒涼。

  她一刻都不愿意在麟趾殿多待,辭別拜禮,就退了出去。

  臨到門口的時候,她停下腳步回頭看。

  昭寧帝從來喜歡盯著她看,讓她覺得惡心且渾身不自在,可是母妃的牌位在他眼前時,他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會。

  惡心至極的男人。

  把一往情深做給活人看,又要把齷齪的心思留給死人知嗎?

  大概是昭寧帝早吩咐過,孫符陪著她一起去的嘉仁宮。

  趙澈養在這里六年,她常來嘉仁宮看他,昔年華貴的嘉仁宮,如今只剩下滿宮孤寂。

  趙盈提步要進殿,孫符就跟著她一道要進門,她叫孫總管:“劉娘娘應該只想見我一個人。”

  孫符面露為難之色:“這……”

  “她是將死之人,不會拿整個劉氏一族來犯險,你怕她傷我?”

  孫符這才不再跟上前,卻也不敢遠離,就守在這正殿門外,恨不得把耳朵豎起來聽動靜,生怕真發生什么意外,他要護不好人,可沒那么好交差。

  正殿的陳設一如往日,就是落了灰塵。

  短短幾日,無人打掃,連劉淑儀自己都不在意了。

  她應該是知道趙盈今日會來,身上穿的是封淑儀時的吉服,全副頭面,妝容精致。

  趙盈背著手,她端坐在羅漢床上。

  “來坐呀。”

  趙盈瞇眼:“父皇說你想見我,甚至讓澈兒替你去求情。你禁足在嘉仁宮,黃德安也入了內府司,還能有法子托澈兒到父皇面前替你求情,劉氏,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嗎?”

  劉淑儀失笑:“我本來就活不成了,還怕這個?你肯來見我,不也是想知道,我為什么想殺你?”

  她不止一次害過自己,趙盈全都知道,只是前世以為她是無心的事,到臨死時候才曉得那都是有意為之。

  對劉氏的恨意,不在那一刻爆發,卻又在那一刻消亡的,她甚至來不及多恨劉氏兩分,就已經香消玉殞。

  見她不肯坐,劉淑儀便不再催:“集英宮宴,不是我給你投毒,我是被人陷害的。”

  趙盈唇角勾著,一直低垂的眉眼,倏爾張揚起來。

  劉淑儀心頭微動:“你……”

  似突然之間想明白過來,劉淑儀眼神劇變:“是你自己!”

  “我勸你別太激動,盛怒之下失去理智,萬一我今天帶著傷痕走出嘉仁宮,劉氏一族,可就全毀在你的手上了。”

  趙盈徐徐開口,輕飄飄的話語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劉淑儀耳中飄去:“你說到底,你還是想要我死的。”

  話音倏爾重了。

  劉淑儀面如死灰,臉上的精致也掛不下去:“是啊,我是想要你死的,從我撫養趙澈的第一天起,我就恨不得你哪一日暴斃才好!”

  她那樣咬牙切齒,說從六年前起,就盼著她殞命。

  趙盈自覺一顆心如銅鑄鐵打,也還是被戳的生疼了一把。

  那時候她年紀還小,因劉氏撫養了趙澈,她也總會奶聲奶氣的叫一句劉娘娘。

  她甚至覺得,劉氏柔婉,與母妃頗有幾分相似,對劉氏生出過……孺慕之情。

  她掩在袖中的一雙手,骨節泛白:“我死了,趙澈才只是你的兒子,才只能依附著你和劉家長大,我死了,你的女兒才能做大齊最尊貴的公主。

  人都說最毒婦人心,這六年的時間里,我曾對你也有幾許真心,是我趙盈識人不明,瞎了眼。

  但如今也好。

  我還是大齊最尊貴的永嘉公主,而你,一無所有,至于劉家——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蝕骨之痛嗎?”

  “你還想做什么?”劉淑儀在一瞬的激動過后,恢復了平靜,“無所謂了,我死了,就什么都無所謂了,但你還活著,你要永遠記得,你是不被喜歡的,從你年幼時,就有人想方設法要你去死,不止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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