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驚慌道:“少夫人,雅蘭出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
“墨菊她們回來就準備去做飯,到了廚房就聞到了血腥味,結果卻在柴火堆里發現了雅蘭的尸體!”
夏思涵有些被嚇到了,呆呆的站在那許久未出聲。
胡伯見此情形有些著急,畢竟眼下有一樁人命案急需夏思涵來拿主意。“少夫人,您千萬要穩住!此事若是處理不好,會連累到咱李家的。”
聞言,夏思涵猛地回過神來,連忙問道:“夫人可知此事?”
胡伯搖頭:“老奴擔心夫人身體不好,只跟吳媽說了。這邊一直等著您回來處理此事,小九姑娘現在還在院中盤查。”
聽聞小九在處理,夏思涵放心許多。等到了院子,眾人皆跪在地上,小九站在他們面前。
見到夏思涵,小九趕緊迎了上去,“東家,雅蘭死了,兇器應該是細長的利器。院子里的人都在這里了,最后一個見到雅蘭的是秀竹。”
夏思涵走過去看見他們跪了一地,雅蘭的尸首躺在院中間,身上蓋著白布,這一院子的人嚇得瑟瑟發抖。尤其是秀竹,她的害怕,慌張極其明顯!
見到夏思涵,她趕緊撲到夏思涵的跟前,抬起頭來面色驚慌,祈求道:“少夫人,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吩咐奴婢跟雅蘭收拾床褥,您前腳剛走她后腳就出了房門,床褥都是奴婢一個人收拾的,他們都能作證!”
夏思涵淡淡道:“斷案一事是官府衙門的事,雖說雅蘭是后宅丫鬟,可到底是一條人命,你們最好都能找到證人證明自己的清白。胡伯,將疾風牽來。”
“哎!老奴這就去。”
夏思涵這番話讓眾人都嚇呆了,不過大部分人還是很淡定的,畢竟問心無愧。可秀竹就不一樣了,內院當時就只有她一人,她拿出床褥的時候確實說過雅蘭不見了,可那個時候誰也沒進去,確實不能證明雅蘭當時是否在房中。
夏思涵不急不慢走進了屋子,秀竹的心里咯噔一聲。眼下自己只是沒有人證,可是這并不代表她就是兇手。再者,她還有后招,只要他們翻出那樣東西,她就能順利脫身。
夏思涵在屋子里環顧一周,床褥確實換了新的。她走過去抖落兩下,也沒什么東西藏匿。
地上什么都沒有,雅蘭的尸體是在廚房的柴火堆里發現的,外院的人都沒聽見任何呼救聲,要沒就是兇手出其不意,要么就是那人武功高強。
她將目光投向外面,見只剩下秀竹一人立在院中。夏思涵想到雅蘭偷看的那一幕,不禁蹙眉。若真的是她所殺,難道是雅蘭發現了什么?
秀竹見夏思涵瞧著自己,不由得心慌,急忙來到夏思涵跟前,“少夫人,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也沒有證人,可是奴婢真的沒殺人啊!”
“你莫要緊張,雅蘭之死確實蹊蹺。兇手既然是府上的人,我一定會將他找出來繩之于法的。”夏思涵朗聲道:“來人,四處搜索一下,看看有無可疑東西留下。”
她的話音剛落,外院的管事劉媽媽就帶著人一間一間搜索。秀竹一聽,臉上漸漸透出一抹喜色,只要找到她藏在雅蘭房里的東西就好了。
夏思涵一直都在觀察秀竹的反應,見她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她心中了然。沒有人能夠逃得過疾風的鼻子,即使所有的一切痕跡都抹平了。
“少夫人,您看!”這時劉媽媽從雅蘭房里沖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帕子。
夏思涵低頭一看,七星草?
“少夫人,這是從雅蘭的房中搜出來的。她的房里枕頭下還有好些個瓶子,聞起來刺鼻的很。”劉媽媽的話讓秀竹心中一喜。
“少夫人,這定是雅蘭偷偷藏的毒藥!我之前見到過雅蘭在您的房中鬼鬼祟祟,一定是她圖謀不軌,少夫人,雅蘭她……”秀竹急著解釋,卻被一聲聲狗叫打斷。
她回頭看見胡伯牽著一條通體黑色的大狗走了進來,那條狗一進來就沖著秀竹的方向撲過來,胡伯在后頭根本拽不住它。
“啊!少夫人救命啊!”秀竹尖叫起來,疾風卻繞過她沖到了夏思涵的身邊,圍著主人轉圈。
夏思涵伸手在它的腦袋上摸了摸,笑道:“好疾風,快幫我聞聞這個人,看看她是在什么地方倒下的?”
疾風好像聽懂了她的話,先是在雅蘭的尸體周圍聞了聞,又順著去了一趟廚房,那里是尸體藏匿的地方,血腥味也很重。
夏思涵跟著過去,秀竹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她緊緊握住拳頭,心里咚咚直跳。她已經將地上的血跡都沖刷了一遍,夏思涵回來的時候地面也早就干了,肉眼根本看不出來。這條狗能聞得出來嗎?
疾風一路聞過去,卻并未進到夏思涵的屋子里,只是在院子里打轉,這讓眾人十分不解,秀竹更是放心不少。看來這也不過是條普通的狗,沒什么大不了的!秀竹正得意,忽然疾風沖著她撲了過來!
“啊”秀竹尖叫一聲倒在地上,那條狼狗兩只前爪將她死死按住,沖著她齜牙咧嘴,喉嚨里發出的低吼讓秀竹險些暈過去。
“少夫人,少夫人救我啊!”秀竹朝著夏思涵哭喊,夏思涵走到她的跟前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她身上的裝飾。
小九最先發現,從她的頭上摘下珠釵,珠釵另一頭的珠花上還沾著血跡。
夏思涵冷笑:“好了,胡伯,去報大理寺,就說婢女秀竹殺了人,意圖謀害主母,人證物證俱在,讓大理寺好生查探一番,看這丫鬟背后是何人指使。”
一院子的人都驚呆了,胡伯不敢遲疑,趕緊遣了小廝去報官。小九將疾風牽到一邊,秀竹抖如篩糠,但還是不忘喊冤。
“少夫人,您不能這么冤枉奴婢啊!”
“你放肆!等仵作來驗了你珠釵上的血便知你是否冤枉!”
小九一聲厲喝,秀竹哭的更慘了,撲到夏思涵的腳邊喊道:“少夫人,奴婢一向本本分分,如今僅憑珠釵上不知名的血跡就判定奴婢有罪,奴婢真的冤枉啊!”
“是否冤枉等大理寺的人一審便知!秀竹,你可要想清楚,那背后之人若知道你身份暴露,只怕是不會留你的,你好自為之。那七星草,是你藏的,不是嗎?你以為那日你進了我房中我不知道么,我不出聲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聞言,秀竹嚇得臉色慘白。她很清楚,夏思涵的分析是對的,那背后之人定不會讓自己威脅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