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樓他們聽說過,這兩天烏木頻繁與他們這些花樓來往,無一例外被拒,但是無形也讓他們都知曉了風月樓的存在。所以夏思涵走了之后,樓里的姑娘也開始盤算起來。若是她說的是真的,可以不用賣身,今后在風月樓里掛牌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也有人懷疑,就他們這點才藝,能否被風月樓看上,別剛出虎口又入了狼窩。不過不管他們怎么想,如意姐都不攔著,左右贖身都要銀子,她一點都不虧。
夏思涵卻篤定,到最后如意樓的姑娘們至少有三成會過來,只要有三成,她的風月樓就可以開張了。來見烏木,也是因為要讓他再次促成這筆交易完成。
“東家,烏木沒有完成東家家交代的任務,還請東家責罰。”成衣鋪后院,烏木躬身跪了下來,夏思涵忙將他扶起來。
“不必,此事也不能完全怪你,只是風月樓急需要人,我們的條件在他們看來簡直是匪夷所思,這樣,你將招人的布告貼在大門口,以此證明我們不是騙子。另外,如意樓那邊我讓小九派人盯著,如果有人出來,就由你接手。”
烏木立馬反應過來,問道:“東家,其實我手里倒是有幾個琴師,只是不知您要風月樓做何用處?”
“收集信息,烏木,你也知道在這京城中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有風險,不過買賣信息,可是一勞永逸。若是能抓到那些顯赫家族的秘密,我們今后就再也不用害怕被人算計,更不用擔心生意黃了。”夏思涵的話讓烏木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她的野心這么大。
還有看見烏木眼里的震驚,夏思涵笑了,“你怕了?”
烏木點頭,不過隨即解釋道:“屬下只是想,既然要做,那么就要有一張大網覆蓋方方面面,只有這些人是不夠的。”
“自然,今后風月樓里我會親自管理,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尋人,找到我想要的可用之人。”夏思涵眼里閃過一絲光芒,想要跟慕容瑜斗,除了那幾件衣裳之外,她還要更多的支持。朝中大員才是她的目標。
慕容瑜和國公府試圖拉攏自己,除了李錦炎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寧王府。她不想今后李錦炎為難,更不想讓寧王府成為慕容瑜手里的一顆棋子。如今夏思涵想到的就只有這么多。
從烏木這里出來,她又看了看成衣鋪,現在每個月她能提供十張樣式圖紙,繡娘完工之后才掛出來就被搶購一空,其中不乏凌云閣的人。夏思涵也不惱,每一件衣服她都讓紀云做了記號,不怕他們算計。不過樹大招風,如今思錦制衣是沒了,可是孫氏成衣崛起,凌云閣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每每孫氏成衣有了新款,凌云閣的人總會守在門口搶著買,然后再回去仿制。雖說仿出來的也能賣錢,可是到底還是差了點,因為他們的繡娘不會雙面繡。如今秋玲帶出來的幾個徒弟都可以獨立刺繡了,偏生這些人都有身契握在夏思涵手中,輕易不會離開的。凌云閣就算是想要挖人,也壓根無計可施。
夏思涵對目前的情況還是比較滿意的,不過凌云閣她一直都不敢放松,烏木也知道她的顧慮,每日都很警醒,尤其是對凌云閣的紅玉,他禁止自己鋪子里的繡娘私下里跟紅玉打交道。
以往的老人都知道紅玉做過什么,對她很不屑。不過如今的紅玉可不是那個小丫頭了。也不知走的什么運氣,居然攀上了國公府。國公爺都這把年紀了,還抬了她回去做小。凌云閣里她也有份打理。當紅玉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夏思涵有些錯愕。
稚嫩的臉龐早已被風塵氣掩蓋,一臉脂粉,配上滿頭拆環,還有一身粉色軟煙羅紗長裙,一身價值不菲,不論搭配在一起,真的沒什么美感。見到她夏思涵沒有上前,而是帶著小九直接走了。
紅玉倒是眼尖,看見她的側臉一下子認了出來,又見到烏木對她格外尊重,紅玉不由覺得奇怪。
之前思錦制衣突然賣了,買家就是孫氏成衣,如今夏思涵出現在這里,那成衣鋪的掌柜對她這般討好,這可不是買賣雙方應有的關系。許是跟著國公爺時間久了,紅玉的腦子也好用起來。當即連衣服也顧不上買了,徑直走了出去。
剛好見到烏木折返回來,迎面四目相對,紅玉笑了,“掌柜的,方才那人可是思錦制衣的老板娘?”
烏木警惕地看著她,呵呵一笑,“夫人好眼里,不過思錦制衣已經被我們東家收了,她是來結算尾款的。”
“是嗎?這么說來,你們這兒的成衣都是她設計的?”紅玉腦袋轉的飛快,烏木也不起傻子,知道被她認出來,再否認也沒意思,索性承認了。
“夫人是凌云閣的,我就不隱瞞了,她做嫁衣都那么驚艷,如今做成衣就更不用說了,我們東家惜才,可她不愿意,好說歹說才給了我們一百張樣式圖,可花了大價錢!”
一百張?紅玉呆住了,不過隨即問道:“那……她手里頭還有嗎?”
“怎么,夫人也想要?這可不好辦了,她要價高而且出圖也慢,你若是想要,何不親自問她去?我們的價格是一張三千兩。”
“三千兩?我考慮考慮。”紅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可若是能讓夏思涵為他們設計衣裳,凌云閣何愁不掙錢?想到這里,紅玉趕緊回去國公府,不管怎樣,她都要說服國公幫她。
一張圖三千兩,一件衣服至少五千兩,很快本錢就回來了。紅玉心中歡喜,幻想著能夠賺大錢,也能在國公府里出人頭地。
夏思涵回到府中就知曉了此事,當即笑了出來,想不到烏木這般機靈,剛好,她也要好好盤算一番,那些貴女也是時候見面了。
只要他們成了,就不怕國公爺不上當,自己賺錢怎么賺都不嫌多,國公府和慕容瑜那邊到底有多少家底她不知道,不過能坑一個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