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你吧。”沈浩笑笑將袋子遞了過去:“我也吃不了那么多。”
白歆接過來,馬上轉賬到位。
她做事情一碼就是一碼,不存在拖欠的情況。
拎著袋子又回了屋子里。
包廂里電視開著,到底演了些什么也沒人注意看。
白勍的助理沒少喝,雙方這個價錢談不攏。
對方一直壓價。
談的是個大合作,白勍這邊自然也是想拿下來的,對方也是這樣考慮的,所以價格一直壓個不停。
無奸不商。
出來談生意,不談利益難不成真的談什么感情?
白勍斜靠在沙發邊,她出來辦公倒是很少穿裙子一類的,不方便。
白歆把袋子遞過來,白勍從里面翻了翻然后找了餅干嚼上了。
“回去給你漲工資。”
她家小三這是有眼力見了!
多少次白勍各種帶著白歆,想要扶著妹妹上位,可惜白歆是不太爭氣的。
好多次機會都活生生的錯過。
白勍也是實在沒有辦法。
現在都不求白歆能做到什么程度,能把分內工作干好就行。
白歆手機響,她接起來。
婆婆聽說她出差了,就有點不愿意。
也沒升職空間,也沒見你二姐給你開多少錢,你還出差?
白歆抿唇。
過了一會她掛了電話。
“讓你回去?”白歆的嗓音很低。
拿著餅干往嘴里送。
嚼了嚼。
味道就那樣吧。
不過吃了,胃就真的不會疼!
“她一天都是事兒。”
白歆掩住所有情緒。
白勍無聲笑了笑,嚼著餅干淡淡道:“那回去吧。”
心也沒在這里,留下來也沒用。
白歆松口氣。
她不放心兒子。
婆婆根本不會帶孩子,她也不愿意把孩子給婆婆帶。
“那我明天走吧。”
白勍唇角含笑:“晚上回吧。”
白歆:“哦。”
白勍收回視線,沈浩他們已經過了兩輪,他價格壓得很死。
價格上絕對不肯妥協,哪怕別的地方找補一些。
助理拿著熱毛巾擦臉,他跟了白勍這些年他算是比較能喝的,今天也沒挨過。
毛巾的熱氣一上臉,覺得舒服多了。
“姐。”
白勍嚼著餅干淡淡應了一聲。
“嗯。”
“這小子有兩把刷子。”
白勍道:“你知道他什么學校畢業的。”
“啊?”
白勍抬起頭,唇角含笑:“他進公司的時候,徐晴和我顯擺,現在知道徐晴顯擺的是什么了吧。”
身上有光的人,白勍就多看了兩眼。
晚上白歆就飛回西虹了。
白勍出門帶了兩個女的,六個男的,白歆這么一走,也就剩下她和徐晴了。
徐晴是沒趕上這場,她有她的業務要談。
酒店樓頂酒吧和白勍閑來無事喝兩杯。
“白歆呢?待在房間里長毛了,叫出來喝兩杯。”
老板的妹妹,哪怕能力沒那么強,該關照還是要關照的,這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交到白歆手上的合同出錯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和她講清楚的事情轉身也能給轉述出問題,這都是老板的親妹妹。
老板都不介意,旁的人又能如何呢。
“回西虹了。”白勍放下杯子,叫前面的人給她倒杯水。
“我去!”徐晴搖搖頭;“我講句實話你別不愛聽啊,白歆和你是同父異母啊還是同母異父?”
“同父同母。”白勍的水杯落在臺子上。
“她腦子缺根弦吧。”
外人都瞧得出來白勍是想盡了辦法提攜,親妹妹一點感覺沒有?
飛回去了!
“每個人走的路不同。”
徐晴呵呵笑了兩聲:“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白勍手機響,樓上實在太鬧了,她就回了房間。
在她的房間里開了一個小型的例會,一女六男,原本這里面應該有白歆的,可白歆回西虹了。
周末榮朝鳳回家睡覺,睡之前鬧著要給他媽發視頻電話。
“兒子,有話快說,媽媽現在有點忙哎。”
榮朝鳳好奇看看電話的那頭。
“媽,你工作呢?”
“嗯,是的呀。”
視頻里一直有人說話,不過有個聲音突然傳了出來,榮長璽抬起頭順著榮朝鳳拿著的手機多看了兩眼。
有些聲音他很熟悉。
白勍靠在沙發上看文件,懶懶散散,拿著手機舉了舉。
“兒子,媽媽忙了。”
“媽,再見。”
“也不曉得她成天忙什么。”隋靜摔摔打打。
段鶴找那夫妻倆回來吃飯,兩個人都說沒時間。
白勍連個人影子都找不到,隋靜就納悶你有那么忙嗎?忙的回家看一眼老媽的時間都沒有?
過兩天你媽我掛了,你是不是也抽不出來時間回來鞠躬啊?
“你找她有事兒嗎?”白薔問。
隋靜找白勍能有什么事兒,就是和人聊天別人總問她女兒是干什么的,說的次數多,隋靜就真的以為自己很喜歡白勍。
白勍能給她帶來一些別人嫉妒羨慕恨的眼神。
那種眼神隋靜特別喜歡。
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她比不過人家長得好,那只能比比兒女了。
她又沒有兒子,只能推女兒出來湊數。
白勍好不好,也是事業成功的女性。
小區里有些老太太竟然還跑過來溜須隋靜,有些家里有什么吃的就給隋靜送。
隋靜也不是什么朋友都交的,,她也是上眼皮,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這一切都是托白勍的福氣,隋靜就希望白勍能經常回來,這樣別人看了也知道她這個富豪媽確實名副其實。
“沒事就不能念叨念叨?榮朝鳳我都多久沒看見他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崔丹親孫子呢。”
抱怨東抱怨西。
這一個星期隋靜念叨了白勍八百回。
就連段鶴都發現不對勁了。
這老太太以前就和后媽似的,現在怎么感覺看著白勍就好像一舉得男的那種歡喜。
白勍那邊確實是忙。
回程訂機票這活兒原本是白歆該做的,結果白歆那木頭樁子她也沒提前問什么時候回去,助理胃出血進醫院了,就是沈浩訂的。
沈浩特意把白勍和他們的座位號隔開。
白勍的行李送去托運,看著手機響起來,眼睛瞇了起來。
臉色一下子就冷了。
她人都已經到機場了,白歆那頭似乎才想起來這事兒。
白歆聽出來她姐有點不高興了。
可……
原本秘書這活兒就不是誰都能做的,她之前也沒打算做秘書,是她姐讓的對吧。
和白薔關系沒那么好,但這不是親姐妹嘛。
見了面,嘮叨了兩句。
“我姐現在是越來越看不上我了……”
白歆覺得自己活的也可辛苦了。
她念書學的是幼兒教育專業,眼下干的是什么活兒啊?覺得自己當初選錯了行業,但現在退出去也來不及了。
其實也不是覺得幼兒教育她就能做好,只是現在在白勍這里待的,有點不太舒心。
以前總讓她考點這個考點那個,后頭雖然不提了但……你說就這種撂臉子誰看不出來?
“需要做什么你提前和我說唄,她身邊的那些男的精的和什么似的,我能比得過他們?”
白歆覺得自己心累。
祝賀那種,在公司來說不算是特別精特別靈的,但都會表現成那樣,白歆覺得那些男的都對她姐有圖謀對吧,所以人肯定眼睛一直在你身上溜著,她這是妹妹。
白薔是在低頭刷手機,抬頭看了白歆一眼,“你不就是負責這些的。”
白歆抿抿唇。
她覺得大姐說話更噎人。
隋靜數落白歆:“你瞅瞅你啊,這點事兒還看不明白,去了肯定要回來,訂票的時候為什么不問?”
“我問了,她說回程不一定讓我先別訂回來的票。”白歆還覺得委屈呢。
“她說先不訂也沒說一直不訂,你天天帶著溜著問問。”
白歆:“我怎么沒問啊?我問了她也不回答我,有時候就連我微信都不看,我能怎么辦?她有錢她是領導我不得看著她臉色過日子嗎。”
有錯嗎?
侍候人的活兒,別提多難了。
而且她姐以前不這樣。
這兩年也不曉得是太有錢了還是怎么著,姐妹倆的感情越來越淡,越來越生疏。
白歆是不愿意相信,有錢人就會變的,但她覺得她姐確實變了,變的有點難以捉摸你懂吧。
白歆對白勍……
有隔閡。
這種隔閡就是,其實很多時候她也曉得她姐是為了她好,但心里不得勁。
周末她也是要上班的,因為公司沒有周末休息,但她還有個孩子要管。
平時姐夫休息在家,就是榮長璽幫忙照看寫寫作業什么的。
這個周末,白歆帶著孩子來公司了。
一會還得送去上興趣課,不去哪里能行。現在的小孩兒有幾個不是一身本領的。
這突然不讓去了,白歆就猜難不成是姐夫煩她兒子了?
胡思亂想,臉上的表情就越來越寒。
白勍和徐晴一前一后進門,徐晴遞過來合同。
“你能定就定。”
徐晴笑:“還是看一眼吧。”
兩人在里面談了會,徐晴就拎著合文件離開了。
白勍出來倒水。
“想什么呢。”她出來白歆都沒瞧見。
白歆反應過來,隨意問了句:“我姐夫今天有手術?”
“沒,他有別的事情。”
大榮最近特別忙,要發表論文還接了翻譯的工作且擔任了一個醫學雜志的編委和審稿專家。
確實一天二十四小時,他都用來自己生活就剛剛夠用,分心去做別的就不夠!
白歆勉強笑笑,寬慰自己,既然不是因為她兒子,那就好。
可這份緩解而來的好心情,因為稍后榮長璽帶著榮朝鳳過來公司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榮很忙,但榮朝鳳周末回家這是固定的。
不是特殊情況,一般榮長璽不會拒絕兒子回來。
手搭在榮朝鳳的頭上:“去找你媽。”
榮長璽接電話,轉身又出去了。
“媽媽……”
“哎。”
白勍應聲。
白歆給小榮沖豆奶,這是榮朝鳳最喜歡喝的。
榮長璽掛了電話重新回了辦公室。
“姐夫,你喝什么?”
“不用。”他一般出門都是自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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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白開水什么都不喝。
榮長璽把門帶上,和白勍說:“醫院通知我可能過兩個月要去澳門。”
白勍抬頭:“去多久?”
“兩年。”
這種機會也不是誰都能有的,榮長璽自己的意愿,他是想去。
但難題出在哪里呢,他扔著老婆孩子走了,他多少有點不放心。
或者說覺得該承擔的責任都推到別人的肩上,他過意不去。
“去吧,難得的機會。”白勍想的開。
干工作的時候既然喜歡干,那就好好去干,別放過任何一個好機會。
別總是顧慮這個顧慮那個的,不然錯過以后都是遺憾。
“真去?”
“去啊。”
白勍不糾結。
這有什么好想的。
也不是見不到,想要見面要么他回來要么她帶著孩子去,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對他事業有幫助的晉升,她愿意理解支持。
兩人商量好,然后告訴了崔丹。
崔丹一聽。
這回是真的知道為什么別人都說醫生根本靠不上。
“非去不可啊。”
“他走不走也沒什么影響的。”白勍咬了口菠蘿。
這菠蘿的味道不錯啊。
一會問問在哪里買的,回頭她也買個拿回去吃。
“話是這么說,那孩子成長階段……”
“不影響什么,孩子想了有視頻不行還能坐飛機飛過去,一個男人你拴著他拴在家里能有什么出息,叫他去!”白國安出聲。
男人有男人的事業。
大榮雖然賺的肯定沒辦法和童童比,但也不是白給的。
能做旗鼓相當的夫妻那多好,旗鼓相當才是婚姻生活中最好的狀態。
白國安愿意叫榮長璽去。
崔丹抿抿嘴,那你們叔侄倆都把話說完了,她還能講什么。
“現在交通是便利了。”她說了反正也不算,那就算了吧。
“什么時候走啊?”白國安問:“不能帶情緒啊,高高興興叫他走,多少人想去還去不成呢,他們當醫生的任何安排都有助于將來事業上升。”依著白國安來說,不僅讓去,還得好好獎勵呢。
多難得啊。
大榮事業還是干的出色。
有些事情看錢的多少決定一個人成不成功,有些事情則不是。
對榮長璽來說,他有沒有錢這都不是關鍵,白國安覺得對于學醫的人來說,名望以及自身實力的培養這才是關鍵。
“估計也是快了。”
“挺好挺好,把大榮叫過來,讓你三嬸做一頓咱們給他提前踐行。”
“他最近走不開,手上一堆的事情。”
做那些說是為了錢吧,似乎又不全是。
說不是為了錢吧,多多少少也是有一點這方面的原因。
白國安是知道大榮那工作性質的,也就沒再提踐行的事兒。
就這樣,等于沒和家里打什么招呼,榮長璽就去澳門了。
等段鶴約他出來,卻總也約不出來人就有點來氣嘛。
當著白勍的面兒就提了。
“老二,我怎么說也是你姐夫對吧?”
白勍一愣:“啊,姐夫怎么了?”
“你家榮大夫挺高傲啊,我找過他幾次,完全不搭理我。”
段鶴覺得連襟之間就應該走得親點,誰家有什么事情互相幫助,可明顯榮長璽就不是這樣想的。
你說你就那么忙啊?
白勍笑:“姐夫,他最近有論文要發表,然后手上還有一本書等著出,又剛去澳門那邊得熟悉環境,還有多部書的編寫和翻譯工作同時進行……”
你只是聽,就覺得時間排得滿滿的了吧。
段鶴一聽。
誰知道這些啊。
他見過的醫生,大概就是參加工作以后上班做手術,不做手術就閑著唄,誰能知道榮長璽還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他還挺忙,以前沒聽說呢。”
“以前也忙。”白勍幫著丈夫描補兩句:“他這人有什么都不愿意說。”
其實是說了也沒什么用。
也探討不到一起去,榮長璽也就懶得提了。
段鶴就喜歡吃喜歡旅游喜歡玩樂,很顯然他和榮長璽就是兩條路上的人。
“為了賺外快他倒也是挺拼。”
白勍晃一圈開車又走了,段鶴隨口就和丈母娘提了。
晚上快遞點關門以后,隋靜就和白慶國叨叨:“……他就是玩了命的干活也賺不到白勍的那些錢。”
看出來了榮長璽是個不服輸的小子,但沒料到堅持了這么久。
高看一眼?
她才不!
騙了白勍,騙不了她。
她家老二這條件擺在哪里都是好的。
白慶國打著哈欠道:“太較勁了,兩口子有什么可比性。”
無論誰有錢,都是一個家好。
早上隋靜吃著飯念叨:“這還去澳門了,家門口的醫院都裝不下他了。”
跑那么老遠干什么?
扔著老婆孩子,這回你又放心了是吧?
白薔淡淡道:“估計回來就要被重用了。”
隋靜驚訝抬頭:“這樣啊。”
“之前我看拿了個華夏醫學科技獎的一等獎。”
白薔的心里,妹妹妹夫一樣的出色。
真的嚴格說起來,其實她認為榮長璽更出色一點,在專業的領域啊。
“那獎獎金多嗎?”
白薔一臉無語。
什么事情都和錢扯上關系那就沒勁了。
“是說他能力非常出色,到底還是名校畢業的。”白薔說的很中肯,論聰明,家里榮長璽稱第一別人是排不上號的。
很多的小事情,你只要細心觀察了你就會發現,聰明人和笨人著實不同。
以前是將大榮的能力給忽略掉了,主要是白勍的暴富太過于炸眼。
隋靜一聽白薔這樣說,點點頭:“那肯定是啊,笨蛋能考上那學校嗎。”
你就給段鶴出十倍的補習費,他也上不去啊。
白薔在屋子里換衣服,隋靜敲門推門就進去了。
“媽,你還不去店里?”
往常隋靜都是七點半就準時抵達店里,因為快遞的車八點開始過來送件。
現在已經七點半了。
隋靜坐在床邊,用手整理整理白薔的床單。
“那什么將挺牛逼的?”
“挺厲害的。”
“你妹妹什么也不和我們講,你怎么知道的?”
白薔怎么知道的?有心自己留意看看就曉得了。
“那也沒有我女兒強,十萬個人里面能不能出一個我女兒?”
白薔沒忍住笑:“白勍給你零花錢了?”
一口一個我女兒的。
“呸!白眼狼她能給我錢,哼!”